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山鐘聲到客船 第39章

作者:良z 标签: 仙侠修真 励志人生 玄幻灵异

  長風跳下來看到琴宿一手舉起萬斤斷台,整個人被檔在下方,大吃一驚道:"剛剛是你頂著?我幫你我幫你!等等等!還是算了,你快點放下吧!"

  長風兩手舉起斷台,那重量可以把人壓成肉泥,想了想還是不要勉強,把那姑娘一起扶出陰影,琴宿才放下斷台,發出轟一聲,再次激起漫天灰塵黃沙。

  郎英傑跳下來,見琴宿舉起那巨石輕輕鬆鬆,露出酒窩笑道:"啞巴你好大氣!"

  那姑娘摀著胸口,突然想到什麼似的,眉一抬,衝著琴宿凝視道:"阿宿哥哥,真是你嗎?"

  

  ☆、二十七、鹿鸣呦呦琴夫子

  

  众人还未反应过来,一柄七彩光剑穿云破日笔直破风射来,一个高亢的男音大叫:"他妈的!你这个死眼镜!有种追着老子跑!有种去找操控阴鬼的贱女人啊!"

  长风大声挥手放心道:"掌门!"

  郎英杰举起九鹏剑喜道:"眼镜!"

  白雾被剑气盪开,树林中一个男子脑门上插着七星剑,满面是血的嚎叫:"你个死眼镜!武功低微暗算老子的王八羔子!什麽叫阴鬼是我操控的?我能操控还不玩死你们!要不是陈以洁那个蓬莱破岛来的臭□□暗地搞我!你还不被那些石像吞…….哇啊啊啊啊!"

  卢蔚然显然不想跟他多废话,一掌将他拍飞在地,走过去踩住他的背,将七星剑从他脑门上面拔起,一道血随着剑锋薄喷而出。

  锺离道揉着太阳穴,显然觉得对方很吵,琴宿打着:"掌门你没事吧?"

  卢蔚然衣衫染上斑斑血迹,摆手道:"不碍事,你就是陈以洁?"

  "妈的!你他妈的把你的爪子拿开!你个畜生!"

  换长风一脚踩住那头上喷血的男子,道:"安静点!"

  接着很没耐心的一脚将他踢晕。

  卢蔚然七星剑指着那姑娘,琴宿连忙一手剑指拨开剑锋,一手打着:"掌门,以洁不是坏人。"

  长风把那男子捆起来,捆仙绳一头绑在自己手腕上,错愕道:"阿宿,这不是你说的那个婚约吧?"

  此话一出,众人目光全部投在琴宿身上,卢蔚然镜片后方眼神严厉,道:"陈以洁操控此地阴鬼做恶,宋权曾是我派门人,杀我门人出逃到此,苍天有眼!叫他撞到本掌门手裡,他俩人必须同我回去!"

  陈以洁茫然娟丽面容仍带着稚气,按着胸口伤的不轻,右脚小腿上缠着铁鍊,盘坐于地道:"我本是为找寻家姊才到中原,途中遇到好心人帮住,听闻他们家中有人受困丧命在此,想着消除荒溪国阴鬼以免再有人受害,进入后发现荒溪国用来祭祀的石像吞食误入者,一路追击导致迷失方向,受困于此一个月馀,在地牢裡面见宋权这个冯门叛徒逃到此地,还以邪术控制石像继续食人,咳咳!阿宿哥请你一定要相信我。"

  长风举手道:"等等,我被搞煳涂了,你跟宋权不是一路?"

  不只他被搞煳涂,蹲在一旁丢石子的郎英杰也是一脸迷茫,卢蔚然持着七星剑对琴宿道:"阿宿,你先说这个陈以洁什麽来历,你怎麽会认识她?想清楚再说,不然我可能会失手一剑砍在她脖子上,至于妳,给本掌门老实一点。"

  陈以洁哼了一声道:"我先被雷电腿踢中,后被九鹏剑剑气所伤,再来差点没被石头压死也吓去半条命,站都站不起来还能跑去哪裡?"

