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地主被迫遣回乡下后 第47章

作者:无边客 标签: 布衣生活 天作之合 种田文 穿越重生

  严融之道:“昨夜睡得可还安稳。”

  林殊文轻轻点头:“用过早饭还趴在桌上睡了好长一觉。”

  少年实诚的模样叫严融之眼眉含笑,掌心略加施力,就把人带到怀里,以坐的姿势将站立的少年虚虚搂住。

  打量少年没有抗拒的神色,才又加了力道。

  林殊文猝不及防地被男人抱在怀里,身子僵硬,过了片刻才逐渐恢复。他抬起胳膊,同样给了对方回应,虽未吭声,却搂住了严融之的脖子。

  严融之侧目,很快看见少年泛红的左耳,还有极小的犹如朱砂的红痣。

  严融之问:“可以亲一下么。”

  林殊文松缓的身子即刻紧绷,但他没有立刻拒绝,又过半晌,才闷闷应声,还闭上眼等。

  不想,严融之没亲他的脸,左耳反倒被一阵温热微湿的气息覆盖。

  严融之亲了亲少年耳朵上的小红痣,把浑身颤抖地人抱得更紧,掌心放在他背后拍了拍。

  良久,林殊文问:“好了么?”

  严融之低笑:“没好。”

  怀里的人又是一绷,他道:“此刻不亲了。”

  亲一下就如此僵硬紧张,严融之把人又抱了会儿。

  林殊文道:“肚子有些饿。”

  严融之带了食盒过来,几碟小食,还有冰块冻过的莲子绿豆糖水,已经没有那么凉了。

  严融之道:“坐下吃。”

  林殊文在严融之手边坐好,舀了几口糖水,吃些点心。

  糖水甜,严融之特意叮嘱后厨点心没放多少糖,味道绵淡,搭配糖水吃正好合适,再甜些担心把林殊文的牙吃坏了。

  林殊文问:“我可以打开盒子看看吗?”

  严融之:“东西既然给你,当然能随时看。”

  于是林殊文打开方才男人交给他的木盒,里面放着一叠纸,展开看,居然是地契。

  比起再昂贵的聘礼,没有哪件比这盒子里装的地契更为珍贵。

  他捧着盒子喃喃:“为何把地契给我。”

  严融之道:“这是严家的聘礼,安心收下吧。”

  不欲在此话纠缠,他道:“前些日子在村里传出一些闲言碎语,出自杏花村的冯仁才。”

  冯仁才是冯先生的本名,林殊文睁圆眼眸:“竟然是他。”

  “你心地纯善,或许不想计较太多。但我私下让人对他小加惩戒,叫他记住今后不可在背后议论旁人。”

  严融之看着少年:“心软不是别人欺辱你的缘由,被欺负了自当还回去。”

  又叮嘱:“但切记不可莽撞。”

  林殊文不语,直至半晌才道:“记住了。”

  严融之摸了摸垂落在少年背后的柔软密发,他教林殊文这些不是让他锱铢必较,况且受了气有他出面。

  可该教会的还是要教。

  林殊文夹起一片点心往严融之嘴边送:“你吃。”

  严融之尝了一块,两人在屋内闲聊不过半日,村里都在议论地主爷带聘礼到林家下聘的事情。

  ******

  严融之跟林殊文锁门出去放鹅,还绕去田里走了一圈。

  临至初秋,农田皆是一望无际的橙黄稻谷,开春种下时那么矮一点,眼下已长至半人高不止。

  林殊文的地里蔬菜和瓜果长势很好,比春天种下的第一批繁盛,旁边严融之管的那块田,更是葱郁。

  两人下地摘几颗瓜,又收拾出几捆菜。

  严融之将土翻了翻,采一大把地瓜叶,叫林殊文递条麻绳捆好,又把土里的地瓜拔出。

  林殊文蹲在田垄上看着身边的瓜和菜,一个地瓜比他的巴掌还大,问:“夜里要烤地瓜吃么?”

