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对我因爱生恨后我穿回来了 第28章

作者:蒙蒙不萌 标签: 爽文 快穿 强强 穿越重生

  虽然大家都对尧光尊上表示不理解,但是谁都不敢触这个霉头,隔天仙界里就没什么穿白衣的人了。

  这类事件数不胜数,谁都不知道这位大佬啥时候会不高兴,反正这万年来惹他不高兴的人都被他丢进了血炼池。

  那血炼池血光冲天,稍微意志不坚定些的人见一眼便道心受损。

  有些见识的人远远看一眼,琢磨一番,明白是尧光尊上要布生魂祭。这事儿也不知怎的,就流传了出来。

  生魂祭逆天而行,可非执掌天道的理应最公正的尧光尊上可为。但尧光尊上一人便可镇压诸天,众人也是敢怒不敢言。

  也有不少人好奇尧光尊上这生魂祭为谁而布。

  生魂祭逆天而行,麻烦至极,更是要造下无尽杀业,多半是至亲至爱之人。

  但尧光尊上本身便喜怒无定,说不准只是觉得这般有趣,再或者,是想给他杀的那些尸体搞个垃圾场焚尸炉。

  无数猜测在仙界流传了万年,近期倒是听说尧光宫来了位新主人。

  又听说尧光尊上对待那位的态度颇为轻慢,多半是个无足轻重的小情人。

  再怎么无足轻重,那也是万年不动情的尧光尊上的情人,引得仙界再次八卦了起来。

  这次游仙宴,倒是大大满足了他们一番——尧光尊上带着他的情人来了。

  彼时众仙家各仙门都已经到期了,全都在恭候尧光尊上大驾。

  远远地传来上古龙族的嘶鸣,再近一些,便能看清是九头玄龙拉着马车,踏云而来。

  这九头玄龙并非属于龙族,而是尧光尊上自己创造、赋予魂灵的。

  执掌天道便如此骇人,可灭世,可造世。

  接着他们就见尧光尊上从马车中走出,怀中还抱着一白衣人。

  那人墨发及腰,靠在尧光尊上的怀中,神色间尽是倦容,似乎精神并不好。

  尽管相隔甚远,但大部分人都认出了尧光尊上的怀中之人。

  竟然是万年不曾出世的青莲尊者。

  一时间,他们脸上全都骇然变色。

  虽然青莲尊者被捂得严严实实的,但手臂和脖颈上的或嫣红或青紫的痕迹可是瞒不过能目视千里的仙人,便是这般,才让他们更加震惊。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青莲尊者不是尧光尊上的师尊吗?

  再说,这完全是一副轻慢的、对待奴宠的态度,抛开身份不谈,昔日力压仙界的青莲尊者,怎会沦落到此番地步?

  然而没有人敢出声。

  薛尧神色自若地抱着傅明修,走到了属于他的主位上。

  “本尊来迟了,诸位见谅。”他垂着眸玩|弄怀中人的墨发,语气平淡,可没有一点抱歉的意思。

第30章 万年

  但是谁让他是大佬, 他可以漫不经心,但其他人不能不买这个面子。

  “哪里哪里,小仙们也是才来。”一位仙君强行挽尊。

  “既然如此,便开始吧。”薛尧微微抬了头,“便让本尊看看这三千年, 仙界是否出了些新的才俊。”

  醴林虽说是一块很牛逼的福地,但毕竟被抬到了游仙宴这样的场合, 众方势力也不好撕破脸皮吃相难看, 久而久之, 游仙宴比试便成了仙界小辈们的比试。

  说是小辈,但其实仙界的小辈基本上都是以“万”为年龄单位的。

  不多时,下面的比武已经如火如荼地展开了,众人坐在上面点评、谈笑风生,但是坐在最高主位的薛尧却眼都不抬, 独自斟酒酌饮。

  或者将酒喂给傅明修。

  傅明修本身就精神不济, 被薛尧灌了些酒, 便头脑更加昏沉了。

  喝了几口后,傅明修偏过头, 无声表示抗拒。

  “谛觅酿, 师尊不爱喝了吗?”薛尧转头问傅明修。

  傅明修从前除了带徒弟之外无所事事,便发展出了许多副业,酿酒便是其中之一。

  把薛尧带到仙界后,他就到处去求这些酒的配方和制作方法。他酿酒技术十分差劲,还总是乐此不彼。

  薛尧在仙界, 好不容易回傅明修的府邸,最怕就是听到傅明修说什么“瑶瑶,我XX年前酿的酒已经可以开封了~”

