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抑郁症患者进入恐怖游戏 第20章

作者:青莲门下 标签: 无限流 强强 灵异神怪 网游竞技

  “已经死了?”掌柜的加大了声音。

  “死了呀。”

  掌柜的又凑近了那麻袋。

  他眼睛一转,道:“哎,老刘啊,你看咱俩什么交情……不如你把这鸡,一个铜板卖给我?”

  “你要这鸡干什么?”刘猎户不解道。

  掌柜的露出一个和气生财的笑,像个佛陀:“店里不是缺鸡吗?”

  “那可不行,”刘猎户紧了紧麻袋,“谁知道这是个什么东西,吃死人了怎么办!”

  他摇了摇头,顿了顿道:“我还是找个地儿把这东西埋了吧,邪乎……”

  掌柜的佯装生气地板起脸,道:“我说老刘啊,我对你不薄吧,这方圆十里,会有第二家酒店不管你打了什么都买的?”

  刘猎户还是摇了摇头,背着麻袋就想走。

  “你还想不想管你那哑巴妹子啦!”掌柜的喊。

  刘猎户回头。

  掌柜的叹了口气,道:“老刘啊,我知道你过得不容易,别人都让你把那哑巴妹子卖了,你还辛辛苦苦把她拉扯大……”

  刘猎户沉默不语。

  “你还得给你那妹子攒嫁妆哩!”

  掌柜的苦口婆心地劝着,边劝边从鞋底掏出两个铜板,塞到了刘猎户手里。

  “哎呀,老刘,来来来,拿着……”

  刘猎户放下了麻袋,走出后厨,看他的哑巴妹妹去了。

  郑清和画皮鬼无语地看着沈怜在那里收拾包袱。

  不管用不用的着的药材、所有不占地方的利器,都被他一股脑儿的往包袱里塞。

  眼看他就要把两只土豆塞进第五个包袱后,画皮鬼终于忍不住了,正色道:“沈怜,我们不需要这些东西。”

  沈怜头也不抬地往包袱里塞东西:“你不需要医生需要啊,医生得吃东西,这是灾年,估计野地里连野菜草根都被刨没了……”

  “万一路上碰见打家劫舍的,不得动刀子啊……”

  画皮鬼翻了个白眼儿。

  郑清正色道:“沈怜,你安全感越来越薄弱了……”

  沈怜塞东西的手顿了顿,把包袱扔向他:“你们可以滚了。”

  画皮鬼“哼”了一声,拉着郑清出了门。

  “切,”沈怜看着被关上的门,怒道,“还不是怕你这个斯文败类挂了,我就得背着欠你的命活一辈子呀……”

  郑清继续向前走,画皮鬼莞尔一笑,心道沈郎你还欠我一条命呢。

  唐秀才盯着门缝,看着那个娘子跟着另一个不认识的男子走了,松了一口气。

  他也觉得奇怪,自己好像没有想像中的那么害怕。

  直到门缝里已经看不见那只女鬼和那个不知道是人是鬼的男子,他才开了门。

  “妈呀,都吓饿了……”

  他进屋拿了一把折扇,理了理自己的长衫,摇摇晃晃地去买东西吃。

  咸亨酒店还是一如既往的热闹。

  吃饭的众人看他进来,空气都仿佛静默了一瞬。

  他也不理会那些诡异的静默,大摇大摆地走到柜台前,排出了几块碎银子:“掌柜的,来碗鸡汤,一壶酒。”

  “好嘞。”掌柜的收了银子,眉开眼笑。

  待他坐定,酒店里又恢复了刚开始的热闹。

  一个做苦力的对着他喊道:“唐秀才呀,书局好像又印了你的书啊!”

  他矜持的点点头。

  “你是不是又抄人家风大文豪的书啦!”

  唐秀才脸不红心不跳:“怎么会,那些话本可都是我费尽心血自己写的。”

  又一个人喊道:“是费尽心血地抄吧!”