  严融之道:“好。”

  傍晚的时候两人一左一右走回旧屋,瓜都让严融之拎在手上,林殊文怀里抱几捆菜叶。

  他走到水塘一吆喝,已经长大的两只鹅扇着翅膀的水上岸,大鹅走在主子面前,长长的脖子扬高了,看见人就伸长压低,像两只小霸王。

  晚上炒了地瓜叶,熬肉汤,又把带回来的地瓜挑出三四个,两个去皮洗干净切成碎块煮糖水,两个放进火堆里烤,色泽深紫,烤熟后很香。

  用过饭后严融之打了桶热水,放进屋内给林殊文沐浴。

  严融之在成衣铺给少年买了两身睡觉穿的衣裳,林殊文穿出来,身上还散发着潮热湿润的气息,脸也很红。

  他乖乖睡在床榻,望着旁边的男人:“你要走了吗。”

  严融之俯身,拂去少年眼睫挂的水珠。

  他似乎有话想说,眉眼闪过轻微的波动,盯着林殊文,低头吻了下。

  角度一偏,从鼻梁亲到那两片柔软的唇上。

  作者有话要说:

  亲一个。

第43章

  林殊文被亲, 呆呆地望着男人近在咫尺的面孔,眸子宛如夜星,明亮湿润。

  他忘了闭眼, 忘了喘气,严融之两只掌心抵在他软滑的脸颊, 极轻摩挲,高大的身躯弯下, 彼此额头贴着额头。

  严融之失笑一声:“吸气。”

  将气息憋在胸口差点透不过气的少年忙张嘴呼吸,仍是愣愣望着严融之, 被男人指腹摩挲的双颊通红, 却没闭眼。

  严融之道:“若厌恶或害怕,就推开我。”

  林殊文眼睫颤动,手攥紧了两侧的薄褥。

  他对男人从始至终都很信任,何谈讨厌?

  倘若对方要做下去,林殊文心觉能够克服,而非害怕。

  他一动不动, 良久,红着脸小声问:“还要亲么……”

  严融之抚在少年两侧的掌心一紧,手背浮起几道青筋。

  本就相抵的额头凑近, 眼看唇就要压了下去, 林殊文一紧张, 又忘记吸气。

  最后严融之放开他, 末了, 拂开林殊文额间的发丝,在眉心吻了吻。

  林殊文攥着褥子的手下意识抓住男人的袖口, 张嘴想说些什么。

  严融之哑声道:“这次先欠着。”

  人太乖了, 既想欺负, 又怕欺负得狠。

  屋外落下淅淅沥沥的雨水,严融之看了一眼床上的人,起身把窗户关闭。

  不知夜里会不会打雷,严融之坐在床边,道:“安心歇息。”

  林殊文往褥子里埋了埋,忽然抬头,贴在严融之怀里靠着闭眼。

  他双手紧攥男人的腰身,很是慌张。

  林殊文就是这样的性子,人对他好一分,他还更多。严融之与他亲近,那他也要学会与对方亲近。

  严融之环住少年的腰背,侧身躺下,把人拥在身前。

  “快睡。”

  否则他都不想停下了。

  林殊文学着对他亲近的模样,想叫人吻上去。

  “你不回去么?”偏偏少年还这么问了一句。

  严融之嗓子微紧:“等你睡了再走。”

  雨一直下着,林殊文整张脸埋在男人宽阔温暖的怀里,渐渐合上双眸。

  万物的杂声在他耳边化成虚无,余下对方沉稳的心跳。

  少年抓着男人衣料的手指缓慢松开,严融之垂目,只见林殊文半边脸温热而柔软地贴在自己颈侧,偏过头情不自禁地再次吻了吻,他耐心等待这阵雨水小去,又隐约盼望雨彻夜不停。

  ******

  又一日,天光明媚。

  林殊文用米和绿豆熬了些粥,转去外头给鸡和鹅换水,放几把草叶子喂。

  院子收拾得还算整齐,倒不用他费力打理,等粥的间隙,林殊文坐在秋千下吹凉风,想自己和严融之的婚事。

  用过早饭,他拿起几颗蜜枣解馋,又坐在桌前把今日交给徐哥儿五人的字分别写在纸上,末了,展开白纸,描摹出新簪子的样式,准备下次尝试。

  不久,罗文带了东西到门外。

  林殊文浅色的眸子向外张望,罗文暗笑:“新账出了点问题,主子一早就去处理此事。”

  又递给少年食盒:“这是主子吩咐我给先生带来的。”

  有新鲜羊乳,林殊文近日时常要喝,可以滋补身子。

  另外一个食盒,份量颇为沉甸甸。

  食盒三层,装有好几份小食。

  干果蜜果,山楂糖,枣糕、桂花糕、云片糕,供林殊文闲暇时吃着解闷,还能用来招待午后来的几个小孩和哥儿。

  林殊文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罗文道:“约莫傍晚前,不过保不准。”

  林殊文接过食盒,原本想请罗文进屋喝口茶,对方摆手推辞,离开后又剩下他独自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