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天师 第42章

作者:婻书 标签: 爽文 灵异神怪 玄幻灵异

  正吭哧啃苹果的沈然突然气愤道:“就是汉奸走狗卖国贼嘛!什么华夏人,那种人才不配称为华夏人!”

  沈然这人就是那种闹的起来,静得下去的,装腔作势的时候靠着那张能迷惑人的脸还能假装一下男神,但熟悉之后便会发现他就是个偶尔有些小成熟,但实际上还是个大男孩的性子。这种性格的人通常会比较爱面子,沈然大概也是其中之一。

  他本身的声音是比较温润清亮的,光听声音就让人觉得应该是个暖男,但是现在变回了原型之后,一开口竟然变成了小孩子的声音,感觉像是十一二岁的少年还没变声时的那种稚嫩。

  所以沈然气呼呼的开口之后,就懊恼的将脑袋一缩,用两只短短的前爪捂住了嘴。

  单鹤轩似乎有些诧异,大概是没想到沈然变回原形之后声音的差别这么大,虽然是他带着变回了原形的沈然回来的,但是一路上沈然都是闭嘴不出声,于是难得情绪外露的多看了他一眼。

  本来对于沈然突然变成一只龙猫这件事他还没缓过神来,对于这个世界究竟有没有妖这件事,他们即便相信,但除了西方的蝙蝠精之外,在华夏地区还没见过修炼成精的妖。

  要如果不是知道沈然是司阳的人,作为建国之后首个发现成精的妖,那他肯定是要带回局里去的。所以发现沈然一下子变不回人,他只好亲自给送了回来,顺便也想要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毕竟前不久他们才以日本阴阳师杀了他们华夏天师这个名义,向日本敲来了不少的好东西。

  司阳倒是一点都不意外的解释了一句:“妖的寿命跟人不同,漫长的很,他也就百来岁吧,在妖界只能算是个未成年。”

  沈然瞪大了眼睛看向司阳,似乎有些疑惑他对妖精怎么也了解的这么清楚,但一想司阳这人处处透着神秘,知道这些似乎也不足为奇。不过还是忍不住给自己辩解了一句:“我快成年了,最多这一两年就能成年!”

  不过他这句辩白没人在乎,因为单鹤轩很快便说起了今天发生的事情。

  他到现在都还在追查着校园碎尸案的凶手,自从上次司阳辨认出那黑色粉末是个什么东西之后,他就有了很多种猜想,其中最严重的可能是背后有人通过某种神秘的力量制造出了一个或者很多个能够收集人类生气精魂的器具,通过邪法的传播,引诱意外得到那种东西的人走向歧途,做出丧心病狂的谋杀。

  如果这件事真的是有厉害的天师在背后所为,将普通人当做棋子来达到自己的目的,那么在他们没有察觉的时候,不知道有多少人因此而丧命。整个华夏这么大,如果不尽快的调查到源头,只一味被动的在人犯了案之后才能有所行动,那还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不过这也是他最坏的猜想,还有可能只是某个人意外得到了寄居了某个邪神的古物,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不惜犯下重罪来供奉邪神达到自己的目的。所以在有限的线索中,单鹤轩只能每天带着罗盘到处排查,于是很凑巧的就遇到了正在跟人打斗的沈然。

  与沈然打斗的是四个青年,头发染的花里胡哨,穿着上看起来更像个街头混混,但是一个个的身手却明显是练家子。尽管他没搞清楚眼前是个什么情况,但是沈然的招式间已经动用了灵力,而那群人抵挡的游刃有余,而且其中一人手里竟然拿着一个法器,这明显就不是普通人之间的恩怨。

