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久陆) 第2章

作者:久陆 标签: 年上 HE 近代现代

  陈宇川这么想的,也这么做了,用毛巾随意的擦了两下头发,手一抬一甩,毛巾打着璇儿落在了地板上。

  他腿一抬,直接翻身压倒了路阳,把他推倒在了沙发上,一条腿站在沙发边,一条腿跪在沙发上,坐在了路阳腰上。

  他腰上的浴巾开了一点但没散,还搭在腰前。

  路阳没想到陈宇川会突然压上来,头一沉摔在了沙发上,过了很长时间才缓过神,抬手一把掰住了陈宇川下巴,语气有点凶狠,“陈宇川,你发什么疯?”

  陈宇川一把拍开掐着他下巴的手,勾着唇角,居高临下看着路阳说:“没发疯,我现在不想干别的……”

  陈宇川说完,伸出舌头从唇角舔了一遍自己的下唇,看着路阳笑出了几颗白牙。

  虽然他今年都三十四了,但只要冲着路阳那么一笑,永远都是那副乖乖巧巧,纯情到特人畜无害的样儿。

  不过这都是假象,陈宇川两只手扯开路阳的西装外套,揪着他的领带往下,一直到他侧腰才停。

  他跟路阳十六年了,自然知道怎么快速挑起路阳的情绪,他手指隔着衬衫,在路阳侧腰不上不下的轻轻刮了几下。

  果然,陈宇川看见路阳睫毛猛地颤了颤,陈宇川再清楚不过,那是路阳有了反应的反应。

  再看路阳,他的手臂肌肉瞬间紧绷起来,眼底是肉眼可见的火苗在乱窜。

  “你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吗?”路阳问。

  陈宇川感觉到路阳的身体变化,知道差不多了,又麻利儿从路阳腰上下来,扯着要掉的浴巾重新围好,还有闲心弯腰给路阳重新弄了弄被他揪歪的领带。

  他收回手的时候甩了甩还带着水珠的头发,水珠甩在路阳的脸上。

  陈宇川咧嘴一笑,语调慵懒:“得……喝了点酒我差点忘了,你现在已经不是我老公了,没名没言的,什么都不能干了,路总,起来吧?”

  【久陆】

  川儿是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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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你现在管不着我了

  陈宇川刚刚就是故意的,他就是欠,非要撩路阳,撩到半路收了手。

  他跟路阳现在已经离了,已经做不了什么了。

  路阳躺在沙发上,脖子一侧的青筋动了动,很重地呼了口气,之后才撑着胳膊坐了起来,双腿岔开了一点,两只胳膊搭在膝盖上。

  他的衬衫衣领已经被陈宇川弄皱了,领带也松开了一点,歪歪扭扭的,几根发丝凌乱的搭在额前,配上他眼底的那点青黑色,看起来少了不少体面。

  路阳眼里原来的欲.火变成了纯粹的火,缓了一会儿才抬手重新理了理衬衫衣领跟领带,系好西装纽扣之后手指交叉,胳膊肘又压在了膝盖上,仰头直勾勾地盯着陈宇川,像是要把他的脸看穿个洞才肯罢休。

  陈宇川知道路阳这个表情就是有点生气了,但他自己爽了,心里还在说自己——

  陈宇川,你可真他妈的又坏又欠了。

  他在心里吐槽完自己之后又冲路阳笑了一下,说:“路阳,你可别这样看我,你这么看我,我以为你还有别的想法,现在我们婚都离了,你现在的身份,我今儿就是脱光,站在你眼前自己用手撸,你也只能在旁边看,不能碰。”

  他说完,仰头看了看墙上挂的表,又说:“你的东西收拾完了吗?完了就走吧,都一点了,太晚了我就不留你了。”

  路阳从沙发上站起来,长腿一迈,直接站在了沙发边,左手握住行李箱拉杆。

  但他没着急走,在原地站了两秒钟,视线在房子里扫了一圈,调整了一下情绪慢慢开口:“后天我会让助理把胖胖送过来,胖胖疫苗卡在卧室床头柜的第二个抽屉里,下周该去做驱虫了,还有,我今天进门的时候闻到了煤气味,在家不做饭的话就别开火了,忘关燃气灶不太安全……”

