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灵异生活 第6章

作者:朱砂 标签: 灵异神怪 玄幻灵异

  战况如此激烈?小麦无语了。正准备去厨房弄点饭吃,忽然邵靖房间里又是一声,像是把什么东西拉倒了,小麦忽然觉得不对,这真是邵靖在干……那个?万一是和小偷在搏斗呢?他蹑手蹑脚地过去贴到门上听了听,果然发现里面的喘息声听起来很痛苦的样子,难道真出事了?小麦一急,伸手就推开了门。

  房间里倒是只有邵靖自己,整个人蜷成一团倒在床边的地上,只伸出一只手死死抓着床头,手指节因为用力过大都是惨白的。身边是被他掀下来的台灯,已经摔得四分五裂了。小麦吓了一跳,赶紧过去:“邵先生!你怎么了?”

  邵靖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见他说话,仍然死死缩成一团。小麦不敢贸然动他,绕到他身前一看,见他另一只手按着心口,整张脸都跟白纸一样,满头冷汗,嘴唇已经咬破了,鲜红的血珠顺着下巴滴在地上。

  小麦头一个想法是心绞痛。到底得严重成什么样才能把嘴唇都咬破了?他极力回想以前看到的心绞痛的急救方法,伸手去松邵靖的衣领,一边问:“有硝酸甘油吗?放在哪里了?”一般有心绞痛病史的病人随身都会带着药,不过邵靖这么年轻,怎么就有心绞痛了?

  刚刚解开邵靖衬衣的一颗扣子,小麦的手就被抓住了。邵靖勉强睁开眼睛,低声说:“谁让你进来的?出去!”他声音微弱,眼神却冷得像刀子似的。

  “你--”小麦心想这不是计较的时候,于是压下气,好声说,“这不是闹着玩的,你的药在哪儿!把领子解开,透透气。”邵靖虽然抓着他,但手指抽搐没多少力量,小麦轻轻一挣就挣开了,伸手就扯开了邵靖的衣领。他心里着急,用的力气不免大了点,一下把邵靖的衣服扯了开来,一直露到胸口,露出一道鲜红的伤口。小麦一眼看过去,吓得差点跳起来,随后发现这伤口并不流血,定下心来一看,才发现不是伤口而是块胎记。

  这块胎记很是古怪,心口处是一颗黄豆大小的红痣,鲜红如血,四周一圈红色,有手掌大小,灯光下乍一看,倒像是被利器生生剜去了一块肉,真有点吓人。难怪小麦刚才一打眼还以为是处伤口。

  邵靖似乎是疼得狠了,也没力气再挣扎,只是低声说:“你出去,我不是病。”

  小麦一怔:“不是病?不是--心脏有什么?”

  邵靖在一阵突发的抽搐中又弓起了身体,手指死死攥住小麦的手腕,捏得小麦骨头都快断了。几分钟之后,他好像缓过了气来,慢慢放松下来,咳嗽了一声,把小麦的手甩开:“我心脏没毛病,你赶紧出去!”语气又恢复了平常的不耐烦。

  小麦看他脸色已经有了点血色,不是刚才那种死人一样的白,身体也放松了,还有力气甩开他的手,虽然奇怪这到底算是个什么毛病,但也觉得应该是没事了,于是起身往外走:“我去给你倒杯水。”

  没有饮水机,小麦都是用炉子烧水。等他烧开水,邵靖已经从房间里出来,到厕所去洗脸了。小麦把水给他倒上,虽然知道邵靖这人古怪,但还是忍不住问:“你刚才怎么了?”

  邵靖从厕所里出来,脸上随便用冷水冲了一下,嘴角的血迹还没有完全干净,淡淡地说:“老毛病了,神经痛吧。”

  “不是心绞痛吗?”小麦不太放心地问了一句。怎么说也是合租的人,要是出个事,他也不好说。

  邵靖眉头一皱,拿起桌上的热水杯:“刚才谢谢你,不过我不是心脏病,下次再有什么动静,你不要管我。”

  小麦心想真是好心当作驴肝肺,自己这里巴巴的担心,他还不耐烦呢!好好,就算自己热脸贴了冷屁股,下次记着离他远点就是!他起身回了自己房间,打开电脑一看自己的股票帐户,顿时愣了--他中签了,而且中了两支,就是两千股。新股定价是16块多点,也就是说,他在申购期最后几天才打进帐户的三万来块钱全部买中了那支新股,中签率百分之百。这,这到底是什么样的庄家,居然能让他百分之百中签啊?

