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鬼事 第40章

作者:藏妖 标签: 不伦之恋 灵异神怪 玄幻灵异

“混蛋,这是跟哥哥说的话吗?找死啊你。”

这一回换苏御信大为吃惊地问:“你居然明白了?不是吧,你一个处男还懂‘体位’是什么意思?”

某家的哥哥咬牙切齿:“我也是正常人好不好?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

“见过什么猪?”苏御信不怕死地问,“GV还是AV?”

太混蛋了,去死吧!苏御安俯下身,一口咬在弟弟的脖子上。忽然明白为什么自己想要咬他,弟弟的脖子别人不能咬,能咬的只有自己才行!但是这不对劲吧?苏御安察觉到自己的反常,竟然趴在御信的身上一动不动了。倒是御信没多想什么,搂着哥哥的腰,忽然提到了正事:“哥,你知道阴阳草和丝罗瓶吗?”

“丝罗瓶?”苏御安心中一紧,“降头术?”

“嗯。我不是看到姚美亚的尸体了么。那个不是吸血鬼干的,是丝罗瓶。就是说,杀了姚美亚的是降头师。”

“臭小子,不早说!”苏御安起了身,顺便再弟弟脑袋上不轻不重地敲了一下。坐回到床上,“我对降头术了解的不多,丝罗瓶应该是脑袋带着肠子什么的一起飞出去那种吧?丝罗瓶也吸血?”

关于丝罗瓶的具体情况苏御信没有立即说明,他着重提到了李华亮的死因。因为发现了丝罗瓶他才想起“阴阳草”或者说是“阴阳草降”

“也是一种降头术。”苏御信说阴阳草一细、一粗,通常会并生在一起,即使已被制成干草,置于桌上,阴阳两草还会发生不可思议的蠕动,直到两草靠结在一起为止。降头草落降后,会在人体内悄悄滋长,直到某个数量之后,便会以惊人的速度衍生。这个时候,中降者会莫名其妙发起高烧,接着就会发狂而死!死时阴阳草透体而出,死者的尸体有如稻草人一般。这类降头的可怕之处,在于是目前降头界最为难解的“绝降”,中降者只有等死一途。

第67章

南阳降头术,有的说起源于中国茅山术;也有民间传统说法,是从印度教传来。唐朝三藏法师到印度天竺国拜佛求经,当取经回国时,路过安南境内的通天河,即流入暹逻的湄江河上游,为乌龟精化渡船至半边潜入河底,想害死唐僧,后唐僧虽不死,但所求的经书都沉入河底,幸得徒弟入水捞起,但仅取回一部份大乘的“经”,另部份小乘的“谶”,被水流入暹逻,为暹人献与暹僧皇,听说这部“谶”,就是现在的降头术。 另一说法,这部“谶”的正本,流入云南道教的道士手中,遂创立一派茅山道,茅山的法术和降头术因此而来。所以有人说,暹逻的降头术,是从中国的云南传来的。

“丝罗瓶”这个名字的由来大概是暹语译音,听上去很不错,但事实上这东西骇人至极。丝罗瓶出游必须在天亮前回到身体里,否则就会惨死。而真正算得上降头师中的高手,是可以役使丝罗瓶的,侦察敌情、诅咒害人或者是吸血杀人,这种活计丝罗瓶干起来得心应手。但丝罗瓶在降头师中间真是没啥地位,只有修炼不到家的降头师才会沦为丝罗瓶。丝罗瓶在白天与常人无异,唯一可辨认的只有眼睛。丝罗瓶的眼睛里没有人的倒影。

为了进一步确定对手是不是降头师,苏御信把带回来的干草拿出来放在桌子上。分辨阴阳草降的办法很简单。苏御信单手附在草上慢慢催动其隐性,相隔大约有七八分钟的时间,干枯的草居然缓缓动了起来。这可有些吓着苏御安了。站在一旁的苏御信忍着笑拉住哥哥的手,指着桌子上一根稍微细一些的干草说:“这一叶是阴草,较细;另一叶较粗的是阳草。你看,阴阳两叶已经开始卷在一起了。”言罢,苏御信再也没有笑的心情,郁闷地说,“阴阳草降是‘绝降’很难破解。也难怪李华亮死的那么惨。”

“你有多少把握?”担心不已的苏御安问道,“以前遇到过降头师吗?”

