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绝 第15章

作者:岳千月 标签: 强强 情有独钟 江湖恩怨 古代架空

  于是温枫与关木衍两人便不约而同地想:

  噢……

  好么,教主已经开始叫护法的名儿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并不太想剧透,但是似乎有不少小天使已经开始看的别扭了,那就稍微说一下吧。

  现下阶段攻受之间的阻碍有如下几条:

  云长流的逢春生毒

  关无绝杀了云丹景

  云婵娟的憎恨(来源于上一条)

  云长流与阿苦的旧情

  云长流差点把护法打死的那次碎骨鞭刑

  这些障碍,最后都有解的!

  不是“我看开了原谅你了”,而是真正的化解。我自认为三观还是正的,什么亲情爱情或者恩情爱情之间的抉择是不会有的。亲爱的们要相信双箭头,相信HE……

  但是这篇文一点都不烧脑,好多大佬都猜出来剧情了,不喜剧透的小天使逛评论区千万要慎重……

第21章 殷其雷(1)

  殷其雷,在南山之阳。

  何斯违斯,莫敢或遑?

  ——

  大约一个时辰之后。

  温枫刚出了教主寝室的门,便听见外头一阵阵窃窃私语的嗡嗡声。

  教主毒发的事已然传开。这时候,基本上教内有头有脸的人物能来的都来了,无法亲自赶来的也均派了副手前来问问情况。

  只不过大部分人都被养心殿门口的烛火卫拦下了。能有资格进得养心殿里守在外堂等消息的,其实一只手便数的过来。

  温枫打眼一扫,左使萧东河与右使花挽正面带忧虑之色小声低语。鬼门门主薛独行薛长老向来公务繁忙,这回并未前来,来的是副门主单易,也是一脸的焦心。

  老教主的随侍温环也来了,温枫上前一礼,低声唤了句:“爹。”

  温环摆一摆手,“烟云宫那边已经得信儿了,教主怎样了?”

  温枫正欲回话,只听外头一阵嘈杂的声音。关无绝脸色阴沉地跨入门内,养心殿的小侍女金琳赶着小碎步跑在他身旁,附在护法耳旁说着话。

  这时候的关护法气性那可不是一般的大,就听他一边走一边勃然怒道:“……什么,小姐要见教主?叫她滚!……哭了?拖出殿外叫她哭去,哭昏了就拖走!”

  金琳期期艾艾地道:“可是就在方才,林夫人也来了……”

  关无绝冷笑一声,黝黑的眼瞳压成一线,便有凛寒的锐光闪过。他一字一顿道:“天王老子来了也不准进!让殿门口的烛火卫都守严实了,哪个敢打扰教主休息通通给我揍出去!”

  金琳一哆嗦,福了个礼退出去了。

  关无绝入得内堂来,闭眼靠在墙角不吭声。温枫走过来拍了拍他肩膀,“呵,护法好威风。”

  “……外头的人太吵,我都叫他们散了。”关无绝深深吸了口气,白皙的手指拨开温枫,又用力按了一下眉心,“教主情况如何?关木衍那老不死的怎么还没出来?”

  有那么一刻,温枫仿佛在他隽秀的眉宇间看到了不堪重负的疲倦,却又在转瞬之间被收拢的干干净净。

  温枫细细地拿眼打量着关无绝,说道:“关长老说这回已无危险,只是下次发作时怎样便不好说了,他要再守着教主看看情况……你还撑得住吗?”

  关无绝垂着头叹了口气,声音有些沙哑:“能有什么的,我只是后怕……啧你别扶我,当真没事!”

  “什么没事,你是没见自己脸色白成什么样,这时候再添个病人可不要命么?”

