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我快死了 第338章

作者:西西特 标签: 快穿 穿越重生

  胡为的声音发紧,“怎么了?”

  林傅行僵了会儿,确定了几次才发出声音,饶是他,都有些抖,“厉哥的心跳停止了。”

  说完那句,他陷入沉默,胡为也是。

  诺大的卧室明明有四个人,却是死寂一片。

  不知道过了多久,陈又动了,他把掉下来一部分的被子往上拉拉,似是这才看到边上的两个人,“你们怎么来了?”

  胡为跟林傅行见少年没有露出悲痛之色,也不见慌乱,还在笑,他们的心里就冒凉气,也不敢摆出什么情绪出来,全压制住了。

  陈又嘀咕,“椅子怎么倒了?”

  他扶起椅子,端起床头柜上的水喝一口,就去了卫生间。

  听着卫生间传出来的水声,胡为被压制的惊慌才涌了出来,眼睛也红了,“快,快去……”

  话没说全,林傅行就已经出去通知管家,几位医生很快就过来了,检查的结果和林傅行的一样,说是人的生命特征全部消失。

  几位医生惶恐不安,有两个都在发抖。

  他们见证过很多人死里逃生,也见证过很多人被死神带走,可是这次的对象比较特殊,动个手指头,他们的生活就会天翻地覆。

  权势滔天的存在,死了。

  看一眼那几位医生,陈又的表情不善,“胡说八道什么呢,厉严好的很,他还跟我说,马上就能醒过来了。”

  在场的都抽一口气。

  陈又把所有人都赶出去,包括林傅行跟胡为,他反锁门窗,还把桌子推过去抵住,谁也不让进来。

  林傅行跟胡为去找陈卫东。

  不多时,陈卫东被搀扶着出现在卧室门口,“又又,厉严的事爸听说了。”

  卧室里的陈又坐在椅子上,眼睛盯着床上的人,“你那几个医生不行,没一个有真本事的,就会瞎说,放心吧,只要我一直守着你,不管是老四,还是五六七八,都不会有机可乘。”

  他不管外面的声音,重复着自己的那句话,陷入一种封闭的境地。

  门外,林傅行说,“陈叔叔,陈又这么关着门,很危险,他本身就有抑郁症。”

  陈卫东怎么会不知道,他原以为厉严不会有什么大碍,哪晓得就这么死了,儿子比任何人都要措手不及,也是最难过的那一个。

  胡为让管家去多叫几个人,不行就撞门。

  走近些,陈卫东贴着门喊,“又又,人死不能复生,你别这样子,让胡先生跟林先生对厉严说两句话。”

  陈又烦了,气急败坏的吼,“说什么啊,什么人死不能复生?厉严没事,他在跟我说话呢,爸,你回去躺着吧,回头我跟他一起去看你!”

  陈卫东的身子一晃,儿子疯了。

第176章 现实世界(15)

  林傅行跟胡为把房门弄开,见着少年在椅子上坐着,对床上的人有说有笑,气氛非常好,他们僵硬的杵在门口,突然忘了撞门的目的,该做些什么。

  靠后点的管家也是,没有别的动作。

  陈又瞥一眼门口的几人,埋怨的语气说,“你们干什么?莫名其妙的撞门,把门撞的那么大力,我跟厉严还想睡会儿呢。”

  他看着床上的人,哼道,“厉严,我跟你说的没错吧,林大哥跟胡大哥上午跑来你这儿,准没好事,你看着办吧,反正我是管不了啦。”

  房内的气氛依旧温馨,却扩散不到门外,被门口的死寂阻挡了。

  好半天,林傅行找着自己的声音,很轻,怕稍微大一点,就惊吓到了房内的少年,“陈又,这是七月份,天气炎热,我们还是早点把厉哥抬出去比较好。”

  “抬出去?抬哪儿啊?”