  上一次苦逼兮兮仿佛喝了假酒的情形还历历在目,但是师尊好像总是对自己的下一次成果充满信心。

  谛觅酿便是其中之一,实在是难喝到了一种境界。

  但是真正的谛觅酿可是仙界五大名酒之一,今日能在游仙宴上贡给薛尧的,更是上品中的上品。

  “难受。”傅明修低哑着嗓音说。

  离薛尧近的一些仙人——也是仙界权高位重的一批人——原本是打算畅谈下面的比试,但是发现尧光尊上一直没有搭理后,便也渐渐不敢出声了。

  而有一人,是仙界赫宇宗的宗主,却自始至终都未曾开口,双眼紧紧地看着那个被薛尧抱在怀中的白衣仙人。

  这个世界的仙界,并非是像现代传说的天庭那样,有个玉帝王母,各个仙人各司其职。

  它事实上,只是个更加高端的修真界,每个仙人并不掌管凡间法则——就算他们想管也做不到。仙界中也如下界那般,有宗派有家族有族群,各种势力盘根错节,说白了便是弱肉强食。不过是大家自诩仙人,习惯把这些残酷的事情掩盖在遮羞布下罢了。

  赫宇宗便是仙界最强盛的宗门之一,它如今的掌权者,是曾经青莲尊者的好友,时阙路。

  青莲尊者生性冷淡,对大部分事情都不感兴趣,包括人际关系。因此他的好友并不多,时阙如因曾经帮助过他,又和青莲尊者算是磁场相合,因此成了青莲尊者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

  因为朋友不多,因而每一个称得上是朋友的人,都感情至深。

  而时阙如更是将青莲尊者当做了至交好友,不提两人往日交情,天道崩塌的那百年混乱,时阙如因为修的道十分特殊,一下子成了众人眼中的香饽饽。傅明修力保他,那些杀红了眼的人看着战力无双的青莲尊者和其后杀名赫赫的薛尧,才不敢动时阙如,因而救了他的命。

  傅明修成了获胜者,可几十年后真正执掌天道的人却莫名其妙成了薛尧,而傅明修却从此杳无音讯。

  仙界中猜测纷纷,其中可信度最高流传度最广的便是这一对师徒终究在巨大的利益下反目成仇,青莲尊者是被薛尧杀了。

  时阙如心中自然也是这个想法,不然何以连他都联系不上傅明修?

  但是尽管知道,他又能如何呢?

  他在薛尧手上,连一招都撑不过。

  薛尧只要一个念头,便能让他消失在天地间。

  他并非怕死,身死不足惜,但他是赫宇宗的宗主,他得罪了薛尧,赫宇宗在四界的日子焉能好过?

  因而他就算对薛尧这个孽徒恨之入骨,但也只能隐而不发。

  可他万万没想到,居然会在这时,见到这样的傅明修。

  那昔日力压诸天风华绝代的白衣仙人,如今却如同娈宠般被薛尧抱在怀中,身上竟然是一点波动也无。

  自然,弱者无法看透比自己强的人,但是那种感觉,是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而并非如现在的傅明修一般,一眼就能看出他身上毫无修为。强者能给弱者伪造出这样的假象,但时阙如了解傅明修,他并非喜好这么做的人。

  那么便说明,他现在是真的没有任何修为了,他甚至感觉不到他身上对仙力的亲和力,也许……连道骨都没有了。

  薛尧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时阙如紧紧握拳,难以遏制心中的惊涛骇浪与悲痛。

  仿佛注意到了时阙如灼热的目光,薛尧难得抬了头,对时阙如勾唇笑道:“奴宠不懂事,让时宗主见笑了。”

  听到“奴宠”这二字,时阙如一直压抑的情绪终于爆发了。

  薛尧怎么可以……如此对待傅明修?!