  

  第8章 飞来横财与阴阳眼

  

  小麦几乎是有点呆滞地看着电脑上的数字,差点忘记了这是在上班。他打的新股今天上市了,16块多点买的,一开盘,就飚升到48块多,整整翻了三番!他的三万块钱,果然变成了十万。

  小麦做贼一样偷偷看看周围,没人注意到他,大家都在忙自己的事。公司里也有好几个同事炒股,但是这时候老板坐镇,谁敢讨论这玩艺?小麦从来不跟同事一起讨论,所以没人想到他居然会在工作时间看股票。

  卖了,奶奶的医疗费就出来了。小麦飞快地输入密码,要按下确认键的时候,他心里微微动了一下:现在就涨三倍,要是再拖几天卖呢?毕竟奶奶现在暂时只需要三万块钱。那样,他也许还可以再多挣点,付完了奶奶的医药费,他也许还能剩一些……

  过了五分钟,小麦还是按下了确认键。这三万块钱本来就是他不想用的,因为奶奶生病所以不得不动,要是再拿来给自己赚钱,那算什么?而且姚少司当时就说让他一上市就卖掉,怎么说,这飞来横财也是人家给的,就该听话才是,卖了吧,就当自己只有挣这一笔钱的命!

  股票卖掉,小麦心情也坦然了,忙忙碌碌又是一天,下班后就赶往西点店,继续忙。天气越发暖和了,晚上出来逛步行街的人更多,西点店生意也就更好。小麦足足忙到八点四十快要打烊的时候,才能喘口气去接点水喝。水还没喝到嘴里,他透过小店的玻璃橱窗看见两个人,说说笑笑地在街道上闲逛。小麦稍稍愣了一下,因为那两人中有一个是他认识的--郑云书。

  郑云书穿着一件很亮眼的淡金色风衣,不知是不是灯光的缘故,小麦觉得他脸色有点苍白,精神似乎不是太好。跟他一起走的是个中年男人,衣冠楚楚,出来逛街还打着领带。小麦视力是2.0的,在他们走近西点店的时候,他忽然发现男人领带上有一枚领带夹,虎头形的,镶着两颗琥珀的眼睛,在灯光下微微闪光。他和郑云书走得很近,虽然没有拉着手,但两人之间的暧昧气氛却显而易见。

  小麦站在那里,有一点发怔。不管怎么说,他心里还是有点失望的,本来以为郑云书对自己多少是有点意思的,现在看来……

  郑云书并没有发现路边店里有人在看自己,他和男人慢慢地走着,渐渐离开了灯光明亮的地方,走到街道转角的屋檐下。小麦看见他们在黑暗中拥抱在一起,虽然看不太清楚,也知道他们是在接吻。小麦正要把目光收回来,眼角余光又瞥见一个认识的人--邵靖。

  邵靖穿着一件黑色风衣,要不是两边店铺的灯光,他几乎要隐没在夜色里。从他身边走过的女孩子们好多都回头去看他,他却只是盯着前方。小麦顺着他的目光往前看,发现他盯的人似乎是郑云书。一霎那间,小麦脑子里闪过无数狗血的想法:什么三角恋,当场捉奸,全都冒出来了,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可笑,但眼睛不怎么听使唤,一边收拾店面,一边忍不住不时地去看。

  郑云书终于和那个男人分开,似乎是说了几句话,男人从阴影里出来,自己走了,而郑云书站了半天,才慢慢地往另一个方向走去,邵靖仍旧不远不近地跟着。

  如果他们早一点离开,或者走另一个方向,小麦都不会跟上去;但这时候正好西点店打烊了,而且他们走的方向正好跟小麦去坐车的方向一致,于是不管有心无心,反正小麦是走在了邵靖后头。

  滨海的夜生活算不上发达,九点钟除了几条步行街热闹一点之外,其他的街道都比较安静,只有路灯的光不怎么明亮地照着。一走出步行街,邵靖立刻加快了脚步,看样子是想赶上郑云书。但几乎是同一时间,郑云书也拔腿就跑,像被狗撵着的兔子似的,几乎是仓皇逃窜了。他一跑,邵靖跟着就跑,小麦疑惑之极,也跟了上去。于是没几个行人的街道上,就见三个人狂奔。郑云书净捡小道跑,穿过几条路口,小麦就找不着那两个人了。