  路阳还在说,陈宇川视线钉在路阳拉着行李箱的左手无名指上。

  路阳的手指很长,中间的骨节不算明显,比他的手要大半个指节,手心永远都是温温热热的,就算是冬天也很暖,握着他手的时候会很有安全感。

  陈宇川垂在身侧的手指蜷了蜷,眼睛一直看着他无名指,原本路阳左手无名指上戴了一枚戒指。

  是他们的婚戒,一对银色的素面戒指。

  现在路阳无名指上的戒指已经没了,指节末端留下了一圈常年戴戒指之后留下来的白痕,那圈儿白痕很明显,现在看起来像是刻上去的白色,突然有点刺眼。

  陈宇川拧起眉,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左手,此刻他手指上还戴着的戒指突然显得有些滑稽,灯光下泛起的光点比路阳手指上的白色还刺眼。

  陈宇川默默地把手往身后背了背,左手放在右手上,右手捏住戒指,想要脱掉戒指。

  陈宇川自打十二年前戴上这枚婚戒开始,从来没摘下来过,现在戒指像是长在他手上了一样,怎么摘也摘不下来。

  他最后一咬牙,终于还是摘了戒指,手背跟手指上都被撸成了红色。

  路阳又说了点别的,但他后面说了什么,陈宇川已经没听进去了。

  等到路阳不说了,陈宇川鼻子里轻嗤一声,笑路阳,更是在笑自己。

  陈宇川手里握着戒指,往旁边走了两步,弯腰捡起他进门之后脱在地上的裤子,从裤子兜里摸出烟盒跟打火机。

  他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叼进嘴里,摁了打火机点着了烟,眯着眼用力吸了一口,苦涩辛辣的尼古丁钻过喉咙,最后又到了鼻根,烟味儿顶得他额角疼。

  他想,也有可能是喝酒喝的。

  陈宇川抽着烟,后背倚靠在身后的沙发边,一只脚抬起搭在沙发上,单脚站立,右手还是握成拳头状,更用力的攥紧了戒指,生怕露出来一点让路阳笑话。

  婚都离了,已经没必要再戴戒指了,他想,路阳估计早就摘了,他自己倒还戴着,显得他好像心里还有点啥一样。

  虽然陈宇川之前心里的确有点啥,但他现在不愿意承认。

  路阳没再说话,盯着抽烟的陈宇川看了几秒钟,顿了顿之后又说了点生活琐事。

  阳台上的花多长时间浇一次水,家里的常备药箱跟雨伞的位置,入冬之后的衣服放在次卧……

  陈宇川一边抽烟,一边听路阳一条条说着生活小事,最后鼻子里冷哼一声,单边唇角向上一挑。

  他再开口说话时,声音是被烟熏过之后的沙哑,“路阳,我们都已经离婚了,就别在这跟我扮好前夫了,没必要。”

  陈宇川说完,又夹着烟放在嘴边吸了一口,烟头上正燃着的红光用力闪了闪,过了两秒钟,他往外吐出一口烟圈,正对着路阳的方向吹了一口。

  真他妈的又欠大发了,陈宇川又在心里吐槽了自己一句。

  但他看着缭绕的烟雾后路阳变黑的脸,他爽了。

  陈宇川憋了一个星期的火,他得找个由头撒一撒,不撒他觉都睡不好,这一个星期他就没睡好了。

  “我刚说了,别这么看着我,你这个眼神,我不喜欢。”

  路阳很讨厌陈宇川抽烟,隔着烟雾,两人的模样在彼此眼里都有点模糊。

  他说:“你不用跟我这么火,我们也算是和平分手。”

  “那你啰嗦什么呢,赶紧走啊,”陈宇川又往路阳脸上喷了口烟说,“没落东西就赶紧走,要不然我还有更火的。”

  路阳握着拉杆箱的手指一紧,站在原地没动,冷声道:“把烟掐了。”

  “我要是不掐呢?”陈宇川往前挺了挺腰,勾着唇角说,“你现在的身份管不着我,我今天晚上就算是把房子抽炸了,你也管不着。”

第3章 和平又有什么用呢

  路阳知道陈宇川喝多了,话也气人。

  陈宇川真想气人的时候能把人气死,能活活把人气死。

  “以后还是少喝点酒吧。”路阳喘了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变得平稳一些。

  陈宇川哼了一声,拇指在烟蒂上一敲,燃尽的灰色烟灰飘着往下落,最后他低低笑了两声,声音在烟雾里格外清晰,带着一点不悦。

  “路阳,离婚了就是离婚了,离了我们就是陌生人,以后我们没有关系了,以前我们是法律上最亲密的人,现在不是,这些屁话也就别在我面前说,别跟我来‘分手之后我们还能继续做好朋友’那套,床都上了十六年了,再做朋友?可能吗?你觉得可能吗?”

