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PC怎么又被我吓裂了 第26章

作者:鱼无心 标签: 灵异神怪 无限流 玄幻灵异

  他们坐在最后一排,开始窃窃私语。少年气质冷淡,但也算得上是和人有所交流。他将自己的本子合上,放到一边,又掏出一本英语书来。林槐压低了声音问他:“今天班上是怎么了,气氛那么奇怪。”

  “听说新老师今天就要来了。”少年继续在本子上写画。

  “哦。”林槐点点头,“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呢?你们听说了吗?”

  少年的笔停了。

  “不知道。”他淡淡道,“总之,这个学校的老师……都那样。”

  说完这句话,他将笔收进笔盖里,将本子合上,托着脸,看向窗户的方向。

  他盯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林槐说:“看来你对新来的代课老师,很没有期待啊。”

  他们正聊着,坐在前座的女生却盯着手机,发出一声短促的叫声。她戳了戳身边的同桌,小声道:“沈优的家长又来了。”

  她把声音放软了点,道:“刚刚我看群里说,沈优的家长来学校里闹事了,教导主任都跑过去了呢。”

  “沈优家长来了?”另一边的女生也转过头,低声道,“不是她自己跳的湖吗,和学校又有什么关系。”

  “死在学校里所以想敲一笔学校的竹竿呗,”前座的女生耸耸肩。她似乎想起了什么,压低了声音:“我听说沈优不是自杀的。”

  “不是自杀,那是怎么死的?”

  “我听说啊,沈优死得特别奇怪,满嘴都是泥沙和水草,眼睛还睁得贼大呢。而且——而且——”前座女生抓了一把手臂上的鸡皮疙瘩,“那个水池才一米出头深,怎么可能淹得死人呢。有人说……”说到这里时,她眼神发亮,带着极度的兴奋,像是听到了什么耸人听闻的传闻,“她是被鬼按在池子里,杀死的。”

  池子里?

  林槐回想起自己来时曾路过的树林,其中被“禁止入内”的标语所缠绕的池塘,应该就是那个池子了。

  可他在那里除了埋藏在地下的女鬼,并没有感觉到任何来自枉死的生魂的,气息。

  一般来说,在一个人冤死之后,他的魂魄至少会停留在原地七天,也就是所谓的头七。此时的灵魂由生魂与灵性共同组成,又被成为灵魂。七天之后,生魂消散灵性,化作死魂。怨念不消者,则会化为念、化为执、化为怨、化为厉、再化为鬼。

  这是人类生魂成鬼的成长路线,在某些情况下,即使没有生魂,足够的怨念也会让鬼物诞生。它们可以是个人的怨念,也可以是集体的执念。

  以上是可供被追溯的鬼物诞生之根源。然而在许多时候,很多鬼物甚至是随机诞生的。它们没有过去,没有未来,只是仿佛因为一次小小的出错,便出现在了这个世界上。和可以交流的生魂化鬼不同,它们大多无法交流。

  鬼物在诞生之后会倾向于留在自己的出生地,进行进一步的进化和分化。在进化分化的过程中,它们会感染自己的所在地,部分者会将周围的现实世界,化为自己的领地。这个过程少则一月,多则永恒。

  按理说,被鬼物杀死的人类在死后化为鬼的概率会升高。正所谓“打不过就加入”,然而林槐在池塘边并未察觉到一丝一毫的,一个月之内,有新生的鬼物在此盘旋的气息。

  “砰!”

  几个人正讲得聚精会神,冷不丁地却被铅笔盒落到地上的声音吓了一跳。前座女生回头看向坐在林槐旁边的、脸色煞白的少年,骂道:“许迟你搞什么鬼啊,吓死老娘了。”

  面对女生的质问,许迟只是将铅笔盒捡了回来,低声道:“对不起。”

  在捡起笔盒后,他并未参与进任何人的讨论,只是翻开了一个本子,在上面写写画画。

  本子下,所垫着的,是一本东野圭吾的推理小说。

  他的身影是那样冷淡到近乎隔绝,对他所处的世界漠不关心。

  女生对许迟的反应并没有什么期待,于是又转回向同桌道:“前段时间三楼不是有个人爬到天台上去跳楼了嘛,他死之后,就老有人在学校里看到脏东西。他们就都觉得,是闹鬼了。我看啊……”她压低了声音,“他们说的,是真的。”