  小麦撑着腰停下来喘气,暗地里奇怪:到底是自己身体远远不如上大学的时候了?还是这滨海市里个个都这么能跑?他居然这么快就被甩开了。邵靖到底追郑云书干什么?总不会--郑云书是罪犯,邵靖是便衣刑警?一念至此,小麦掉头就走,万一真是这样,他还是离远点好。好奇心害死猫,万一真刀真枪的上了阵,不但有可能害了自己,说不定还耽误了邵靖办事。

  “吼--”一阵低沉的啸叫从小巷里传出来,小麦的脚步猛地一停--这,这竟然像是他在动物世界里听过的虎啸!城市里头,哪来的老虎?小麦突然想起郑云书衣服上的虎头、小店里的饰物、送给自己的手链,还有在自家窗台和石春元家院子里看见的绿光……

  小麦按捺不住地循着声音走进了小巷。无论如何他也要去看看,郑云书到底是什么人?或者说,他到底是什么?

  小巷里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小麦简直不知道滨海市区也有这么黑的街道,竟然半点灯光都没有。他摸索着墙壁前行,也不知走了几步,忽然间一点火光出现在眼前,好像离得很近,又好像中间隔了一层毛玻璃,模模糊糊的。火光在邵靖手里。隐约像是一个银色的打火机,跳动着一点小小的火光,却照亮了一大片空地。空地另一头是郑云书,但小麦一眼看见他的脸,顿时倒抽了口冷气--那张俊秀的脸上生满了金色的条纹,加上嘴唇微微咧开,露出两边尖利的犬齿,乍一看上去根本不像人,倒像一只虎。

  虎,虎精?小麦恍惚地想,用力掐了自己一把,确定这不是做梦。他想再上前一步,但眼前真的像有一层玻璃幕墙一般,挡住了他走不进去。

  “吼--”又是一声低啸,郑云书微微躬下腰去,像是老虎要发动攻击的样子。

  邵靖不屑地哼了一声,左手拿着打火机,右手不知从哪儿抽出一柄小匕首来:“为虎作伥的东西,还打算做垂死挣扎?”

  郑云书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呼噜声,眼中绿光大盛,突然将身子往下一伏,接着弹了起来,双手一伸,指甲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长到两寸多长,尖利如刀,对着邵靖脸上就插了过来。

  小麦看得心里一紧。郑云书这一扑,活像一头老虎,动作之敏捷已经远远超过了正常人的能力,这无论如何,也不是个人了!难道,真是虎精?

  邵靖却站着没动,直到郑云书扑到眼前,他突然向后一仰,手里的匕首向上一挥。郑云书一声凄厉的叫唤,从他头上飞了过去,滚倒在地,痛苦地蜷成一团。小麦看不太清楚,但觉郑云书的身体似乎是在渐渐虚化,很快就像笼在了一团黑烟之中,面目都看不清楚了。邵靖冷笑着走过去,把匕首插回衣兜里,又摸出张黄纸来轻轻一晃,一团火焰从他手中落到郑云书被黑烟笼罩着的身体上,凄厉的叫声几乎震破小麦的耳膜,他不由自主地往前冲了一步--再怎么说,毕竟也是认识的人,就算知道是个妖怪,也不能完全无动于衷。不过他刚冲了一步,就撞在一层无形的屏障上,反而把自己弹了回来,差点摔倒。

  这一下似乎惊动了邵靖,他一抬头,冷冷问了一声:“什么人?”这一声问出来,小麦忽然觉得眼前一黑,邵靖和郑云书都不见了,然后又是一亮,眼前出现了灯光,他忽然发现自己是站在一条窄窄的小巷里,旁边有昏暗的路灯照着,不远处还有个垃圾箱,分明就是一条很普通的街道,根本没有什么黑烟也没有什么火光。

  小麦疑惑地搓了搓自己的脸,喃喃道:“奇怪……”

  “奇怪什么?”冷冷的声音突然在背后响起来,吓得小麦往前一跳,回头一看,可不正是邵靖?

