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秋色为伊忙 第22章

作者:阳春面 标签: 种田 穿越重生

这一回家,可不就碰到了程家那伙人。那些婆娘怕是来了有些时候,喊门没得人应便立在门口大呼小叫个不停,乡里邻间的已围了不少人在看热闹,刘珀远远望见就知不妙,忙让霍临秋和林侧柏等在这儿自己挤到家门口。

惹事的都是些有些年纪的婆娘,她们不怕抛头露面大放厥词,刘珀却要顾忌男女有别,不能推不能搡,只得撑着股气质问她们没事在别人家门口发什么疯。

那管家娘子仗着有钱奶奶撑腰,抬着下巴就骂刘家小子没家教,在学堂上打他家小少爷。

刘珀翻了个白眼就顶回去,“明明就是你家小子先动的手,还赖到我家头上了,仗势欺人不是这么做的!”

几个婆娘一听这话立时拉下脸撑着腰,一副泼妇骂街的架势。

刘珀被她们堵在中间,这个说“一个没家教的野小子我家小少爷才懒得理会,还会先动手打人?你也不掂掂自个儿多少分量。”那个骂“我们程家好心办的村塾免了束脩供人读书,你家小子当真是不识好歹,还动手打人呢,有本事这村塾也别去了!”

“你们这些老咬虫!乞贫婆!胡乱说个什么劲!老子供小儿上学付了束脩,可没享着你家的善!要不要上学也与尔等无关!”想想他又骂,“贼婆娘!争着给你家黄口竖子做后娘呢!一个个跑那么勤快。”说来刘珀这些年放得挺开,早已不见原来城市人的矜持,那套套骂人俗话是说得可顺溜。可惜程家这些女人也是嘴巴厉害专拣难听的说,刘珀一张嘴对付那么多张嘴实在有些吃力。远处霍临秋见了就要上去帮忙,林侧柏忙拉住他,霍小哥想挣脱,却见侧柏兄弟抢过他手上的药材又把自己手里的一袋递给他,“蓖麻,壳硬,用这个。”

霍临秋哼了声,接过那袋蓖麻就冲进人群,对着那几个婆娘一通砸。他练过家子,个个砸得又重又准,这蓖麻果实上有刺,那些娘们痛得哀叫一片,全无方才的泼辣相。周围些个邻居瞧见也是哄堂大笑,还有人拍手称快,看来这仇富的心理在穷人间是根深蒂固得很。

刘珀趁着混乱,偷偷抬脚给了那些乞贫婆几下,那些婆子吃了暗亏又无法,只得狼狈跑走。

待人群散了,刘珀这才松了口气,他此时冷静下来,怀疑这事儿是不是搞大了,那些婆娘还不定是谁指使来坏事的。正想着,侧柏兄却笑嘻嘻地从边上挪了过来,他拍拍刘珀的肩说,“看不出啊,刘兄弟平日斯文惯了,骂起人来也不含糊啊。”

刘珀白他一眼道,“几个蠢婆娘不骂就不痛快。”

“嘿,夸你一句就蹬鼻子上脸了?你就撑吧你。”

“我撑什么?”

“撑胆大!”

林侧柏这话可谓一针见血,刘珀一听果然垮下脸来认输,“喂林侧柏,你说这程家不会再来找事吧?”他问得有些虚弱,倒是林侧柏,继续摸着他的胡子摇头晃脑,“恶人自有恶报~刘兄弟你放下心就行。”

林侧柏说得老神叨叨,刘珀可不信他。偏这事情的发展偏真如这兄弟说得那般,来了个峰回路转。

话说程家几个婆娘从刘家铩羽而归后,又各自回院子,扫洒的扫洒,洗衣的洗衣。一切与平常并无两样。可奇怪的是,过了两天后,程家小少爷突然皮肤发痒浑身发热。这病来得没预兆,可把钱奶奶急得半死。林侧柏作为村里唯一的大夫自然给急赶忙赶地请了过来。

这头林大夫问了程庆礼的病情,又装模作样地替他诊了脉,磨蹭一会儿才道,“小少爷是碰到脏东西了,我给开副药再施个针便成。”

