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鬼事 第32章

作者:藏妖 标签: 不伦之恋 灵异神怪 玄幻灵异

白颉笑的爽朗,摆着手迎向屋外明媚的阳光,遂念叨着:我白颉的儿子可不是好欺负的。

桌子上摆了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大家围在旁边,满头雾水地看着苏家兄弟。苏御信除了对自家哥哥之外,是个懒到骨子里的人,自然不会给他们做详细的解释。他拿起三个小锦囊分给女孩们:“这里面有一张符篆,你们挂在脖子上不能离身。一旦再遇上那个东西,就把里面的符篆拿出来含进嘴里。”

随后,苏御安让三个被草鬼婆盯上的人住在一楼,但由于房间的格局问题,周晓晓和柳欣一间房;一名女警单独一间房;丁香和另外一名女警住在主卧室里。他和弟弟选择住在客厅,有紧急情况发生左右都能兼顾。安排好了一切,苏御安走到院子里联系黄天翔。

“稍等一会,现在不方便。”挂断了苏御安的电话,黄天翔面色不善地看着横在办公室门口的杜先生,杜英辉!一边扯了谎说自家总裁不在的女秘书尴尬异常,杜英辉却是淡定的很。黄天翔看不上他的这份若无其事,嘲讽道:“不是说不在吗?”

“黄公子。”杜英辉低沉的声音意义不明的念了一声,“有话路上说,我要出去。”

这个人浑然天成的一身霸者气势,黄天翔倍感压力。对方走的从容,他也只能紧步跟上。电梯门打开,里面有两个女孩子正在嬉闹,一见杜英辉马上紧张的寒蝉若噤,低着头匆匆跑了出来。黄天翔跟着进了电梯,这才开口:“请问昨晚凌晨一点到三点之间杜总在哪里?”

“家。”杜英辉站电梯狭小的空间里,他的身形高大给人一种压迫感。

自幼就不是什么老实孩子的黄天翔一敛平日里的嘻哈,凌厉的眼跟杜英辉对视,气势上不输半分:“有什么人可以证明吗?”

“没有。我一个人住。”言罢,杜英辉从口袋里拿出一根雪茄,朝着黄天翔示意了一下。黄天翔摇摇头,他对雪茄一点好感没有。杜英辉的态度也只是礼貌一下而已,自顾自地点燃吸上一口,缓缓吐出烟雾来,“黄公子此来究竟为什么呢?”

“杜先生,有人在昨晚凌晨两到三点之间看见你了,能给个合理的解释吗?”

“解释?”杜英辉看都不看身边的黄天翔,似随口那么一问,“不知道在哪里看到我。”

“黄海路。”

杜英辉意义不明地“哦”了一声,转头看了看显示屏上的数字。仅仅是简单的视线流转,便让黄天翔有了被蔑视的不悦感。他不开口,黄天翔也不追问,第一次正面交锋,黄天翔懂得如何确保自己的优势。电梯到三楼停下打开,外面站了七八人,看到杜英辉立刻有人又按下关门键。众人像是有了默契一般不敢跟他同乘。这让黄天翔发觉,杜英辉在这个公司里就像是帝王一般的存在,无人敢忤逆他,甚至不敢跟他对视。

稍时,他还是跟在杜英辉的身后走出了写字楼,站在门口等着专车。趁着这点空档,杜英辉才说:“黄海路,没去过。”

“有目击者作证。”

“那又如何?黄公子觉得我会去黄海路那个贫民地?还是说,黄公子这是愈加其罪?”黄天翔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引来杜英辉冰冷的注视,“黄公子笑什么?”

黄天翔无所谓地耸耸肩,平心静气地问道:“杜先生知道草鬼婆吗?”

