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秀才弃夫郎 第162章

作者:不早夭 标签: 生子 种田文 穿越重生

“圣上既已登基,后宫不可一日无主,还请圣上准备选秀事宜!”

“后宫前朝本为一体,若后宫无主事者,怕前朝也难以安稳!”

夜楚渊先前还是王爷时便被言传身教,倒是也有伺候过他的婢女,但一夜风流后皆被赐死,加之他是圣上钦点的新圣,不管是正妻还是侧室都需得谨慎,他本也不好这些,便干脆都不要了。

可如今,却是不要不行。

看着台下纷纷劝说他立后的官员,夜楚渊淡淡道:“先圣还在时曾为朕订下婚约,先前因诸多事宜耽搁,夏家小姐便直接立为皇后,其余待孝期过后再选吧。”

国丧本就要守孝期三年,但夜霆渊如今是新圣,充盈后宫是势在必行,政策自然能对他放宽松,但他的意思也很明确,如今只要皇后,孝期结束再选秀。

三年时间已然足够中宫皇后诞育嫡子,介时不管新人如何得宠,都无法爬到皇后头上去,这便是明着为夏香馥做打算。

但肯将中宫定下已然是不易,三年也不短,保不齐圣上就有心思选秀了,官员们自然不会再说什么,反正以后还有得劝。

朝堂之事无非就是那些,谢潇澜上完早朝就直接出宫了,刚进府,就见院子里放着几辆马车,他便知道那些小姐又来找何意说话了,便直接去了书房。

夏香馥到底还是有些担心,新圣一事已然尘埃落定,但和新圣有婚约的她却迟迟没有动静,她说不准夜楚渊是不愿和她成婚,还是不愿给她后位。

可不管如何,只要对方抛弃她,她就只有下嫁的份儿了。

“你也别担心,婚约是早就定好的,天子皆是一言九鼎,他若是不娶,岂非要不仁不义?”江白薇柔声安抚她,“何况你父亲在朝为官,那位若是不能给你个交代,也是说不过去的。”

夏香馥面露愁苦:“我本也不稀罕什么后位,谁又能想到这些?原我本意只是做他正妻罢了。”

可如今对方成了圣上,注定要拥有三千佳丽,不管是贵妃还是皇贵妃,说到底都妾,她出身不低,从没有想过做别人的妾,圣上也不行。

何意一直静静听她们说话,见夏香馥情绪不高,便安抚道:“便再等等吧,圣上刚登基不久,前朝之事怕是忙不过来,何况就算他不惦记,还有前朝的官员提醒呢。”

“道理都明白。”夏香馥轻叹一声,她又怎会不知呢?

江白薇下意识看了何意一眼,她心思更细腻些,立刻从对方的话中听出些眉目,瞬间便不担心了。

何意微微点头,抿了口茶水。

他性格向来有些淡,就算平时笑着说话都带着一股淡淡的意味,她们已然都习惯,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夏香馥本来也只是来这里发发牢骚,苏绫栀还在月中不能轻易出门,她们也不好时常去打扰,小聚的地方便换成谢府了。

而且她也存着自己的心思,如今新圣重用谢家,如果得知夏家与谢家来往,不知会不会由此与她彻底定下婚事……

“出来许久了,咱们也该回去了。”江白薇笑说,“意哥,我们先告辞了。”

何意微笑:“路上注意安全,我便不送了。”

“好。”

他性子随意,不愿动自然不送,扭头便投身到医书中了。

听着院儿里的动静,谢潇澜这才离开书房,他掸了掸身上的凉风,揶揄道:“你倒是每日都有话与她们说?”

“今日回的早。”何意一扫方才的冷淡,眉眼都带着笑,“不过就是陪两个小孩儿说说话,多数时候都是她们说我听着,中宫可定下了?”

谢潇澜坐到他身侧,红叶立即上前倒茶,他点头:“夏家,到底曾一路支持,不会过河拆桥。”

“她们这两日都是说这些,我便明白是想让你探探口风,方才便稍微透露了些。”他哪里看不明白那两个姑娘的想法?

