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穿成绿茶男主的死对头 第134章

作者:策马听风 标签: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天之骄子 穿越重生

疏通的过程复杂而艰辛,饶是云阶都不敢大意,且过程极其痛苦。

沈遂不敢分他俩的心,在云阶帮林淮竹疏通时他就会到破庙外守着。

眼看着太阳落山,一脸疲惫的云阶才从里面走出来,对沈遂道:“你给他擦擦身子罢。”

沈遂闻言道了一声好,便迫不及待走了进去。

林淮竹身上好不容易结痂的伤又裂开了,血跟汗水混在一起湿透了衣襟。

他倒是一声不吭,只是在看到沈遂的表情才开口,“不是很疼。”

沈遂拿绢布轻轻擦着林淮竹身上的血,低声说,“我还想着你若是疼了,给你点什么甜头,既是不疼那便算了。”

林淮竹沉默片刻,“现在有些疼了。”

沈遂掏出一包油纸,从里面取出一块糖放进林淮竹口中。

林淮竹虽然没说什么,但明显对这个甜头有些失望,直到对方凑过来在他唇上吻了吻,林淮竹才笑了。

他看着沈遂说,“真的不疼,因为你在我身边。”

沈遂喉咙滚动两下,回道:“以后也会在的。”

第106章

之后云阶每日都会花三个时辰为林淮竹疏通经脉,他的伤口也因此裂了愈合,愈合后又裂。

如此反复了好几日,林淮竹的情况总算好点,他们立即启程回药王谷。

行了四五日终于到不舟山,穿过一线峡谷便看到隐在云雾间的药王谷。

沈遂已经跟秦老谷主通过信,对方一早就在此间等他们。

“外公。”沈遂扶着林淮竹走过去,迫不及待地问,“我娘呢,她的身体好些了么?”

上一次重九楼可能受林淮竹的影响,到底是没对秦红筝痛下杀手。

之后秦红筝被赶来的增援救下来了,虽然保住了一条命,但身受重伤,这些日子一直养在谷中。

听秦老谷主说没什么大碍,沈遂松了一口气。

为身旁的林淮竹拉了拉裹在身上的大氅,沈遂说,“那我先扶淮竹进去,然后再去看我娘。”

秦老谷主道了一声好。

等他们这俩小辈走后,秦老谷主看着立在风口,许多年未见的老友,内心感慨万千。

“云兄。”秦老谷主叹道:“这些年你可是让我好找。”

云阶没说话,恭恭敬敬朝秦老谷主作了一揖。

秦老谷主吃了一惊,“你这是做什么?”

云阶双目闪着水光,“多谢你这些年爱护霜儿的孩子,代我尽了祖父之责。”

秦老谷主:“你我之间还说这些?等我看好淮竹的病,到时候我们一醉方休。”

云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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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中沈遂为林淮竹解开身上的狐氅,里面的人微微别头避开沈遂的视线。

察觉到林淮竹的举动,沈遂扶他到床上,“在我面前你还有什么偶像包袱,你身上哪一处我没看过?”

这些日子都是沈遂给他擦洗身体,涂抹药膏。

以前在林淮竹眼中皮相最不重要,如今人为悦己者容,他自然在意自己的样貌。

林淮竹不欲谈这事,躺到床上道:“你不是要去看你母亲么,你去罢,不用管我。”

沈遂挑眉看向他,目中流露出一丝讶然错愕。

林淮竹问,“怎么了?”

“没什么。”沈遂忍不住打趣,“只是觉得这话实在不像从你嘴中说出来。”

林淮竹跟秦红筝的关系并不好,即便是在药王谷两人一年到头也说不了两句话。

秦红筝看不上林淮竹,林淮竹虽没明确对秦红筝表露过不喜,但从细枝末节上也能瞧出他的态度。

知道沈遂敬重秦红筝,林淮竹从来没有说过什么。

哪怕对方时不时就会在炼丹炉陪秦红筝一整日,他的不高兴也只会藏在心里,不会宣之于口让沈遂为难。

十余年来他俩一直井水不犯河水,这还是林淮竹第一次主动让沈遂去看秦红筝。

即便林淮竹不说沈遂也会去,但从他嘴里听到这话,沈遂觉得违和又有趣。

林淮竹体贴道:“她是你母亲,我喜欢你自然也会包容她,况且她这次受伤也算跟我有关。”

包容这个字用的很微妙,让沈遂想到了国产剧里的‘恶毒婆婆’跟‘受气真善美好儿媳’,忍不住笑了。

“你好好休息。”沈遂一脸调侃,“我现在去说服我娘,让她也包容包容你。”