“子不语怪力乱神。”

“哦,这就是知道。”言罢,见杜英辉眼中闪过寒光,就觉得心情大好“杜先生的接受能力比我好。第一次听说这个我可是吓了一跳,哪像你这样镇定的连个眼神都没变。”

杜英辉似乎并没有在意黄天翔沾沾自喜的态度,他把手中的雪茄扔进垃圾桶,随口道:“我很忙,你不是每次都有这么好的机会。再来,去跟我的秘书预约见面时间。”

就在黄天翔被气炸的时候,忽然从一侧冲出来三个膀大腰圆的汉子!手里都拿着铁棍,直接朝着杜英辉冲了上去!黄天翔愿意做个看客,并好奇杜英辉这么大的人物没有保镖吗?一声惊叫,让黄天翔暗道麻烦。捧着太多东西的两个女孩子闪躲不及,眼看着就被冲上来的三个男人撞下楼梯!身边的杜英辉就跟瞎子聋子似的,对眼前的事态视而不见。黄天翔没有他那份冷淡,只能跳下去把两个女孩护在身后。

别看黄天翔瘦、别看黄天翔懒散,一旦认真起来也是凶猛强悍的!一连串的动作如行云流水,身手大开大合无一处不彰显着男子的阳刚之美!站在台阶上的那人眯起眼睛,黝黑的更加幽暗。不到三分钟,那几个人都被黄天翔打的趴在地上爬不起来,甩甩手上沾到的血痕,黄天翔站在台阶下仰着头冷眼看着上面的杜英辉:“杜先生,你最好不要希望我过来预约时间。再有下次,就是请你去局里喝咖啡了。”

黄天翔走了,没有带走那几个找打的男人。杜英辉缓缓走下台阶,看都没看趴在地上哼哼的废物,径直上了他的车。车内,司机朝外看了看:“杜总,是环海公司老总的几个手下。”

黑道出身的生意人,永远都是扶不上墙的烂泥。他像是没听见司机的话,闭上眼睛享受这一刻的安静。

第50章

一连在吴家别墅住了几天都相安无事。…苏御安不禁纳闷那个草鬼婆是不是已经放弃了。同住在这里的异性们渐渐失去了警惕性,周晓晓和柳欣就不止一次吵闹着要出去逛街,只有丁香乖乖的躺在家里养胎,就连吴文飞的葬礼都没有出席。这件事丁香很痛苦,她希望能送丈夫最后一程,但弟弟说那样对她和孩子都不好,她也只能把自己关在卧室里哭了一整天。好在有两名女警陪在身边,会经常会开导她,最近两天丁香的情绪稳定了不少,偶尔还会听听胎教音乐,给肚子里的宝宝讲讲故事。

这天下午,苏御安从学校回来之后,就开始帮弟弟准备晚餐。其他人做的饭菜他吃不惯,几餐下来苏御信发现了他的食欲不振,索性揽下了做饭的工作。苏御安觉得过意不去,只要有时间就会帮忙。刚刚走进厨房,就见周晓晓正磨着御信要吃蛋糕。那东西做起来很麻烦,苏御信对其他人可没有那份耐性,很干脆的拒绝了周晓晓的要求。对方很不高兴,一眼瞧见了苏御安便嘟着嘴迎上去,拉着他的胳膊摇摇晃晃:“你说说御信嘛,不过就是做个蛋糕而已。”

“他很忙,你别去吵他。”苏御安也有些不悦,冷着脸说。避开了周晓晓的嗔怒,他朝着御信走过去。不想,却被周晓晓抓住了衣襟。见她一脸的委屈,苏御安实在搞不懂哪里屈着了她。

“御安,那你陪我出去吃好不好?”周晓晓继续摇晃着苏御安的手臂,“你可是要保护我的,我不管,反正御信不做给我,你就要陪我出去吃。”

这是什么道理?苏御安压着火气,婉言拒绝:“抱歉,我也很忙,还有很多事要做。”

“喂!“周晓晓狠狠跺在苏御安的脚面上。也不管他疼的皱眉,自顾自地说,“女孩子在邀请你约会,你这样会很没有礼貌。”周晓晓的举止像足了一个正在闹脾气的小公主,恰好偏偏正戳中了苏御安的厌烦之处。只可惜,小公主似乎还不明白,一味的要求这个,要求那个。幸好有丁香走过来请求苏御安帮忙看看邮包。苏御安这才压制着火气,甩开周晓晓,跟着丁香出去。

检查邮包苏御信定下的规矩,凡是送到这栋别墅的东西都要严格检查。他走了几步,觉得脚上还是很疼,不免更加对周晓晓失了好感,还希望她不要对御信是什么性子,到时候他可不会顾忌什么,直接把人提出别墅!

