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一只小猫咪 第119章

作者:一方土石 标签: 玄幻灵异

于是改成“哩哩哩哩——”被糯糯指责像呼鸭子。

“嘬嘬嘬嘬——”像呼小鸡。

“喵喵喵喵——”糯糯笑话他像发情的小母猫。

两人又闹作一团,嬉笑着拌嘴逗趣儿,直到湖边滩涂上的几行歪歪扭扭的字出现在小两口眼中。

第100章 鳏夫

字不大, 歪歪扭扭时大时小, 连笔画都粗细不均匀。短短几个字被星空一般密集的猫爪印包围,糯糯费老大劲才看清楚崽子写的啥。

首先,是两个酷似“33”的符号,取义两片嘴唇嘬奶的动作, 代表了“miamia”也就是糯糯。后边紧跟着一个向右的箭头, 箭头后边是一只大鸟的简笔画。糯糯和霍潜都知道大鸟是指舅舅的意思,两口子纠正不了崽子把舅舅当成会产奶的鸟精的错误观念, 关起门来还唾骂过误导崽崽的坏精怪。

连起来就是“33→大鸟(画)”

霍潜看图猜意思:“他说……你把我射死了?”

糯糯白他一眼,怀疑这老流氓是想让他纠正主宾错乱的问题,趁机占嘴上便宜。再一看发现霍潜认真且严肃,又为他们父子的半点不存在的默契翻了个白眼,道:“你看第二行。”

崽崽两个短句都能写两行, 第二行用到的字就比较简单了,崽崽会写好几个。

先是一只小猫崽的简笔画,代表崽崽自己, 简笔画后边是一颗小心心,可惜小心心被崽子在中间划了一道裂痕。碎掉的小心心后边是一个逗号。

可喜可贺, 糯糯和霍潜前两天才教他标点符号,他就能用了。

霍潜眼中出现了一丝诡异的自豪情绪。

逗号后边又是一只小猫,小猫后边是汉字:爪了。连起来就是“崽崽(画)心碎(画),崽崽(画)爪了。”糯糯合理怀疑这个“爪”是崽崽不会写“走”字的后果。

霍潜还在一边纠结, 糯糯已经翻译出来崽子的意思:miamia你只关心舅舅, 我伤心了, 我走了。

他像所有儿子离家出走的家长一般,回头就对自鸣得意还在状况外的另一半暴躁发飙:“愣着干什么,你儿子离家出走了!还不快去找!”乖香软萌甜的那一个宝宝是“我的宝贝儿子”,叛逆难管教的那一个兔崽子就是“你儿子”。

小两口离开瀑布把小岛翻了个遍,没找着半点崽子的踪影。于是急急出岛,发动崽子父家的势力开始大规模找失踪的崽子。不出十二个时辰,满修真界都知道了:四个月前被小猫精骗身骗心的霍仙君喜提麟儿。还是那只对仙君始乱终弃的小猫精又生的。小猫精仗肚行凶,恃球凌人,成功把霍仙君又收入怀中。

真是十分妖艳战斗力格外惊人了呢。

要不是他们的崽儿丢了霍潜急着找,估计大家就要吃到流云宗派发的喜糖了。

霍潜和糯糯找了两天,终于打探到了一点消息。合欢宗的章长老,也就是路千里的另一个师叔,近来收服了一只毛色赤金毛梢呈现渐变黑色的小猫精。霍潜突然发布儿子走丢的消息之前,这位长老门下弟子正在大肆宣扬他们的师尊乃是天道选中的宠儿,下一任飞升之人。

不然千年不出山的百尾猫,为何又回到了他们合欢宗,甘心为章氏所驱驰。天命所归,不外如是。

霍潜出岛,曝光了他儿子的长相和走丢的时间之后,章氏门人发现和自家师尊收服百尾猫的细节完全重合。他们便又迅速沉默下来,预备做闷声发财的买卖。也并不打算交出百尾猫,与霍潜当面对质。

可惜消息已经放出,外形酷似霍糖的小猫精身陷合欢宗的消息还是进了霍潜的耳朵。

糯糯听得脊背发凉:所有的百尾猫早在搬迁到歧山之时就人为改变了自己毛发风颜色。千百年来,大家都是毛色银白毛梢呈现黑色渐变的圆脸猫。唯一的变数也就是他而已。

他是歧山上唯一一只返祖的百尾猫,也是唯一一只原形走到街上能被有心人一眼认出的百尾猫。现在他生了崽子,霍糖就是唯二的能被人轻易肯定血统身份的百尾猫。

章氏手中那只金色百尾猫是怎么来的,不言而喻。

合欢宗早有药修的传统,让他们抓到一只百尾猫会如何对待,也是昭然若揭的事。

章氏早已料到霍潜定会来抢,早早就寻了秘处躲起来修行,目前之所在已然成迷。霍潜几次三番上迷离山截人,没逼问出半点章氏的踪影。所谓强龙难压地头蛇,便是这等境地了。冷艳高贵的霍仙君怀里揣着一只糯糯猫,思虑过后就上思过渊找路千里去了。