  长风适才战斗不知对方是姑娘,不然绝对不会使出"雷电腿"攻击,不好意思地摸摸后颈,道:"我想她的确不是跟宋权一路的,我很清楚宋权是什麽货色,他就是个欺软怕硬,只敢在背地骂人的怂包。"

  陈以洁扫过长风一眼,觉得对方打斗中虽然废话不断,不过就是嘴坏一些,看上去挺光明磊落的,再来自己也不想被误认成跟宋权一路,道:"谢了,大叔。"

  长风炸毛,扯着琴宿衣襟发洩道:"谁是大叔啊?!凭什麽他就是哥哥我就是大叔啊!妳这是歧视知道吗?"

  郎英杰指着他,学着陈以洁道:"大叔!"

  长风拍开他的手指斥喝道:"吵死人了!小鬼一边玩沙去!"

  锺离道挥开长风的手,抹平琴宿被抓皱的衣衫,看着琴宿道:"陈姑娘怎麽认识你的?"

  他这句话只是很平常的问句,听在琴宿耳中却带着怀疑质疑,琴宿又开始莫名不安,急急打着:"她不是我婚约,这次我记得很清楚!真的!"

  卢蔚然面色不容求情的持着七星剑,危险的剑锋在陈以洁脸旁边晃来晃去,一偏剑锋就毁容!

  要死就死,对女人来说,增胖跟变丑都是地狱十八层酷刑中的酷刑,陈以洁不断歪着身子要避开明晃晃的剑刃,吓的冷汗直流。

  陈以洁见锺离道看着琴宿时,紫晶的眸色透出一股难以言喻的情愫,好像很怕知道什麽,又勉强自己不乱心神,她觉得琴宿打"凭君传语式"太麻烦太慢了,自己脸蛋实在危险,快速主动开口解释。

  某年冬天异常寒冷,北方大山冰封万里,琴宿一人离开雪山后四处漂泊,便一路往南走,想跟着大雁避寒过冬,走着走着顺便搭上开往蓬莱仙岛的大船,一个月后下船到一个乡下村庄应聘夫子,琴宿的草芦前有小溪,还有很多大白鹅晃头晃脑,蓝天绿地,山高水远,他每天都在教导那些村中没钱上学堂的孩子们唸书认字,他不想收钱,村人就拿瓜果蔬菜、馒头辣椒、牛奶旧衣救济…….当成学费换小孩识字机会。

  陈以洁那时候七岁,家裡还有更年幼的两个妹妹,一个五岁一个三岁,平日都是母亲在带,她们母女们常常被父亲打骂,总是听父亲喝醉就打破锅碗,踢翻桌椅吼道:"你那贱命的姐姐也不会多寄些钱回家!老子还要养妳们这些赔钱货!妈的今天最后一点钱都花光了,看!再看老子揍死妳!还不滚出去作饭!要饿死老子吗?"

  陈以洁不喜欢待在家里面,常常往草芦跑,也喜欢念书,有次见到新来的夫子正抱着一头梅花鹿幼仔靠在树下,那幼仔前几日跌到土坑裡面摔断后腿就无法走路,夫子右手掌抚在他伤口,一会儿那小鹿就跳出他怀裡面,动动耳朵,踢踢后腿,像是完全没事一样伸展四肢,探着脑袋用黑色的鼻端蹭蹭夫子掌心,夫子点点头彷彿在说:"没事了,玩儿去吧!"

  小鹿雀跃地跑开,小溪后面的山坡上面,树林中一隻母鹿正竖起白尾,远远观察夫子,小鹿看到母亲就奔过去,母鹿低头舔舔小鹿头顶翘起来的黄毛,一阵轻风拂面,天犹如浓墨喷洒出一片蔚蓝浓云。

  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我有嘉宾,鼓瑟吹笙。

  那时候陈以洁看着他就只想到自己念的那句"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我有嘉宾,鼓瑟吹笙。"

  陈以洁开始缠着夫子教自己仙术,夫子是个很温和的人,刚来那会自己捲起袖子搭草芦、种白菜、补衣服、砍柴浇花等等,自己盖起一个草芦,还在小院子搭一个瓜棚,有种田园乡野的閒适之感。

  他虽然是个哑巴,但很认真的打手语教书,对于村人送的所有东西跟任何请求都不会拒绝,谁家的母狗生仔要接生、谁家屋顶需要抓漏、谁家篱笆要翻修、谁家牆壁要重上漆等等,村子很多日琐碎小事,若是请夫子帮忙,他都乐意去而且做得很好,陈以洁第一眼看到他时,觉得他哪裡像个夫子?就是个邻家哥哥,什麽杂事都会实在特别可靠!