  见此情景,单鹤轩立即上前,不管他们有什么私人恩怨,这大庭广众连一道结界都没有设下就打的如此肆无忌惮,如果被普通的市民看到或者被人发到了网上,那又是一堆的麻烦。

  更不用说,约束鬼仆,保护已在他们部门记名了的天师的鬼仆也是在他们的职责范围之内。

  不过显然那群人比他想象的还要张狂,在他表明了身份之后,不但没有丝毫收敛,更是直接露出了杀意。

  说到这里,沈然也不知道是因为已经暴露了还是对自己的声音破罐子破摔了,也不憋着了,气呼呼道:“这傻子简直就是一根筋!也不看看人家手里的那是法器,他拿个破剑就冲上去跟人干,这不是以卵击石吗!意识到不对的时候就应该立刻退出去然后叫人来,在咱们的地盘,那人不是分分钟就来了吗,我说我断后,好歹还能撑一撑,他非不听!”

  见单鹤轩低头看自己,沈然努力的瞪大眼睛以表示自己对他的不满。那龙猫的眼睛能有多大,瞪破了天也跟个大号的老鼠似得,倒是那两只气得都立起来了薄薄的大耳朵存在感更强。

  司阳也忍不住在他那气到飞起的耳朵上看了一眼,太抢戏了,然后才问道:“然后呢,你都被打回原形了,这是打输了所以逃回来了?”

  沈然哼哼道:“我们才没输!不过也没赢就是了,反正那群人也没讨到什么好。”

  单鹤轩道:“他们似乎对我们的特勤部很了解。”

  一般在外若是处理这种非常人的事物,像他们这样的政府部门,首先自报家门是最基本的流程,不管是对人还是对鬼。而那群人只是听到他说特勤部单鹤轩,就直接说出了他是二组队长的身份,还说如果能杀了一个队长,那这一票就更是赚到了。

  后来他们自然是打了起来,那四个人本身就是下了杀心,招招致命无比凶残,其中一个手中还有一个厉害的法器,那是个像是金刚杵的东西,有成年的小手臂长,一头是镂空的圆,里面有个泛着灵光的水晶石,另外一头无比的精尖,雕刻着一条盘龙,栩栩如生。

  那金刚杵灵力强大,他手中的剑对上去可以说是不堪一击,若非他用灵力护着,用不了几招他的剑就会变成一片片的碎铁。

  虽然他们是一句带过的说,但司阳也能想象当时的情况,即便单鹤轩的实力不错,但还没到能与法器抗衡的程度,武器上的差距就已经让他们很吃亏了,对方能够驾驭住法器证明修为也绝对不差,他们两个能够全身而退已经算是很好了。

  沈然道:“那群人是铁了心的想要杀我们,之前可能是看我一个人,连结界都懒得设,结果他不看情况的冲了上来,那群人立刻布下结界把我们困在了里面,最后要不是我拼尽全力冲破了结界,真就被那群人得手了!”

  单鹤轩闻言也跟着点点头:“的确,这次的事情真要感谢沈先生,若非沈先生冲破结界,我们怕是难以脱身。”

  听到单鹤轩这么说,沈然倒是有点不好意思了,用短短的爪子挠了挠脸,有些小害羞道:“也不能这么说,你这完全就是被我连累的,真要说谢谢也该是我谢谢你,要如果不是有你帮忙,我想要脱身也难。”

  司阳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等他们两个相互谢够了才开口:“那你又是怎么被打回原形的?”

  沈然连忙道:“还不是上次那个枪!也不知道那里面是什么东西,竟然能克制妖力,我破开了结界,又一大堆的符箓丢下去之后,挡住了他们一会儿,明知继续打下去就是我们吃亏,那我们当然是赶紧跑啊,结果就在跑的时候,我又被那玩意给扎了一针,然后就变成这样了。”