  “跳楼?又跳了一个?又不是什么新鲜事。”

  “每届不都会跳几个,估计是学习压力太大吧。”

  “不是不是,这个不是这样的。”另一边戴着耳机听歌的男生也加入了战局。他似乎比其他人了解得更深一点,说起话来时眼里都闪动着兴奋的光,“我听说啊——”他故意拉长了声音,“那个跳楼的,是个变态。三楼都这么说的。”

  “哦——”

  比起学习,果然还是八卦更加深入人心。林槐混在人群中,问男生道:“他具体哪里变态了?”

  “呃……”

  被问到这个问题时,原本口若悬河的男生一时卡壳,半晌,他看向身边的人道:“那个人,是c班著名的问题学生吧?”

  “是啊,整天阴阴沉沉的,不知道在做什么。”

  “我听c班的同学说,他整天在本子上写写画画,一边写还一边看着大家,嘴里叽叽咕咕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听说他心理有问题,他爸妈没一个要他的。”

  “上次评选日上c班丢掉卫生金牌也是因为他吧?”

  “我听说c班在比赛上失利也是因为他故意捣乱。”

  “c班门外那几盆花枯掉也是他干的。”

  “说起来,余老师会遇上这样的学生,真的是很不幸啊。难得他是这样优秀的一名班主任呢……”

  “嗯,他和其他的老师,都是不一样的……”

  “是啊,如果可以的话,真想去余老师班上上课……”

  学生们叽叽喳喳地讨论起来,从他们的话中,林槐得知以下信息。

  一,四周前,三年c班一名学生跳了楼,该学生品性顽劣、阴郁孤僻,素有害群之马之称。

  二,明华中学作为全封闭式复读学校,被送来的学生的家长大多是听说明华中学管理严苛的威名,抱着想让学校替他们好好管理一番的心情,将孩子们送到这所中学。其中的老师大多教学水平低劣,唯有一人除外。

  那个人,就是三年c班的班主任,余行健。

  和其他老师不同,余行健是三个月前进入学校的老师。他为人正直爽朗,在他的带领下,三年c班作为一个中流班级,发展得一派欣欣向荣、青春洋溢,充满欢声笑语,三年c班的学生在成绩方面也屡创佳绩,数次超越隔壁的b班。

  “既然余老师如此优秀,为什么还会有人跳楼呢?”林槐问。

  “不知道——”女生简单地带过这个话题,有些不高兴道,“再怎么完美的团体里,也总会有几个不合群的人吧,这也不能怪别人余老师啊……”

  “说起来,我们班今天不是要来一名代课老师吗?”又一个男生加入战局,他看起来很叛逆,长得也很叛逆,“他怎么还没来。”

  “什么,难道你还期待他来吗。之前那个王扒皮走了,好不容易我们才过了两天好日子……”

  “我觉得新来的那个老师没准和王扒皮差不多,又是一个脑满肠肥的……”

  “……等一下,你是哪个班来的,之前是在我们班么?为什么你这么自然地加入了我们的讨论中啊!”

  她这话一出,几个人都看向坐在少年旁边的林槐。

  林槐:……

  他突然想起了那个满嘴鬼话的楚天,如果是他在这里的话,说不定可以蒙混过关。不过……

  “如果我说我是迷路了,你们会相信吗?”他诚恳地说。

  众人:“……”

  “你到底是哪个班的。”八卦的女生皱起眉头,“你赶快回去吧,要是让校警发现你逃课了,可是要……”

  “被抓进冰库的。”她带着警告意味地,低声说着。

  “不,我真的没有逃课。”林槐说,“我只是迷路了而已……”

  “只要上课时间不在教室里就是逃课。”叛逆男孩打断了他。

  “可我……”

  “别啰嗦了,你快出去吧,要是让校警看到你在这里,我们也会受罚的!”叛逆男孩站起来,要赶他出去,“你本来应该去哪个班?我给你指路——”

  “不,你听我把话说完啊。”林槐有点苦恼,“我只是从我该去的讲台,迷路到了教室的最后……”

  “哈?”

