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一只小猫咪 第51章

作者:一方土石 标签: 玄幻灵异

糯糯牌永动猫根本停不下吃糖的动作:“苟师兄!”

苟师兄只能又挼了一把猫头:“苟师兄就苟师兄吧。”他松了帮着糯糯捏糖的手, 转而逗弄毛茸茸带梢儿的耳朵尖, 意味不明地说:“以后也多跟着九渊, 不要自己一个人乱跑。”

糯糯注意力全在糖上,等他砸吧砸吧把糖全从棒棒上咬下来时,苟师兄已经不见了踪影,眼前是一篮子五颜六色糖纸包着的糖果。糯糯两眼发直,猛地扎进糖果堆中,只留了个尾巴尖儿在外边勾了个代表喜悦的弯儿。

九师兄没有走远,他和霍潜结伴着走进竹林深处,嘴上调侃:“让我看个病至于这么偷偷摸摸么,还特意给他准备一篮子糖,好让他老实在屋里多呆一会儿?”

说是偷偷摸摸毫不为过,霍潜的竹林占地广阔,曲径通幽。人往里边一走,前路是数不尽的岔道,后来者若是失了注意,多半要寻不见前者的踪影。

路千里在糯糯面前颇为正经,很是热衷于维护兄长的伟岸形象,和霍潜独处时就流里流气。他一只手臂勾着霍潜的肩膀,如桃花一般明艳近妖的面容凑到霍潜跟前。要不是个子比霍潜矮一些,做这动作略有些勉强,还真酷似调戏良家少妇的纨绔子。

他动手动脚,嘴上带损翻不过糯糯这页去:“自己偏还不拎进去,要我带,抢新郎官在新媳妇面前的表现机会不是折我的寿么。”

霍潜把人抖掉,拍拍衣服上被蹭出来的褶皱:“我不能去,他粘人得很,我被他瞧见了哪里还能脱得开身和你出来。何况你哪来的折寿一说?路千里路师兄。”

流云宗有两个九师兄。第一个是正儿八经的霍九渊的弟子,早几年已经停了修行下山娶媳妇生崽崽去了。别人是甩袖子脱离红尘,这位九师兄目睹师尊修行到大能期久久不能飞升,兔死狐悲之下患上了修行恐惧症。逆流而行落入红尘,也不算多么难以理解

再加上某次下山又遇上了娇滴滴的美娇娘,人生的小船当即就转了方向一去不回头。

从此以后这位九师兄身在世俗之外心在红尘之中,在山上犯了几个月相思病后痛定思痛,告别众师兄弟下山奔着美娇娘去了。前几个月刚刚来口信,说是当了爹爹。流云宗一大帮老光棍还去喝了人家孩子的满月酒。

其中几个见老九娇妻美眷,不免春心萌动了一会儿,奈何没有美娇娘做明灯,修行的小船目前还没有调转船头。

第二个九师兄就是路千里。

这厮跟在霍九渊门下时,流云宗已然是和合欢宗并立的大宗门。霍潜步入大能期,前途不可限量。路千里作为合欢宗最得意的年轻弟子,来流云宗拜霍有悔为师颇有些两国交好嫁个公主来和亲的意味。

路千里路公主心中不存门户之别,半点水土不服都没有,拜师第一天就和霍有悔开口要个弟子的位分。霍有悔心大,听闻他在合欢宗那一辈弟子中排行老九,也让自己的弟子叫他九师兄。也不管徒弟们怎么区分这两个九师兄。

合欢宗的弟子素来精通药理,霍潜此番把他叫来,就是想让他看看自己的眼疾。霍潜实则早就想让糯糯给他看看眼睛了,不然他看糯糯要很是仔细才能勉强看见个轮廓,心中颇为遗憾。

只是此事一开始就没和糯糯说,现在再说显得赘余,还白白叫他后怕不已。何况路千里已经来了,干脆就凑合着用一用,不劳烦娇滴滴不经吓的小猫咪了。

路大夫第一次会诊,确诊是瘴气入体影响了视物。

“无大碍,我先给你开付药喝上几天。过几日再将余毒自行逼出体外。”路千里对药之一道颇为痴迷,一脸“杀鸡焉用牛刀”的臭屁表情,取出自己的药箱。用小只的纱布袋给霍潜配药。

他配药的动作精致,细腻,和药房里那些大刀阔斧的大夫完全不一样。摆弄草药的样子尤为倾心专注,对着死物尤能显出几分温情脉脉来。霍潜盯着他的后脑勺沉默了一会儿,不用眼睛都知道这药痴现在是个什么表情,忍不住说上两句:“你要是不想给一众大着肚子的修士精怪当便宜相公,还是改一改你那看谁都深情如许的臭毛病为好。”

路千里桃花眼一收,对着烦人的师弟翻出一个大大的白眼:眼型是天生的好嘛,我看人就是这么含情脉脉!