  有次李家一头黄牛跑出牛棚,掉到一个泥坑裡面,李家男人们走到泥坑边上,不管怎麽拽就是无法顺利将黄牛拉出来,黄牛体型笨重,加上四隻脚陷在泥坑中,李家人想着入夜后灰狼成群出没,黄牛没有活命的希望,只好自认倒楣放弃,隔日天还亮,陈以洁习惯这时候就出门去草芦,她拿着姊姊寄回家的"诗经"走在羊肠小道上,晨雾中见到一个身影,待走近一看,竟是琴夫子牵着黄牛回来!

  琴夫子牵着黄牛,慢慢的走在乡间田野的羊肠小路上,清晨的露水清芳,山间之岚,她这辈子再不曾看过如此宁静致远、安稳恬淡的画面,那刻她便立誓要拜入蓬莱仙门,学会一身通天撤地的高强本领,出海找姐姐!

  早上村裡面人发现河下游附近死了很多灰狼尸体,村长带领男人们剥了狼皮烤了狼肉,那天晚上围着篝火唱歌喝小米酒,大家都很喜欢这个力气逆天大的夫子,那时候很多姑娘对夫子示好,不少父辈上门旁敲侧击的想知道夫子有心上人没有,可惜都被夫子以"在下乃是修道人,该清心寡慾修身养性"挡回了村人的热情。

  她在跟随琴夫子的日子中,计画以后出海,自己学了本领要赚大钱,去中原京城最好的地段买房子,把母亲妹妹们接过去,要跟姐姐一起生活再不分开!

  陈以洁觉得夫子很俊雅好看,觉得他要是不教书,更像个兄长,总是安静温和的低头做自己的事,不会一直长篇大论发表自己对于世道的偏激想法,以前来的夫子总是在学堂上发表自己整理出会的高论,其中一个白鬍子夫子说过:"益者三友,损者三友;友直、友谅、友多闻,益矣;友便僻、友善柔、友便佞,损矣!什麽样的人是损矣?像是天宵派曾经的天才道人交了损友,跟冯未玄那个妖邪一路灭了万家堡旧址,天道轮迴,苍天有眼!总算上天收了这两个妖孽!自身的成就不代表永久,若是不能造福天下,泽被苍生,与妖邪称友,终会自取灭亡!"

  陈以洁有时候躲在外面偷听讲课,当时觉得教这种程度学这种东西,不过都是要学生认同老夫子自己想出的那套理论,还不如自己在放牛时看姊姊寄回来的书册有趣。

  琴夫子却不一样,他上课不偏不倚,解释一个事物的始末兴衰,解释每个道理的源头,他教导孩子们自己学习判断能力,陈以洁开始有兴趣听了,更棒的是这个年轻夫子还不收钱!

  有天其他小孩都放学回家了,陈以洁不想这麽早回家面对酒醉父亲的拳脚相向,赖在草芦趴在窗边道:"真是讨厌,外面下雨了,姊姊信裡面说中原有好多有趣的东西,那里的山比这裡高,那里的京城比这裡的人多,阿宿哥哥你去过中原,中原真的跟那些外地人说的一样这麽好吗?"

  琴宿正在低头缝裤脚的小破洞,对着烛光很认真,听闻放下针线打着:"京城有金碧辉煌的热闹,蓬莱有东海仙山独立,全凭心中一念为何,若心念纷扰忧苦,即使身在天上宫阙抑是一片荒芜,若心念百善喜乐,死海极地亦是桃李芳菲。"

  陈以洁小孩心性,想要听大人说说外面的花花世界,得到对方心灵哲学式回复,一脸无趣,坐在门槛上指尖转着芒草玩,道:"阿宿哥哥真不会聊天……”

  "……"

  外面雷阵雨一下就停了,琴宿便带着陈以洁出门放风筝,陈以洁坐在他肩头,开心的抓住细细的银线,将被放的老高的风筝扯上扯下,顿时认为这样能手握一线控制拿捏的感觉前所未有,十分欣喜,琴宿握住她的短脚,与她一同沐浴在黄昏中,这次她没有以往的寂寥孤单,多了绘出未来蓝图的开阔抱负。

  琴宿在蓬莱仙岛度过冬季,隔年四月搭船离开,陈以洁依依不捨的送走夫子,问道:"阿宿哥哥,以后我去中原能找的到你吗?"