“遇到过一个。其实在南洋那边很多高僧都会降头术,人家那边这玩意可不新鲜。降头师有好有坏,不管什么禁术,都要看使用者的心态。我们遇到的这位,恐怕就没什么好心肠了。至少我们知道因为这个降头师现在已经死了两个人。”苏御信挠挠头,又追加了一句,“两个半吧。”

“你说李娇娇?”也对。李娇娇现在跟半个死人差不多。既然已经找出对手的身份,那么是不是可以推想一下,丝罗瓶在出游的时候被李娇娇看到了,所以那倒霉的女孩才会被吓掉两个魂儿。但是,这里面也有说不通的地方。

自家哥哥在暗昧不清的线索面前总是很敏锐,苏御信好奇地坐在床上听他分析。苏御安斜靠在床头上,一步一步分析:“咱们都在李娇娇身上发现了不同寻常的阴气。假设这种阴气来自于降头师,那么可以肯定李娇娇不止见过那个人,甚至还接触过,不然的话那一身的阴气怎么来的?既然接触过了,降头师为什么没有杀掉李娇娇?李华亮的死是降头师干的,李娇娇在这里又是什么角色?殷海遇到役鬼师,现在我们是不是需要重新分析,那个人究竟是役鬼师还是降头师?殷海又是什么角色?还有姚美亚,她根本就是个炮灰,还是也在无意中参与了什么事,引来降头师的杀意?”

几点“为什么”也让苏御信满肚疑惑,目前为止他们所掌握的线索还太少,治不好李娇娇,一切都是停滞不前的。他不想在这里多做停留,降头师并不好玩,搞不好又是一场殊死较量。不经意间,苏御信的脸上流露出忧心和焦躁的神情出来,苏御安看到反而笑了,他伸出手揉着弟弟的头发,一个简单的动作抚平了弟弟焦躁的情绪。苏御安温和地说:“咱俩也算见过不少怪事了,我相信这一次一样能顺利解决。你别着急,目前为止也不是一点办法没有。”

“你有办法?”苏御信问道。

“首先说殷海和姚美亚,他们出事的地点非常近,时间也都是下半夜。我们可以守株待兔,晚上在那一带寻找线索。你不是说,丝罗瓶出游也是很危险的么,那它一定会找相对来说比较安全隐蔽的地方,我们只要圈出个大概范围,一定能遇上丝罗瓶。”

苏御信懒洋洋地顺着哥哥的手依靠在他的肩上,嘟囔着:“今晚要给李娇娇招魂,你等我忙完的再去找丝罗瓶。别一个人瞎跑了,知道吗?”

本来还想教训他几句管的太宽了,一低头发现御信已经靠在肩膀上呼呼睡着,苏御安轻轻地把人放在身边,盖好了被子,也一起睡了。这一觉睡到上午十一点多,哥俩被敲门声唤醒,沙丹阳说,龙胜和庞大来了,苏御信挠挠头老大不愿意地把还在怀里扭来扭曲的哥哥叫醒。

“你先把手给我拿出去!”发觉弟弟的手还在衣服里搂着呢,苏御安迷迷糊糊地数落他。

苏御信一笑:“暖暖呼呼的,舍不得啊。”

谁谁谁家的哥哥哭笑不得,说:“你应该想的是怎么把手伸进来的吧?赶紧起来,赚钱去!”

谁谁谁家的弟弟懒被窝,坐起身抱着哥哥一个劲耍赖。傻哥哥精神马上升级了,舍不得打,舍不得骂。那种“我有弟弟会撒娇,我就最幸福”的没来由的满足感,使得苏御安的眼睛里溢满了温柔。但是该拿出来的威严还是不能少的。教训了几句,紧贴在背上肆无忌惮的弟弟还是不肯放手。这时候,殷海推门而入,一眼瞧见苏御信把苏御安揽在怀里,连衣服都掀起来了,面色就是一沉,极不耐烦地说:“苏御信,不要连自己的哥哥都毒谋!”

苏御信居然没受教,下颚搭在哥哥的肩上,懒洋洋地回道:“你这种没有哥哥的人是不会理解的。”

这小子,居然堂而皇之的撒娇了!这样好吗?身高都快一百九十公分的二十多岁大小伙子像只树袋熊一样缠在哥哥身上撒娇什么的,真的好吗?苏御安囧囧然的时候,站在门口的殷海眼皮子只抽!他建议:“御安,如果你想动手,我可以提供折叠椅或者是板砖当武器。““不用那么麻烦。”苏御安拍掉弟弟搂在肚子上的手,跳下床,“枕头就够了。”

“哎呦!”被枕头砸到的人很配合地喊了一声,遂趴在床上诉苦,“你怎么联合外人欺负我啊。”

不管弟弟的无病呻吟,苏御安自顾自地走出房间。跟殷海擦肩而过的时候,忽听他说:“欺负你还用联合外人?”