  “怎么是你?”邵靖皱着眉打量小麦,“你怎么在这儿?”他一只手里还捏着张黄纸,小麦看见那个,突然记起来,曾经有那么一天邵靖也给过他一张类似的黄纸,当时他把它塞进工作服裤子口袋了,然后……他终于知道那天在石春元家院墙上,他裤兜里的纸灰是哪来的了。

  “你是--”小麦在脑海里搜索着那个词儿,“天,天师?还是真人?道长?”

  邵靖不耐烦地皱皱眉:“你怎么会在这儿?还有?你刚才看见了什么?”

  “我--就在旁边那步行街上打工,看见你和郑--”

  “你果然认识那伥鬼。”邵靖哼了一声,“不知死活!我再晚几天找到他,恐怕你也要被老虎吞了。”

  小麦心里有一万个疑问:“长鬼?他,是鬼?不是老虎精什么的?那你到底是干什么的?”

  “你先回答我!”邵靖手里仍然捏着那张黄纸,警惕地看着小麦,“你有阴阳眼?”

  “阴阳眼?”小麦茫然,“我?”

  “你刚才看见我和那伥鬼了?”

  “你和郑云书吗?他,他变得像老虎一样……”

  “那就是看见了!那时他已现鬼形,没有阴阳眼,你怎么能看得见?”

  “我,我不知道啊……”小麦这辈子从来没想过自己也会有什么阴阳眼,“没有阴阳眼就看不见你们?你,会不会搞错了?我不可能有什么阴阳眼吧?”没吃过猪肉也看见过猪走路,他多少也是听说过阴阳眼的事,“如果我有阴阳眼,那不是以前就会看见很多奇怪的人和事?但是--”他忽然想起冯梅的事,那想说自己从前没见过任何怪事的话就噎在了喉咙里。

  邵靖看他吞吞吐吐的,眉头又皱了几分,转头就走。小麦赶紧跟上去:“我真的不知道什么阴阳眼,以前也确实没看见过什么奇怪的……东西,我也真不知道郑云书他是什么鬼,真的。”

  邵靖斜了他一眼:“你是怎么认识那个伥鬼的?”

  “我以前在一家杂志社上过几个月班,为了找资料在台东看见他开的小店,这样才认识的。不过,到底什么叫长鬼?”

  “是伥。为虎作伥的伥。被老虎咬死的人死后就成为伥鬼。”

  “哦,”小麦脱口而出,“怪不得他店里那么多有老虎头的东西,还不叫虎头,叫将军印。”

  邵靖从鼻子里冷笑了一声:“嗯,伥鬼呼虎为将军,自然是叫将军印。”

  小麦脑子里飞快地浮现出和郑云书交往中发生的许多不合理的事,当时没放在心上,现在想来,可疑之处却实在太多:他和罗薇都曾找不到郑云书的店门,现在想来,不是他们看漏了眼,恐怕是天不黑,郑云书就不能出来;还有那面镶虎头的镜子;和那串奇怪的风铃,没风也会响,第一次响的时候,罗薇死了;还有他家窗台上和石春元院子里的绿光……

  “郑云书他--吃了很多人?”

  “没错。”邵靖绕过小巷拐弯处,摸出打火机打亮,指着墙角的一小块白东西,“那就是你的郑云书。”脏兮兮的石板路面上,是一块灰白色的骨头。

  虽然已经知道郑云书不是人,可是看见那个俊秀温和的年轻人原来就是这么个东西,小麦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冷战:“你,这是你用火烧出来的?郑云书他--就是块骨头?”白骨精么?

  邵靖把骨头捡了起来:“这是虎骨。郑云书只是伥鬼,依附于虎,自己早没有形体了。不过这虎死了也有几百年了,只靠着伥鬼引人来给它吞噬才能精魂不散,骨头都烂剩这一小块了,不用真火炼一下,顶风都能臭出十里地。”他把打火机凑近骨头,“这里面血丝密布,这虎吃过数百人了。”

  小麦瞥了一眼,果然见骨头灰白色的断面上密布着鲜红的血丝,鲜活如生,像马上就有血要流出来一样,火光下看起来颇有几分瘆人。邵靖仔细端详了一会,脸色忽然微微一变:“不对!这虎骨不完整!”

  小麦不解:“不完整?”不是说老虎已经死了几百年了,还要什么完整的骨头?