  温枫没理会他,搀着关无绝把他摁在座椅上,老妈子似的担忧地劝,“你且珍重些自己的身子吧,可莫要叫教主醒了之后再心疼。”

  “不妨,我有数着呢。”关无绝摇摇头,转而望向温环道:“温大人……”

  “温环明白。”温环微笑颔首道,“林夫人有我来劝回去,护法放心才是。”

  “多谢。”关无绝抬手一礼,暗道和心思灵透的人说话就是省事,“劳烦了。”

  温环还以一礼,便从容步出了养心殿。

  话说这位林夫人林晚霞,那可不简单。她当年与年轻的云孤雁订婚之时不过豆蔻年华,乃是以暗器轻功为江湖称道的玉林堂林家的小小姐。

  当年的林晚霞,容资窈窕美艳,性情高傲泼辣,痴恋大她六岁,当时还未继任烛阴教主的云孤雁。自幼在武林世家里长大的小姑娘也甚是大胆,当众扬言非君不嫁,乃至求着爹娘主动促成了这段婚约。

  按理来说,这两人足称得上是郎才女貌、门当户对,武林世家之间订亲许婚也是最常见不过之事。哪知道数年后云孤雁却对一位温吞纯善的平凡琴女动了真心,林晚霞百般不甘、万般痛恨,又自觉受了侮辱颜面尽失,一度立誓与云孤雁此生不两立,在当年闹的沸沸扬扬。

  只是冥冥之中阴差阳错,林晚霞终究还是成了云孤雁的妻子,烛阴教独一无二的教主夫人。

  林夫人向来强势,这些年更大有向着刻薄发展的势头。金琳一个小侍女自然应付不来。温环虽无实权,但他是贴身侍奉了老教主几十年的人,基本上他的话就是云孤雁的意思,哪怕是当今教主也要给上三分薄面,由他出面再好不过。

  关无绝目送着温环的背影稍微松了口气,往后倚在椅背上。忽然,眼前伸出一双雪白柔嫩的手,捧着一杯热茶递来。纤纤十指红蔻丹,颜色煞是惹人心动。

  关无绝放空的目光聚焦起来,沿着那双涂了蔻丹的柔荑向上,浓妆艳抹的和朵牡丹一样的烛阴教右使正冲他笑:“护法辛苦,喝几口茶润润嗓子?”

  关无绝抬眼清朗一笑,“这不是花右使么,多谢了。”

  烛阴教左使萧东河司刑罚,右使花挽司情报,这群人都是熟到不能再熟的关系。关无绝毫不客气地接了茶喝了几口。温枫在一边欲言又止,最后还是看着关无绝喝完了才说道:“咳,如果温枫没记错,这茶该是教主的……”

  关无绝捧着茶杯又啜了一口,唇瓣离开杯沿时总算带了些湿润光泽:“那又怎么,教主又不至于小气得连口茶都不给喝。”

  “不……”温枫艰难道,“这茶杯……教主早晨刚沾过口……”

  关无绝:“……”

  四方护法眉尖一抽,把茶杯往手边儿的桌案上一搁,皮笑肉不笑地假诚恳道:

  “……花右使,挽姐姐,我等都知道你娘家世代都是干的媒人,你无法女承母业,心有不甘也是情理之中。不过我和教主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已经不成了,你呢若是非要做你的红娘,不如思量思量这位新来的阿苦公子……”

  “……”

  明眼人温近侍觉得这两天下来他的眼睛已经被教主和护法“明”的快瞎了。

  花挽便摇头晃脑地笑起来,盘成螺髻的云鬓上,珠翠步摇叮当直响:“呵哟哟,关护法,这话听着……怎么你比我更像是红娘呢?”

  瞧着这边谈笑得热闹,萧东河也凑过来。左使抄着手斜眼看了护法半天,终于忍俊不禁道:“还别说,这么一看‘红’是占了,这个‘娘’么……”

  花挽掩唇笑着接话:“咱护法天生丽质,叫姐姐给打扮打扮,可不得胜过那些庸脂俗粉百倍不止呢。”

  鬼门副门主单易终于也忍不住蹭过来了。其实他年纪比关无绝等人都稍长些,只因薛独行薛长老是个不苟言笑的冷面阎罗,单易平日里在鬼门憋坏了,见到这帮年轻人就忍不住嘴贫一把:“哎呀,花右使的易容术这些年是愈加精妙了,小护法大可一试,说不得便有意外之喜……”

  关无绝被这群人你一眼我一语地调戏,气的额角一跳,当时就想拍案而起,惦记着教主还在里头睡着才忍下,冷笑道:“诸位……都这么闲呐?”

