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PC怎么又被我吓裂了 第104章

作者:鱼无心 标签: 灵异神怪 无限流 玄幻灵异

  小女孩记得,母亲说另一户人家里,似乎也有过一对红头发的双胞胎女儿,但后来,她们双双被带走,被父母送入了疗养院。

  她会知道这些,是因为一个多月前,其中一个女孩被送回了这里——以骨灰盒的形式。对她避之不及的父母极为厌恶地,将那个盒子埋在了院门之外,甚至没有给她立下一个墓碑。

  她上前踏出一步,隐隐约约地,她看见夜色中,似乎有一个人正站在一个深坑旁,用手拾起了什么东西。

  他身材高挑,穿着一身松松垮垮的红色西装,头上则戴着一个高高的礼帽。礼帽遮住了半边脸,让人看不清他的面貌。

  一阵风吹过,小女孩披散在背上的长发,随着飘落的花瓣,一同扬起。

  “你……”

  半开的玻璃窗外,出现了另一个青年。他穿着松松垮垮的黑色西装,领口敞开,衣角也并未扎进西装裤里。他的头上戴着一个长着长长兔耳朵的,白色面具。

  月光下,他就这样静静地站在那里,和穿着兔子拖鞋的小女孩对视。

  “嘘。”那个人伸出一根长长的手指,“小声点,别让其他人知道,我们来了这里。”

  小女孩点点头。

  “你是一个好孩子。”

  一颗包装精美的糖果落在小女孩的手心里,她抬起头,看向戴着高帽子的青年:“你是谁?”

  “我是只在三月发疯的兔子。”青年说。

  “那……他呢?”

  “他?”戴着兔子面具的青年看向正从深坑里拿出黑色盒子的另一个人,面具下的眼神变得温柔了起来,“他是写字台。”

  “……为什么?”

  “因为他是这个世界上,最独一无二的疯子。”

  “再见了。”兔子面具的青年揉了揉小女孩的脑袋,“下次一个人在家时,可不要随便和路过的怪叔叔搭话了,当然,像我这么英俊潇洒的除外。”

  说完这话,他打了个响指,一阵风吹过。小女孩再度睁开眼睛时,眼前的院落,已经空无一人。

  只有躺在她手心的糖果在向她证明,这一切并非一场梦境。

  回到地面的路上,林槐向楚天舒虚起了眼。

  “刚刚挖完坑后,你一个人跑到那边去干了些什么呢?”林槐靠在隐形飞船的椅背上,盯着正在驾驶飞船的人的侧脸。

  “看到一个小女孩似乎在人生的道路上迷失了方向,”楚天舒说,“所以过去教育了一下她……”

  “啧,我看见你给她糖了。”林槐看了眼楚天舒的衣兜,“想不到你这个人还挺有爱心……还是说你是个萝莉控?”

  “深更半夜,小孩子不去睡觉,反而和路过的形迹可疑的怪叔叔聊天,是很容易被拐进奇怪的传销组织的啊。”楚天舒说,“所以我给了她一颗从系统转盘里抽出来的超酸辣怪味糖果,希望她在被酸到嚎啕大哭、辣到在地上打滚的时候,能够好好吸取这个教训,不要在晚上和自己不认识的私闯民宅的怪叔叔说话——即使对方英俊潇洒还戴着卖萌的兔子面具……为此,我不惜用童话做出了美好的包装……”

  “你……”林槐在短暂的震惊后,露出了相当鄙夷的表情,“你只会给人留下童年阴影吧喂!啧,果然啊,不愧是神逻辑的你……”

  “……针对第二个问题,”楚天舒拉高了手柄,“比起萝莉,我更喜欢有思考有行动力的、张牙舞爪的小动物……”

  ……林槐迅速地无视了他这段话,并告诉自己不要和一个猫派计较。他想了想,又有些纳闷地说:“为什么是写字台?”

  “啥?”