谢潇澜挑眉笑笑没再多说,两人静坐着喝了会茶,旋即他突然说道:“月底便会放榜,齐随若争气便该知晓他是何地位才能护着潇潇。”

何意知道他还记着北域的事,笑道:“以他的本事在这些书生中脱颖而出不是难事,而且如今正是用人之际,不会将他没落。”

谢潇澜始终悬着一口气,母亲之前顺利渡过前世难关,他希望潇潇也能幸福,及笄之年就是个坎儿,一日不过,他就寝食难安。

同年九月底,皇家放榜齐随高中状元。

同年十月中旬,北域、西陵和天阙等国主事者抵达京城。

作者有话要说:

嗷嗷嗷~

第169章

使臣进京, 京中瞬间戒备森严,京兆尹每日都带着士兵军队进行严密巡逻,但那些被保护的人却浑然不觉, 甚至觉得此番模样有些小题大做。

以谢潇澜如今的官职自然不用陪他们逛京城,但碍于从前就相识以及他有心盯着雁北戎, 便吩咐柳如钰好生盯着, 而他自己则是在府上陪孩子玩。

屋内, 碳火烧的正旺。

谢潇澜拢着小小一只坐在腿上, 手里还拿着何意自制的画本给他看, 小家伙指着一张图说道:“葡萄……爹爹想吃萄萄呀!”

“是你想吃, 不是爹爹想吃。”谢潇澜哼笑一声, 捏了捏他脸蛋,让站着伺候的红叶去拿葡萄了。

本就不是应季果子, 但幸好之前层保存了一些放进地窖中,如今他吃,可不就有了?

画本上的东西都认的差不多了,何意有想过再重新印制一本大字书,但刚有了这种念头就被他自己打消了, 孩子才一周岁,哪就急着该认字了?

他不欲把孩子培养成多了不起的人物,平安就好。

这时候的人都有独特的存放东西的法子, 即便是容易腐坏的水果,在地窖里放着都不曾有任何损坏,谢卿卿哪哪都小, 手里一颗葡萄粒都够他嗦好久的。

小家伙手里塞着两颗葡萄粒坐在地毯上玩, 谢潇澜就将剩下的所有葡萄都推到了何意面前。

“今年没有你作陪, 他们真能安安生生的在胪馆?”何意觉得奇怪, 那几个可都不是什么安分守己的,如今倒是沉得住气,半点热闹都没出?

“那必不可能,但再如何闹也不会闹到咱们跟前,如今他们可不配我作陪,倒是要辛苦柳如钰了。”说这话时谢潇澜带着一贯的轻笑,颇有点幸灾乐祸的意味。

但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

不过刚过去片刻功夫,宋元便着急忙慌的进来通报:“主子,柳大人说雁北戎朝谢府来了!”

谢潇澜当即蹙眉:“你亲自去齐府让齐随立刻来接人。”

“我去和潇潇知会一声。”何意说。

谢潇潇原正坐在自己房里看书,嫁衣不需要他亲自准备,每日窝在府上,虽清闲些,但着实有些无趣,奈何他深知兄长这般做有他的道理,也不好多说什么。

听着外面有动静,当即让伺候的婢女去瞧,还不等对方有动作,何意就推门进来了。

见到是他,谢潇潇瞬间扬起笑:“嫂嫂找我?”

“齐府递了消息,说齐随一会来接你去庄子上玩几日,你不是一直想去冬钓,刚好可以跟着他一同去玩。”何意笑说,“你快些收拾几身衣裳,一会他就来。”

“我立刻准备!”

谢潇潇不疑有他,他近日着实有些无聊,本也想日日都去找齐随玩,奈何他还没成亲,如果每天都往齐府跑,怕是要被城里百姓们笑话,便只能忍着。

如今哥哥都说让他去玩,他才不会客气,收拾好自己的包袱,就只等着齐随来接了。

与此同时,两方马车从不同的方向街道赶至谢府,齐随虽不曾和北域有过接触,但也从谢潇澜讳莫如深的态度中瞧出点不对劲,毕竟他的大舅哥可不像是会怕的人,偏偏此次总躲着。

躲着便也罢了,平时大舅哥最烦他找潇潇,却突然来这么大方的一出,竟允准他带对方去庄子上玩,想玩多久玩多久,摆明了有些不对劲。

齐随越想越不对劲,当下就吩咐车夫再快些,等他赶到谢府时,就见自己的小正君已经站在府前等他了。

他立刻跳下马车,先是和何意打招呼,而后才柔声斥责他谢潇潇:“怎的不在屋内等,回头病着又要娇气。”

“得知你要来,我等不及呀!”谢潇潇立刻亲亲腻腻地抱住他胳膊,“咱们快走吧,我怕晚些时候哥哥再反悔!”

