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从邪神手中逃生 第115章

作者:阿霞asya 标签: 幻想空间 无限流 爽文 玄幻灵异

他将整个故事通读了一遍,大致讲的是关于各个地方对雪灾由来的奇幻故事,几乎是些老套的东西,只是在最后放上这样一句话作为噱头。这确实看不出这篇报道有什么问题。

但是换个角度想想,叶与知既然只撕了这样一句下来留给他作为提示,而不是在可以的情况下直接将整个版面撕下来塞在他口袋……也就是说,他只想传达这一句是吗?

夏节南将报纸放到旁边,手按在西尼尔的画上沉思起来。

叶与知到底在那个时候在图书馆里听到了什么,他探头出去看东西的时候又到底看到了什么?

虔信者到底指的是谁?为什么留下这样的纸条也没说清楚?

疑惑实在是难以解释,他感觉好像一切就快要串起来了,就差一个点,只要这个点通了,那么一切就都能解释清楚了。

伊莎贝尔粗略的看了下书和游记,沉吟片刻后才说道:“其他的事情我不太了解……不过我有听说过一件事。”

“什么事?”夏节南回过神来问道。

“因为涉及到河流的事情很多,然后我想起来先前我父亲有提到过,维代诺以前其实有两条河。一条是现在的巴顿河,一条是叫赛文河。”

夏节南皱起眉:“那你知道为什么现在只有巴顿河了吗?”

伊莎贝尔回忆了一下,不太确定的说道:“好像是说因为两条河本来就挨得很近,虽然水源不同,但是为了方便治理,后来就干脆直接动工合流了……这也是很早之前的事情了,差不多得有上百年了。”

“是直接挖断中间部分合流吗?”夏节南问。

“具体我就不清楚了,但大概不是?”伊莎贝尔提到,“因为像图书馆还有中央公园那些地方地势出奇的低,离河不远,而且下暴雨的时候经常有水直接从土里漫上来……大概还是有填过一部分的……我不太确定。”

这确实说明不了什么,但……对上了一点。七和河……不是什么仪式,应该指的就是那个赛文河。

也就是说,赛文河的源头应该就是游记里提到的湖了?

他想了下,正准备问些什么,伊莎贝尔放在桌面上的手机就忽然响了起来。

伊莎贝尔看了眼屏幕,像是被吓一跳一样,立刻站起来接了电话:“您好!您好……请问您……您……”

周围环境足够安静,夏节南轻易的听到了对面人的声音和话语。

“弗恩先生暂时醒了过来,虽然情绪上还不太稳定,精神状态也不佳……”

“我马上过来!”伊莎贝尔忙说道。她挂了电话对着夏节南一鞠躬就准备往外跑,但好在她立刻想起来什么,转身回头看向夏节南,“弗恩醒了,您要跟我一起去吗?”

*

作者有话要说:

第150章 窥伺之物23 同时,还有你的命

夏节南点头, 拿起放在桌上的画,跟在伊莎贝尔身后出了咖啡厅。那些隐藏在咖啡店附近的黑衣人也不知道从哪些地方冒了出来,跟在他们身后。

两人坐上专车, 迅速从这家咖啡店转去医院。

路上伊莎贝尔一直拧着手帕, 焦虑不安的看着窗外,似乎迫不及待的想要去见弗恩。

这不是什么很好搭话的时候,夏节南低头看了眼自己手里的画,闭上眼稍微整理了一下思绪。

他是觉得如果能找到那些东西的老巢,将整个迷局还原,就一定可以找到叶与知的位置的。但是到了那个时候, 叶与知还是不是他自己……就不一定了。

夏节南很着急, 甚至比伊莎贝尔急得多, 但越是着急他就越是得冷静下来。他从口袋里找出那点报纸攥在手里, 看着上面皱巴巴的单词又深吸了口气塞了回去。

虔信者……是指游记里的那些东西吗?还是弗恩说的那种没皮的怪物, 亦或者是那时候他见到过的伪装成叶与知的东西?