脚步戛然而止!殷海的话模棱两可,苏御安却觉得不是滋味。转头瞧了一眼,殷海正跳上床,拿着枕头殴打自家弟弟。自家的弟弟似乎完全不在意,跟殷海闹腾起来,俩人拉拉扯扯的场面让苏御安的心里堵得慌。

该闹的闹完了,苏御信才走出房间。等在客厅里的龙胜比晚上看上去客气了很多,至少会对着苏家兄弟露出一点笑意。他把合约还有定金放在桌子上,双方签了字,雇佣关系确定。苏御信很乖地把钱给了哥哥,随他处理。随后就问龙胜李娇娇是在哪天、什么地点出的事。

李娇娇的情况龙胜了解的并不多。在他看来,女人只要听话,不管他多晚回家都能在床上等着就足够了。龙胜虽然宠爱李娇娇却从来没有关心过她,所以,李娇娇到底遇到过什么龙胜说不出来。只能说找到李娇娇的时候她就是昏迷的,回到家就还是发高烧,烧了几天之后变成了现在这样子。

“什么时间找到的?”苏御安问道。

“我的人从晚上十点开始找,一直到快天亮了才找到。”龙胜吸着烟斗,神色抑郁地说,“在那之前,我也没发现娇娇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我是担心仇家报复我找到她身上,所以那天晚上急着找人。”

苏御信没在乎他找人的理由,只问:“在哪里找到的?”

“就是临近老区的那个主题公园里。娇娇昏迷在一棵树下,找到她的时候似乎已经昏迷了很久,衣服上都是露水。”

主题公园?那不是发现精灵之气的地方吗?怎么会在那里昏迷?苏御信越想越糊涂,主题公园那边的问题还有待调查,当务之急是先把李娇娇的两魂找回来。他看了看身边的苏御安,征求他的意见。苏御安点点头,对龙胜说:“今晚我们给李小姐招魂,我会告诉你准备哪些东西。你要把晚上的时间空出来。”

苏御安让龙胜准备的东西其实很简单,首先要李娇娇出事当晚穿过的衣服和鞋子、一个用过的秤杆、一个可点蜡烛的红色灯笼、一块白布。由于担心龙胜找来的工具不合标准,谨慎起见苏御安决定跟着龙胜回去,帮忙准备东西。苏御信因为要去李华亮的家找线索,一时间又不放心哥哥,两厢之下有些为难。沙丹阳始终没怎么说话,这时候倒是主动请缨给苏御安打下手什么的。殷海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还是说要跟着苏御信。苏御安觉得要去李华良家,总的有个带路的吧,殷海不过是凑巧要带着御信过去而已。既然决定了分工,大家也都忙活起来。沙丹阳先跑去车库提车,苏御信穿了外衣先跟殷海走了。留下龙胜和苏御安在客厅里面面相觑,多少有些尴尬。

“啊,我有东西忘拿了,你等我一会。”刚刚跑出小区,殷海又急急忙忙往回跑。苏御信站在路上等着,顺便抽根烟解解馋。没办法,有哥哥在身边的时候,是禁烟的。

殷海一路快跑回到楼下,没进楼门的他直接进了车库。刚好看到给车加了油的沙丹阳正准备出去。殷海的娃娃脸上没有半点笑意,迎上去站在车旁,瞧着里面的沙丹阳:“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主意。苏家那哥俩是我找来的,你给我老实点。”

“好端端的说什么呢。”沙丹阳纳闷地看着他,“我怎么着那哥俩了?”

