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苇以渡
俞晚舟离开后，林威订了一下餐厅，最后给俞晚舟说了一声。俞晚舟又给杨正奇发了一条信息过去，随后自己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来到普林斯顿，杨正奇将汽车停在酒店外，对父母说道，“爸妈，酒店我已经订好了。”
“行啊。”杨正奇的母亲笑着说道，“你都会做事了。”
“嘿嘿。”杨正奇笑了笑，将自己的爸妈安顿好，这才在酒店房间里说道，“教授刚才发了信息过来，说是晚上六点钟在校园外的餐厅吃饭。”杨正奇停顿了一下，看向自己的父母，“爸妈待会去吃饭。”
“好。”杨正奇的母亲点点头，颔首对杨正奇说道，“正奇啊，妈问你个事情。”
“妈，您说。”
“你在普林斯顿这边没什么事情吧？有没有和谁不对之类的？”
“没有啊。”杨正奇也不知道自己的母亲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事情来，但他确实没有和谁有过矛盾。普林斯顿虽然还是有很多学生和国内没有什么两样，但学术氛围确实比国内的大学浓厚不少。尤其是他基本上每天都在俞晚舟的办公室，就算是和别人有什么扯皮的事情，大概也轮不到他。
毕竟普林斯顿大学这么多人，谁认识谁啊。
又不是人人都是俞晚舟，在这所大学里，谁又会搞得全校都认识呢。
“那就好，你爸和我还挺担心你的。你爸爸呢，每天都在忙工作，你也知道，你爸爸的公司全国各地都得跑，妈妈呢这边也有很多事情，看见你在普林斯顿过得好，我们也就放心了。”
杨正奇笑了笑，没有说话，父母说的确实是实话。他们一般没有什么时间来搭理自己的事情，工作的事情他们已经忙不过来，现在说着话，其实杨正奇还是挺尴尬的。他从小就不是个叛逆的孩子，就算是最叛逆的中二时期他也没有叛逆过。
叛逆这种事情，在杨正奇看来，一点也不酷，甚至有点冒傻气。有这个时间，不如多做几道数学题，难道不香吗？
叛逆其实对于杨正奇来说，是一件非常令人纳闷的事情，为什么要叛逆，是学习它不香还是自己飘了家里人拿不动刀了？有这个时间和家里人骂来骂去的，不如自己学好，毕竟学习成绩好，考上好大学，有个好工作才是自己的。
从小打好基础，能有个好工作以及好的工作能力，那以后谁都抢不走，这不比叛逆中二香吗？
“您们这是怎么了？”杨正奇好奇地看向自己的父母，“你们也知道啊，我在学校除了学习也不会乱搞什么事情啊。”
“这倒是。”点点头，杨正奇的父母不在说话。
他们等了一会儿，又闲聊了一下。看看差不多时间，就来到了校园外的餐厅，俞晚舟去得早一些，已经到了餐厅，杨正奇和他父母到达餐厅之后，在角落里找到了俞晚舟。
“俞教授。”杨正奇轻轻地叫了一声，俞晚舟转过头对杨正奇微微颔首，“正奇，坐。”
杨正奇的父母打量着俞晚舟，看起来比他们家的正奇还要小一些。已然是普林斯顿大学的教授，啧啧，这人比人气死人，以前都只有别人羡慕他们正奇的份儿，现在……果然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听说他们家的资源还不是特别好，不管是上面的兄弟姐妹，还是他自己，都是靠着自己打拼的。
让杨正奇的父母肃然起敬，杨正奇好歹从小衣食无忧不说，杨正奇的父母自认为自己给杨正奇的家庭，是华国绝大多数家庭比不起的。
比如说眼前的这位教授，听说是从小镇里自己考出来的。
能够从小镇考上普林斯顿，然后留在普林斯顿大学担任教授，还这么年轻，根本就不能用天才来形容，简直就是天选之子。
“杨叔叔，许阿姨，请坐。”俞晚舟笑着说道。
杨正奇的父母也笑着坐下，这个时候，杨正奇的父亲先开腔，“俞教授还真年轻。”
俞晚舟笑了笑，杨正奇的母亲接着他父亲的说道又说道，“俞教授认识江玺吧？”
“认识。”俞晚舟笑着说道，“是我姐夫。”
“哈哈哈。”杨正奇的父亲笑了一下，“小玺这孩子，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