民间酷爱传播路仙君的艳情小话本,今天说他搞大了这只妖精的肚子,明天说他开了那个修士的后.庭花。传闻中的路千里男女不忌荤素通吃,以三天一个,一年一百个的频率制造后代。

堪称人形的播种机,行走的大猪蹄子,淫.魔中的佼佼者。

这传闻还不仅限于平民百姓口中,它已散播到家家户户,就连相隔千里的流云宗都知道他们的九师兄/九师弟全年不断地在开桃花,当爹爹的次数可与成吉思汗比肩。

实际上……

“我也就和没几个精怪行过周公之礼,你情我愿有何不可。”

“我只喜欢胸大屁股翘的女精怪,女修士太古板了我不喜欢,说我男女通吃不忌口的纯属造谣。”

“而且我至今未育。你帮我跟宋师妹解释一下,好好一姑娘怎么就宁愿听信外界的谣言也不相信他师兄我呢?”路千里撸胳膊上无形的鸡皮疙瘩,罕见地露出了些难以启齿的意思,“她今早在外边迎我,看我的眼神跟看随时随地发/情的小公狗似的。”

霍潜被路千里的惨况打动,露出了不厚道的笑声。

两人在竹林里做完见不得猫的事,慢悠悠的往回走。霍潜本想走快一些,只是两人许久未见总有话聊,路千里又拉着他诉苦,这便走不快。

霍潜有一搭没一搭应他:“谣言到底怎么传这么疯的?怎么这么多妇人指着腹中胎儿说是你的。”

路千里咬牙切齿:“去年此时,合欢宗以北三十里处的小山村有一老光棍在自家地里挖出金矿。一夜之间消息传遍方圆五百里的人家,从此以后挺着大肚子要他认下孩子的女人就没有断过。”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路千里冷笑,“我没有飞升前可没少沾花惹草,那时也可没有大肚婆踏破门槛要来见我让我做孩子爹。”

霍潜:……

一时竟不知道该从何处吐槽起。

“你干嘛这么看着我,”路千里被造谣了半个世纪也没能辟谣成功,心中波澜壮阔恨不得呕出酸水的海洋来,气愤劲儿一上来跟个半瞎的师弟也能杠上,“不对,你也飞升了,你为什么没被造谣。”

从来不近女色·至今还是完璧·下九重天也是为了陪师尊的隐形爸宝男·一脸性冷感难以招桃花的霍潜:默默把“苍蝇不叮无缝蛋”这句话咽回肚子里。

岂料他师兄还是他师兄,竟然神奇地捕捉到了这隐秘的腹诽。

路千里恼羞成怒嫉妒成狂,一把将没防备的霍潜摁在身边木桶粗的老树干上:“小师弟,兄弟一场有福同享有难同当。”霍潜人逢喜事精神爽,近来心情极好,被路千里摁着也不生气,乐得陪丧气倒灶的师兄闹。他随意挣扎两下,也不动真格:“怎么享?”

“大家都是兄弟,怎么好我一个人独享桃色绯闻呢。”路千里调笑着捏过霍潜的下巴,自己凑唇上去,“哥哥我牺牲自己的名节,教你亲嘴。”霍潜笑嘻嘻地把他脸拍开,风轻云淡:“我会。”

路千里本想闹闹他,自己这师弟什么都好,就是太正经。他早前就寻思着这样的个性日子该多无趣,隔三差五就要闹闹他。一来二去和霍潜混得比其他流云宗弟子都熟,两人时常一起笑闹,却是没掰过霍潜那股子清冷劲儿。

如今看他乍然有了那么点少年人的烟火气,还挺稀奇,嘴上就更没个把门:“亲都亲了还挣扎什么呀,小师弟。你既然要娶妻,师兄我作为过来人,就勉勉强强教教你什么叫闺房之乐云雨之情,免得你将来被弟妹嘲笑,怨我这个师兄没教好你。”这般说着,手上还作势要解霍潜的衣带。

霍潜脸上浮现一抹浅笑,不乏得意的神色:“这个自有人陪我练。”

两人嘻嘻闹闹,中间颇有些攀比的意思在里边,幼稚堪比高中生。衣带还没叫路千里抓住呢,一声弱弱的询问声忽然插入:“霍潜……你们在干什么呀?”

糯糯嘴里还吊着一粒没有融化完全的糖,神通广大寻到了霍潜。他已化作了人形,歪着脑袋看两个大傻子狗熊抱,问完,鼻子一酸:“你又有新的备选妻子人选了吗?”

霍潜一脚把路千里踹开:“不不不没有没有没有,只有你一个没有别的人。”

糯糯充耳不闻:“你最近白天都不肯亲亲我了,是因为要亲他吗?”

霍潜乖顺无比:“不不不,没有分给别的人,就是你我老是白日宣淫总归……”

“你还让他扯你腰带!”糯糯气得头顶的耳朵噗一下冒出来,“难道晚上躺在你怀里睡,白天钻到你衣服里补觉的人,也要换成他而不再是我了吗!”说完泪奔,因为不看路而迎头撞上一根竹子,“啪叽”一下摔倒在地,泪奔未遂。

霍潜抹把脸,跟路千里做了个“哪凉快哪儿呆着去晚点再找你算账”的手势,捡起糯糯就回。也不管路千里就在一边看着,还耀武扬威地亲了下糯糯的脸以示安抚,剖白自己绝不换人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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