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君身死道殒后 第96章

作者:马户子君 标签: 情有独钟 仙侠修真 甜文 穿越重生

  呼……

  温热的唇贴上破开的口子,半是刺痛,半是酥痒——竟然比接吻还能撩动钟酩的心。他呼吸急促起来,落在自己伤口上的吻小心翼翼,像是被小猫亲亲舔舔。钟酩慢慢收紧了搂人的手,情不自禁地偏过头亲了上去。

  温柔缠绵的亲吻中好像比先前多了几分说不出的味道。

  热恋,珍爱,妥协,温存……丝丝缕缕的情绪自成舌尖蔓延到了心口。江荇之知道墟剑肯定是出去做了什么,但他不再问了。

  就像他并不打算让墟剑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抢那道机缘,想必墟剑也是一样的心情。

  他们彼此为对方做过的事,或许远比他们自己知晓的更多。

  …

  这一吻不知亲了多久。

  江荇之沉醉其中,完全没有感觉到时间的流逝。但等他从钟酩胸前起身,却发现周围天色已全然变暗了。

  他看着身前的男人,那双线条分明的薄唇被自己亲得艳红,衬着后者那张本就俊美摄人的脸,让他更加心动。

  心头在这一瞬涌上一股强烈的冲动。

  江荇之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开口,“我想和你结为道侣,阿座。”

  高大的身躯剧烈一震。铺天盖地的狂喜冲击着钟酩的脑海,他几乎是脱口而出,“好!”

  江荇之便往他怀里一埋,美滋滋地畅想未来,“嗯,等我们结了契,就能神识交融,坦诚相待了~”

  狂喜的浪潮骤然一刹。

  等等。结契,神识交融,坦诚相待……钟酩瞳孔地震:那他还能穿得住他的小马甲吗?

  若是在结契那一刻,江荇之发现自己披着马甲和他谈了这么久的恋爱……钟酩浑身一个激灵。他好像一开始就不该发展“柏慕”线!“柏慕”线的终点根本就是死胡同!

  搂着人的手微微颤抖。

  钟酩张了张嘴,正要低下头说些什么,埋在他胸口的人却突然刷地抬起头——

  两人的姿势还维持着刚才接吻的距离,一俯一仰间唇瓣几乎擦过唇瓣。

  灰麻麻的夜幕里,两人视线相对。江荇之感受到手心底下钟酩的心跳越来越快,他眼睛眨了眨。

  墟剑低头干嘛,别说话,吻他?

  啧,真是拿他没办法!江荇之就宠溺又无奈地往对方嘴上一啄。他啄完又退开身,两只手“啪”地捧起钟酩的俊脸,“瞧把你猴急的~”

  钟酩的脸被挤了一下,“……”

  江荇之开心,“有这么迫不及待吗?”

  钟酩准备好的说辞硬生生地咽了回去,“嗯。”顿了顿,他把江荇之的脸重新按回自己心口,大掌轻轻拍着这人的后脑勺,像是想把一些记忆给拍出去,“超期待。”

  怎么办?这一波,他“柏慕”和他“墟剑”得一起完蛋。

  作者有话要说:  灯灯:期待!(我好像忘了什么?

  阿座:我的马甲可怎么办呢……

  ·

  灯灯:黎明前的黑暗OvO

  阿座:黑暗前的黎明QuQ

  *双更二合一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出自孟子《生于忧患,死于安乐》。

第55章 全力苟着

  江荇之沉浸在要和墟剑结为道侣的甜蜜里, 完全没意识到哪里不对。

  他在钟酩的胸前趴了会儿,又按捺不住心头的浓情蜜意,撑起来压着钟酩继续亲亲。直到被对方反客为主地亲到腿软手软, 这才晕乎乎地爬起来。

  “我们要不要回去睡觉了?”

  “嗯。”钟酩尝到甜头, 暂时将生存危机放置一边, 珍惜从现在开始进入倒计时的美好时光。他的手还握在江荇之腰上, 嗓音慵懒低哑,“睡哪儿?”

  江荇之矜持,“我还是回自己屋里睡吧。”

  墟剑今天估计累坏了, 晚上就不要折腾他了。

  钟酩从躺椅上坐起来, 和他面对面, “为什么,不喜欢睡我屋里?”

  江荇之红着脸, 眸光亮亮地看着他,“喜欢是喜欢。但万一你,你没忍住动手动脚……反正都要结为道侣了, 还是等结契那天更有仪式感一点。”

  钟酩听懂了他在说什么,心头悸动的同时又忍不住陷入焦虑:喔, 结契。对他来说可真是红白双喜。

  一想到还有个心头大患没能解决,钟酩也不挽留了。他把人从自己身上捉起来,“那你快回去睡吧, 明天见,灯灯。”

  江荇之临走前又往他怀里拱了一下, 这才转头跑回屋, “明天见,阿座。”

  屋门砰地关上!

  门里门外,悲喜两个世界。

  江荇之回屋躺在榻上, 依旧是满心欢喜。他在心底计划着什么时候和墟剑结契——若是结契,是在这里结,还是等回去之后结?