林侧柏每年都回来程家住段时间替程家老太太看病,程家上下对他颇为信任,这会他说没事,钱奶奶也稍稍放下心,忙让丫鬟拿过林侧柏开的药方到家里藏药的库房去抓药。因知这大夫施针时不喜旁人在场,她又带着众人一道推出屋外。

待屋里只剩两人,林侧柏又慢慢踱到程庆礼床边坐下。他仔细打量小孩儿那张还有些肿的脸蛋,终是忍不住嗤笑起来,“小少爷还真不禁打啊。”

程庆礼本没有睡着,此时听得林侧柏讽刺,立刻拿眼瞪人,“你个死跛子乱说什么!”

林侧柏以前在程家没少被这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嘲笑,现在当然也不会为这点小事动怒。他只笑着从兜里掏出了刺球似的东西伸到程庆礼眼前。那小哥一看清他手里的东西,立时白了脸,“这,这是……”

“对,蓖麻,喜欢么?我特意为小少爷准备的。”

原来这程庆礼打生下来一碰到莠类花粉就会发烧生病,对蓖麻更是敏感得很。程家从早前就从不种莠类花,至于蓖麻,这东西在村里几乎绝迹,想碰到也难。林侧柏上回让霍临秋拿蓖麻果实去砸,那些果实有些还连着花,婆娘身上被弄上粉,回来或洗衣或扫洒的,自然让程小少爷也沾上了这花粉。

林侧柏心赞自己这杀人于无形的手法实在高明,脸上的笑容也愈发灿烂起来。他继续对程庆礼说,“谁让小少爷你打不过别人就让家里那群婆娘找人麻烦?我这也是替人消灾不是?”

“我没让人去他家找麻烦。”程庆礼涨红了脸反驳,也不知是被林侧柏还举在他面前的蓖麻怕的,还是被人冤枉恼的。林侧柏可不管这些,把那果子往人身边一放,掏出几根银针就往程小子的几处大穴上扎。程小哥痛得不行,正想张口喊,侧柏兄弟已拿了布条直接堵了他的嘴。

可怜的程小哥被人扎成个刺猬还发不出声,气得浑身都在抖。偏林侧柏还故意凑过去捏着他的脸威胁,“小少爷你若把今个儿这是说出去,或者我再知道你家有哪个贼人跑我兄弟家闹事——那就不只是发个低烧这么简单喽~”

程庆礼一个娇惯了的小孩子哪被人如此欺负过,越想越是火大,这一口气没顺上来,竟两眼一翻晕了过去。林侧柏见那小鬼突然合了眼不再喘粗气,忙掏出他嘴里的布巾,检查检查发觉并无大碍,他摇头遗憾这娃忒不经吓。拔掉小孩儿身上的银针又塞了两粒自制的防风解毒丸到他嘴里,略等上片刻,这才慢悠悠出屋招呼丫鬟进来伺候。

钱奶奶在一旁的房里等着,听说她的宝贝心肝儿已安稳睡下,忙不迭叫人取了赏钱给林侧柏,她又想留人在家吃饭,偏这平日最喜蹭饭的林大夫不知何故硬是不肯,她只得命人驾车把他送回家。

侧柏兄这回又做了坏事儿,一等程家奴仆走人,忙理好包裹,打着代刘珀去看霍临秋的旗号就跑县里躲难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刘小僖,程庆礼

- ,-刚才放文的时候才突然发觉这两人要是CP不就成喜庆了么喂!

要是十二点前俺还醒着就歪偏两个人的番外好了啊哈哈,歪歪无罪!

歪歪小番外——僖庆(上)

刘小僖十岁,程庆礼七岁,两人于程家开办的村塾相识,刘小僖看不上程庆礼鼻孔朝天似的傲慢无礼,程庆礼向往刘小僖花样百出的游戏门道。于是程家小少爷变着法子想引起刘小僖的注意,却不知自个儿使力使错方向,早来小僖小朋友一顿打。两人被夫子各打三戒尺又罚抄千字文,事情闹得挺大。甚至惹来了一干大人关注,刘小僖随后学了乖,看不惯程庆礼绝不当众出手,而是把人叫到寂静处,专挑他肉多又被衣服遮住的地方狠揍。程庆礼吃了几次亏回头就缠着家里一个护院要学拳脚功夫,半年下来颇有长进,两人打架从单方面痛揍变为缠斗互殴。