看着苏御安很爽快地跟着丁香走出去,周晓晓不屑地冷哼一声:“真是走运啊,老公死了就可以继承大笔遗产。”

准备晚餐的苏御信实在懒得跟周晓晓这种女孩说话,怎奈她就站在身边眨着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苏御信叹息一声:“你这种人啊,怕死的时候乖的不得了。有了仰仗就觉得谁都要护着你了。给你一个忠告,别把我哥惹烦了,否则我第一个把你踢出去!”言罢,转身离开厨房。被扔在厨房里的周晓晓气的直跺脚!这里的人一个两个都不把她放在心上,她可是科学家的女儿!她气闷地抓着脖子,越抓越痒。脖颈上的表皮下面有个小小的东西刷地一下子爬到了她的肩上,她扯了扯衣服,决定去洗个泡泡浴。

吃过了晚饭,大家回到各自的房间休息。苏家兄弟把三层楼都检查了一遍之后,也在客厅里准备休息了。这么早肯定是睡不着的,苏御信洗完澡,回到哥哥身边,开了电视。苏御安见他头发也不擦干净,就把人按着坐在地上,自己的双腿之间。顺手拿了他搭在肩上的毛巾蒙在头上,缓缓擦了起来。

“这几天倒是安静。”苏御信半眯着眼睛,说,“天翔今天给我电话还说,再住几天没事的话就得撤了。”

“那就再看几天。其实,我也想早点走,这几天把你累坏了。”

这话他爱听。苏御信懒洋洋靠在哥哥怀里,枕着他的肚子仰起头来笑嘻嘻:“心疼了吧?”

闻言,有人哑然失笑,撤了头上的毛巾轻拍他的脑顶:“今天的汤药喝了没有?”

“喝了喝了,敢不喝么?”说着,反手抓住哥哥的两只手臂拉到胸前握着,“等老头子再来我得跟他把话说明白,不回他那边了,咱俩就一直住到你结婚为止吧。”

“我没想过结婚。”这是真心话。有时候苏御安总觉得还有些事没解决,所以,他无心谈恋爱,更无心结婚。听苏御信这么一说,不但没觉得好笑,反而觉得郁闷,“不觉得奇怪吗?从我们相遇到现在,不断出事。”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但最近几天他的的确确是察觉到违和感。也许他不该说出来,若是让御信也跟着担心,岂不是得不偿失了?低头看了看御信的反应,这人却松开了他的一只手,直接勾住了脖子,他不得不弯了腰低了头。看着御信仰躺在自己的腿上,笑的一派坦然。

“哥,有我呢,别怕。”

莫名其妙的红了脸,苏御安转转头,揶揄似地回他:“谁说我怕了?反正不管怎么样,嗯,我们,嗯,都要在一起。”忽然,御信手上的力气大了些,勾着他的脖子垂下头,两人额头顶着额头。苏御安的心狂跳起来,凝视着弟弟温柔的眼神,听他轻柔的声音,“对,咱俩要永远在一起。”

心里暖暖的,还有些什么不知名的感触膨胀起来,堵在胸口上也上不来、下又下不去,又找不到任何一种语言来形容,只能不适地放任它自流。

苏御安假模假式地咳嗽两声推着苏御信坐得直了些:“等放了寒假咱俩回老家一趟,把户籍迁过来。那什么,以后,以后……”说了这些,他不敢去看御信的表情。察觉到地上的人站起来,跪在沙发上面对着自己,苏御安忽觉太多嘴了。这种懊恼的情绪在御信的手伸过来捧了他的脸时,消弭于无形。弟弟的眼神总是这么温柔,他就这样略带些苦恼地看过来,让苏御安心绪难平。

“哥,不要总是胡思乱想。我不会走的,不管户籍上我们的名字是不是在一起,我都不会走。”

心里泛酸,他勉强地嗯了一声。弟弟靠了过来,轻轻的在额头上落下一吻。心里的滋味,真是说不清楚。

深夜了,苏御安还是丝毫睡意没有。回头看了看非要睡在一起的弟弟,有些哭笑不得。这孩子还跟小时候似的,睡觉的时候总喜欢搂点什么。扯起被子盖上他搂在腰上的手,催着自己赶紧睡觉。

深夜的别墅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他站在围墙之外,手中拎着一个小小的水瓶,里面鲜红的液体随着他的动作缓缓晃荡,被路灯照应到显出诡异的光芒。他掏出口袋里的怀表打开,里面的表盘已经被换成了阴阳鱼式样的罗盘指针,一黑一白两根指针最先还是安安静静的蛰伏着,忽然黑色的指针急速地旋转起来。

“还真来了。”白颉紧蹙眉头,迅速打开了水瓶盖子,拿出一根小小的毛笔蘸里面的红色液体,开始围墙上画下古怪的东西。奇怪的是:那画完的红色全部在瞬间浸入了墙面,没有留下丝毫的痕迹。手上的动作越来也快、瓶子里的液体来越越少、阴阳鱼的黑色指针转的越来越失衡!白颉光滑的额头上已经布满了汗水,脸色愈发的苍白了起来,最后一笔落在水瓶里却发现已经用完了里面的液体!

