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迷病美人是高危npc 第46章

作者:澜海遥 标签: 灵异神怪 无限流 系统 爽文 玄幻灵异

“不用,”郁七容收回目光,转过身去,继续往容家的方向走,“那是官府的事,不用我们费心。”

*

天色已经渐黑,郁七容在容家人马的带领下抵达了容家大门,两只红彤彤的大灯笼挂在外面,刷了黑漆的木门雍容大气,和容柒那个小破木门截然相反。

“容少爷稍等,我们先去通报一声。”守在门口的家奴见了郁七容,伸手拦住了他的道路,语气礼貌疏离。

容柒身为容家的少爷,回自己家居然还要家奴通报。

郁七容唇角勾起一丝意味不明的弧度,没开口,只看着门口的家奴进了那扇沉重华丽的大门。

穷富对他来说,体验得尚且不算彻底,可这副本里的人际关系已经体验得七七八八了。

等的时间不算久,不一会儿那两扇大门就又被打开了,孙妈从里面走了出来,却不像第一次见面时那样傲慢。

她先是左右看了看街边的人,然后才急忙招呼着郁七容进来。郁七容不慌不忙地拾级而上,这才穿过了这扇大门。

穿过这扇大门,里面也并不直接是大堂,反而是种了一片葱翠的植物,在夜晚的灯光下,显得静谧阴森,只能透出一片深沉的阴影。

郁七容猜测大概白天时观赏起来会好些,只是现在时间不对,所以才有这种体会。

孙妈在前面带着路,没过多久就引着他到了大堂门前,回头看了一眼郁七容和他身后的阿斐,眼皮上的褶子抖了抖,“只让容少爷一个人进。”

郁七容回头,看了眼阿斐,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然后推门走了进去。

刚一打开门,郁七容就闻到了一股浓重刺鼻的香火味道,像是里面燃了一整天的香,他下意识地皱了皱眉,跨过门槛,继续往里面探过去。

第一眼看到的是正对着他的一座佛像,底下的供台上放着香炉,几缕白烟悠悠升起,飘到空中消失不见。

下面两张椅子,却是空的。

容家家主和主母都蹲在地上,抱着衣服后摆,火盆里的火光映着他们的脸,一明一灭,见郁七容走进来了,主母才推了推家主。

两个人重新坐回红木椅上,动作带起燃尽了的灰烬,没人惊动了,灰烬又悠悠地飘落了下去。

郁七容往火盆里面扫了一眼,里面的东西他上个副本里见过,是祭祀时用的纸钱。

不知道是给谁的。

容家家主眉宇间紧锁,饱经风霜的脸上透着一种姜黄色,皱纹不算多,但点缀在眼角和法令纹的位置,让他整个人显得有种沉重的成熟。

郁七容环顾四周,随便找了张椅子坐下了。

“你在官府……”容家家主欲言又止,浓粗的眉毛像是两条紧紧交缠的蛇。

他没有纠结于容柒的无礼,却也没强行让人从椅子上下来,只是接着问道:“冷家什么态度?”

显然这个家主对于冷家的关注度,比对容柒多多了。

郁七容没什么表情,只略去自己和谢意的交谈,将所有事都复述了一遍。

容老爷的脸色变了又变,尤其是郁七容说到冷云朝的时候,他的脸色更是有种异常的谨慎和小心。

这种莫名的脸色,直到听见郁七容说冷云朝也被扣留了的时候,才松了下来。

容老爷和坐在他旁边的容夫人两两对望,半响没说出话来。

郁七容本以为以容老爷对冷家的态度,应该会尽快安排人通知冷家,却没想到他下的命令是延缓。

盂岭镇是个小地方,自然谁有钱谁说了算,官府也会看几分薄面,宋如易会把他放了多半也是这个原因。

冷家根基都在冶云镇,虽说路程不远,但终究不是一个地方。

得了容家意思的官府,大概只会更加肆无忌惮地关押冷云朝。

可是这对容家有什么好处?