刘小僖十一岁,程庆礼八岁,两人私下拳脚相向趋于白热化,面上仍是不咸不淡。某日夫子带学生出游,在田间走时,刘小僖在路过自家地时,拔了几棵麦穗搓麦粒吃,吃完他一时兴起用麦管编了个蚂蚱,没看清旁边是谁就把东西送了人。程庆礼意外收到刘小僖的礼物,脸红成了猪肝色,刘小僖本懊悔想把东西讨回来,却见那小子脸色不正常只得作罢。礼物一事后程庆礼态度大变,无论刘小僖面上鄙夷还是私下挑衅他都平静接收,刘小僖初以为他是吃错药,后又觉得无聊,便不再睬他。怎料程小少爷当真是吃错药,开始整天与刘小僖找话说,就连人出去找伙伴玩也要跟来。后来一次刘小僖碰上个哥们带着五六岁的妹妹出来玩儿,几个小伙伴许久没个小娘子陪他们耍,这会子又想玩成亲游戏。不想待到刘小僖做新郎能与小新娘拜天地时,腆着脸跟他一块来的程庆礼偏不让他拜,两人闹得不愉快,程庆礼没忍住就朝人吼,“你要拜也得和我拜!”此话一出惹来周围一阵哄笑,刘小僖的脸红了黑,黑了又青,他咬牙挤出四个字——作死呢你!话完,握紧的拳头也挥了出去,可怜的程家小少爷再次被打的鼻青眼肿。

刘小僖十二岁,程庆礼九岁,程小哥的缠功了得,加之两人功课在班上算出色,关系逐渐变好。某日刘小僖对程庆礼抱怨说晚上家里好像有贼来偷东西,吵得他与他爹不安生。程庆礼把话记在心里,隔天就从家里护院那抢来条训练有素的黑狗赠与刘小僖。 刘小僖得了看门狗高兴到不行,头回邀请他去家里坐坐,程小哥装作不在意,只道你要好好照顾它,说这话时,小少爷心里还加了句——这可是我的心意。程庆礼赠与刘小僖的是条母狗,刘小僖他爹后来找了村上另户养狗的人家与它配种,没几个月刘家便多了一窝小狗。后来刘家这对活宝父子不知哪来的灵感竟去铁匠铺打了一能放炭烧的铜锅。冬天一到,两人一个拿麻袋一个拿镰刀,只刷刷几下——

鲜肥美味的狗肉火锅便出炉喽!

程小哥后来去刘家看新出生的小狗,发觉他送的那条大黑狗竟被人宰了做火锅,差点没飙眼泪出来,他只觉自己的心意啊,也随那黑狗一道被刘小僖炖了吃得连渣都没剩。

刘小僖十三岁,程庆礼十岁,程家奶奶时隔多年又有了身子,众人皆惊,程家上下各个仔细盯着程家奶奶未显怀的肚子。程庆礼突然失了众人关心下失落,趁丫鬟不注意就收拾了自己的包裹偷跑去刘家借住。刘小僖一面啐他给人添麻烦一面把人的包裹拿自己屋里。晚上两人睡一炕,程庆礼拖着人说了半夜的话,内容全是自己的爹娘还有那未出世的小弟弟,刘小僖被他烦得不行,索性把手脚全压在他身上道,“别想了啊心肝儿,爹娘不疼还有僖儿哥哥疼你啊,早些睡吧,我撑不住了。”心肝儿是程家奶奶叫程庆礼的爱称,程小哥平素最恨别人拿这名字笑话他,现在听刘小僖叫偏偏觉得心暖,他紧抓着刘小僖的胳膊终是淡了心下忐忑。

刘小僖十四岁,程庆礼十一岁,蒙馆该学的只是都已学了七七八八,程家老爷果然如旁人想的那样关了村塾只让夫子开始单独给程庆礼授课。程庆礼想让刘小僖给他做书童,刘小僖只抛给他个白眼说,“想让小爷来伺候你?做梦!”程庆礼心急,又跑去求他爹不要停了村塾,无果。这事儿折腾挺久,后来还是刘小僖他爹提议不若他家继续出束脩让刘小僖能跟着一块念。说完,他爹又偷偷给了某人脑袋一巴掌,“这回行了吧,就你事儿最多!”程庆礼在旁看见,知道刘小僖也是想与自己一块念书,正咧嘴笑,刘小僖却一眼瞪过来,那模样分明是在说——笑什么笑,小爷瞪死你!