  陈又撑着床弯下腰背,凑在床上的人耳边倾听,嗯嗯了几声,“我也觉得房里打着空调,比外头舒服多了,出去才遭罪呢。”

  “好嘛,我说的没人听,你来说。”

  片刻后,陈又龇牙咧嘴,“都听见厉严说的了吧,他要睡觉了,你们都出去,顺便把门带上。”

  林傅行几人被浇了一桶冰水,大夏天的,他们硬是冷的打了个寒战。

  厉严的突然死亡所带来的震惊和伤痛来不及成形,就被少年的疯言疯语打散,少年的言行举止都和平常无异,活蹦乱跳的,无法无天,就这一点,在此时此刻,却能让人打从心底的感到悚然。

  陈卫东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他让人把自己扶到前面,喘着气说,“人死了,就要入土为安,又又,你能别胡闹了吗?”

  陈又露出疑惑的表情,“爸,你说什么呢,谁死了?”

  陈卫东看儿子那样,心里又痛又担忧,他对着林傅行跟胡为眼神交流,赶紧把我儿子弄出来,看不见了,慢慢就会没事的。

  胡为跟林傅行二人一同抬脚,迈步走进房间,他们的体格都很强壮,一起控制住一个少年,并不难,更何况后面还有四五个保镖。

  “你们想干嘛?”

  陈又从枕头底下拿出一把枪,他骂骂咧咧,烦躁的爆粗口,“他妈的,谁敢上前,我打死谁。”

  众人面对突如其来的状况,都刹住脚步。

  胡为推推鼻梁上的眼镜,用安抚的口吻对着少年说,“冷静点,陈又,你把枪放下来,我们有话好好说。”

  陈又呵笑,“好好说个屁啊,你们今天脑子抽风了吧,厉严的话都不听,找死呢?!”

  他拿枪对着胡为,又移到林傅行那里,之后是另外几个西装男,每个都指了一遍,“都别动,子弹不长眼睛,我胆子也小,被你们给吓着了,很有可能就会抠动扳机,在谁的身上打出个窟窿出来,那就很不好意思了。”

  陈卫东的喉头发哽,“儿子,你到底想闹到什么地步啊?”

  看到老爸通红的眼眶,陈又的眼皮一跳。

  陈卫东老泪纵横,“当年你妈去世后,爸闷闷不乐,成天酒醉不醒,颓废不堪,一心想着死了算了,你是怎么做的,你跟爸说,活着的人只有好好活着,才能让走在黄泉路上的人安心。”

  “现在厉严已经走了,你就让他好好走吧,何必再这么揪着不放呢?”

  陈又望见老爸眼中的泪光,脸上的表情停滞。

  陈卫东眼神示意,让胡为几人动作快一点,他想立刻带儿子走,回老家,或者去别的城市,什么地方都好,就是不要再跟死去的厉严扯上什么瓜葛了。

  他有信心,只要儿子见不着,摸不到,听不见跟厉严相关的东西,时间一旦被侵蚀,儿子的情况就会慢慢好起来的。

  胡为跟林傅行在瞬息的交流后,便一同出手,一人欲要去攻击少年的下盘,让他重心不稳,跌倒在地,一人欲要夺去他手里的那把枪。

  砰地一声,从陈又手中的枪口发出,震的在场所有人都耳膜发疼,紧跟着是头皮。

  似乎谁都没有真正的相信,少年会开枪。

  换一个说法,就是他们估错了少年的情绪,以为还有一丝理智,哪晓得全是对方伪装出来的假象,早就疯了,彻彻底底的疯了。

  林傅行的胳膊受伤中弹,他皱紧眉头,眼神复杂。

  倘若厉严的灵魂还没去地狱,就在这房里飘着,亲眼目睹少年为自己发狂,爱的如此之深刻,他一死,少年也就成了一具空壳,恐怕他在幸福之际,也会想着拼掉一切,不择手段地回到身体里的吧。

  胳膊上的疼痛唤醒林傅行,将他从荒缪的幻想中扯回来,人都死了,怎么回来?那不是天方夜谭吗?他捂住伤口,被胡为拉着后退。

  中途还望了眼床上的人,厉严,你走的太突然,把陈又吓到了,哎,活着的那个是最难熬的,倒不如带着一起上路。

  场面因为这一枪,越发的混乱。

  陈卫东从惊骇中回神,忙问林傅行的伤势,儿子开的枪,这人要是有个什么毛病,儿子要负全责。

  林傅行说没事,“叔叔,陈又他……”

  “都出去!”

