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这明明是本替身虐文 第5章

作者:月亮菜菜 标签: 生子 豪门世家 穿越重生

  作者有话要说:

  阮宵:也没有很好欺负吧?

第04章 傻三年

  第二天闹铃声一响,阮宵就从上铺爬下来。

  他跟妈妈住一个房间,房间里被隔成了两个单间,中间是公共区域。他的房间不大,放的是上床下桌,不过足够干净整洁。

  他洗漱好后,穿上校服,从后厨房经过时,带上阮曼玲给他准备的早餐,就匆匆忙忙去赶公交,再到集合点坐校车。

  周牧野家的地价太精贵,富人区中的富人区,没有同学住附近,所以学校在规划校车路线时,并没有把这片区划进范围内,阮宵只能捣一趟公交才能坐上校车。

  阮宵经过前院时,恰好周牧野不紧不慢地出门。

  阮宵口中咬着面包,一边继续朝前走,一边笑着对周牧野挥手,声音含糊不清:“阿野,早!”

  周牧野闻声看去。

  阮宵可能刚洗好脸,眉梢还挂着水渍,眼睛弯出好看的月牙状。清晨的阳光似乎独独眷顾他,将那张雪白小脸照得明艳动人,好似一颗新鲜草莓。

  周牧野叫住他:“去哪儿?”

  阮宵停下脚步,扯下面包片,理所当然:“赶校车啊。”

  “赶什么校车?”周牧野说话时懒懒的,听着有些冰冷。

  他抄兜走过来,冲院子里的黑色汽车一扬下巴:“八代幻影它不香?”

  阮宵看向那辆劳斯莱斯,咽了下口水,又看向周牧野:“阿野,你真的失忆了。”

  周牧野:“……”

  “但还是谢谢你,愿意带我上学!”阮宵唯恐他反悔,先他一步朝汽车跑去。

  周牧野看着阮宵欢快的背影。

  又蠢又好欺负,还特别容易满足。

  他垂下眼,迈步朝那个方向走去。

  -

  失忆后的周牧野不清楚,但阮宵知道。原书中,渣攻对原主嫌弃至死,就算两人同班,也不会捎原主上下学。

  能蹭到车,阮宵省了不少力气,自然高兴,可坐上车后才发现,他这人没有豪车命。

  豪车密闭性强,隔音好,坐起来比一般车更容易晕。昨晚一路顺畅地开回家,阮宵不觉得什么,可今天赶上早高峰,纵然老金技术再好,也不免时不时刹一脚踏板。

  到学校的时候,阮宵已经头晕脑胀,胃里翻江倒海,最后还忍不住干呕了一下。

  阮宵脸色苍白,捂着嘴,余光瞥见身旁人在看他。

  一扭头,撞上周牧野的目光。一向冰冷的视线此刻稍显复杂,隐约透露出紧张。

  阮宵还捂着半张脸,清亮的眼眸弯了弯,歪头,无声表示“没事,不会吐你家车上的”。

  下车后。

  周牧野关上车门,一转身,直接问阮宵:“什么时候跟我去孕检?”

  “……”阮宵正在喝鲜榨橙汁,猝不及防差点喷出来。

  他咳了半天,面红耳赤,说不出话,只能眼尾湿润地望着周牧野,不停摆手。

  不是不是!想哪儿去了!刚才只是晕车,不是孕吐!

  难怪刚才周牧野看他眼神怪怪的。

  谁料周牧野突然捉住阮宵摆动的那只手,拎起来,淡淡瞄了眼他张开五指的白净手掌,道:“这周五是吧?”

  “……”

  阮宵咬唇,露出要哭的表情,在周牧野的注视下,将纤细五指收拢,握成拳。

  ***

  阮宵进到班里,看到了原主在校期间唯一的好朋友,是一位女生,名叫秦双琪。

  秦双琪不但不嫌弃原主是个傻子,在校期间一直陪伴他左右,更是在多年后原主带球跑时,给他提供帮助。

  因此阮宵一见到秦双琪,就对这个身高一米七六、长得比他还高、一脸姬圈金瓜长相的女生充满好感。

  可再看其他同学,对他连友善都称不上。

  阮宵去组长那儿交作业,组长不仅不收,还翻他个白眼:“交了。”

  然后又跑去数学课代表那里加塞作业本,课代表却一手按在高高的几摞练习册上:“别弄乱顺序,好不容易理好的。”

  阮宵:“但我作业……”

  课代表打断他:“交得晚能怪谁?怪我咯?”

  阮宵拿着作业本,无力塌下肩,这才切实感受到,自己在学校里是个边缘人。

  在书里,原主一心围着渣攻转,已经到了令人窒息的地步,早就被大家贴上了怪胎、恶心、不知羞耻的标签。

  虽然知道,脸面是要自己挣的,但阮宵现在跟原主感同身受,出于私心,还是忍不住想,同学们大可不必这样对他。如果人人献出一份爱,世界将会更美好。

  平时不交作业,没人管,但今天运气尤其不好。

  上午最后一节课,数学老师讲试卷的时候,讲到一道几何证明题时,突然怒从心中起,拍着黑板,恨铁不长钢:“说了多少遍,证相似,比线段,遇事不决添平行线,都高三这个时候了,还做不出来!还做不出来!”