  “尊上言过了,青莲尊者我等见一面便是三生有幸,怎当得上尊上此番言说?”时阙如起身对薛尧一拜,言辞却是毫不客气。

  “却不知尊上缘何如此称呼青莲尊者?若是在下没记错的话,青莲尊者曾是尊上的恩师……”他话说到一半,眼见薛尧的神色越发越暗,他身边坐着的其他人也开始拼命用眼神示意阻止时阙如。

  这种时候也不是交情好不好的问题了,惹毛了尧光尊上,搞不好大家都得凉在这里了。

  原本头脑昏沉的傅明修听到时阙如的声音后,也精神了些许,尤其是听到他作死般的言论,更是紧张不已,也想要扭头去阻止时阙如。

  但是薛尧却强按住他的后脑勺,不让他动,目光沉沉地看着时阙如,意味不明地开口道:“时宗主,继续说。”

  时阙如从前一直顾念着宗门,哪怕知道薛尧可能杀害了傅明修,也始终隐而不发。

  一来这些哪怕可能性再大,也只是他的臆想,二来,他连傅明修确切的死讯都不知道。

  从前联系不上傅明修,他也常安慰自己,也许傅明修只是懒得联系他,毕竟这很符合自己这个朋友的人设。

  如今看到这般的傅明修,他却觉得倒不如让傅明修死在那场天崩之战。

  也好过被这白眼狼如此轻慢亵渎!

  他自己的性命,乃至整个赫宇宗,都算是仰赖傅明修才生存繁盛至今,如今他便一声不吭么?

  莫大的心痛和愤怒涌上他的心头,让他不吐不快。

  “尊上以为在下不敢么?昔日若不是青莲尊者,尊上只怕还是个居无定所、难得温饱的乞丐——不,凡人寿命不过百年,怕是万年前便入了轮回。”

  “青莲尊者护你入羽翼之下,数百年来何曾有半点对不住你?他给你最好的资源,他引你入修道之路,他教你为人之本,他为你保驾护航为你传道受业为你殚精竭虑!若不是他,哪怕当初的乞丐入了道,又能成长到什么地步?怕是凡界的金丹元婴便是算天资纵横了,哪怕您奇遇不断,又活到羽翼丰满的那一天吗?!”

  时阙如越说越激动,整个游仙宴都安静了下来。

  他们觉得自己大概是真的要凉在这里了。

  时阙如要疯就疯,何苦拉他们一起上路?!

  薛尧盯着时阙如看了许久,突然笑了。

  尧光尊上的喜怒无常是出了名的,他一笑,大家都觉得自己大限将至了。

  傅明修也担忧不已地拉住了薛尧的衣袖。

  他也是实在想不到,来趟游仙宴,还能遇上老友突然为他出头。

  还说得这么激烈,看薛尧这模样怕是分分钟要疯了,这谁拉的住啊?!

  “时宗主说得对。”薛尧止住了笑,对时阙如说。

  “师尊将受人欺辱、朝不保夕的小乞丐收为弟子,引他入道,教他为人,给他最好的资源、最好的关爱、最好的一切。”他抚着怀中人的长发,语气莫测。

  “他不知道有多感谢他的师尊,他满心恶念,却愿意为他的师尊向善,他对这个世界厌恶至极,却愿意为他的师尊改观,他哪怕站在再高的地方,心中永远只有那狭小的方寸之地。”

  “……这便是你欺他辱他的理由?”时阙如觉得可笑极了,忍不住讥笑道。

  “是的。”薛尧回答。

  因为那么在乎,在乎到可以什么都不要,因为除了他之外,任何一切都不重要;在乎到这个人的存在,便承载了他的生命的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