  陈宇川说完,手指夹着烟又送进嘴里,用牙尖使劲儿咬了咬,舌尖被浸得开始发苦,他又把烟头吐了出来。

  陈宇川捏着被他咬碎的烟蒂,把还带着红光的烟头,狠狠摁灭在茶几上的烟灰缸里,原本干净的蓝色烟灰缸里带上灰烬的味道。

  陈宇川又点了根烟,路阳拉着行李箱往前走了两步,轮子跟地板摩擦发出闷闷地“隆隆”声。

  他的肩膀擦过陈宇川身侧时,一把夺过了陈宇川手指上刚点着的烟,也摁灭在了烟灰缸里。

  路阳说:“婚虽然是离了,也没必要拿自己身体开玩笑,毕竟你也不小了。”

  陈宇川感觉手指一空,回吼了一句:“我知道我他妈的老了,你他妈还比我大四岁呢?怎么?你比我年轻?我都没说你呢,你先说上我了?”

  路阳被陈宇川气得差点捏碎行李箱的拉杆,这么多年他吵架就没赢过陈宇川,嘴皮子从一开始就没陈宇川利索。

  陈宇川不一样,甜话骚话,好话赖话,不管什么话,随口就来,怎么说全凭他那一张嘴。

  路阳深吸一口气,舌头在口腔里顶着腮帮子转了一圈,粗喘了两口气,压着声音道:“小川,以后脾气收敛一点。”

  陈宇川原本没想炸,但他听着路阳这句,还是炸了。

  他抬手一把揪住路阳的衬衫衣领,拳头抵住路阳的脖子,眼睛都红了,“路阳,你现在什么意思?我脾气一直就这样,你跟我在一块儿十六年,你是第一天才知道吗?现在分开了,你来教育我?”

  路阳感觉喉咙一痛,下颚线紧绷着,他抬手包住陈宇川的拳头,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给掰开。

  陈宇川手指被路阳掰开之后,一个银色的光圈从他手心里滑落,在空中转了两圈落在了木色地板上。

  是他刚刚紧紧攥在手心里的戒指,陈宇川都不知道刚刚攥着戒指是怎么张开手揪住路阳衣领的。

  他回想了一下,戒指在手心里被握得太紧了,指环又套上了他的无名指尖,就那样给勾住了。

  在突然静谧的空气里,只剩掉下来的戒指发出几声高高低低的“叮叮”声。

  陈宇川的视线顺着那点声响移动,戒指停在沙发边,旁边还沾着一点烟灰。

  他站在原地呆愣了半天,最后搓了搓脸,眼神一点点变冷,那枚小小的戒指,把他刚刚的气势一点点扎破了。

  他现在就像个瘪了的气球一样,路阳眸底动了动,一直看着陈宇川。

  陈宇川有气无力的说:“路阳,真的,你真的别用这副模样跟表情看我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现在还爱我呢。”

  他现在就像个笑话,陈宇川苦笑一声:“我不是不知道,你心里一直还有那个叶光赫吧,之前咱俩不是没闹过别扭,也不是没闹过分手,怎么叶光赫刚一回国,你就这么着急着想甩开我啊?”

  他顿了顿,又说:“之前的十六年,你是不是压根就没爱过我啊?”

  陈宇川今晚上的确是喝多了,如果是清醒状态下,他不会这么说话,他可以作,可以炸,但绝对不会问出路阳你是不是压根就没爱过我的话。

  他怪酒精怪刚刚掉落在地被路阳发现的戒指,也怪自己。

  他自己说完先后悔了。

  果然,刚刚他揪路阳衣领路阳都没生气,他说完最后一句话,就清晰地看到路阳眼底开始席卷风暴,是恨不得想把他卷进风暴中心掐死的冲动。

  陈宇川知道,风暴来由不是因为他听到了叶光赫的名字,是因为他最后那句话。

  且先不说那个叶光赫,路阳以前到底爱不爱他,陈宇川这个当事人最清楚不过。

  路阳爱他爱的命都可以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