  “为什么说我是写字台?”林槐纳闷地看了看自己的手,“难道是因为我看起来很像鲁迅?不,我一点都不像……”

  蓝色的火焰安静地燃烧着,楚天舒将马力调到最高档。线条流畅的飞船,便循着美丽的流线,穿过地壳,来到天空。

  而他也在这一刻伸出手,手指往上一弹,打掉了林槐的帽子。

  漆黑的高帽子落在地上,林槐瞪大了眼,他头一次地,感受到了自己无法掌控的迷茫。

  “因为,无论是转生前还是转生后,你都没有童年啊。”楚天舒说。

  林槐:……

  飞船安静地停靠在家园内部。两个人一前一后地从飞机上走了下来。

  走在前面的,是还在揉拳头的林槐。走在后面的,则是正在揉脑袋的楚天舒。

  “林大哥,楚老大,”陆小天见两人来了,开始向两个人招手,“今天从地底下又来了好几十个自愿投奔的人。按照之前的惯例,已经把他们登记好了。”

  赵晶天也背着长刀,冷着脸走来:“最后一家疗养院解放完毕,已经将他们带入家园,并与明日开始组织生产学习。”

  艾莲也跑了过来:“今天的热搜都是我们贱贱娱乐的,虽然被撤了很多次……但……”

  楚天舒锤了一下林槐,管事去了。林槐则只走向自己最关心的一块。他坐在谷堆上,艾莲则坐在他的身边。

  “今天的总选举怎么样了?”林槐不忘初心地说。

  “如您所见,已经决出了最后的11名成员。”艾莲说,“这是最终的票数表。”

  林槐嗯了一声,接过册子开始翻开。他从很粗略地随手从第一页翻到了最后一页。

  然后,停住。

  “为什么会有102个人?”他询问道。

  “因为,”艾莲安静地说,“因为第81号……是您。”

  林槐安静地翻到倒数第二页,只见81号的票数为——

  101票。

  一张不多,一张不少。

  “……虽然没有办法加入公开投票,但我们开放了内部投票。每个参赛选手都有一票,他们可以投给自己,也可以投给别人。”艾莲说,“他们最终投给的人——”

  都是你。

  “……啧。”她听见林槐低低的笑声,“这种靠后台得到票数的感觉,还真不像样子啊。”

  说完,他将投票簿扔到一边:“反正也出不了道了,对了,给你。”

  一个黑色的小盒子,连同一个毛绒玩偶,被塞到了红发女孩的怀里。

  “这个嘛,是你的姐姐。与其在阴冷的院子里沉睡,不如让她陪在你的身边吧。”林槐说,“至于这个,则是你和她以前的,一人一个的玩具。”

  说完,他站起身来,拍了拍裤子上的灰,用手大力揉了一把艾莲的脑袋:“在我离开前不许哭啊,这是经纪人的营业命令,要用在酒桌上面对投资人时那样的笑脸对着我哦。说起来,写字台……嗯?写字台?”

  酒红色的头发被揉得乱七八糟,艾莲却突然想起了伊甸园展的第一天。

  那天,她蜷缩在笼子里,能裁决她生死的人冰冷地看着她,说:“把她处理掉。”

  ……或许就这么死掉,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她这样想着。就像沉入深海一样,沉入深深的泥土……

  就像她的姐姐一样。

  接着,本已陷入绝望的她,却在逐渐溺毙的深海里,听见了一声石破天惊的“咚!”。

  “放你的狗屁!”她听见那个人大笑着说,“谁要做你们的乖孩子?我要做的是……”

  “温室第一的爱豆!”

  “为什么?”她坐在谷堆上,最终,只听见自己的声音,“为什么要带我们到……家园?”