  他才不会说,最后是单鹤轩用疾速符带着他离开的,结果半道上他就变回原形了,然后在单鹤轩极其诧异以及惊讶的目光下,将他塞进胸口的衣服里给兜回来的。

  反正他这次是暴露了个彻底,抢救都抢救不过来了。

  单鹤轩看向司阳:“司……司阳,请问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那群日本人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司阳笑了笑:“还能有什么目的,目的当然是妖丹啊,一只能够成精化形的妖,整个华夏也没几个,他这是因为还没成年,有时候控制不住妖气,所以才被人发现,对于普通人来说,妖丹简直等同于长生不老药,妖的寿命漫长,全是因为妖丹中的妖力,妖力充盈,那自身就强大,妖力枯竭,那妖自然就死了,不过妖离了妖丹会死,但妖丹离了妖却不受影响。”

  司阳说完看向沙发上的那只龙猫:“所以你在别人眼里就是堪比唐僧的不老肉,别说日本人了,如果被到了寿限不想死或者渴望长生的人得知你的存在,你在任何地方都不会安全。”

第74章

  关于日本人要抓他的原因,沈然心里大概也猜想到了,他除了身体里多一颗妖丹,好像并没有什么其他值得人如此大费周章的了。关于妖丹的事,小时候他爷爷也跟他说了不少,据说很久很久以前,山里的妖精不少,虽然化形的不算多,但很多都开了灵智。

  不过后来环境越来越差,好多妖就连化形都没那个条件,有的误入歧途,靠着吸取人类的精气修炼,然后被天师当魔物给灭了,有些因为灵气稀薄妖力的消耗入不敷出慢慢的修为退化,也不知道最后结局如何了,反正大家都很惨就是了。

  爷爷说他身上有父母留下的大功德,这才有机会化形,要好好的珍惜,好好做妖千万不能走入歧途。沈然小时候问过爷爷很多次,他的父母在哪儿,做了什么大功德。不过爷爷从来没有跟他说过。后来就连爷爷也走了,他不知道他的爷爷去哪儿了,就在爷爷给他安排好了人类的身份之后就走了,直到现在他都不知道爷爷在哪儿,还在不在。

  所以从司阳口中确定那些日本人果然就是冲着妖丹来的,沈然直接往沙发上一趴:“怎么办啊,我是不是要回到深山老林里去躲起来才行啊,感觉我就是个行走的唐僧肉,这次是我符箓带得多,砸也砸出一条活路来,可以后不能次次都靠符箓吧。”

  说着更是心头起火:“那几个围攻我的都是华夏人,不过他们的招式似乎有些不伦不类的,手决偏向日本的阴阳师一道,但却又没有式神,还用我们华夏的符箓!日本人真是狡诈啊,估计就是利诱了这些人,给了点外门的甜头,真正阴阳师的东西却又不教,还让他们给卖命。那些日本人入境需要报备,这本身的华夏人在华夏为日本人做事不就肆无忌惮了么!”

  单鹤轩道:“日本那边也有我们的人,这世上没有什么是不能被收买的,就看开出的是什么条件了。”

  司阳忍不住笑道:“你为什么第一个念头是躲起来,而不是好生修炼,要知道你们妖修是化形不易,一旦化形那便是天道的宠儿,人类修士尚且还需要苦修才能出人头地,而你们这些已经化形的妖修哪怕就是睡觉呼吸那也是不断的在增长修为,实力强了,还怕那几个日本人?一个不高兴,掀翻日本岛都只是抬抬手的事。”

  沈然吞了吞口水,眼冒星星:“真的假的,我爷爷从小告诉我要小心低调,不能跟人类硬碰硬,我们就是夹缝生存的异类,想要活下去就要忘记自己的身份,把自己当成一个真正的人才行。”

  司阳看了沈然好一会儿,才道:“可能对你有点难度,就你这比老鼠大不了多少的原形,除了修为,原形也是很重要的。”

  沈然怒了,整个直起身时站立起来:“司阳!你不能这样种族歧视的!这是不对的!”

