NPC怎么又被我吓裂了 第63章

作者:鱼无心 标签: 灵异神怪 无限流 玄幻灵异

  没想到……

  见任秋迟迟没有回复,林槐于是走向院子角落的鸡圈,提起一只最神气活现的母鸡,掐着对方的脖子问他:“吃鸡吗?”

  任秋:“……”

  “不说话就当你默认了。”林槐说,“我也想喝鸡汤了……”

  说完,他一拳把母鸡敲晕。晃悠着手中毫无生气的鸡体,他转向被楚天舒制住的中年男人:“这只母鸡中暑了,不活泼了,我帮你们处理掉。不如把它做成……嗯,炖老母鸡。”

  在搜刮了一番后,林槐提着母鸡和一袋竹荪,离开了中年男人家。

  当然,他并没有忘记留下那根被中年男人捡走的玉米。毕竟他也不是一个打家劫舍的反派,而是一个以物易物的真诚玩家。

  第二户人家的门就不是那么容易能被敲开的了。或许是注意到了对面人家的悲惨下场,这家人铁了心地将门完全闭合起来。林槐拧着眉头,将手里昏迷的母鸡塞到任秋的手里,挽起了袖子:“你们让一下。”

  接着,他就要飞出一脚,踹开对方大门。楚天舒连忙拦住他:“别这么暴力嘛。”

  林槐:“嗯?”

  “要懂得使用工具。”楚天舒正色道,从包裹里掏出了一把电锯。

  在第二家门内,他们搜刮走了甜玉米、番茄、橘子等新鲜水果蔬菜。临走前,林槐见这家人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问他们:“你们好像意见很大?”

  这家人看着楚天舒手里的电锯,吞了一口口水:“没有……”

  “我就知道嘛。”林槐拍了拍他们的肩膀,笑眯眯地说,“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应该互相帮助嘛。谢谢你们自愿的招待。”

  通过第三家,他们又获得了玉米等干货,和一只肥肥的兔子……在搜刮到第五家后,任秋终于在背后结结巴巴地说:“够了够了,拿不下了。”

  林槐可惜地看了一眼猪圈里颤抖的肥猪,考虑到赶猪的艰难,选择放弃。眼见着任楚两人都出了门,他在门口停下,对两人说:“我有个东西忘拿了,你们先走,我回去一下。”

  说完,他不由分说地便关上了门,徒留下两个人在门外面面相觑。

  “他这是……”任秋求助地看向楚天舒。

  回答他的,是搭在他肩膀上的温暖的大手。

  “就在这里等他吧,他总是有点鬼办法。”楚天舒轻松地说,“放心,我们都是有分寸的人,不会搞出人命的。”

  任秋:……我是在担心你们被他们搞出人命。

  林槐回到第三户人家中,只见那家人正拿着电话,似乎正气急败坏地说着什么。他抬头看了一眼这家的装潢,确认这家在村中称得上是家世显赫,大约算是比较有钱、且在宗族中有一点势力的人家。

  这户人家见林槐一个人回来了,顿时站了起来。为首的男人怒吼道:“你tm还敢回来,你……”

  “不回来不行啊。”林槐轻松地笑着,“我有个东西掉了。”

  说着,就在这群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一颗头颅在他们面前“啪”地一声落在了地上。林槐询问道:“你们看见我的头了吗?”

  在确认了这群人被吓傻,且不会去寻找任家人麻烦后,林槐轻松归队。三人满载而归,在途经殴打任秋的女人家后,林槐又说:“停一下。”

  接着,他看向任秋:“你姐姐和那个刘全,到底有什么纠葛?”

  任秋走在他前面,抿着嘴不说话。林槐于是漫不经心道:“你姐是他的小三?不过人都死了,这家人还挺没风度……”

  “林槐!”楚天舒喝止道。

  “我姐,我姐……”任秋低着头,半晌红着眼抬起头来,“我姐她,才不是这样的人呢!”