闻言,殷海冷笑一声:“以前是李华亮,现在是苏家那俩。你够忙的啊。”气氛忽然紧张了起来。一个车里,一个车外,相互观察揣摩。几乎凝固的空气忽被殷海噗嗤一声笑打破,他弯下腰靠近了车里的沙丹阳,笑道,“等这事解决了,咱俩得好好谈谈吧。”说着说着,大眼睛微眯了起来,挺翘的鼻子皱了皱,“你这里装什么了,一股怪味。”

沙丹阳一边升起了车窗玻璃,一边笑道:“狗鼻子。快去吧,别让御信等久了。”眼看着殷海跑出了车库,沙丹阳的嘴角还挂着一点似有似无的笑意。遂发动了汽车开出车库,习惯性地看了眼车镜。窄小的车镜里倒映出车库后面的情形,挂在墙壁上的备用轮胎,堆积在墙根下的杂乱工具。突然间,沙丹阳看到镜子里映出一个人影。影影绰绰,忽现忽隐。还没来得及看清楚,那个人影在几秒钟清晰起来。

长过胸口的头发遮住了整张脸,露在衣领外面的脖子和半个胸脯鲜血淋漓,垂在身侧的手臂血肉模糊。沙丹阳猛地瞪大了眼睛急忙回头!身后的车库毫无变化,哪里有什么人?等他再转回头来,那个女人还在车镜里。

第68章

苏御安接到沙丹阳的电话下了楼,看到沙丹阳已经给他打开了车门,微笑地站在一边等着。苏御安总觉得沙丹阳这人有些奇怪,尤其是他的笑容,看不透,琢磨不明白。苏御安觉得浑身不自在,下意识地避开了沙丹阳的注视,绕到车的另一边坐进去。后面跟着龙胜的车,驶出小区后,苏御安告诉沙丹阳已经跟龙胜说好,由他们俩去采购其他东西。采购的钱款,苏御安刚从龙胜那里黑来。沙丹阳爽朗地笑着,调侃苏御安是持家的好手,面对黑道大哥也是照宰不误。

苏御安被弄的有点不好意思,但是他要坚决保持这种阿巴贡的作风。他家弟弟将来要开餐馆的,不存钱哪来的资本?不管是谁,能黑的就一定要黑!顺口又抱怨了两句沙丹阳取个车也花费了半小时的时间。沙丹阳瞥了眼车镜,淡笑道:“刚刚接了一个电话,耽误了。现在要去哪里?”

苏御安想了想,就问沙丹阳本市有没有跳蚤市场。这下子可是问住了!沙丹阳眨眨眼:“跳蚤市场吗?”

“对。”

“跳蚤市场啊。”

“对,就是跳蚤市场。”苏御安一挑眉,“别跟我说你从来没去过。”

“如果我是说是呢?”

苏御安眨眨眼:“这不算什么遗憾,别放在心上。”

沙丹阳被逗乐了,朝着苏御安伸了手,指背在苏御安的脸上轻轻擦过:“你真有趣。”

不习惯被他人碰触,苏御安躲了一下,明显的回避也没有让沙丹阳觉得尴尬。转回头继续开车,苏御安却觉得不是滋味了,这个沙丹阳似乎不像表面那样是个谦谦君子啊。

几个人分头忙活了一天,到了晚上七点多才回到家里碰头。殷海懒洋洋地趴在沙发上一个劲喊累,苏御信拉着苏御安的手跑进厨房,给他看顺便买回来的螃蟹。苏御安在摆弄螃蟹准备上锅蒸的时候问起了弟弟这一天是否有收获,苏御信靠在冰箱门上,说:“李华亮的家里没有降头师的痕迹,看上去倒像是被贼光顾过。翻得乱七八糟。”

“门窗呢,有被破坏吗?”苏御安问道。

“没有哦。”苏御信耸耸肩,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我看过了,那个‘贼’应该是用钥匙开的门,屋子里虽然翻的很乱,殷海确定没有丢任何东西。”说着,他转头看了看外面沙发上的人,“那小子为了确认李华亮的东西累瘫了。”

手里的螃蟹忽然掉在地上,苏御安听到弟弟在说起殷海的时候口气是那么亲密。他禁不住在反光的玻璃上看了苏御信一眼。弟弟的视线还在殷海的身上,嘴角微微上翘,笑的温柔。这种笑就连自己都没见过,御信从来不会对自己这样笑。对于御信来说,他是哥哥,是亲人;殷海是同学,是朋友。所以才会有微妙的差异,所以御信才会对着殷海那样笑。这很正常不是么?为什么觉得不舒服?所谓的“亲情不能代替友情”这种说法完全不合逻辑的吧。见鬼!自己都在想些什么,又不是被抢了心爱玩具的小孩子,难不成还要因为弟弟有了朋友而闹别扭吗?