  单鹤轩在一旁微微抿唇道:“关于沈先生的事情,我会保密,只是日本人那边一而再的动作,恐怕是不会轻易放弃的。”

  沈然也叹了口气:“我总不能一直躲着吧,可是修炼也不是一日就能升天的,这也太憋屈了。”

  沈然叹完气,又忍不住期期艾艾的看向司阳。司阳道:“你呆在这儿即便是日本最厉害的阴阳师来了也不能把你怎么样,但如果出了这个院子,那就是你自己的路,就与我无关了。”

  沈然自然也知道,司阳跟他无亲无故的,能够让他留在这里保命就已经非常仁慈了,再要求多了那就过分了。

  “我不是说那个,司阳,你会修补剑吗?”

  单鹤轩闻言看向沈然,随即道:“不用,我还有别的。”他的剑即便材料用的不是一般的铁,还经过特殊的开光供奉,压制一般的厉鬼不成问题。但是对上法器那就犹如废铁了,哪怕他努力用灵力护着,但还是没能撑下来,已经有了裂纹无法再用了。

  沈然连忙道:“这件事本身就是因为我,不管怎么说,总不能我全身而退了却让你损失惨重吧,我看得出来你很爱惜那把剑,要是能修的话那就最好了。司阳,你能修吗?你要我做啥你尽管说!我给你做工抵债,我寿命长着呢,给你做个百年的免费劳工都没问题!”

  司阳轻声一笑:“百年,你的身份如果藏不住,那群对你觊觎的日本人不解决,你有没有明天都不知道,更何况,谁说你全身而退了,你没发现你已经变不回人了吗?”

  沈然悚然一惊,下意识想要找理由安慰自己:“这不是被那个针扎着了吗,等药效退了,我再修炼修炼,妖力回来了,应该就没事了吧。”

  “上次你只是被划了一道口子,沾染了一点药力,所以恢复的很快,这次你应该是被打个正着了吧,那药可是一点都不浪费的全都打进了你的身体里了。”

  这一下沈然真的有些懵了,一直还算淡定的情绪也忍不住慌乱了起来:“那,那会怎么样啊?我变不回人了吗?司阳,老大,你帮我变回去吧,我还要给你买山头种地呢!”

  司阳轻啧了两声:“买山头这件事我可以交给岚裳,要是岚裳忙不过来,我再把靖柔派出去专门处理这件事也行,这么小一个院子,从梦一个人打点也绰绰有余了。”

  沈然这下彻底坐不住了,那肥胖的小身子身姿倒是十分敏捷的从沙发这边一下子跳到了司阳的身边,两爪子可怜兮兮的抓着他的袖子,小黑豆似得眼睛巴巴的看着他:“老大,老大求你再爱我一次!”

  司阳摇了摇头,一伸手,指尖抵着那个小脑袋用力一戳,将沈然戳的直接翻了个跟头:“不是我不帮你,而是这药里面有一种特殊的物质,只能通过你自己的修炼慢慢排解掉,如果我用外力帮你拔除,那对你的修为也会有影响,不过排解的话也用不了多久,你修炼勤奋点,个把月应该就能恢复了。”

  一听不是以后再也不能变回人了,沈然很是松了口气。可是一想个把月的时间都要保持这个样子,整只龙猫都忍不住萎了。但他还惦记着单鹤轩的剑,于是一骨碌的爬起来又屁颠的凑了过去:“那剑,能修吗?我,我用千年人参换可以吗?真正的千年人参,一支不够就两支,三支,我把能找得到的都拿来跟你换!”

  千年的大树如今都是重点保护的古文物了,更不用说千年的人参,那几乎就是个传说。市面上有的最多也就百年而已,稍微好点的可能有个两三百年的,只有真正传承了上千年的玄门世家说不定还可能有这样的珍藏,但那么珍贵的东西,有个一支恐怕都供奉起来了,两三支就单鹤轩所知的,几乎是不可能。

  人参这东西对司阳来说其实就跟普通人吃萝卜没什么区别,别说千年,就他现在的修为,万年的人参对他的作用也不大。但在地球上,千年参应该算是不错的东西了,修补剑对他而言也只是随手的事,用千年参当报酬也算合理,于是便朝沈然道:“行吧,虽然作用不大,用来熬个汤也算是补品了,你先拿人参来,你拿来多少,我就看给他修到个什么程度。”

  沈然啊了一声:“那我拿一支来你就只给修个一寸两寸吗?”