  邵靖一把攥住那块虎骨,脸色难看之极:“我大意了,这只是一半骨头,怪不得这么好对付!”他突然转头看小麦,“刚才跟这伥鬼在一起的男人,你认识吗?”

  小麦摇头。他和郑云书也不过就是见过几次面,怎么会认识他的朋友?

  邵靖铁青着脸,片刻之后冷笑了一声:“把虎魄用那半块虎骨隐藏起来,以为这样我就没办法了?”

  小麦被他冷笑得打了个哆嗦,试探着问:“琥……珀?”

  邵靖不理睬他,转头就走。小麦跟着他走过几条街道,看见那辆帕杰罗停在路边,于是自觉地转头走向车站方向。

  “去哪?”邵靖一手拉开车门,不耐烦的瞪着他,“你不回家?”

  小麦大为惊讶:这是,准备捎上他?真是受宠若惊。

  车子发动,邵靖用眼角余光看看小麦:“你不知道自己有阴阳眼?”

  小麦摇头:“以前从来不知道。听说有阴阳眼的人经常会碰上些奇怪的事不是么?我肯定以前从来没碰见过。”

  邵靖皱了皱眉:“开天眼也要有个契机,没听说像你这样突然就开的。”

  小麦迟疑了一下:“一个来月之前,我曾经在公交车上遇见一个奇怪的女人……”他简单说了一下那个穿白底红花裙子的女人的事情,邵靖听完,微微冷笑了一下:“那个女人叫冯梅吧?”

  小麦大为诧异:“你知道?”

  邵靖冷冷地说:“我到滨海来,就是为了这事。”

  小麦忍不住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冯梅真是鬼?她为什么要杀那个姓郑的?”

  邵靖两眼望着空旷的路面,淡淡地说:“姓郑的把她甩了,攀上公司一个姓王的老总的女儿。冯梅是跟他吵架的时候从山上摔下去死的,当然,也不排除可能是姓郑的把她推下去的。”

  小麦骇然:“被男朋友推下山摔死的?所以她回来报复?”想了想,又觉得冯梅也挺可怜,“冯梅最后怎么样了?你把她……”像对付郑云书一样咔嚓掉了?

  邵靖脸色更难看了一点,半天才说:“找不到了。”

  “啥?”小麦不明白,“找不到了?”

  邵靖一拍方向盘:“王家只是找我来保证他们女儿的安全,冯梅去了哪里关我什么事?”

  这下小麦明白了。敢情邵大少爷是找不到冯梅……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这样的话……

  “你找不到她,怎么保证人家的安全?”

  邵靖阴冷地转头看了一眼,小麦把嘴闭上了。这显然,是戳到了某人的痛处。打人不打脸,这道理小麦懂,所以他斟酌了一会才说:“其实冯梅也算是报仇吧,也……不太过分。”

  邵靖哼了一声:“如果她只杀姓郑的,我也不会管,但她还想杀王家的女儿,而且屡次制造车祸杀不相干的人,这就不能不管了。”

  小麦怔怔问:“制造车祸?她为什么要杀不相干的人?”

  邵靖不耐烦地说:“鬼只是一股执念和怨气,厉鬼更不能用情理来猜度。人还有抡刀子去捅小学生的,何况是鬼呢。不过前些日子冯梅的尸骨已经被发现,我去看过,怨气已散,多半是已经被阴差带走,或被别人收了。”

  小麦又听见一个匪夷所思的名词:“阴差?”

  邵靖用一个看白痴的目光横了他一眼,然后自顾自地开车,再也不吭声了。

  

  第9章 姓邵姓张?

  

  星期六是三点钟下班,小麦匆匆往家里跑。奶奶已经开始化疗,多亏主治医生好心,给弄了一张床位。虽然奶奶不想住院,嫌花钱太多,但小麦觉得化疗本来就很难受了,再家里医院两头跑肯定吃不消,所以坚持让奶奶住院。这样一来,他每天早中晚三次都要做好饭再送过去,虽然麻烦些,但是只要奶奶顺利治病,比什么都好。而且这几天,公司的活不是很忙,小麦担心的事可能终于要发生了,公司销售量在下降,已经准备裁员了。各种事搅在一起,小麦只能先不考虑没发生的事。这个时候他万分感谢姚少司他们三个人,否则现在他还不知怎么焦头烂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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