一直都没有发现哥哥的异常,苏御信看了殷海几眼,竟没再跟苏御安说什么就走出了厨房。苏御安的视线一直偷偷地跟着他,看着他坐在沙发上,看着他揉搓着殷海的头发,嬉笑打闹。这的确不大正常,苏御安觉得自己看到那一幕的时候心里就像长刺的情绪完全不正常!弟弟能有朋友是好事,能有正常的朋友更是好事,他也不希望御信的朋友都是些整天跟鬼怪打交道的人。理智这么提醒苏御安“嗨,你在闹什么别扭?”但任性的感情却在动摇他“御信只能跟你亲近,别人绝对不行。”

胡思乱想的苏御安很倒霉的被螃蟹夹到了手指,幸亏他闪躲的及时,没有受伤。呼痛声直接传到了客厅那边,苏御信一转头,看到哥哥握着手指,就要起身过去看看,刚巧殷海枕住了他的腿,他没能及时起来。沙丹阳快了一步先进了厨房,苏御信喊了一声:“哥,你小心点。”

“我看看。”沙丹阳拉开苏御安的手,看他手指上的伤口,“会肿起来。先用水冲冲,我帮你上点药。”

拉着自己的双手是陌生的。虽然也有修长的手指,但是没有御信那种骨感,掌心也没有御信手上的茧子。保养很好的双手没有让苏御安觉得好过多少。他沉默地任由沙丹阳把自己的手放在水龙头下面,冲洗伤口。间歇,他转头看着客厅那边的弟弟,弟弟正在转换电视频道,枕在弟弟腿上的殷海半眯着眼睛,像是屋顶上晒太阳的猫儿。

“你不知道吧?”沙丹阳几乎紧贴在苏御安的身侧,低声说,“他们从前是情人。”

忽然而来的事实让苏御安倍感惊讶,他瞪着眼睛诧异地看着沙丹阳。对方仍旧是垂着眼,只看他的伤口:“御信还没退学那段时间的事。他们俩一个宿舍,后来御信走了,情人的关系也就到此为止。不过,我知道御信是殷海的第一个男人。至于殷海是御信的第几个,就没人知道了。”言罢,他挑起眼睛对着惊愣住的苏御安温雅一笑,“所以,别再吃惊了。他们那样很正常。”

脑子里一片空白,沙丹阳是怎么拉着自己走出厨房,路过客厅又进了卧室的都不自知。当带有薄荷的药膏被涂抹在伤口上,微微的刺痛才让苏御安回了神。他脱口问道:“殷海是不是很喜欢御信?”

这似乎是个很可笑的问题,所以沙丹阳笑了:“当然。你没看出来吗?”

“有点感觉。”苏御安呐呐地说,“我弟弟很少跟别人那么亲近。”

“你们才相遇吧?这么短的时间你对他还不了解。”

闻言,苏御安诧异地看着沙丹阳:“你了解?”

“不多。”沙丹阳放下药膏,“御信在学校那时候很有名气。不少女孩都喜欢他,追求者有很多。他对谁都不错,但最后还是跟殷海在一起了。他们俩那点事在学校都是公开的,御信不怕被人知道,也有能力保护殷海。所以呢,很多人都佩服他敢作敢当。也是因为这个吧,御信的拥护者特别多,他也不在乎别人接近,跟谁都很好。当然了,殷海是特别的。”

自己所不了解的御信,原来是那样的吗?

到了晚上十点,苏御安的心情还是很低落。明知道该动身去别墅那边给李娇娇招魂,他却一点不想动。苏御信收拾好了东西,走到哥哥身边:“走吧,到时间了。”

苏御安抬头一看,殷海站在弟弟身后虽然什么都没做,但两人看上去极有默契的样子。苏御安皱皱眉:“我有点不舒服,不去了。”

“不舒服?”苏御信伸手摸摸哥哥的额头,“不热啊。怎么不舒服了?头疼还是怎么的?”

“没有,就是不大舒服。”

尴尬之间,沙丹阳过来解围。说留下来照顾御安,让御信去安心办事好了。苏御信哪能放心单独离开?趁势要坐在哥哥身边问个仔细,殷海忽然揽住了他的手臂,一边催着一边往门口拉扯:“快点吧,再磨蹭一会就来不及了。”

楼下已经传来催促的车笛声,苏御信不放心地看着哥哥:“吃点药,多喝水,早点睡。我很快就回来。”

沙丹阳亲自把门关上,转回身看着走神的苏御安,慢慢地走向他,弯下腰靠近,单手撩起他额前的发,口气轻柔:“御安,真的不舒服了?”