  在说出那句话时,不知为何,林槐感觉身前传来极度的危险和发凉感,就像有什么极其危险的食肉动物,用双眼锁定住了他。林槐于是耸耸肩,故意道:“你和我说没用啊,他们都是那么说的。他们还说,你们家为富不仁,之前受了村里的恩惠,中了彩票之后不回报乡亲,反而开个劣质面粉厂压榨村民。你姐也不学好,到了城里勾搭男人,回了村里还是勾搭男人……”

第65章 吃水不忘挖井人

  “……他们,他们都是胡说八道。我姐和刘全一点关系都没有!是他到处散布谣言,说我姐和他……还有那个冯爱玲,长舌妇,整天在背后造谣……”

  “我姐不会变成鬼,也不会杀人……”大滴大滴的眼泪从他的眼眶里落下,“她不会……不会……”

  任秋红着眼眶,就连肩膀也匀速地发着抖。若是旁人见了这样的场景只怕是要心软,林槐却很高兴地拍起了手:“你你生气的样子可比任人欺负的样子好看多了。”

  说着,他搭上对方的肩膀,用诱哄的语气说着:“来,放宽心,你身为厉鬼的家属,会被人孤立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任秋抿着嘴。林槐又笑了一声道:“……既然都会被孤立,让他们害怕你,不比让他们嘲笑你好更多了?身为厉鬼的家属不是什么丢人的事,丢人的是……有些人活得比鬼还丑恶,却丑而不自知。你看——”

  几户村民仍然透过门缝在偷看着他们的一举一动。林槐转向他们,那几人立刻惊恐地缩回了门里。林槐于是笑了起来:“你看他们害怕的样子,多好玩啊。”

  他拍了拍任秋的肩膀,道:“走吧,到你家去。太阳都快落山了,你一个人在外面走路,不安全。”

  任秋:“……”

  林槐继续说:“……而且再不回去,这条鱼死了就不好吃了。”

  说着,他摇了摇手里的鱼。

  “喂喂,你们!”出来换班的廖观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满载的模样,“让你们在外面站岗!你们怎么跑去打劫了!”

  林槐从满手的食物中抬起头来看他:“我们没有打劫,这些都是村民们自愿给我们的,不信你们问问他们,我们是不是打劫了人家。”

  说着,他看向另一边仍在窥视的几个村民。

  村民们敢怒不敢言地摇了摇头。

  “你们……”

  “我们准备去吃饭了。”林槐摇了摇手里的鱼和兔子,“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

  “喂喂,现在的任务不是保护好冯爱玲么?!这么关键的时候,你们跑去吃饭?!”

  “保护冯爱玲是系统给我们的任务,但我可从来没说过,我要做这个任务啊。”林槐弯起眼笑了,“系统给了我们九个人需要保护,最终却只要四个人活下来,也就是说……”

  他拉长了语调。

  “我有权选择是哪五个人被厉鬼杀死,不是么?”

  路灯下,青年漆黑的眼瞳里闪烁着如刀刃般的光。廖观噎了半晌,最终憋出来一句话:“……你好像一个反派啊……”

  “不,不要叫我们反派。”楚天舒提着母鸡站在林槐身边,“叫我们华农兄弟。”

  林槐:“我们的逼格都被你降低了。”

  两个人兴高采烈地带着食物,跟着任秋回了任家。

  任秋家在村南,正在孙大娘的隔壁。走在乡间的小路上,林槐转向楚天舒,有些纳闷道:“你刚才不觉得我这样很冷酷无情吗?”

  楚天舒忙着和手里的鸡和兔子作斗争,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他的话。他有些纳闷道:“有吗?”

  “是么。”林槐说,“我好失望,我还以为你会害怕呢。”

  他原本以为楚天舒会留在冯爱玲的院子里,等待厉鬼来袭并进行观察,没想到对方却跟着他到了任秋家,像是完全对厉鬼提不起兴趣的模样。想了想,林槐把这件事解释为楚天舒也犯了馋虫。

  任秋家的院子尽管荒凉,却依然能看出昔年富贵过的痕迹。只是屋子上依旧被红色的油漆写满了“欠债还钱”等污言秽语。楚天舒盯着墙壁看了一阵,就听见林槐欣喜的声音:“……这家人果然有煤气灶和调料,好人果然是有好报的啊,不愧是我,选择了你们……”

  说着,他转头向任秋:“你会做饭么?”

  任秋有些汗颜:“我……只是能吃。”

  “……我也不会做啊。”林槐犯了难,他转转眼珠,隔着院墙的窟窿,看见隔壁院子里的孙大娘,“这样,我们再绑架一个厨子过来做饭……”

  “省省吧你。”楚天舒哭笑不得。他过来把两个人推出了厨房,自己开始准备晚饭。林槐支着膝盖蹲在旁边看了一会儿,很快便觉得无聊起来了。

  鸡汤被煨上,鱼也下了锅,和着葱花与酱料煎着。林槐踩着满地的落叶向屋内走,脑后的灵感却微微一动。

  任家后院,似乎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风卷着黄沙漫天和落叶萧萧,直往人的脸上扑。林槐被一片东西打着了眼睛,揭下纸团,将它展开。