  面对众人“这难道是个憨批”的眼神,林槐终于从课桌抽屉里抽出了公文包:“其实……我就是……”

  “你们期待已久的,代课老师。”说着,他歪了歪头,并露出了一个笑容,“惊喜吗?”

  众人:……

  脚下的地面突然开始振动,这一点振动,转瞬即逝,却被林槐敏锐地捕捉到了。

  ……这不应该。

  隐隐地,他听见一个人的声音。

  像是有什么东西,因本不该发生于此地的事情,而发生了一点崩裂的——

  声音。

第30章 看我写轮眼

  选择以代课老师的身份进入这个副本,既是一种偶然,也是一种必然。

  虽然游戏本意是让林槐以学生的身份进入学校,但林槐对于每天学习是相当敬谢不敏的。他一开始本是打晕了一个巡校的校警,试图脱下对方的制服,并将其埋葬……不,埋藏在校外,自己则以对方的身份,在校内活下去。

  只是没想到,他运气很好的,碰上了一个学历造假的代课老师。

  在之前的套话中,他发现这名所谓的代课老师仅具有中专学历,却拿着一本伪造的985师范院校毕业证书招摇撞骗,甚至还得以被这所所谓的“血汗工厂”招聘过来,担任为期一个月的代课老师。

  以代课老师的身份进入学校,不仅有了更大的活动空间、更多的活动时间、还有了更多的与校内外高层接触的机会,同时,也让他不必厚颜无耻地穿着学生装,以外二十岁高龄内几百岁高龄的身份,去伪装学霸或学渣……

  不过……

  让他有些困惑的是,本应从头到尾都身为厉鬼的他,对于高中知识……

  居然是很有印象的。

  在夺取原主的身体之后,他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对对方的专业进行学习,以免因成绩落后而被退学。然而连他都觉得有些困惑的是,当他打开书籍,坐在书桌前,并一行行地进行阅读时——

  所有的知识,就像是吃小面包一样,轻而易举地进入了他的脑海中。

  与其说是学得很快,不如说是这些知识像是早就刻在了他的脑海里,因此使得他能够如此顺畅的将其再次学入。为了验证这莫名其妙的猜想,他又找来过很多书籍试卷进行阅读和测验,并发现他所能够轻而易举习得的所有知识,都限于九年制义务教育+高中三年+大学本专业两年的范围之内。

  或许这也是原主的大脑留给他的珍贵的遗产之一。尽管原主的灵魂已经消失,但他所习得的知识,还是深深地铭刻在大脑的每一个沟回里。就像一段段被储存的数据,只要通过再读取,就能够被他轻而易举地提取出来。

  就像如今,他坐在讲台之上,翻阅着所有学生上一次考试的、错漏百出的试卷,再次感受到大脑里曾储存的知识,如同河流一般,汩汩地流入他的灵魂。

  那种输入是如此的契合,如此地顺畅。

  就像这具身体原本……就是为他所准备的一样。

  几个学生偷觑台上年轻人的反应,只见他在翻过又一张卷子后,用粉笔敲了敲自己的太阳穴,露出了有点不耐烦的表情。

  教室里难得地安静让这群人均睡眠时间不到六小时的学生难得地有点犯困,很快,林槐说:“这个字,心广体胖的胖,不是读‘盘’吗?”

  他指着试卷上一道题:“为什么是按‘胖’来改的?”

  几个学生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个学生小声道:“老师说是读‘胖’,之前罚我们每个读错的人抄写了一百遍。”

  “心宽体胖中胖的读音,在2016年由‘盘’改为了‘胖’。然而心广体胖的‘胖’,意为‘安舒’,依旧是‘盘’。还有这道题,给出的答案也是错误的……”林槐说着,察觉到前排的几个学生的眼皮不住地耷拉,“你们很困?”

  他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威胁意味,几个学生忍不住疯狂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