郁七容还在想,就听见容老爷喊容柒的名字,他看过去,容老爷却被他的眼睛吓得向后缩了缩。

容老爷定了定神,指着西边的方向说道:“既然冷家对你还算满意,那你就先住在西厢房吧,改日定了婚期,再从容家去冷家……这段时间外面不安全,你先老老实实在容家待着,别出去了。”

郁七容对他的安排没有什么异议,只是点了点头。

关上房门之前,他又看了眼容家堂厅内的两个人,手指扣紧房门上的凹槽,拉上房门,带出一身浓重的香味。

外面的人像是早就得了指令,一路引着他去了西面的厢房,还吩咐了人把他的东西带过来。

容柒房间里那些杂物郁七容都不怎么关心,他只惦记着他的宣纸。看起来他和那两个人被关在官府里的人差不多,但总要给自己找点事情做。

“阿斐,你清点过了吗,有没有缺少的东西?”郁七容翻着那几张薄若蝉翼的宣纸,一回头却刚好撞进一个宽敞的胸膛之中。

阿斐手臂微抬,虚虚地做了一个拥抱的动作,却低下头去寻郁七容的发丝。

他声音沙哑,喃喃道:“少爷身上的味道好像变了。”

第49章 盂岭镇(10)

他怎么敢!

郁七容浑身僵硬, 瞳孔紧缩,头顶的热度像是他自己蒸出来的。

他品出几分暧昧的味道,刚想推开阿斐, 低头却看见阿斐的手只停在了他腰间三五厘米的地方,显然相当克制有礼,根本没有什么奇怪的心思。

这时上面的阿斐还略带着些疑问的语气, 像是已经看出了郁七容此时的难堪, 又像是根本没看出来, 还问他:“少爷,怎么了吗?”

“……没怎么。”

郁七容后退一步,从阿斐的手臂包围圈里退出来,下意识伸手, 用手背去摸了摸自己的脸。

滚烫的温度告诉他, 刚刚那种火辣燥热的感觉并不是错觉。

偏偏阿斐像是一只倔强的牛, 非要满脸担忧地继续问他:“少爷, 你的脸色好像很红, 是不是风寒又……?”

郁七容抬眼仔细看着阿斐,想要从他的脸上看出点刻意, 或者是故意戏弄他的蛛丝马迹。

今天也就在和冷云朝说话时支开了他, 阿斐确实有可能因为这个跟他生气。

可他盯着看了好久, 除了真切的关心,他居然什么都看不出来。

阿斐的那张脸, 在气质上和唐行斐可以说是一模一样,可细究脸上的零件细节, 又看不出什么想象。

但是只单单这种气质, 就给人一种不好接近的感觉了。

可阿斐却将冰冷和关切, 这两个看起来就很相反的感觉, 诡异地纠缠了起来,集中体现在一个人身上。

郁七容又多看了两眼,确定阿斐没有什么装的成分,只能摆摆手,告诉他自己没事,顺便让他去照顾下外面的花花草草。

最主要的是,别继续在他面前晃来晃去,惹得他都不对劲起来。

容家似乎很喜欢种这些花花草草,自家院子里种了一片不说,就连西厢房都专门开了一小片地,用来种这些不知名的花草。

现在天色已经很晚,郁七容这个晚上侍弄花草的命令,显得格外不适当。

但阿斐什么也没有问,只是默默地听从了郁七容的指令,半夜出门在院子里给花草浇水。

借着西厢房里面的光,阿斐随手拿起放在外面浇花用的水壶,蓄满了水,才又走到院子里的花圃前,尽职尽忠地做好郁七容分配给他的任务。

阿斐的身材比例很好,是那种出门会被别家小娘子驻足招手的类型。可他的冰冷气质又往往能把人吓退。

这么长时间以来,敢主动上前的,也就只有一个。

夏夜温度不低,花草喝了水,只会是更加舒展地随着夜风摇摆,像是什么都不知道、却明里暗里都在勾着观众的视线。

幽深冷冽的眼神略过西厢房的窗子,透出里面主人翻身上床的动作。

看不见具体的部分,只能看得见大致的动作和光影,但是够了。

阿斐收回视线,手指握紧水壶的把手,眼神瞥过守在西厢房院外的守卫,将自己手里水壶的水都倾倒了出去,抖抖空了的水壶,转身去再接了一壶。

“啊那个谁,大晚上的怎么还在这浇花啊?”