  司阳笑道:“修剑容易,如果只是把他的剑原封不动的修好,一支人参就够了,如果想要加强点,那就看你能拿多少了,拿得多,我这里添置的材料就多,这交易公平吧。”

  公平公平,这当然公平,不过沈然却没有一口答应,而是道:“我会努力去挖参的,不过不用全部用来给他修剑的,我挖到多少都给你一半,当是谢礼了,吃你的喝你的还住你这儿,之前我是没想到人参这一茬,不然我早就去挖来送给你了!”

  他记得山里似乎还有其他的好东西,反正这次如果能顺利找到的话,那就都带出来好了,司阳虽然看起来很厉害,但也是要修炼的,他还收了个徒弟,虽然自己还没看到他的徒弟,但这些都是消耗。不管司阳看不看得上他的那些东西,那也算是他的谢意了,最起码,以后蹭吃蹭喝能够蹭的脸皮更厚些了。

  司阳却是看向他:“你就这样去挖?用你那两个小短爪子?”

  沈然看了看自己,难得没有反驳司阳的话,他现在的形态的确不太好,于是转头看向单鹤轩。

  最后单鹤轩带着龙猫沈然走了,司阳还很贴心的亲自动手封住了沈然身上的妖气,只要他不开口,在任何人眼里那就是只宠物龙猫。虽然如果一直呆在他这儿肯定是最安全的,但那些日本人恐怕还没猖狂到直接到特勤部去抢人的地步,他们可以围杀落单的单鹤轩,但应该还不敢主动去挑衅,否则事情定然就上升到国际纠纷了。

  因为司阳封了沈然身上的妖气,加上冬天衣服穿得本就不算少,所以沈然是被单鹤轩揣兜里带走的。在他们的车子开出小区之后,一个停靠在路边的车里,一群像是混混的小青年看着手里的屏幕道:“没有妖气,那小东西应该被那个特勤组的送回来了。”

  坐在副驾驶上戴着墨镜的青年看着这片出了名寸土寸金的别墅区,冷冷的问道:“查清楚那人的背景了吗?”

  刚刚拿着仪器探测妖气的人道:“工大大四的学生,不知道师承何派,但似乎有两把刷子,当初日本那两个就是在这一带失踪的,后来整个人都废了,带回去之后大阴阳师樱井文仁亲自出手都没能治好,除了我们这边,还有另一拨人同样在调查,但只能调查到一些明面上的东西,那个叫司阳的家伙也没个亲戚,不过好像有几个关系不错的朋友,也许可以利用一下。”

  正坐在小花园里泡茶的司阳看着茶杯中的花骨朵渐渐泡开了,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靖柔从一旁端了一份刚出炉的小点心送了过来,司阳朝她问道:“会弹琴吗?”

  靖柔道:“对七弦琴略懂一二。”

  靖柔一说完,在石桌上瞬间便出现了一把古琴,司阳道:“去吧,好好教教他们怎么做人。”

  靖柔微微福了福身子:“是。”然后将桌上的古琴抱了起来,转身朝门外走去。教人做人,可不就是他们这些宫里出来的,生前最擅长的吗。

第75章

  大冬天的,一个面容秀美的少女穿着一袭薄薄的淡蓝色纱裙抱着一把琴走来,及腰的长发随着走动间带起的微风轻轻飘动着,背景是空无一人以及一眼看不到头的街道,这画面怎么看怎么感觉有些诡异。