  “我前些天还看见你抄了风家的书,被人家吊着打呢!”

  店内笑作一团。

  唐秀才撕了一块鸡肉,边吃边说:“那又怎么样?这年头,笑贫不笑娼,我是抄了书,我能吃鸡肉,你们呐?”

  “你们这些老实人,就只能吃茴香豆喽!”

  那些笑话唐秀才的看客们便涨红了脸,喃喃着不知道说什么了。

  唐秀才满意地喝了一口汤,嗯,味道真不错。

  过了好一会儿,那些人才继续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

  唐秀才侧耳去听,只听得那些人说:“哎哎,你们知道吗?杨老爷家出事了!”

  “什么事呀!”

  “他家的闺女不知道中了什么邪,拿了根绳子挂在桑树上吊死了!”

  “啊!”

  “被发现时舌头伸得老长,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可怜那,可怜那……咦,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可怜那细脚伶仃的杨老爷,白发人送黑发人呐。”

  “哦,对对对。”

  一时间店内充满了快活的气息。

  过了一会儿才有人疑惑道:“你说那杨小姐,年纪轻轻怎么就想不开,非要寻短见呢?”

  众人吃着茴香豆,无所谓道:“谁知道她造了什么孽……”

  〔桑之未落,其叶沃若,于嗟鸠兮,无食桑葚。

  于嗟女兮,无与士耽。

  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

  唐秀才喝着汤。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梗我以为我不说可以的,但是之前差点被耿直的小仙女误伤过,在这里说一下吧。这就是鲁迅先生孔乙己的梗,前几章也很明显了。从咸亨酒店到茴香豆我都保留地完完全全,我以为所有姑娘们都能意会哒。

  〔〕:——《诗经》

第30章 蒲松龄与干宝(十三)

  郑清和画皮鬼从官道上往京城走。

  画皮鬼给自己戴上面纱,问郑清道:“你和沈相公是怎么认识的?”

  郑清看了她一眼,道:“有人举行了一个无聊透顶的游戏,我和他都参加了,于是就认识了。”

  “嗯……既然无聊,又为什么参加呢?”

  “谁知道呢。”

  然后一人一鬼又没话说了。

  过了好半晌,郑清才问:“你和他就是在乱葬岗上认识的?”

  画皮鬼笑了:“对呀,当时沈相公背着药篓踩在骨头堆里,一脸纯良无害。”

  郑清盯着她的眼睛:“那你为什么要帮我呢?”

  “那个冤家为了你来找我帮忙,我能不帮吗?”

  “他许了你什么?”

  画皮鬼嗔怪地看了郑清一眼,道:“什么叫‘他许了我什么’?”

  “不是吗?”

  “妾身是见小相公长得漂亮可人,心向往之,便顺水推舟做了这个人情,毕竟小相公也着实有趣……”

  郑清看着她,道:“我小时候就知道什么叫等价交换。”

  “咦?”

  “你要得到某些东西,就必须要付出另一些东西。他许了你什么?”

  “你这人怎么这样!怎么就跟你说不清楚呢!就他那一穷二白的家伙能许我什么!”

  郑清从袖口里拿出一张道符。

  画皮鬼直了眼睛。

  郑清“呵”了一声。

  “你以为这个身体的原主人是怎么被他师傅赶下山的,还不是因为偷了这张符?”

  画皮鬼奇异地盯着他,有几分狂热:“你是借尸还魂?”

  郑清把符收回袖子里,露出一个笑来:“你猜?”

  画皮鬼跺了跺脚,怒道:“你和沈怜那家伙一样讨厌,笑起来连鬼都能起一身鸡皮疙瘩!”

  郑清没接她的话茬:“这张符能轻易灭了你吧?”

  画皮鬼眼波流转:“你猜。”

  郑清又道:“若是这张符让你炼了,增加个千年阴功没问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