一个粗犷的声音传来,阿斐于是转过头来看他,来人是容家管家手下的一个巡逻队长,眼神毫无掩饰地扫过他手里的水壶。

阿斐转过头去,继续将手里的水壶接满,“少爷吩咐的。”

“这么晚还要干这个活。”队长停了下来,给自己点了个烟,还作势要给阿斐也点一只,被阿斐回绝了。

烟雾飘飘忽忽地往上飘,阿斐看了厢房里面的人,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往花圃那边走了几步。

队长跟着他走了过去,语气感慨道:“不过也正常,我们这些做下人的,也就是主子说什么我们做什么。”

阿斐认真地看着花圃里的花草,没对巡逻队长的话多说些什么。

巡逻队长却继续自言自语道:“这几日不知道容家出了什么事,非要大晚上加紧巡逻,可明明也没什么事做……可能他们就是喜欢通过指使我们获得些满足感?”

他手指夹着烟头,兀自吞吐地云里雾里,抬头看着被乌云遮盖住的天空,“不过这几日确实外面也不太平,容家有我们,相对来说还算安全吧。”

西厢房里的灯灭了。

外面本来就是借着里面的灯光,里面一灭,外面瞬间也暗了下来。

巡逻队长适应了一会儿,才勉强能够重新视物。

站在花圃前的阿斐依然挺拔地站立着,似乎一点都没有被这光线影响,紧绷着的嘴角只是冰冷,没有什么别的情绪。

一支烟吸尽了,巡逻队长掐着仅剩的短烟头,寻思待会找个地方扔了,“那我先去看看别的地方,你继续。”

阿斐没回应,巡逻队长也无所谓地转头走了,走远了再回头看看,那道沉默的背影还在那里浇水。

怪人。

不过这怪人要是不怪,估计也受不了这个半夜折腾人的主子。

巡逻小队的人都看着他,巡逻队长这才找到了个地方扔烟头,视线一扫自己的小弟,“里面没什么事,继续别的地方吧,下半夜再来看一次。”

一个人没忍住打了个哈欠,其余人像是被传染了一样,跟着也一起打。

巡逻队长眼角泛着生理性泪花,他伸手揉了揉眼睛,臭骂道:“忍着啊,你这一打不要紧,大家都困了……忍忍,白天再补觉。”

打哈欠的那个人也知道自己的影响挺大,但是他不大想去巡逻,这几天外面的传言怪吓人的。

他怯怯地表达了自己的想法:“这大晚上,我们还要下半夜再来一次?别吧,队长,外面那个说法听的我毛毛的……”

巡逻队长皱着眉头打断他的话,“少听外面的胡言乱语,你看我们容家出什么事了吗?我看多半是人搞的,还在那里传播谣言……算了,无关的事少打听,做好自己的。”

*

这个晚上别的人可能没什么事,可郁七容却经历了不少奇怪的事。

他像是被什么东西拉入了梦境,挣扎不开又逃脱不掉,想要睁眼醒过来,却觉得身体在无限地下坠。

如果只是这样,他还能勉强认为这是梦,可是后来,却仿佛是有人用冰凉的手,轻轻地抚摸过他的身体,若有似无,却又有意无意地划过他的敏感带。

他挣扎着试图醒过来,好不容易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还在一片黑暗的地带间,身体还无法动弹。

那只四处作乱的手不仅没有停下来,反而还顺着他的身体弧度向着一些不可言说的地方滑过去,探到了更加深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