何意轻笑,不禁在心中感慨,你哥如今巴不得你快些被齐随带走。

他这般想着,就见不远处有几辆马车朝这边驶来,他立刻催促:“行了,你们快出发吧,冬钓的物件可都带上了?莫要掉进湖里去!”

“嫂嫂我得有些日子不能陪你玩,莫要叫卿卿忘了我!”谢潇潇被扶着上了马车,他撇撇嘴,有些可怜的看着他。

何意伸出手指戳了戳他脑袋:“就你想的多,快些出发吧,路上注意安全。”

“是,嫂嫂我们便先告辞了。”

齐随将轿帘放下,一手握着谢潇潇的手暖着,一边吩咐车夫快些驾驶,只是在经过那几辆马车时,他下意识掀起轿帘看了一眼。

是北域皇子。

电光火石之间,齐随瞬间就想明白了许多事,他眸色微沉,情不自禁攥紧了谢潇潇的手。

这种自己人被惦记上的滋味可真够难受的。

“怎么了?”

随着一声轻问,一只略有些凉的手搭在他额前,谢潇潇摸摸他又摸摸自己,嘀咕着:“也没染风寒啊?你脸色怎这样不好?”

“你可认得那北域皇子?”齐随低声问道。

“先前想是见过,不过早已不记得模样了,而且北域皇子心机颇深,我最是瞧不上这种人。”

这话说的也没作假,他虽还记得这人用兔子做歉礼,但模样着实不记得,何况他也有听说北域内乱不断,可见是他无能。

齐随听着他的话有些出神,但却很快调整好状态,他笑道:“反正也不会与他有过多攀扯,且我瞧他突然登门拜访,也不知有没有提前告知,怕是要扰了大哥兴致。”

“那哥哥想来又要不高兴了,他每次不高兴,都要有人遭殃。”谢潇潇无奈叹息。

毕竟满京城都知道谢潇澜有多喜欢在家窝着,家中有妻儿,自然不愿上朝,也不愿出府去吃酒。

凡是有点眼力见的都不会在谢潇澜休息时登门叨扰,否则可是要倒大霉的,可这北域皇子非要往上撞,不倒霉也得脱层皮了。

见他对北域感官确实不好,齐随心情大好的翘了翘唇角,总得知道心上人的心思,才能有把握继续做事。

齐随摸摸他脑袋:“无妨,左右大哥不会吃亏就是。”

“不说这些不相干的人,先前你从不曾和我说过庄子的事,若你早些找我,我也不会时常想着你了。”谢潇潇觉得自己这些天都白白相思了!

“是,怪我。”

另一边,谢府。

雁北戎从马车下来便一言不发,死死盯着远去的马车,他万万没想到自己临时兴起居然会看到这样的场面,他以为所谓的定下婚事是骗他的。

可方才瞧着先前见过的端庄小哥儿,痴缠着抱着那书生郎的胳膊,便知道此事做不得假了。

他有想过谢潇澜会因为他而早早将谢潇潇的婚事定下,却没想到会这样早,看着样子明年及笄怕是就要成婚了。

“方才那是……”

柳如钰立刻扬起笑:“那是谢大人未来弟婿,明年便要成婚了。”

雁北戎一时有些不是滋味:“先前谢大人不是还说要等幼弟大些再说亲事?怎的这般早就定下了?”

“您有所不知,谢大人是阻拦过的,只是奈何小少爷着实喜欢齐少爷,齐老太傅求得先圣赐婚,此事便定下了。”柳如钰并未说假话,但一直关注着对方的表情,他继续说着,“想来是又要去庄子上玩数日,连包袱都带着了。”

雁北戎不解:“虽有婚约在前,可怎能独自相处这许久?”

大渊不是最重礼数?

若是传出去岂非要说谢潇潇不知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