思过渊是合欢宗惩罚宗门弟子的至为叫人痛苦之地。那是迷离山背阳处千丈悬崖下的一处深潭,受罚者自入深深的湖底,隔绝声与光,没有触觉与嗅觉,没有饮食,没有交际。时间一久,会丧失对时间的感知,进入一种神思恍惚的境地。更有甚至会迷失心智。

路千里上次手刃宗门长辈,受罚之后自请入思过渊,以平息宗门内部部分弟子对他的不满。易欢受身份所限不能共苦,偶尔会进去陪一下他这倒霉师兄,大多时间是在外边处理各项事务的。这两天霍潜在章氏那儿碰壁,也曾找过易欢,得到消息是宗主也下了思过渊,还不许人打扰。

霍潜也是第一回下思过渊,把小小的一只糯糯在怀里藏好,制了结界便下去了。

刚碰到湖底的淤泥,就见得不远处又一团暖白色的球体。霍潜心道路千里这厮果然是在作弊,他不是乖乖在湖底忍受无光无声环境的人。糯糯催促他快靠近,霍潜依言行事。刚近到路千里的结界前,他脸色一黑,猛地把意图往外爬的糯糯摁回怀中。

只见路千里的结界里有高床软枕,几乎就是把一个房间给搬到了水下。这厮舒舒服服靠在造型堪比蛋壳的床头,薄薄的绒被盖在他的腰处。他左手一本棋谱,右手弯里一只易宗主,正看得津津有味。

易欢伏在他身上,头靠在他曾经十分仇视的师兄的臂弯里,甜甜地睡,柔软的头发顺着路千里的身体曲线落下。早前的戾气与尖锐不见踪影,柔软得像一滩水一样。路千里扶着他裸露在被子外边的光洁肩头,叫他维持着这个姿势睡着,手掌在嫩肉上品味似的滑来滑去。

霍潜这个跑没了儿子的糟心父亲,面对他的骚包陆师兄,一时间失语:怪不得这两天他都打到山上了,易欢都一直不出面。原来是乐而忘返。糯糯趁他不注意从他衣襟里钻出来,也失语了一下才蹦跶着催促霍潜破开结界:“苟师兄,苟师兄你又有机会清理门户了。”

崽崽不知道外边找他找疯,他就在瀑布里边。这水潭之后有一山洞,完美地被瀑布遮住身影以及里头的动静。要不是崽崽穷极无聊,他也发现不了这里头还有乾坤。原本预备是礼貌性地出走三个时辰压压舅舅争宠的气焰。后来在瀑布里等了一个时辰,没人来寻他,一颗娇滴滴的小心心顿时就受到了伤害。

想想自己在外边写战书,连写带画还花了快半个时辰,几乎可以等同于舅舅和miamia把自己一只崽儿丢在外边一个半时辰。整整一个半时辰!可以给家中的小咩剪两次羊毛,割三兜羊草,够崽崽午睡到日薄西山。

崽崽几次探出头来看舅舅和miamia两个人有没有来寻他,毛茸茸的脑袋都被水滴溅湿了,愤愤将三个时辰延长至四个时辰。眼瞧着两口子急急忙忙出去寻他,小崽子还不肯现身,心中暗爽:叫你个狐媚子舅舅动不动就勾引miamia把我丢下,现在知道本大王在miamia心中的地位了吧。

以后不许争宠,不许独占miamia,我就容忍你在这个家再待下去。

得意间,不自觉就把话说了出来,还在每个短句的末尾加上了一声奶声奶气的“喵”。话音刚落,他身后的石壁说话了:“怎么又是你?”崽崽吓得屁股一墩儿坐在地上:“谁?”

石壁没有回答他,而是冷漠地警告他:“马上从离开这个山洞,回到你爹娘的身边去。”崽崽这种年纪的小孩子,只知道要听miamia的话,并不会听从其他人的教诲。于是他歪歪头:“喵?”

喵完发现对方的声音有些耳熟,又惊喜地喵了一声:“你是月牙精!”藏在他们家附近溶洞里的月牙精。

月牙精呸了一声:“我才不是月牙精。”

小崽子的探索欲旺盛:“那你是什么呀?新天道?新天道又是什么呀?”

月牙精又脾气很差地呸了一声:“我也还不是新天道。”

“那你是什么呀。”小崽子不由自主地对着石壁蹭蹭毛,他不清楚是哪块石头在对他说话,只是很想靠过去,蹭一蹭。蹭完后整只小猫都开心地晃了晃,熏熏然。靠近了,终于看清楚石壁上有一个鱼骨状的印子。

“我也不知道我算什么。”鱼骨声线没有波澜,“不过我知道你要是再和我呆在一起,早晚会变成它的盘中餐。”崽崽踮起后腿直立起来,想拿脸颊去蹭鱼骨:“‘它’是什么呀,我可以吃吗?”

话音刚落,一声呼啸自石壁中传来:“吃掉你,吃掉你!”

鱼骨本是安在石壁上,闻言骤然从石壁上剥落,卷起崽崽就破水而出,语气并不是如何焦急:“它呀,它什么都不是,只是我儿子的门下走狗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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