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生痴绝
第779章 审问蒋梁鑫
游戏进展到第四天，死者终于出现了，玩家们却没多高兴。
和之前的那些游戏本里的死者不一样，郝院长，说一个很完美的好人。
她心好，哪怕宋爸爸来医院闹，她也没有恶语相向，甚至私下里愿意私人给些赔偿，甚至，她还为自己的病患垫钱！
她聪明，感觉到不对劲就迅速展开自己的调查，没有因为怀疑对象是自己的学生就任人唯亲。
她果断，在知道自己的学生蒋副主任的所作所为后，清楚法律给不了他制裁，甚至愿意以一换一，只为给无辜孩子报仇，也为了不让蒋副主任有继续害人的机会。
在知道郝院长要对蒋副主任动手的时候，顾北舟他们甚至都是对郝院长钦佩的。
只是，最后的结果，却是郝院长死在了女厕所，甚至有那么些虎头蛇尾的感觉。
警察觉得医院暂时没有更多的线索，带着人回警局。
顾北舟一众玩家接收到游戏提示，可以跟随警察们去查案子。
于是顾北舟就和肖蛇以及老马一起来警局，至于其他人，都留在医院，和副院长玩家一起，看监控，看能不能看出更多线索。
跟着来到警局，三个嫌疑人第一时间被带到审讯室进行审讯。
之前只是从监控中确定这几人在郝院长死时在四楼，也有作案动机，但详细起来他们当时在何处，有没有不在场证明，都还没有询问。
顾北舟跟着来到审讯蒋副主任的审讯室，怎么来看，都是他的嫌疑最大。
审讯室中，两名警察坐在前面，中间一个桌子将蒋副主任和警察隔开，蒋副主任单独坐在审讯室中间的一把椅子上，低垂着头。
“名字。”
“蒋梁鑫。”
动手写笔录的年轻警察手顿了一下，嘴角隐隐下撇，看来那份来自郝院长办公室“惊人”的资料，他是知道的，不然不会因为蒋副主任的一个名字而冷笑。
蒋梁鑫，讲良心，他配吗？
也不觉得亏心！
实在忍不住，年轻警察发出动静，嗤笑出声。
年纪大一点的警察拍了拍年轻人的肩，“我们是警察，别带私人情绪，影响我们的判断。”
年轻的深吸一口气，点点头，“我知道。”
随后年长的警察接着问，“年纪。”
蒋梁鑫很配合，似乎刚刚的插曲压根没让他放心里去。
“34。”
三十四，这得当了多少年医生了？
想到那份今年开始的资料，两个警察都有些背脊发寒。
“在安康儿童医院干了多久了？”
蒋梁鑫抬起头，“这和院长的死有什么关系吗？”
“砰”一声响，是年轻警察在拍桌子。
“问你什么答什么！”
蒋梁鑫定定的看了两个警察一秒，重新低下头，很配合的模样。
“六年。”
“六年，六年前郝院长就是院长了吧？”
蒋梁鑫点头，“是，我读博就是跟着老师的，老师在外面学校挂了教授职称，读博出来我就直接跟着老师。”
“这么说起来，郝院长对你可是真的好。”
蒋梁鑫不否认这一点，“老师对我确实很好。”
“那你怎么在她的医院做出残害儿童的事来，之后还要杀她灭口？”
年长的警察也拍桌子，甚至站起来身体往前倾，那是一种压迫的姿态。
顾北舟和年长警察都一瞬不瞬的盯着蒋梁鑫，不放过他脸上丁点变化。
可……
蒋梁鑫先生皱眉，随后错愕的看着两警察，声音带着不可置信，“我残害儿童，杀老师灭口？我怎么可能干出这种事，我学医就是为了救更多的人，我……我更不可能杀老师，老师她、她那么好，我……警察先生，你们为什么会这么想？”
顾北舟眉头不自觉皱了起来。
蒋梁鑫在引导警察往他和郝院长关系不清不楚上猜测。
而两个警察也确实从他的话里分析出了这一点，再想到郝院长要和丈夫离婚，而医院医生护士的闲言碎语……
年长的警察最先缓过神，看向蒋梁鑫的目光变得更为深邃。
这无疑是一个很聪明的嫌疑人。
不拿出点真东西，他不会说实话。
他打开一直放在手边的物证袋从里面抽出一沓A4纸，绕过桌子，来到蒋梁鑫身边，将资料放到他腿上。
“这是我们在院长办公室找到的，你自己看看吧，看过之后我们再审。”
蒋梁鑫低下头，看起了手上的资料，审讯室一片安静。
过了一分钟，看出手里拿的是什么资料，蒋梁鑫身体颤了一下，抬头看看两警察，又接着低下头看。