“呵呵。”俞晚舟尴尬地笑了笑，他是真的没有想到，这里还能遇见江家的亲戚。听见杨正奇母亲说自己姓许的时候，他就知道事情不太妙了。
“其实普林斯顿大学挺好的，学术氛围很浓厚。”俞晚舟并不打算和杨正奇的父母攀什么关系，完全没有必要。
“很适合做一些学术上的研究，明天就是正奇的毕业答辩，马上也要放假了。”俞晚舟停顿一下，“我打算让正奇下学期回到学校的时候就先接触我手上的课题，现在是普林斯顿大学的教授和我的博士生在研究，等正奇回来之后，应该是直博对吧？”俞晚舟看向杨正奇。
“是。”杨正奇微微点头，算是答应俞晚舟自己确实是直博。
“在数学这一块儿，正奇非常有天赋，我觉得正奇以后肯定能够获得菲尔茨奖。”
“那还得谢谢俞教授的栽培，俞教授今年过年会回国吧？”
“大概是不会吧。”
“我听说小玺的孩子要生了？”
“应该生了吧？”俞晚舟也不太确定，“最近实在是太忙了，没有给姐夫打电话。”
“等下次俞教授回到华国，我们一定要款待一下俞教授才行。”
俞晚舟说道，“不用这么麻烦，正奇是我学生，我肯定是要对他负责的。况且，如果正奇太差了，我的名声也要受损，更何况现在我是普林斯顿大学的数学系主任，要是正奇都教育不好，我也没有脸在普林斯顿大学待下去了。”
“哈哈哈……”大家笑了笑，但是杨正奇的母亲还是说，“我们还是非常欢迎俞教授到时候来西北玩，别看正奇的父亲天天全国各位跑，俞教授要来，我们肯定会好好款待的。”
“没关系。”俞晚舟在这种社交场合很不适应，所以笑得很是尴尬。他完全不太理解这种社交场合究竟能够人带来什么，当然对于俞晚舟这种量级的人来说，也不必须要太过在意这种社交场合。毕竟，他们只需要在实验室或者是办公室做自己的研究，不需要涉足这种社交圈子。不管是在美利坚还是华国，都是一样的。
研究能力强的人，根本就不需要社交能力好。
只需要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就行了，和杨正奇的父母尴尬地谈话结束之后，俞晚舟这才回到自己的房间。在杨正奇父母盛情邀请之下，俞晚舟只能答应过年的时候去一趟杨正奇的家里。
他真的超尴尬，不知道怎么回绝别人。尤其还是这种稍微沾亲带故，但又陌生的人。当然，俞晚舟知道这是他的问题，并不是杨正奇父母的问题，聊天还是很愉快的。但是盛情难却，俞晚舟自己不会婉拒，也不怪别人。
他又怕自己拒绝太强硬，让人家面子抹不开。
大概也是因为杨正奇的数学能力实在是太过出众，俞晚舟也没有想要怎么婉拒的缘故，更何况杨正奇的家和江家是在同一个城市——他大概是想要见江毅？
稀里糊涂的答应之后，俞晚舟回到自己的出租屋之后，这才开始有些后悔。
不过现在后悔好像有点来不及了。
第329章 毕业
管他的，还是想想看明天杨正奇的毕业答辩怎么样吧。作为杨正奇的导师，俞晚舟也是答辩教授之一，还有其他的几个数学教授。
俞晚舟摇摇头，叹息了一声。躺在床上，回忆着刚才的那顿晚餐，大概是他有史以来最难熬的一次社交。
以前虽然见江家人的时候尴尬，但好歹是姐夫的亲人，真的亲。但杨正奇的父母和江家是亲戚，和他属于是沾亲带故的那种，本来就陌生人。搞得俞晚舟不知道该怎么说话，并且和俞晚舟认识的这些学术大佬和教授不太一样。
教授和学术大佬虽然都是陌生人，但大家讨论学术问题，俞晚舟可不怕谁。
他总不可能和杨正奇的父母说学术问题不是？
这一顿饭吃得尴尬无比，俞晚舟躺在床上，还给江毅打了一个电话过去。也不知道江毅现在正在做什么，这都快要过年了。俞晚舟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打电话给江毅的时候，缩在被子里，台灯并不是特别亮。好在房子并不冷，还有暖气，俞晚舟望着天花板，听着手机里的铃声。
不一会儿，江毅倒是接了电话，还有些诧异的说道，“小舟怎么给我打电话来了？”
“不想我打电话过来吗？”俞晚舟笑着说道。
“没，我不是那个意思。”江毅似乎在电话那头正在拿着什么东西，俞晚舟耳尖挑动眉头说道，“你在做什么呢？”
“找文件。”
“现在很忙吗？”