苏御安抬头看着沙丹阳,开口道:“我想出去走走。”

招魂并不是什么难事,知道李娇娇在哪里出的问题就更好办了。首先,苏御信点燃了灯笼里的蜡烛让龙胜拿着,并告诉他,招魂过程中跟李娇娇最亲近的人是主力,所以龙胜必须要按照他所说的去做,半点马虎不得。弄好了灯笼,苏御信又用秤杆挑起了李娇娇出事当时穿过的衣服和鞋子,带着龙胜走到别墅门口。

其实,殷海是想一路跟着的,但是招魂期间不允许有无关人员跟随。苏御信让龙胜的人照顾好殷海,最好是留在别墅里不要在外面游荡。嘱咐完这些,苏御信又把一块白布给了龙胜,郑重地告诉他:“等一会我说什么你就重复什么,不管看到或者听到任何异常都不要理睬。只管跟紧我,直到我说话让你另作其他事。明白吗?”

龙胜显然他有点紧张,但黑道老大的架子还是在的。点点头,表示绝对会听从苏御信的安排。时间已经到了晚上十一点半,苏御信说开始了,就朝前跨出一步,嘴里低声叫着:“李娇娇,衣履红灯引路,回家喽。”

“你等一下。”龙胜一手拎着灯笼,一手抓着苏御信,紧张不已,“一什么?”

这把苏御信气的!咬牙切齿地在他手心上写了“衣履”二字,这才又重新开始。

“李娇娇,衣履红灯引路,回家喽。”苏御信的声音低低沉沉回荡在深夜的路上,龙胜手中的红灯笼散发着暖暖的光亮。苏御信说一句,他跟着学一句,每走一步都喊上同样的话。很快,他们的的身影在殷海眼中只剩下一点摇曳着的红光。

从别墅到主题公园大约有两站地的距离。苏御信头前走着,边走边喊;龙胜紧跟在后面提着灯笼,小心翼翼地学他的摸样。他们走了一半的时候,龙胜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心理作祟,双腿发软,口干舌燥。察觉到他已经疲惫的苏御信放慢了脚步,却没有吩咐其他的话。龙胜不免有些着急,快了几步,示意苏御信不必在意他的状态。苏御信也明白当事人焦急的心情,故此又提高了速度,接着喊:“李娇娇,衣履红灯引路,回家喽。”

龙胜也跟着喊,喊了两三句就觉得不对劲儿了。刚过了重阳节的天气已经冷下来,街道上在深夜这个时间里车辆人流稀少。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那些路人,个个面色青白,走路虚浮,或跟他们迎面而过;或从身后追赶上来。龙胜的紧张毫无掩饰地传达给了苏御信,无奈之余,苏御信第一次回头看他。刚好看到有个“人”走过龙胜的身边,青嘘嘘的脸色,黑乎乎的嘴唇,吓的龙胜险些把手里的灯笼扔出去!苏御信赶紧稳住他的手,低声说:“把白布拿出来包住灯笼。”

龙胜忙不迭地照办,被白布裹住的红灯笼瞬间变了颜色。而那些“路人”似乎很忌惮这种颜色,纷纷远离他们。苏御信没再往前走,呆在原地四处看了看,须臾,他招呼龙胜拐进了一个小胡同。

第69章

别墅里不像第一次来的时候半点灯光没有。殷海坐在灯光明亮的客厅里无趣地转换着电视频道,他周围有七八个龙胜的保镖守着。他们这些人没人敢走上二楼。殷海也不敢,那种感觉很难说清,就像知道二楼藏着一个什么外星生物,比方说异形那种。反正这里很多人陪着他,殷海也不怕了。

电视频道转来转去的也没什么好看,殷海打着哈欠随手把遥控器扔到一边。一个保镖闲来无事拿起遥控器,换到了付费频道。卫星电视就是这点好,只要你付钱,什么节目都能收到。这些龙胜的贴身保镖都知道自家老大平时喜欢看什么,付费频道在深夜又都是好料,确定了之后,七八个人凑在一块看三限制级小电影,大呼过瘾。殷海别别扭扭地瞥了眼屏幕,并对扩出来的那些嗯嗯啊啊的声音极度反感。他是个同性恋,对男女那种事没兴趣。发现这些保镖都跟打了鸡血似的,殷海只好起身去找个房间躺一会,眼不见心不烦。他走了,也没人照顾,这些血气过旺的男人们的注意力都在电视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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