刘小僖十五岁,程庆礼十二岁,刘小僖每天都来程家念书,与程家上下逐渐熟悉,也得了不少长辈的喜欢。某天程庆礼邀刘小僖在家住一晚,两人用过饭程小哥献宝似的带他去自己房间的耳房泡澡,却见那耳房整个儿挖空,盈盈清水冒着热气。程庆礼说这下面有人烧着柴,里面的水温是恒定的。刘小僖看得好奇,脱了衣服就跳下水,玩得不亦乐乎。程庆礼拿来两人换洗的衣物,也退了衣裳准备下去。刘小僖不知何时已靠在边上,他托着下巴打量了番程庆礼,而后笑得可淫|荡,却听他道,“心肝儿的小宝贝长得挺大嘛~”说着他还搞怪似的挑了两下眉毛,程庆礼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红着脸就往刘小僖身上扑,“来,让我也瞧瞧僖儿哥哥的宝贝。”两人在水里一阵闹腾,可惜程小哥自与刘小僖交好便停了练习拳脚,很快就被搞得一身狼狈,刘小僖把人小少爷好好调戏了番,方舒服地靠在一旁泡澡,程庆礼满身的粉红缩在角落,哀怨得像个小媳妇。到了第二天,久未练功的程小哥重又找到原来那个护院师傅,决定好好练练身手。

--TBC---

作者有话要说:随便歪歪-0-

看过就算^0^

改错字啊错字太多了T T

黑妞儿,你好

林侧柏这一走又是好些日子,刘珀晒好药材送去他家也没等着人。这些年侧柏兄弟每回无故消失都是因为做了坏事儿要躲难,刘珀早清楚他的习惯,琢磨着前些天他被程家请回去给程庆礼看病,心里肯定这回倒霉的铁定是那小少爷。

还好程庆礼这孩子脾气硬,被林侧柏这么折腾也不见他告密,反质问钱奶奶是不是派了婆子去刘家捣乱。钱奶奶哪会承认这些,只说是让管家娘子看看与他打架的小孩是否也伤着,若伤着她便送些药去。

这理由编得动人,我们有些单纯的小少爷自然是相信的。没想等他病愈重去村塾,头天中午就被刘小僖叫去了外头僻静处聊聊。说是“聊”其实也没说几句话,刘小僖自己脱了罩衣,又让对方脱掉外裳。程庆礼边解扣子边怀疑这小子是不是在动坏脑筋,刘小僖在旁等得不耐烦,索性走上前拽着程小少爷已解开的外裳硬把它扯了下来,而后不等人反应就对着他的肚子就是两拳。

程庆礼本就生得娇贵,被这么来了两下立刻吃不消地捂住肚子蹲在地上。刘小僖还不过瘾,又把人推倒了直接骑上去,他掐着程庆礼的脖子呸了声,“打不过别人就找贼婆娘来我家闹事儿,你家人多了不起啊!”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程庆礼被掐得满脸通红,又是抠又是掐的挣扎,刘小僖的手臂被他划了两条口子,不禁松了力道,程庆礼挣开禁锢,忙一拳招呼过去,两人又在地上扭打起来。等刘小僖终于又制住程庆礼,白色的中衣上早滚满了泥,他有些狼狈地看着比他更狼狈的程庆礼,继续道,“你有本事就冲我来,躲在你娘后头算什么本事!”

程庆礼这回算是听懂了刘小僖的意思,他涨着脸辩解,“刘小僖你别冤枉人!我娘是找人给你送药的,只有你才喜欢没事找事!”

“送个屁!”刘小僖又是一拳砸在程庆礼的身上,“你这宝贝心肝儿被我打上了,钱奶奶还愿意给我送药?这送的该是毒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