“就要年底了，确实挺忙的。”江毅停顿了一下，又开始关心俞晚舟，“小舟那边呢？忙不忙？”
“还行吧。”俞晚舟想了想，“要说忙，也不是特别忙，但要说不忙吧，确实有点忙。明天杨正奇就要毕业答辩了，他爸妈也来了。”
“哦，姨妈和姨丈也在啊。”江毅简单地说道，“那杨正奇如何？毕业答辩没有问题吧？”
“没问题，我之前已经看过他的论文了。我是他的毕业论文指导老师。”俞晚舟翻个身对江毅说道，“我可能过年要回来。”
“真的？”江毅还有些不可思议，“什么时候？”
“我来京城机场接你？你回渝城吗？”
“现在还说不清楚。”俞晚舟停顿了一下，“到时候再说吧。”
“也行。”江毅露出一丝笑意，语气似乎比刚才还温柔了不少，“那你回来的时候记得给我说啊。”
“准备到我家混吃混喝啊。”俞晚舟询问。
“要不，你去我家混吃混喝？”江毅停顿了一下说道，“我不介意。”
“我介意，行了吧。”俞晚舟躺在枕头上，“最近课题研究进展还是挺快的。”
“那不是好事儿吗？”江毅笑着说道，“课题研究进展快，那不是说明你这个课题很快就能研究出来了？”
“很快？”俞晚舟吸了一口气，“我也想快啊，但事实上不管有多快，我估计也还有一到两年的时间才能够彻底完成这个课题。”
“有时候现实就是这么无奈。”
“哟，现在都给你毅哥说现实了是吧？”江毅没有在找东西，反而和俞晚舟调侃了起来，“你这才多大啊，就开始现实现实的说话了，你毅哥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可没有你这种口气啊。”
俞晚舟哼哼了两声，江毅听出俞晚舟的语气里多少有点不太高兴，这才笑着说道，“有什么不高兴的，给毅哥说？”
“没什么，就是觉得挺累的。”俞晚舟沉吟了一下，“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最近面对数据，搞得有点头晕眼花，好在研究上没有什么问题。”
“哈哈，那你可不是应该回家休息一段时间吗？”江毅含笑说道，“就这么定了啊，你回国的时候记得通知你毅哥。”
“好，一定通知毅哥。”俞晚舟无奈，“我想睡觉了，明天还有毕业答辩呢。”
“恩，你先去睡觉。”江毅笑着挂了电话，俞晚舟躺在床上闭上眼睛，思考了一下数学上的问题，很快就睡着了。
这一夜，俞晚舟睡得还算是质量不错。
第二天清晨醒来之后，洗漱一下，来到普林斯顿大学，走到学术报告厅。
已经有教授比他先到底，看见俞晚舟时候，对他点头笑着说道，“俞，你来了。”
“教授，您来得可真早。”俞晚舟来到自己的位置冲着杨正奇的父母微微颔首，坐下之后，和旁边的教授闲聊起来。
杨正奇洗漱之后看了一下论文，这才离开自己的宿舍，来到学术报告厅。差不多所有教授都到齐了，俞晚舟冲着站在台上的杨正奇点点头，示意他可以开始论文答辩。
杨正奇松了一下自己的领带，开始在台上风度翩翩的讲解着自己的论文。
俞晚舟一边听，一边点头，时不时和旁边的教授交换一下意见。杨正奇在台上说得眉飞色舞，俞晚舟在台下听得也非常开心。
等他讲解完论文之后，教授提出了几个问题，都被杨正奇非常完美的回答了出来，俞晚舟笑着说道，“恭喜你，杨，获得了普林斯顿大学的学士学位，我希望你以后能够继续努力，在数学上有更多的出色研究。”
俞晚舟说完之后，和几位教授一同离开了学术报告厅，杨正奇松了一口气。
他母亲急忙上来询问道，“怎么样？”
“过了。”杨正奇勉强地笑了笑说道，“算是过了毕业答辩，我收拾一下，准备可以回家了。”
“明年在来普林斯顿大学，就是博士生了。”杨正奇咧嘴大笑，“终于能够在俞教授的课题组做课题了。”
“行了，那你回家好好休息吧。”杨正奇的父亲点点头，“该回家休息一段时间了。”
“恩。”杨正奇应了父亲一声，他确实应该好好休息一段时间。
来到办公室，俞晚舟开始做自己的事情，杨正奇这会儿估计在陪着家人。至于他，还有课题没有做完呢。结果，下午的时候，杨正奇就跑来找他。
“俞教授。”
俞晚舟抬起头来，看着杨正奇指了指对面的椅子说道，“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