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轻纱墨舞
厉绍卿在一旁道：“不是装的。”
季然“啊”了一声，“那还出来？”
“集合警报，只要没死，就得出现。”厉绍卿对季然道，小家伙现在连警报声还分辨不出来。
八人快速前往集合地，因为电路出现了问题，整条路他们都是抹黑走的，之所以没有走差，完全是因为厉绍卿在前面带路。
季然的手，被厉绍卿紧紧牵着。
少了照明的灯光，船体晃动的似乎更加严重了。
好在，他们不用去甲板集合，而是在一间会议室。
“你们都没事吧？”之前负责他们训练的教官开口道，手里拿着应急手电。
厉绍卿开口道：“新兵八人，全部到位。”
教官用手电照着他们八人，确定没缺胳膊少腿后，便道：“暴风雨还有十分钟结束，然后你们就去甲板上帮忙。”
季然嘴角一抽，他就知道没好事儿。
“报告教官，刘帅晕船了。”宋阳高声道。
教官为刘帅做了一个简单的检查，“季然和刘帅可以不用去。”
刘帅却开口道：“报告教官，我没事儿，可以跟大家一起行动！”
季然也在一旁道，“报告教官，我也要去帮忙。”
教官看了他们二人一眼，“去可以，别给大家添麻烦，船上医疗设备有限，不是逞英雄的地方。”
“是！”两人同时应声，季然开口道：“若是有不舒服，我们不会勉强。”
见这两人坚持，教官不再多说，他目光注视着窗外，总觉得这场雨来的过于突然了。
他们在出发前，特地去的气象站。
即便天有不测风云，也不会第二天就出现偏差。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雷声渐渐减弱，雨势也小了，大家几乎感觉不到船体的晃动。
刘帅的脸色已经恢复过来，晕船的现象并没有维持太久。
厉绍卿看了一眼时间，“整队，出发前往甲板上！”
大家立即整队站好，然后跟上厉绍卿的脚步，前往甲板之上。
此时，甲板上的军人很多，大家有扫水的，也有跑来跑去，各种折腾的。
尹东一身全湿，身姿挺拔的站在甲板上，正在下达一系列指令。
厉绍卿带人报到，尹东看了他们一眼，“四人留在这里帮忙，四人去通讯室帮忙。”
厉绍卿看向宋阳和刘帅，“你们两人跟我和季然去通讯室，其他人在这里帮忙。”
大家很快行动起来，通讯室内的工作人员正在连接信号，同时接收附近的求救信号。
刚才的暴风雨来的很急，不知道有没有渔船遇难。
“我们能帮什么？”季然问向里面的兵哥。
正在监控信号的兵哥看了他们一眼，随即露出一口小白牙，“别着急，很快就要忙起来了。”
说着，求救信号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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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鱼人
看到屏幕上的红点，季然开口询问，“这是求救信号？”
兵哥面容严肃的点头，“已经可以确定方位，你们去吧。”
“去，去哪儿，去救人？”季然惊愕道。
兵哥转头看了他们一眼，“当然了，战舰上有快艇，我会把定位器给你们，应该是渔船遇难了。”
“走吧。”宋阳转身说道，这种事他熟悉。
厉绍卿跟着转身，不忘拉上他的小家伙。
刘帅也执行过不少任务，他虽然不是海军，对于救人却很熟悉。
四人拿上捕捉信号的定位器，坐上一艘快递，从战舰侧方出发。
“帮我看看救生衣穿好没？”季然拉了两下袋子。
厉绍卿帮他检查了一下，“穿好了。”
季然坐在快艇上，抱怨道：“这种任务不该海军来做吗？”
“我们这里有一位海军。”厉绍卿提醒小然，宋阳便是海军出身。
季然做出恍然大悟状，“我都忘了。”
宋阳无语，控制着快艇前往救援信号发出的位置。