  一声怒吼打断林傅行的话语,陈又不再嬉笑,而是变的歇斯底里,他赤红着双眼,“全都给我出去,出去啊!”

  见谁也没动,陈又把椅子一砸,下一刻就把抢对准自己的太阳穴,神态疯狂,“出不出去?”

  陈卫东的心往嗓子眼冲,他赶紧让所有人都走,对精神失常的儿子说,“又又,你别伤害自己,你不要忘了,你还有你爸,你要是出个什么事,你爸我也活不成了。”

  几个瞬息的时间,脚步声消失,房内陷入寂静。

  一秒两秒……

  慢慢的,陈又的手开始颤抖,手里的枪拿不稳,嘭地掉在他的脚边,他低头去捡的时候,眼光扫到不远处地上的血,是林傅行的。

  那一刻,陈又脑子里的某根弦崩断,他慌乱地去找纸巾,没找到就把自己的上衣脱下来,神经质的擦掉地上的所有血,连门边的一点血迹都擦的干干净净。

  确定真的都擦掉了,陈又就踢掉拖鞋,跑到床上躲进被子里,把男人抱紧,脸贴着男人的胸膛,哆哆嗦嗦的说,“厉严,我开枪打人了,我不是故意的,是他们不好,你都说了让他们走了,他们还是不听,不但闯进房里,还想把我拉开,带你出去。”

  他深呼吸,脸色煞白,像个做错事的小孩,不安的垂着眼帘,“林大哥的胳膊流了好多血,他现在肯定在生我的气,我不敢找他,等他气消了,你出面帮我跟他说说,他应该会原谅我的。”

  “会的,会原谅我的,一定会的……”

  陈又的声音低下去,他把男人的一条胳膊拉起来,头枕上去,脸蹭着男人的肩窝,“睡会儿吧,我陪你,但是时间不能太长,不然晚上就睡不着了。”

  渐渐的,陈又睡去。

  一楼大厅,医生给林傅行取出子弹,处理着伤口,谁都没有说话。

  陈卫东靠着沙发椅背,腿脚沉的厉害,这会儿走一步都费力,他捧着杯茶,一口都没碰。

  出去打完电话回来,胡为将鼻梁上的眼镜摘下来搁在一边,手握拳抵着额头,他的面容是从未有过的凝重。

  短短一小时内,就发生了这么多事,每一件都超出所有人的意料。

  厉严离奇死亡,陈又发疯,开枪打伤林傅行,以死要挟,在房里守着厉严的尸体,不准任何人靠近,这些个事从头往后捋,捋几遍都很难让人平静下来。

  管家打破压抑的氛围,“各位就在这里歇着吧,我家先生的后事还要有劳你们。”

  胡为重新戴上眼镜,“陈又那把枪是哪儿来的?”

  管家说,“先生的房间平时是我负责,有一次我无意间撞到先生的一面墙壁,里面全是枪。”

  胡为,“……”

  那不就是等于说,陈又抱着一堆枪吗?真要命。

  胡为走到林傅行那里,见着医生给他一层层缠着纱布,“你不去医院行吗?”

  林傅行说行,等医生走后,他才开口,“现在怎么办?说实在的,我的脑子都是懵的,从来没这么懵过。”

  胡为说,“我也是。”

  他们跟厉严相识多年,有几次亲眼目睹过厉严完全碾压他人的实力,太过可怕,所以记得尤其清楚。

  那么厉害的人,莫名其妙的就死了。

  总感觉太不真实,好像是厉严在开的一个玩笑,过会儿就会下楼,跟他们说,你们都上当了吧。

  不过,厉严生性无趣,冷漠,从不开玩笑。

  “我担心,陈又的抑郁症会把他击垮,做出极端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