“干!没事把围墙砌这么大干什么?”他说着不适合他身份的粗话,把空瓶子夹在腋下,去拿仅剩的备用的一小瓶。忽来的一阵疾风从他的肩侧乍起,白颉双脚为根,扭转腰身单手握拳是直接打了出去!疾风中夹杂着霸道的力气,死死扣住他的手腕,在白颉的下一个招数单手撑地狠踢一脚之前全部封死了他的反攻路线,并在眨眼间扣住他的肩头!就像一盆带着冰碴儿的水头脑袋上浇下去!

谁会如此了解他的招数?谁会如此了解他的旧伤?谁会如此了解他的习惯?力道在瞬间分崩瓦解,不敢抬头看着那人的眼睛。单膝跪在地上,任凭那人紧紧抓着手腕、肩头。

“十八年了。”那人忽然开口,口气漠然,“你这伤还在疼,当年我伤你太重了?”

他无法回答。

“白颉,回来吧。我已放弃,你可以回来。”

既然放弃为什么还会出现?他轻描淡写地反问:“放弃什么?”

“你。”那人冷言冷语,“但是,十八变前的真相,趁着我还不想杀你,说个明白。”

所有的感觉都回来了,白颉挣了挣摆脱那人的束缚。站在他的面前,腰板挺得笔直,再看那人,已可微微一笑:“我什么都不知道。”

“谁杀了我的哥嫂?”

“都说了不知道嘛。”白颉露出苦恼的笑容,“你这人啊,怎么十八年都没变?”话音未落,出手攻击。趁着对方闪躲掉头就跑!那人也不会就此放弃,快步如飞般地直追。几次交手,几番追逃,不过是七八分钟的功夫俩人已经超出了别墅所能见的范围。那一笔白颉还没写上去的古怪东西让墙面露出了空隙,沥青似的黝黑缓缓渗透进去,消弭于无形。

对外面发生的异状毫无所知。别墅内的苏御安浑浑噩噩地走在过廊里,脚步有些飘忽,视线也模糊了许多。苏御安看到了深咖啡色的房门,上面镶嵌着一块鎏金的小天使像,这里应该是周晓晓和柳欣的房间,怎么到这儿了?该回去睡觉的。但是,身子似乎不随他的意,直接朝着房门更进一步,眼看着就要撞到头,居然穿门而入!自己在干什么?苏御安疑惑之余只觉得脑子都迟钝了,就像个梦游者摇摇晃晃的走到床边,低着头看着两个熟睡中的女孩,慢慢地爬上床躺在柳欣的——身上。

该死的!又做梦了?为什么感觉不到身下女孩的重量?只能看到近在咫尺的周晓晓的睡脸?苏御安怀疑自己又进入了某个人的梦境,遂想闭上眼睛冥想试图走出这个让他恼火的梦。古怪的事就在这时发生,他明明闭上了眼睛,却还是能看到周晓晓的脸,他的手甚至不听使唤地摸到了那张脸。被打扰了睡眠的周晓晓嗯了几声,皱皱眉,揉揉眼,睁开……

“啊——!”周晓晓张开眼睛还不到两秒钟就发出了惊恐的惨叫!滚落在地上,一把扯掉脖子上的锦囊整个塞进了嘴里。苏御安惊愕不已,急忙喊着:“是我,苏御安。”

“滚开!”周晓晓哭喊着,“御信、御安,快来人,救命!救命啊!”

“周晓晓,你睡糊涂了?是我,苏御安!”

“不,不要过来,不要……”

他不明白周晓晓的话是什么意思。他走了过去,不,应该说他感觉到身体走了过去,朝着周晓晓伸了手。枯黑的,薄如纸的手!