  “既然教主无碍,还不赶紧散了,是等着养心殿开饭么,嗯?”

  眼看着四方护法被惹毛了开始赶人,这几个打着哈哈急忙告辞。温枫逐一把他们送出了养心殿,趁机在门口往外瞧,果然不见夫人小姐的身影,想必是温环已经把人劝回去了。

  不一会儿外堂也清静下来,只剩下关无绝和温枫两人。

  关无绝将杯里剩下一点茶水一饮而尽,站起来悄悄往里间瞄了一眼。

  云长流在床上沉沉睡着,一截修长的手腕从被中探出来,虚虚搭在床沿。关老神医坐在床边把着脉,时不时伏案疾书,大约又是在冥思苦想新的药方子。

  他就这么看了会儿,身旁的白衣近侍忽然小声问他:“护法,我问你,你带回来那个药人呢?这时候他不正该派上用场吗,人呢?”

  关无绝道:“现在还不行。药人养血需要服药一段时间,他的血里药性还淡着,没多大用。”

  温枫脸色有些难看:“……你骗我?”

  关无绝失笑道:“什么话,我何曾骗你了?”

  温枫顿时气急:“你回来那日,卧龙台上!你不是说带他回来是教主需要他的血?要不是以为他能救教主,我早就……”

  “他当然能救教主,而且非他不可,只不过还需要一点时间。你别急么……”

  关无绝把温枫拉到边上,安抚性的拍了拍他,“我也是时候先走一步,教主这里就有劳你了。”

  温枫露出意外之色:“你……不在这里守着?”

  “我要离教一段时间。原本今日就是来同教主辞行的……”

  “你说什么?离教?”

  温枫更加吃惊。教主时隔一年突然毒发,这种时候关无绝居然还要离开,不由得他不怀疑,“你做什么去?这么个时候,能有什么事比教主更重要,非你亲自去不可?”

  关无绝笑了笑:“找药。”

  “什么药,连我教药门都没有?”

  “自然是能救教主的药。”

  关无绝又往里间看了一眼,轻声道,“你该知道,凭药人的血只能压制逢春生毒,再过数年还是会……前些日子我答应了老教主,会保教主长命百岁。”

  温枫轻轻倒吸了一口冷气,接二连三的冲击,终于让他脸上的表情转化为彻底的惊愕。

  ——当年教主还是少主之时,曾以药人心头精血解毒。当时几乎所有人都以为逢春生毒已然除尽,然而只在九年后……逢春生便再度复发,打得众人措手不及。

  逢春生,逢春生,春风吹又生。

  如不根除,何谈长命百岁!

  “你……你说的可是真的?”温枫激动地一把扯住关无绝的衣袖,“莫非你找到能根除逢春生的药了!?”

  白衣近侍且惊且喜,“如若当真有药,哪怕倾尽全教之力也要……这事教主知不知道?关长老和老教主呢?对了,你到底要去哪里……”

  “——不要急。”关无绝攥紧了温枫的手腕,眼神微沉,郑重道,“不要急,你要信我。”

  “神烈山越过赤川往南,医药世家端木氏的万慈山庄……自号‘戏阎王’。万慈山庄三百年传承,且素来以搜罗天下奇药、奇毒、奇方闻名。”

  “在那里……有我想要的东西。”

第22章 殷其雷(2)

  云长流下沉在深深的梦里。

  光怪陆离的景象从他身边穿梭而过,却不停留。

  他似乎淹没在冰寒刺骨的深海之中,被可怖的与水流吞没。残存的感觉被一次又一次拍击在海底的巨石暗礁上,每一次都是粉身碎骨,每一次都是窒息濒死。

  他总是无法彻底地昏迷过去,因而无法解脱,只有苦痛永无止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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