  即将离开的人停住了。

  “因为我一年四季都在发疯。”他说。

第111章 尽管作者很不想写

  纯白的光门如从前般,在任务结束后如期而至。诸位带恶人一个接一个地,走进了那片光门中。

  他们的归处是光门的尽头,而“家园”和“温室”则在光门的另一侧。它们被一层地壳隔开,并将始终作为地下和地上的世界独立运行。林槐并不知道若干年后,这个由“核冬天”演化而成的“文明世界”,又会变成什么模样。

  他可以预见到,‘温室’必然在它的疯狂之中走向覆灭,但重生后的‘家园’又是否会走向一个有保证的未来呢?

  “重生……”

  他揣摩着这两个字,突然笑了:“说起来,我也算是重生了啊。”

  这具身体,连同残存的记忆,统统不属于原本的自己。原本的自己所拥有的记忆,如今也是无处可寻。然而当初,在报纸前所被唤醒的记忆,却如同一只蚊帐里来无影去无踪的蚊子,嗡嗡作响着,盘旋在他警惕的心头。

  ‘那个地方,应该就是‘门’背后的世界。被触发灵感时的那种笃定的感觉……的确说明那段记忆,应该是来自我的灵魂本身。’他想着,‘而且那个与我达成协议的,冰冷的声音,的确是系统的声音无误。’

  过去他究竟是因何而坚持进入“门”中?在“门”的背后,他又得到了什么?那堆七彩的泡泡究竟是什么?而他最终又和系统,打了一个什么样的赌?

  他的额头隐隐作痛。胖子走在前面,和陆小天聊着天:“……不知道这次进了个人空间后,系统那个老妖婆又会给我一个什么样的分数……”

  “升入中级场后,游戏评分为答辩制。在你们进入自己的空间前,还得面对本场游戏的考官,进行一场答辩。”赵晶天走进光门。他转过身,看向身后的林槐:“记住我的名字,我们后会有期。”

  说完,他的长马尾便消失在了光门之中。

  玩家们一个一个消失在了光门之中,门外,一时只剩下了林槐和楚天舒两个人。林槐看向楚天舒:“你不打算离开么?”

  “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

  “哦。”

  林槐越过他,没入了光门之中。在身下拥有被支撑的实感之后,他意识到自己正坐在一个审讯室般的房间里。

  房间的四面墙壁被刷成白色,正对着他的,则是一片单向玻璃,从他的视角看过去,是一片幽深的黑暗。

  他回忆起赵晶天关于答辩过程的科普:答辩的形式会随着考官不同的性格产生不同的变化,然而不论形式如何改变,考官最终,都会向玩家提出数个与游戏有关的问题。

  而这些问题,与玩家在游戏中的表现,息息相关。

  “那么他可能对我提出什么问题呢?”那时的林槐疑惑道。

  “这……”

  赵晶天卡壳了,楚天舒在旁边用笔列着方程式,慢悠悠回答道:

  “问题一,你为什么这么秀。问题二,你幸福吗。问题三……”

  没等楚天舒说完,林槐已经把他的脑袋按到了桌子上。

  林槐在审讯室里等了很久,然而直到他瘫成一块液体猫饼,玻璃的对面,也并没有考官到来。

  ‘难道是因为陆小天的话太多了?还是因为赵晶天的主角光环太大,我已经因为他而被这本小说开除出境了……’他趴在桌子上,这样想着,无聊得想把自己的眼珠子掏出来当弹珠打。在他无数次成功克制住自己的玩乐之心后,隔壁黑暗的房间,终于隐隐约约亮起了光。

  他看见一个影子出现在玻璃对面。由于玻璃的遮挡,他只能看清这个影子的身形和轮廓,并判断他看起来不超过三十岁。

  “啧,终于到了,你真是好守时啊……不过冒昧地问一句,请问你是谁?”林槐毫不客气地说着,“我可不记得那个人偶有长得这么高……”

  “久等了。”影子说,“我是你的考官。”

  影子的声音并不苍老又或是冷漠,甚至称得上是年轻和温和。

  林槐却隐约觉得……这个声音,有些耳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