第51章

苏御信像小时候一样说什么都要搂着哥哥睡,所以当怀里的身子发生变化时,他警觉地睁开了眼睛!怀里的人还是有些温热的,但也仅此而已,这种不同于正常人的低温吓的苏御信满头冷汗。从头到脚看了一遍,万般不解哥哥怎么会三魂离体!整个别墅里阴气森森,不用去探知也能察觉到那股子不祥的气息来自哪里。跳下沙发几步就跑到了周晓晓的房间门口,抬腿一脚踹上去,门是开了,却只欠了一条缝。

“周晓晓,你在不在里面?”他能感觉到周晓晓还活着。不仅如此,那个诡异的草鬼婆和哥哥的三魂也在里面。不等他的话音落地,房门忽然打开,周晓晓猛地扑进他怀里,浑身发抖。苏御信搂紧了怀里的女孩,瞠目结舌地看着房间里那张——人皮。

情急之下,一把推开周晓晓,抽出口袋里的符篆,对准了草鬼婆的人皮,大喝:“太阴幽冥,速现光明,定干雷霆,太上有令!”那符篆如离弦之箭,直接打在了人皮上!只听一声尖利的嘶吼,人皮扭曲着被冲击到墙面上。

活了二十多年从来没这么疼过。被困在草鬼婆魂魄中的苏御安被苏御信的符咒波及,痛苦不堪。甚至连仅存的一点神智都快被打散。意识愈发的薄弱起来,恍恍惚惚之余连视线都模糊了。眼前的景象扭曲变形,站在对面的人似乎变成了两个!其中一个是……御信。那另一个……该死的,不准伤害御信!

苏御安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杀过去的,他揪住那个企图举手攻击御信的家伙狠狠地勒住脖子,使劲的勒,勒死、勒死、只要勒死了,御信就安全了!他甚至能感觉到被他勒住的家伙已经开始苟延残喘,不由得兴奋异常!

他辛辛苦苦才找到的弟弟,怎么可能让其他可疑的家伙杀死,只要这些混蛋都死光了,御信就可以永远跟自己呆在一起!快死,快点死!他这样叫嚷着,全然不知究竟嚷了些什么。忽然,从身旁打过来的力道直接击中了他的肩膀,一眼看过去,模模糊糊的人影正朝着自己舞动手臂。他的脑子滞了一下,随即甩开了勒住的家伙,看着对面新的敌人。

这个人也想伤害御信,所以,必须杀掉。对,所有想要伤害他们兄弟的人都该死!苏御安别的察觉不到,唯独必须保护弟弟,保护仅有两个人的家的信念,伴着一股愤怒占据了他所有的心智。新的敌人杀将过来,对着他扔出攻击的武器,苏御安急忙闪躲到一边。他觉得身体很轻盈,从没有过的轻盈灵便,跳起来在空中停滞的时间都延长了。…苏御安真的跳了起来,甚至可以在半空中任意改变角度,在对手急忙后退之际一路紧逼,逼到墙角,狠狠地掐住对方的脖子!

手里的感觉很奇怪,温温的跳动着。苏御安咬牙切齿地问:“为什么要杀御信?”对方喊了什么他完全没听清,呜呜呼呼的实在不像人话,“看来你是没有说话的必要了。”不知道是怎么做到将所有的力气都集中在拳头上的。苏御安感觉到这股力量的同时,他的心也跟着鼓噪起来。想要见血,见到敌人的血!

红色的漫雾仿佛在一个都是灰色的世界里划开一道彩虹,那么亮丽,那么炫美。苏御安痴痴地看着敌人的血在眼前喷洒出来,他——笑了。

“哥……”被重重打伤了肩膀,苏御信一口血喷出去,却仍舍不得伤害苏御安一丝一毫,“醒,醒醒,哥……是我,御,御信。”

他又在嗡嗡呜呜的说什么?讨饶吗?苏御安冷笑一声,只告诉他,错就错在对御信有歹念!

“哥!你说,说什么?”