他不太能确定, 现在一时半会也没办法想明白。

车飞速行驶在马路上,窗外的建筑物以一种模糊的姿态出现在窗外,夏节南感觉似乎根本没过多久,他们就来到了目的地。

一到地方, 伊莎贝尔就推开车门迫不及待的从车上跳了下去, 夏节南慢她几步,也迅速跟了上去。

弗恩的病房在特护区域,按理来说他的伤势并不严重,但医院对他却显得很慎重。整面的透明玻璃墙壁能很好的观察到病人的情况,又不至于太打扰到人休息。

夏节南来的时候, 刚好能看到弗恩坐在床上, 盯着他面前那面空无一物的墙壁的样子。

这看上去不太对劲。

他想, 医生先前给伊莎贝尔所说的提醒很有可能是对的,至少弗恩他现在的神情不太像是能正常沟通。但看上去并不危险,如果可以的话,他也希望能从对方那里得知一些东西。

夏节南抱好画,跟着人进了病房。病床上的弗恩对于伊莎贝尔的来访没有任何表示,他只是维持着那种盯着墙壁像是有些怨怼的表情,安静的坐在那。

伊莎贝尔却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异常,只是扑到他病床上扶着他的脸颊一直询问着情况。

夏节南转头看了眼墙壁,外面看那墙壁什么都没有,里面看依旧如此。或许弗恩并不是想看什么,而是他只是茫然的保持着这样的神情。

到底还能有他自己的意识都不一定。

很快,一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的伊莎贝尔反应过来了什么,她脸上的神情渐渐由庆幸激动转变成嘴唇发青的恐惧。她缓缓松开了手,也回过头看向弗恩所看着的方向,又不明所以的回转过头来再看了眼弗恩。

“…你怎么了…?”她压低的声音不自觉的打着颤,“弗恩…你在看什么?为什么不说话?”

夏节南稍微将伊莎贝尔往后扯了一点:“请让我来试试吧。”

他这样说着,心里却默念了一句:“申请对弗恩使用精神分析。”

【精神分析98/60,大失败。】

骰子滚动的声音如同电板过热猛然停顿下来。

夏节南心里暗道一声不妙,但他已经完全没了办法。旁边的伊莎贝尔就看着他将自己手里的画展示到弗恩眼前,紧接着,弗恩盯着墙壁的视线停在了西尼尔的画作上。

如同木雕的他开始发颤发抖,身体不自然的弹跳起来,脸部的神情也陡然扭曲变得恐惧。

他张大了嘴,像是因空气而窒息,求生一般伸长了脑袋,从喉咙深处发出了几声干瘪嘶哑的吼叫。

伊莎贝尔见状立刻将夏节南推开,凑到弗恩面前,但弗恩显然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他手挥舞着,指甲在伊莎贝尔脸上划出一条条血痕。

外面一直监控的人也冲了进来,纷纷将两人分开又将床上的弗恩按住。

“不能…忘……西尼尔……西尼尔……西尼尔……”

他重复着这样的单词,很快在迟来一步的医生注射的药品中安静的昏睡过去。

伊莎贝尔发愣的看着床上的弗恩,似乎完全无法思考。而她带来的那些壮汉下属们却是朝着夏节南而来,看样子是打算先将他控制起来。

这从一开始就绝非夏节南本意,但既然申请过技能就绝对包含着这样的可能性。虽然他已经很久没有体会到过这种关键时刻的大失败而有所得意忘形,不过也对此稍有准备。

他举起双手,表示自己没有反抗的意思,站起来稍微退后了两步,开口说道:“你们随时可以把我抓起来,我不会反抗,但是关于这件事,我想我可能需要同你们的上司解释。”

那些人的动作稍微停顿了片刻,像是领头的那位疤眼壮汉与周围人对视了一眼,继续向夏节南的方向逼近。

夏节南没有再后退,他盯着前面人的双眼,压低了声音,用他们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这是他想看到的结局不是吗?更何况那位应该也有不少事情想从我这里打听吧?”

疤眼壮汉的动作停了下来,夏节南紧接着又扬起声音说道:“伊莎贝尔女士!我并没有恶意,这只是一个意外,事实上那些只是一些普通的画作而已,您大可多番检查。而且我当时其实是想试试看他到底是在看哪,出了这样的事情我们谁都不愿意。”

“是……是的我明白。”伊莎贝尔低声说道,她失魂落魄的看向床上的弗恩,“到底是怎么了……我知道您的意思但是,只是……只是我暂时不想同您聊天。”

她这句话像是传达了一个命令,疤眼壮汉收回手,停在夏节南身上的眼神往外一撇,示意人跟他出去。

夏节南没说什么,跟着人一同离开了病房。

出了房间后,七八个黑衣壮汉半围着夏节南,从他身上搜出了他带着的枪,又把人带到了楼下车里。坐到车上后,疤眼壮汉才问道:“你说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别的意思。”现在不是反抗的时候,也不能又任何胆怯的神情流露。夏节南脸上神情显得轻松起来,“您老爷不是也很清楚吗?医院消失不明的尸体,还有那些在夜晚出没,不知是人是鬼的东西。”

“那可不是你该打听的。”

“的确如此,不过在此之前,我能问您另一个问题吗?”夏节南并没有直接与人对上,他反而抛出了问题,“你们的立场是什么?虔信者?拥护者?中立者?还是狩猎者?”