  琴宿站在船头,在心口拍两下,对她淡淡一笑:"不管哥哥在不在,以洁都要朝着心中的理想迈进,即使孤身一人,也不要放弃。"

  即使孤身一人,也不要放弃。

  陈以洁真的谨记于心,母亲劳累不堪,又长期遭受殴打,心力憔悴在一个夜晚跳河溺毙,在父亲把两个妹妹卖给别人换两坛酒回家依旧吼吼叫叫,陈以洁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举起锄头狠狠将这个毫无作为的男人打昏在地,收拾家当仓皇逃离,独自踏上修仙之路。

  她拜入蓬莱仙门,隔几个月还是跟姐姐陈婉洁鱼雁来往,姐姐在信中总是说自己在一家客栈跑堂,那边一切安好,希望自己好好念书,照顾好母亲妹妹,陈以洁不想让远方的姊姊还要多一份心思担心家裡,也没说母亲妹妹没了,自己打了父亲逃了。

  陈以洁在蓬莱仙门待到十五岁就出海要来找姊姊,也想看看姐姐信中提到的姊夫水云宗洪安平,她满心期待想着姐姐肯定会大吃一惊,要给她一个惊喜。

  循着信上地址一路要往江南走,路上波折,她听到不少旅人进入古刑林一去不復返,出来就两眼发直口吐白沫举直怪异,有时候还会自己挖坑跳进去,在把水泥倒在自己身上想要封住自己,少年人第一次出师门不免跃跃欲试,她便想着顺路去除阴鬼,却发现冯门叛徒宋权在裡面指挥阴鬼抓人,把人头切下来挂在树上,无头尸体埋在树根下,那片人头林就是支持此地阴气的源头。

  宋权像是山大王一样翘腿剔牙两腿大张坐在石梯上,欣赏自己的阴鬼手下将受害者头拔下来,往树上挂,那颐指气使的模样神憎鬼厌。

  陈以洁一路被追着跑,又摆脱不了,困在此地,摸清楚此地的型态,于是宋权要命阴鬼杀闯入者,陈以洁就带着闯入者引路让他们逃离,陈以洁一进来就中了宋权布置的锁灵夹,自己总是被困在出口附近转不出去。

  如此一来,宋权也知道陈以洁在跟自己对着干,恼怒异常一看到她就派鬼追杀,陈以洁小时候在酒醉父亲的殴打下成长,很会夹缝中求生存,就算无力还手都会观察哪裡可以躲,两人一追一躲,僵持不下。

  直到琴宿一行人闯进来。

  卢蔚然将七星剑锋举在陈以洁面颊上比划,质疑道:"妳说了半天,一个重点都没有,我看妳的鼻子是不想要了!"

  陈以洁吓的面色惨白,琴宿打着:"卢掌门且慢!以洁句句属实,绝非伪造!"

  长风拉拉绳子道:"不然拍醒宋权对质一下就行了!"

  卢蔚然严肃道:"妳知道我想要问什麽吗?"

  陈以洁咬牙道:"我说了我跟宋权不是一路!我被阿宿哥哥追击也未曾坑害他,你就是不相信我,总不会也不相信阿宿哥哥吧?!"

  卢蔚然正色道:"谁跟妳说这个?我在意的是,琴宿跟妳,到底有没有婚约?"

  "……"

  锺离道漫不经心道:"这的确让人好奇。"

  郎英杰道:"我不好奇,我师父到底在哪?会在树底下面吗?"