  居然是个纸人。

  乖乖躺在他掌心的,是两个手拉手的小人。一个小人的嘴不甘地咧着,像是在大笑,另一边的却是在哭。他循着声音的来源,走到后院,只见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婆婆,坐在院子里,手持一把红色的剪刀,嘴里念念有词地在剪纸。

  在她的旁边,叠着几沓黄色的纸钱。她似乎非常熟练,不需要在纸上画上轮廓,只用剪刀,便轻轻松松剪下两个手拉手的小人。小人的纸片飘得满院都是,在风中打着旋儿,被吹到一边。

  她看起来好老。

  “这是我妈妈。”任秋站在他身后,轻声道,“姐姐死后……她就疯了。”

  “其实她早先时候精神就不太好了。”任秋想了想,“五年前面粉厂爆炸的时候,精神就不太好了,那时她就经常说,早知道就不该买那张彩票……爸爸妈妈都是好人,办厂子也是想帮助大家,只是都没有得到好报……后来姐姐死了,她就越来越……”

  “……虽然村里人都说,我姐姐变成了厉鬼,但我……我还是不想相信。”任秋低声道,“她活着时是那么好的人,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杀了那么多人呢……”

  一只手放在了他的肩膀上。

  林槐转过头去,只见楚天舒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到了两人的身后。他穿着hello kitty的花围裙,看上去非常滑稽,眼神却很坚定:“既然你这样说的话,我们会想办法的。”

  林槐虚起眼:“你……”

  “我们会想办法证明你姐姐的清白的。”楚天舒很认真地说。他的脸上脱去了以往的玩世不恭,让林槐一时都说不出话来。“她能有像你这样相信她的弟弟,说明她活着时也是个很好的女孩。”

  “你……”任秋一时有些慌乱。他捂住了自己的脖子,好半天,说:“我,我去叫妈妈吃饭。”

  他似乎是高兴极了,又似乎是落荒而逃。

  “喂,你是要把无限流游戏玩成名侦探柯○吗……”林槐在楚天舒耳边很小声地说,“万一,我是说万一,厉鬼就真的只是任纯该怎么办?”

  “总会有别的方法的。”楚天舒说。

  “喂……你该不会是要伪造证据,做一个纯白的谎言吧。”林槐虚起眼,“这种欺骗npc的行为就算是出于好意,我也……”

  “不,我是说,总会有别的办法,能证明任纯不是厉鬼。”楚天舒挠了挠头,“既然我答应过他,我就一定会做到……而且,我真的觉得任纯,不是那只厉鬼。”

  一股隐约的不快爬上了林槐的心头。他说:“你为什么这么认为?”

  “可能是一种直觉吧。我总觉得,死时也会穿着白裙的女孩,如果在死后还要被这么多人当成刽子手来唾骂,也太可怜了。”楚天舒轻声道。

  林槐难以克制地冷笑了一声:“所以你是觉得——当一只厉鬼,是一件很丢人的事?为了自己的仇恨而复仇,是值得被谴责的一件事?”

  “你怎么会这么想?”楚天舒莫名其妙地看着他,“我是觉得,自己的仇,不能自己去复,还要被人唾骂,实在是太可怜了。”

  林槐:……

  他们正说着,任秋却已经走到念念叨叨的老妇人身前,小声道:“妈,吃饭了。”

  老妇人浑浊的眼睛抬向任秋,微微闪烁着泪光。她似乎恢复了点神志,“嗯”了一声。

  然而在任秋转过身要离开时,老妇人却突然呀呀大叫起来。她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刺激,抓着剪刀的手一阵乱晃,几乎要戳到自己的身上。

  她说着毫无意义的话语,没人听得懂她在说什么。任秋吓了一跳,刚要回过身去照顾母亲,就听见另一个清凉的声音:“任秋。”

  林槐回头,只见寄居在亲戚家的应夏正站在那里。

  他似乎是很熟练地走了过去,拍着老妇人的背。老妇人在他的安抚下,很快便恢复了平静。任秋松了口气,他转头看向应夏:“小夏,你怎么来了?”

  “给孙大娘送东西,顺便过来看看。”应夏拍拍他的肩膀。在他看见林槐后,微微睁大了眼,似乎是有些意外的模样。

  很快,这样的神情便消弭于无形中了,快得几乎让林槐都以为这只是他的错觉。任秋看见自己的朋友到了,很是高兴:“你吃了饭么?留下来一起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