  数学老师将花名册纸张扔得哗啦响:“这题我不讲了,找个人上来做。”

  又临时决定:“就找今天没交作业的人,谁?站起来吧。”

  班里安静了好半天。

  直到数学老师等得暴躁,捶了下讲台:“谁!?”

  第三排靠窗位置,才慢吞吞站起来一个人。

  数学老师看到是阮宵时,立即就后悔了。

  但话都放出去了,只能让阮宵上讲台。

  阮宵在全班同学的窃笑声中,硬着头皮走到黑板前,接过老师手中的粉笔,再抬头一看黑板上的多面体,整个就垮了。

  什么呀这是。

  阮宵从小到大成绩就不行,好不容易考进个中等水平的高中,成绩常年吊车尾,到了高三早已无力回天。

  再看眼前的这道证明题,他除了晕,还是晕,连线段关系都绕不清。

  数学老师腰侧抵着讲台,斜扭着身体看阮宵。

  下面时不时传来“噗嗤”一声憋笑,又被老师眼神凶狠地瞪了回去。

  阮宵犹犹豫豫磨叽了半天,最后粉笔软塌塌地在黑板上蹭出一个“证:”,然后,就怎么都写不下去。

  数学老师知道阮宵智力低于正常学生,不存在为难他的心思,给了个台阶下:“那你叫个同学上来,帮你一下。”

  阮宵捏着粉笔的手指紧了一下。

  这要求对他来说,可能比把这题做出来还难上一层。

  他光用一上午就见识到了,他在班里的人缘差得离谱。

  阮宵回头,看向的第一个人是秦双琪。

  秦双琪立即伏下身,双手合十,对他拜托拜托,藏在书本后面装死。

  这位姐也是位不可多得的学渣。

  阮宵将粉笔攥进掌心,抿了抿唇,又将目光移向班级角落,将全部希望都寄托于坐在那儿的少年。

  众人随着阮宵的目光,齐刷刷看向角落。

  周牧野微微侧着身,一手撑额,一手放在桌子下,低敛眼睑,一看就知道在上课玩手机。

  窗台边光线较为明亮。他穿着那件白色兼淡紫条纹的运动校服,背景是大片金黄色的悬铃木,整个人松懈地靠坐在那儿,身材高大,曲着一条长腿踩在桌下横杆上,膝盖超过了课桌肚边缘。

  垂着长睫时,神色寡淡,浑身透着股猫柳春眠的慵懒劲儿。

  周牧野很快察觉到了什么,懒懒地撩起眼皮,看到讲台上的阮宵,视线未作停留,再次淡淡垂下,继续玩手机。

  一点帮忙的意思都没有。

  同学们再次看向阮宵,眼底耻笑的意思很明显,笑他的不自量力。

  周牧野讨厌他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上讲台帮他做题?

  这时,就见阮宵黑白分明的眼底有什么颤动一下,那张精致漂亮的脸显出可怜又可爱的表情,开口时,声音软软的,又有点像风中韧草,有些颤:“阿野……”

  周牧野眼睛轻眨一下,再次抬起,对上阮宵无助的目光。

  几乎是同时,全班寂静。

  无论是男同学还是女同学,他们眼睛发直地看着阮宵,只觉心口猛地中了一箭。

  他们从未见过这样的阮宵。

  阮宵是个傻子,平时呈现出来的状态明显跟周围人不一样,眼神大多时候呆滞,毫无灵性,除了情绪激动的时候会像个正常人,其他时候就是个木头美人,白瞎了一副绝色皮相。

  可现在的阮宵,不过是皱了皱眉,漂亮的眼里带上点情绪,就仿佛木头美人被吹了口气活了过来一般,带给人极强的震撼,难以移开目光。

  一时间,大家都看痴了,几乎忘了这人就是他们平日里最轻贱的傻子。

  阮宵没关注其他人的反应,他仅是被周牧野薄凉的眼神扫过,脸就莫名发烫。

  捏了捏粉笔,小声请求:“你帮帮我。”

  周牧野这才放下手机,纡尊降贵般地起身,不疾不徐来到黑板前,一手抄兜,自己从笔盒里拎了根崭新白色粉笔,开始在黑板上流畅地书写。

  他连背影都散发出“这种小题也要本少爷动手”的傲慢和不屑,但是却没有不耐,一步一步写得很工整。

  写到一半,嫌一旁的阮宵挡道,还用身侧轻轻抵了他一下。

  阮宵连连后退两步,脸微微红着站在一旁。

  周牧野写完后,扔了粉笔,抬着手捻了捻指尖粉末,问阮宵:“看懂了吗?”

  班里早就闹哄哄地议论开了,连数学老师拍桌子都控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