  主要是不知道多久才能回去,他又迫不及待地想和人神识交融、这样那样了。但回去结契更有归属感一点,而且他的亲朋好友全在一千年后。到时候若他们知道自己和墟剑在一起,表情一定很精彩……期待!

  江荇之的脑子里精彩纷呈,甚至连结契大典上宴请宾客的名单都拟了出来。

  他想着想着,总觉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想了半天没想起来,干脆作罢:想不起来说明不重要,随他去吧!

  江荇之就抱着被褥一个翻身,美美地进入了梦乡。

  …

  大概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江荇之入梦后,眼前尽是一片喜气洋洋的红。他身处于一间布置奢华的洞房内,大红幔帐,案设红烛。

  他自己则一身火红的喜服,华丽的衣摆拖曳在地面,朦胧的薄纱将他身形罩得影影绰绰。

  屋门忽然“吱呀”一声推开。

  江荇之抬眼,只见同样身着喜服的墟剑走了进来,那张让他魂牵梦萦的俊脸沾染了红尘情爱。墟剑几步走到他跟前,揽他入怀,“荇之。”

  江荇之又激动又害羞,他扒着墟剑的衣袖,仰头迎着对方的索吻。

  他在梦里和人亲得缠缠绵绵,慢慢就倒退到了床沿。“扑通”一声,他坐到了床上。墟剑俯身撑在他身侧,一只腿抬起来半跪在床沿上。

  良久,唇分。江荇之刚勾着人的脖子退开身,紧张又期待地准备迎来下一步,突然听半掩的幔帐外落下一道声音。

  “灯灯,说好要做我的道侣呢!”

  江荇之一下睁大眼:???

  随着身前的墟剑直起身转过头,床前不知何时多了一道身影——只见“柏慕”咬着牙直直看来,怒火与妒火在眼底翻涌着。

  “柏慕”几步走来,直接拉住了江荇之一条胳膊。与此同时,墟剑抬手挡住,“做什么?荇之是我的道侣。”

  “柏慕”怒目而视,“什么你的?我才是第一顺位候选人!”

  靠,什么你的他的?

  江荇之整个人都凌乱了:你们不就是一个人!哪儿来的“柏慕”和“墟剑”?

  在他凌乱的这几息,“柏慕”却已将他从床上拉起来,紧紧搂在了怀里。粗糙的指腹狠狠揉过他的唇,用力擦掉两人亲吻的痕迹,“你只能和我接吻!”

  身后的墟剑又来拉他,眸光如出一辙的深沉,“你是半路从哪儿冒出来的?也好意思同我抢人。”

  靠!不对不对,这是什么梦?

  简直乱七八糟,分裂得就像他进入了墟剑的大脑!

  江荇之惊慌失措,靠着一股意志力强行从梦中挣脱——刷!眼前白光一现,竟是硬生生把自己从梦中叫醒了。

  呼…呼……

  入眼又是熟悉的床顶,江荇之躺在榻上,大口呼吸平复着胸口混乱的心情。

  他终于想起来自己忽略什么了——

  他忘了墟剑还披着小马甲,而且这个人在脑海里自我割裂了!

  毕竟在他潜意识里一直把马甲和本尊当成同一个人。况且本来就是同一个人!江荇之揉了揉太阳穴:但昨夜自己说要结契,墟剑不也答应得挺快的?好像完全不为此事所困。

  他缓缓从床上坐了起来:难道墟剑是有什么别的打算?

  江荇之琢磨了会儿,琢磨不透对方的深意。只知道看对方那意思,恐怕到时候结契,喜服下面还要穿件马甲打底。

  江荇之就眯了眯眼:都到这一步了还裹着马甲……他倒要看看,结契那天墟剑是有什么高妙的打算。

  ·

  被割裂的墟剑折磨了一宿,江荇之这会儿也睡不着了。

  他干脆起身出了门。

  清晨的空气冷冷清清,这个时间比他平日起床早很多。他沿着山阶往山下走,走着走着就到了无芥的院落前。

  无芥正好出门,准备去别的宗门算卦。

  江荇之叫住他,“大师。”

  “门主。”无芥自几级山阶下侧头看来。一身飘逸的道袍在落叶如火的山林间如穿林细风一般琢磨不定。

  两人碰巧遇上,江荇之干脆摸出两枚灵石,同人咨询近来有无适合结契的良辰吉日。

  无芥这次却没收下灵石,“贫道何德何能,能给门主和柏护法指定大喜日子?”

  江荇之没有勉强,“那有什么建议吗?我参考参考。”

  无芥揣着袖子往山外的方向望了一眼,“贫道只是觉得外界还战乱纷纷,恐怕短时间内也不适合操办什么大喜事。”

  江荇之听懂了,“大师是说,还是得先解决外面的事。”

  无芥微微一笑,“但凭门主的意思。”

  “……”呵呵。

  江荇之瞥了他一眼:无芥这回答,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老奸巨猾。不明确,不主动,不负责。明明路标都给他插地上了,还要冠冕堂皇地说一句:你就自己看往哪儿走吧!

  他挥挥手,“知道了,大师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