  说着就高效率的动手要刨地,这裡一挖下去都有可能会铲到具无头尸体,琴宿连忙阻止他。

  嗤嗤嗤嗤嗤、嗤嗤嗤嗤嗤、嗤嗤嗤嗤嗤。

  嗤嗤嗤嗤嗤、嗤嗤嗤嗤嗤、嗤嗤嗤嗤嗤、嗤嗤嗤嗤嗤。

  "嘘!安静,听到了吗?"

  远处响起地面被物体磨擦的嗤嗤嗤嗤嗤声-

  "那个,阿宿哥能先帮我把锁灵夹打开吗?谢谢!谢谢!"

  "阿宿!"

  "长风别吵!那是什麽?好像有很多庞大、难以计量的东西朝我们靠近!"

  嗤嗤嗤嗤嗤、嗤嗤嗤嗤嗤、嗤嗤嗤嗤嗤。

  嗤嗤嗤嗤嗤、嗤嗤嗤嗤嗤、嗤嗤嗤嗤嗤、嗤嗤嗤嗤嗤。

  嗤嗤嗤嗤嗤、嗤嗤嗤嗤嗤、嗤嗤嗤嗤嗤、嗤嗤嗤嗤嗤。

  "嗯哼。"

  "锺离道你做什麽?啊哈!我知道了!是你搞的鬼对吧?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个天杀的…….阿宿闪开…….嘶!靠!"

  卢蔚然七星剑剑尖指在前方最靠近自己的方位,左手提起陈以洁后领,琴宿已把陈以洁脚上锁灵夹扯断,引来长风一阵不满,郎英杰九鹏剑灰蓝剑气划出一个巨大的圈子将众人护在裡面,锺离道在那一声"嗯哼"的轻笑后就不解释,琴宿举起掌竖起耳朵仔细倾听。

  长风脚下踩着的宋权发出一声怪笑,长风弯腰探掌将他拉起来喝道:"你这浑蛋居然装晕!说,到底怎麽回事?那是什麽声音?那是什麽东西?"

  树林中黑影晃动,像是人影又像是趴在地面的动物,众人皆是面对外方,屏气凝神,卢蔚然目不斜视道:"宋权,这些不是阴鬼吧?你做了什麽?"

  琴宿感觉地面微微上下晃动,一颗石子被震的浮在空中。

  锺离道一点都不担心似的,拇指摩擦着上穷剑剑柄。

  嗤嗤嗤嗤嗤、嗤嗤嗤嗤嗤、嗤嗤嗤嗤嗤。

  嗤嗤嗤嗤嗤、嗤嗤嗤嗤嗤、嗤嗤嗤嗤嗤、嗤嗤嗤嗤嗤。

  嗤嗤嗤嗤嗤、嗤嗤嗤嗤嗤、嗤嗤嗤嗤嗤、嗤嗤嗤嗤嗤。

  宋权被长风拽起来,大笑道:"哈哈哈嘻嘻嘻嘻!好啊人都到齐了,省的本仙去一个一个掀你们老宅,卢蔚然你这个只会做表面功夫的狗贼!不是很了不起很棒棒?装出一副运筹帷幄的死狗样!你这麽会算自己好好算算啊!干嘛,在你公开处决我后,还指望我会帮你吗?哈哈哈哈!活该!你们这几个杂碎!陈以洁妳这个只会东躲西藏的小耗子,蓬莱仙门个屁!学的都是什麽鸡毛武功?教出妳这种打不过只会躲的废物,长风你瞪什麽?现在轮到你了,郎英杰这个扁毛畜生,你,就是你!比扁毛畜生还不如的病猫,在天庭的时候就是个低能,被贬也没见你增智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麽吗?不就下凡先巴一个跟你一样的垃圾卢蔚然,假惺惺地说要帮忙结果还不是为了自己升官?以前就没见过你这麽积极,你帮蠢宿不就是希望天庭念着你的好,等着把你两个废物重新提回去?你们就是一坨屎!"

  琴宿没料到他装晕被揭穿毫不羞愧,睁眼就是一阵怒骂,还点着人名一路顺时钟方向骂过去,除了锺离道,其他人都被唱名!

  卢蔚然、陈以洁、长风、及郎英杰,被唱名后均对外围的怪噪音不多加理会,齐刷刷刷的转头看向宋权,目光集中在脑门都是血,歪嘴大笑的男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