暴风雨过后，海面一片风平浪静，完全想不出刚才这里出现的风浪有多大。
“你们说，这里会不会有鲨鱼？”季然又开始胡思乱想。
这一点，厉绍卿也不清楚，毕竟他也是第一次乘坐战舰出海。
宋阳开口道：“这里是弱风带，出现鲨鱼的可能性很高，不过只要没有血腥味，鲨鱼是不会主动攻击快艇的。”
“它还攻击快艇！”季然大惊，他还以为鲨鱼只吃人。
宋阳一笑，“鲨鱼攻击性强，撞翻船只的事情确实发生过。”
“希望别遇上才好。”季然悻悻地说道。
“救命！”
就在四人寻找坐标的时候，前面传来唿救声。
宋阳看了一下救援信号的位置，正是正前方不远处，“找到人了！”
将快艇行驶过去，厉绍卿和刘帅将趴在浮木上的老汉救到快艇上。
“你是附近的渔民？”宋岩询问道。
老汉哆嗦着嘴唇，点着头，“对，我和儿子出海，没想到突然遇到了暴风雨，幸亏在弱风带，否则连发出救援信号的机会都没有。”
“那你儿子呢？”季然一眼望去，再没有其他人，连船只的残片都没有。
闻言，老汉突然大哭起来，“嘎子把唯一完整的浮木给了我，他，他被大海吞噬了。”
季然有心想安慰几句，却不知道怎么说。
“距离暴风雨过后时间不长，我们再找一找，或许会有奇迹发生。”宋阳说道，海上救援的工作，他十分熟悉。
老汉连忙跪在快艇的船板上，不住对他们道谢，“谢谢，谢谢。”
季然连忙把人扶起来，这是做什么！
快艇缓慢的行驶，在附近搜索着幸存者。
季然见到一些木片从南边飘过来，便指着南方道：“去那边看看。”
宋阳控制着方向，朝南边行驶。
想来，若是老汉的儿子还活着，就应该在这里才对。
奈何，这些木片太小了，跟本无法承载一个人的重量。
就在这时，季然的耳朵动了动，他好像听到拍水的声音。
“这边有人！”季然快速指向右边。
大家看去，只能见到一个小黑点，并不确定是人类。
宋阳开着快艇靠近，前面的黑点果然是一个人，不过这个人的样子有些怪。
老汉大惊，攀附着船岩大吼一声，“嘎子！”
正在游动的人影微微一顿，抬头看向了快艇的方向。
季然吓得头皮都麻了，这人除了一张脸还是人类，脖子以下都是深蓝色的鳞片。
“这！”老汉也吓坏了，这还是他的儿子吗？
“怎么办，救不救？”宋阳迟疑了，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厉绍卿看向海里的鱼人，“我们是军人，只要他还活着，就必须救。”
宋阳一想也是，便又往鱼人的身边凑了凑。
“嘎子，嘎子，我是你爹啊！”老汉试图去抓人，变得再吓人，那也是他的儿子。
鱼人却微微往后退去，张嘴似要说什么，却发不出完整的声音。
厉绍卿眯起眼睛，突然出手，一把扯住鱼人的头发，直接将他拎到快艇上。
不等鱼人反抗，厉绍卿已经将对方五花大绑。
老汉的眼泪又下来了，嘎子的身上还穿着之前的衣服，只是衣服破损的很严重，而深蓝色的鱼鳞，就在里面露了出来。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难道是我们捕鱼太多，得罪了龙王？”老汉喃喃自语。
季然嘴角一抽，“您老神话片看多了，先把人带回去吧，至少他曾经是人类。”
老汉很怕这些人将他的儿子送到冰冷的实验室，“不行，我要带嘎子回家。”
“那也要先靠岸啊。”季然无语，不过却能理解老汉的想法，嘎子被发现后，必然会成为科学院研究的目标。
看到嘎子的模样，季然产生了一种深深地自责。
空间精灵叹口气，安慰季然道：“不是你一个人的责任，多宽的肩膀，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
季然沉默片刻，对空间精灵道：“没有补救的办法吗？”
“我以为你知道。”空间精灵不是神，很多事它都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