  守在小区外的那辆车见到那女子朝他们走来,看了眼贴在车上的符箓,他们原本停留的位子就不起眼,又特意贴了符箓,一般人都直接忽略掉他们了,这既然来了个不一般的人,不用想也知道恐怕他们已经暴露了,来的很有可能是司家的人。

  四人中明显年纪最大的领头人微微眯了眯眼:“开车走,现在不宜对上。”一边说着,一边将法器拿在了手里,对于尚不知底的敌人,他向来是报以最大的戒备来对待。

  驾驶座的人立即启动车子,可是车子死活无法发动,而那个抱琴的少女已经近在咫尺了。

  那四人既然能给日本人在华夏卖命,本事多少还是有的,再加上手中还有一个法器,不说肆无忌惮,但着实也没把华夏的天师放在眼里,当然除了那些很久没有出过山的那些个老不死之外,年轻一代的几乎就没个能看的。见女子在距离他们不远处站定,车子又显然被那女子给控制住了,几人相视一眼纷纷下车,各自拿起武器,就不信他们四个大男人还对付不了一个女人。

  然而等他们一下车,靖柔纤纤玉指轻轻扫过琴弦,四人周围的环境瞬间一变。

  他们也不是没经过事的,这一看就知道自己等人落入了幻境了。为首的那人用灵力催动手中的金杵,试图强行破开幻境。可是区区法器,如何能破开灵器制造出来的幻境。

  而围困他们的幻境也并不复杂,就是一片漆黑的虚无空间。就在那几人以为这只是个消磨他们意志的幻境时,突然从脚下伸出一只像是黑雾凝结出来的手掌,那手掌一抓到他们脚上,几人顿时一股钻心的疼。

  兰谨修下班回家的时候起初还没怎么在意,倒是敏锐的保镖神情凝重道:“老板,这条路似乎有些不对劲,按照我们的车速,这条马路最多十分钟就能到家,只会遇到两个红绿灯,现在已经超过三分钟了,并且刚刚路过了第三个红绿灯。”

  兰谨修闻言从电脑上抬头朝窗外看了看,就他们现在行驶的公路上,还能看到他们小区里面的绿化带,可以说一条马路靠边的整片绿化都是他现在居住的小区覆盖范围。

  在家门口却似乎遇到了鬼打墙,而今天是周五,这个时间点如果司阳没有其他的约会,应该已经到家了,所以现在的情况很有可能是司阳在跟人斗法?或者是有什么人找上门了在闹事?

  兰谨修让保镖先把车停在路边,拿出手机想了想,还是没给司阳打电话,而是从公事包里取出一张密封的符箓:“贴在车上,看能不能出去。”

  保镖将密封袋给撕开,然后往车上一贴,当符箓贴上的瞬间,兰谨修和保镖都听到了似乎有人在弹琴的声音。驾着车又往前开了一段距离,就看到靖柔坐在路边,一把古琴放在自己的腿上弹奏着。而在靖柔的前面,四个人相互厮打着,虽不至于残手断脚,但一个个的吐血连连,明显内伤不轻。

  见到兰谨修的车过来了,靖柔抬头看了眼打的不可开交的几人,以一个扫弦收尾,最后一个音落下,那几人渐渐从幻境中清醒过来。

  幻境一散,四人彻底支撑不住的软倒在地,令他们惊恐不安的是,那个金杵上竟然隐隐有了些裂纹。那可是法器,就连玄门世家都要小心供奉轻易不会拿出来使用的法器!

  靖柔抱着琴朝着躺倒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的几人走了几步。那几人大概是被刚才的幻境折磨的不轻,已经伤的快要动弹不得了,却还是因为靖柔的动作而惊恐的后退。

  靖柔面无表情眼神冷漠的垂眸看着他们,轻柔的嗓音冷冷道:“各为其主之事我家主人也懒得过问,你们若是井水不犯河水那便罢了,但如果动了不该动的心思,那就莫怪我家主人不客气了,今日这份警告还望各位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