他特意将“虔信者”和普通的“拥护者”分开,也是在尝试借以这样的方式掌握回谈话的主动权。如果叶与知特意留下的那张纸片确实传达了什么的话,那在此时使用再好不过。

疤眼壮汉眯了下完好的那只眼,并没有回答夏节南的问题,而是抬起手给司机比了个手势。

司机立刻发动了车,带着几人从医院门口立刻。

“你是从哪知道这些东西的?”在行驶向未知方向的车上,他又问道。

夏节南并没有隐瞒的意思,他有些无奈一般的说道:“您要知道,有时候有些人就是比较倒霉,似乎总是与某些东西脱不开关系。”

“你不是维代诺的人。”

“是的,我几天前才来到这。”

“那你不应该知道这么多,谁告诉你的?”

“没有谁告诉我。”夏节南与那疤眼人从后视镜中对视上,他盯着人稍微笑了下,“维代诺的异样只有真正来到这里的人才清楚。这是一个足够大的城市……我的意思是,它能藏污纳垢的范围也比一般闭塞的地方大的多。”

他停顿了一下,又说道:“您还没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疤眼人沉默了会说道:“我没有资格回答你的问题。”

夏节南稍稍点头,表示了解,而后也不再多说什么。他猜测,现在所去的地方,应该就是去见伊莎贝尔背后势力的位置。

他可以表现得聪明,但不能太过聪明。此时问“是去见伊莎贝尔的父亲还是兄长”也未免显得有些过于挑衅。

又在沉默里,车辆开进了市区内的一道铁门,在偌大的庭院中行驶到了某道门前,黑衣人打开了车门,将夏节南驱出了车,领着他一直向前绕了大概十分钟左右,来到了一栋别墅前。

路上时,夏节南就注意到了这里的戒备十分森严,不管是巡逻的人还是配套的硬件都齐全得有些过头。

看样子伊莎贝尔的背后的那些人似乎也对什么十分畏惧。

夏节南猜测那很可能并不是完全在防人的,至少如果只是防人,恐怕不需要在庭院里安装那么多看起来就能发出很亮的光芒的灯。

从这点上来看,伊莎贝尔的家族至少不会是虔信者。

绕过别墅,踩着鹅卵石一路来到后花园的庭院里。刚一过去,夏节南就注意到坐在那庭院里的一位头发花白但梳的一丝不苟的男性,对方穿着考究的西服背对着他。

周围站着防卫的人不超过三人,但以夏节南的经验来看,就算是他的旧卡想在这三人同时出手的情况下讨到好处也很困难。

夏节南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跟随着人一路来到对方面前。

那人与伊莎贝尔长得很像,但显得威严很多。他手里拿着杯碟,抬眼看了下夏节南。

夏节南也冲着人行了一礼,没有为眼前这情况有任何怯场的神情。

那人将手里的杯子放了下来,立刻有人为夏节南端了凳子过来。夏节南坐下后又看向对面:“现在才来向您拜访,真是抱歉。”

那男人笑了下:“不,你来得不晚。我听说你刚做了一件了不得的大事。”

“也不算大事,只是一些阴差阳错的原因……不过我想,您容忍伊莎贝尔继续和我接触,恐怕也是想从我这里知道些什么吧?”夏节南说道,“既然如此,我也应该早点来见您一面才是。”

他说这话其实也是在搏,到目前为止,他的推理没有出现太大问题。一切东西都可能有变数,人心也很难揣度,如果在那大失败之后他有任何地方出现纰漏他也不用考虑太多了。

“不必说这种客套话了,我们交换信息吧。”对面人却出乎意料的坦诚。他抬了下手,说道:“你不是想知道和你一起的另一个人去哪了吗?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

夏节南脑海里原先的预想立刻被打乱了,他稍微理了下思绪才问道:“我可不止想知道他在哪,不如先告诉我你想知道什么?”

“谨慎的小伙子。”那人反而笑得更高兴了一点,“我要知道你现在知道的一切信息,同时,还有你的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