他的手越翻越快，没三分钟他就整个人好像都没力气了一样，身体瘫软在椅子上。
警察见状心中一喜，以为奏效了。
“我没想到，我手下，竟然治死了这么多孩子，我……”
蒋梁鑫眼角忽然落下眼泪，他抬起手盖在自己的眼皮上方，仿佛要将自己的软弱都藏起来。
“我、我知道我的治死率高，没想到会这么……老师她准备这个，是怀疑我、我为了多赚治疗费，就把其他孩子的病安到那些死的孩子身上？这几天的谣言她信了，我读博跟了她三年，出来又跟了她六年，九年……”
“她没信我，我怎么可能为了那点小钱就害那么多孩子的病，甚至，那么多死去的孩子里，很多都拿不出那么多的钱治疗，孩子会死也是因为这个，我……”
蒋梁鑫哽咽出声，好像真的被伤透了心。
顾北舟不得不感叹，这是一个会做戏的人。
他甚至都没提是治疗孩子太多拿错了报告导致死去的患儿这么多，他提出了更让人觉得罪大恶极又最不可思议的可能。
以此，让警察怀疑自己的猜测。
【没想到，就连之前的传言是这个目的。】
【我一开始，真的以为蒋梁鑫他是为了推卸责任才传出……】
【我以为他在第一层，发现他在第三层，当我以为他在第三层的时候，事实证明，他在第九层，这人，这么说呢，算是算无遗策了吧？】
【郝院长的死肯定是他干的！】
【别这么早下定论，也可能是他引导其他人动的手，他这么聪明，就连杀了那么多小孩都提前想到了逃脱法律制裁的办法，现在更不可能自己动手。】
【这种人，太可怕了！】
【不然这么说，医生律师想要犯罪，简直不要太容易。】
【高智商犯罪啊！不过没用，遇上了顾大佬！】
【我好希望郝院长鬼魂出现啊！委托顾大佬去现实帮她啊！不管是那些不明不白死去的孩子还是她自己的冤情，肯定都能平复！】
【对啊！祈祷郝院长鬼魂出现！】
【啊这……是不是不太好啊？都已经游戏时间过半了，出现的鬼可能很难应付。】
【怕什么，顾大佬能对付！】
【对对，顾大佬才不怕鬼，看这么久的直播没见顾大佬怕过鬼。】
……
不管直播间的玩家弹幕发得多风生水起，游戏本里的情况却不按他们想的来。
蒋梁鑫在缓过来之后，向警察表明自己有不在场证明，而那份可怕的治死率，也绝对不存在问题。
在郝院长出事的时间里，蒋梁鑫都在一个患儿的病房内，期间出去过一趟，总共三分钟。
他也表示，这三分钟里他确实见到了郝院长，但也就是说了些私人话，然后就分开了。
虽然见过面，却不能说明他的嫌疑，因为这么短的时间，不够他将自己的现场痕迹抹除包括处理那一身带血的衣服，还要换一身衣服。
至于治死率这个，所有人都很清楚，这个是正常的，有些病压根也就没法治。
而那些死了的孩子，蒋梁鑫既然敢说对方家庭贫困很多都是拿不出钱治疗不及时才死的，那真实性就占八成。
因为这些很好查，说谎很没必要。
警察只能把蒋梁鑫暂时关起来，然后准备去联系那些被蒋梁鑫治死的孩子家属，询问实际情况。
顾北舟却很清楚，蒋梁鑫其实已经露出了破绽。
他手上治死的孩子那么多，甚至在看到那份资料后，他表现出来的都是没想到竟然有这么多的模样，说明他经手死去的孩子多得他自己都记不清了。
可他很肯定的说出那些家庭都很穷，没有钱可让他多赚，甚至把死亡原因归咎到家属拿不出治疗费耽误治疗。
记不住死了多少孩子，却偏偏记得死去的孩子家庭贫困，这太说不过去了。
最大的可能就是，这是他挑选下手孩子的条件。
家里贫穷，大概率知识面狭窄，面对医生这种专业人士，肯定是医生说什么就信什么。
家里贫穷，也极大可能意味着，家里不认识什么惹不起的人物，这样就算被发现了，比如宋爸爸那样的，也不怕。
大不了，就是把整个医院都拉下水，而他弄死的还是些贫穷家庭的，还能将自己同流合污的嫌疑抛开，毕竟谁会逮着穷人薅羊毛，那能薅多少。
甚至后面真的验尸查出孩子生前没有患病，是用了不合理的药才死的，那也可以怪到医疗事故，检查单拿混了。
从一开始，蒋梁鑫就做好了完全准备，就像这次，郝院长的死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