“算了,反正我也听不懂你的话。”苏御安不想再耗下去。必须尽快杀了这人,好出去找御信。刚才御信明明就在屋子里的,怎么一转眼不见了?心里惦记着御信的安危,苏御安再次举起手。

不能再打了,再打你老弟就真的挂了!苏御信在情急之下,只好反击!双手按住苏御安的肩膀,上前一步,捧着那张已经变了摸样的脸,对准额头狠狠地亲了过去!于是,房间里阴寒的气焰仿佛被冻结,压得人喘不过气的杀意也似失了准头。

带着一点鲜血的嘴唇印在额头上,搅合着清凉的涓流缓缓渗透了皮肤,一直流进了脑子里。意识随之清明了起来,视线也渐渐的变得清晰。苏御安愕然地揣摩着这个额头上的吻,熟悉的就在前几个小时刚刚体味过一次。他不敢自问——究竟打了谁?

“纣绝纣绝标帝晨,谅事构重阿,炎如霄中烟,恬照吞青阿,连宛亦敷魔,六天横北道,此是鬼神家。急急如律令。”诵了安魂咒,苏御信依靠在墙上,勉强地对着苏御安笑笑,“哥,你惊悚了。”

惊恐地看着弟弟的强颜欢笑,苏御安不愿面对的现实还是赤裸裸地展现在面前!他的大脑一片空白,意识到是自己伤了御信的同时,不禁怀疑,刚刚勒住的会是谁?僵硬的脖子生了锈似地吱嘎吱嘎,缓缓转过头……

“别看!”苏御信也不怕变了摸样的苏御安,紧忙把住他的脑袋,“别看。等我处理完了你……”苏御安使劲拍开了他的手,他知道阻止不了,知道无法挽回。悲伤地低下头。几秒钟后,听见哥哥撕心裂肺的吼叫。

他杀了周晓晓,活生生的勒死了那个女孩!是他干的,是他亲手勒住周晓晓的脖子,杀了她!

忽然暴走的苏御安让苏御信根本抓不住。这时候,闻声赶来的丁香等人一见里面的情形都失声尖叫起来。其中一个女警甚至把枪口对准了苏御安。苏御信叫喊一声:“都出去!”

丁香受不了这么恐怖的打击,直接昏厥在女警的怀里。两个女警只好先带着她回卧室。这边的苏御信紧紧搂着完全失去理智的哥哥,一口一个“不是你的错。”一声一句“别这样吓我。”怀里的人力气大的难以控制,苏御信又怕伤了他,只能紧紧地抱着。就在这个骑虎难下的关口,苏御信忽觉被伤口一阵剧痛,猛地回头,看到的是一直昏厥的柳欣竟然起了身,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身后。

黑色的眼珠子翻了上去,只留下一双白惨惨的眼白,直勾勾地对着苏御信。死人的脸色,鬼魅的笑,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暗哑声。被月光这么一照,青嘘嘘,阴森森!苏御信暗道一声:糟糕!只见柳欣的脖子上趴着一只黑色的虫子,虫子的爪已经插到了皮肉里,正在死命的往里钻。苏御信只好腾出一只手来,抓住那虫子狠狠地一扯!带着柳欣脖子上的一块皮,一同扯了下来,继而再补上一脚,把柳欣踢倒在地。然而,他怀里的人也挣脱了开来,直冲房门外面跑去。

“哥,回来!”他急着去抓人,却被柳欣死死抱住大腿,“哥,别跑,快回来!” 被柳欣困住的苏御信急的快要发飙,眼睁睁地看着哥哥跑到了门口。突然,一根棒子呼啸而来,正正当当打在苏御安的脑门上。苏御安摇晃了两下,噗通一声昏倒在地。苏御信一时间还无法理解那根棒子是怎么来的,当他看到气喘吁吁,一身脏污的白颉走进来时,庆幸多于疑惑。掏出口袋里的符篆先解决了柳欣,这才得空跑过去,把哥哥抱在怀里。

不管白颉为什么忽然出现,至少他帮了大忙。苏御信低头看着哥哥,一时无语。白颉显然也是气闷交加,低声抱怨:“混蛋,死追着我就是这个结果。”言罢,他一屁股坐在地上,显然是累掉了半条命。他皱着眉,看了看:“御安,走舍了?”

苏御信点点头。本以为是草鬼婆走舍,谁会想到是哥哥的三魂走了草鬼婆人皮的舍?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他身子呢?”

“还在一楼后面的那个客厅里。”苏御信说。

白颉点点头:“先把身子养起来,找个安静避光的地方让他休息。咱们需要好好商量一下。”说着话的时候,白颉变戏法似地掏出一卷纱布出来,简单的帮御信肩上的伤口包扎了一下,“坚强点小子,御安就指望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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