沈遂这话是要坦诚他俩的关系,林淮竹眉眼轻轻弯了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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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男子结为道侣在仙门之中实属罕见,甚至可以说是离经叛道。

沈遂不会主动跟外人说,但也不会回避跟林淮竹的关系。

外人知道与否沈遂不在意,但身边的亲人朋友他不想隐瞒。

沈遂去看秦红筝,推开门便闻到一股淡淡清苦的药味。

窗户半开着,旁边的瓷瓶插着几株亭亭而开的幽兰,混着草药之气倒也不难闻。

秦红筝刚服了药没多久,侍候她的侍女端着药碗正要离开,转头看见进来的沈遂。

侍女面上露出笑容,“大小姐,小少爷回来了。”

她是秦红筝的陪嫁丫鬟,跟秦红筝关系亲厚,也算看着沈遂长大。

沈遂出于尊敬叫了她一声玉姑姑,对方为他掀开珠帘,然后出去给沈遂斟茶,留他们母子谈话。

见秦红筝起身,沈遂忙上前拽过软枕垫在她身后。

沈遂坐到床旁,“您身体好些了么?”

秦红筝笑道:“好多了,你呢?”

沈遂转了一圈给秦红筝看,“胸口的伤早愈合了,用您炼的膏药只敷了几日而已,疤如今淡得快看不见了,等您好了再给我做些药膏。”

知道沈遂这话有故意她哄的成分,秦红筝还是觉得高兴。

俩人叙了好一会儿闲话,但并没有提及林淮竹,秦红筝更没问林淮竹的情况。

她就是这样的性子,对内护崽,对外极其冷漠。

直到今日林淮竹都不曾入秦红筝的眼,他的死活她丝毫不关心。

说着说着忽然谁都没话了,只有玉姑姑斟上来的茶水缭绕着白色的雾气。

沈遂停顿片刻,终于开口叫了她一声,准备说他跟林淮竹的事。

沈遂刚唤她一声,就被秦红筝打断了,“喝口茶。”

见秦红筝不似方才那么热络,沈遂瞬间明白她可能早看出了些什么。

沈遂没去喝茶,斟酌道:“我知道您不喜小怀,但这次儿子能活下来,都是因为他舍命相救。”

秦红筝神色冷淡,“我们秦家将他养到这么大,他应该的。”

沈遂没因秦红筝这个态度生出退却之心,“那若是儿子真的喜欢他呢?”

秦红筝故作的冷淡再也维持不住,“普天下这么多人,为何偏偏是他?”

“我也不知道。”沈遂垂下眸,自言自语般呢喃,“看他满身是血倒在地上的时候,我只觉得很疼,恨不得替他受过,想到他会离开我,我便觉得怕。”

沈遂抬起眸,“您说我该怎么办?”

血色残阳落在他面上,有一种说不出的悲苦跟迷惘。

秦红筝吃过这种苦,看着这样的沈遂,她也觉得难受。

终究还是母性占了上风,秦红筝揽过沈遂,眼眶漾着一层薄亮。

沈遂轻轻抱住秦红筝,低不可闻地说,“谢谢您。”

谢谢她同意,也谢谢她还活着,更谢谢她这么爱他。

沈遂是孤儿,他第一次体会到母爱便是秦红筝给的。

秦红筝说,“我只有一个要求,十年内你们不能结契为道侣。”

她对林淮竹的不喜不可能改变多少,只是不愿让沈遂为难。

秦红筝并不看好他俩,情之一字她深有体会,再相爱的人也经不起时间的磋磨,更何况他们还都是男子。

她不想做恶人,在沈遂喜欢林淮竹的时候强行拆散他们,但又不愿看到沈遂日后受伤。

沈遂不敢轻易答应秦红筝,这要是让林淮竹知道了,后果不堪设想。

沈遂被打措手不及,支吾着说,“您让我想想,过几日我再给您答复。”

看出沈遂的为难,秦红筝当下不悦,“怎么,他连这点要求都不肯?”

作为一个母亲,秦红筝自然觉得沈遂能跟林淮竹在一起是屈尊。

林淮竹合该事事以沈遂为重,以沈遂为准。

沈遂坚持道:“不是他不肯,是我不肯,十年太长了。”

秦红筝恨铁不成钢,“他有什么好的?”

知道秦红筝吃软不吃硬,沈遂晓之以情,“儿孙自有儿孙福,娘,我知道我在做什么,况且我跟他也不是一两日了。”

一听这话秦红筝更是后悔当初引狼入室。

早知道就不该让林淮竹留在药王谷,跟她儿子朝夕相处。

如今木已成舟,秦红筝说什么都晚了。

手心手背都是肉,沈遂既不愿让林淮竹受委屈,可也不想惹秦红筝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