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回来的幼崽全是反派 第85章

作者:绣生 标签: 甜文 星际 爽文 穿越重生

军装硬挺,越发凸显他眉目森然。

“白袍长老会效忠女王陛下,自有一套确定行踪的方式。”卢西恩微微躬身:“殿下不必担忧行踪被泄露,您抵达锡金的事,只有我知晓。”

白袍长老会是法拉女王在位期间,成立的一个秘密组织。

组织内部一共只有十三人,均是各行各业的精英人物,只听从女王的差遣,独立于帝国议会之外。

据他所知,母亲当年成立白袍长老会,便是改变帝国的第一步。

只可惜后来延吉斯大区忽然爆发虫潮,虫族猛攻之下,前线兵力不支,眼见防线就要被攻破。为了稳定军心,母亲不得不重回战场对抗虫族,结果却在战场上遭遇偷袭,重伤牺牲。

那时他不过十岁出头,还处在孱弱的幼崽期。

母亲离世突然,并没能将手中的权力与势力完整的移交给他,其中也包括白袍长老会。

后来司宴以王夫的身份摄政,代理帝国诸事。而他则在进入生长期后,前往延吉斯对抗虫族。

卢西恩一直与他断断续续保持着联系,但就像卢西恩不信任他一样,他也同样不信任卢西恩。

白袍长老会或许曾经忠于法拉女王,如今却未必忠于他。

“我并不喜欢行踪被人随意窥探,卢西恩。”容珩身体微微前倾,刻意加重了语气,暗金色眸子里冷意流转。

“我并非有意冒犯殿下,实在是事态紧急。”卢西恩越发弯下腰,他的年纪已经十分大了,身体状况看起来也并不怎么乐观,用力咳嗽了两声,清了清喉咙,才继续道:“还有三天就是登基大典,长老会希望殿下不要露面,先静观其变。”

“原因。”

长老会的想法倒是与他不谋而合,容珩舒展眉目,大拇指相对轻点。

“锡金的情况不太对劲。”卢西恩道:“据我得到的消息,四大财阀和摄政王阁下,在登基大典当天,会进行一桩交易,具体内容不得而知,但我们的人发现,帕尔卡宫里似乎出现了‘死士’。”

死士,人体实验的产物。

将古人类的身体改造成半机械化,不死不灭,战斗力惊人,却没有自我意识,只听从控制芯片的调控。

是帝国法律明令规定的违禁产物。

先不说这些“死士”是怎么来的,在这样敏.感的、四大财阀齐聚的时期,帕尔卡宫内却出现了“死士”的影子,足以说明事情不对劲。

这时候贸然掺和进去,可未必是好事。

容珩眉目一沉,司宴的底牌竟然是“死士”。

早在看到锡金日报的报道后,他就觉得不对劲了。四大财阀掌控帝国经济命脉,虽然明面上未曾参与到政治当中,但其掌权人地位却十分超然,当年他的母亲能压住他们,靠的是强大的力量和铁血的手段。

那司宴又靠的是什么?

他可不觉得司宴的新任岳父、纳西集团的老巴特会有这个能耐将另外三人都为他聚齐。

这其中必定有什么外界不知道的事情,

所以他才觉得这整件事里,处处都充满古怪。

只是没想到竟然会牵扯到“死士”。

早在一百多年前,“死士”就出现过一次,现在的古人类数量之所以大幅下降,就是因为当时许多底层古人类遭受了迫害,沦为了实验室的牺牲品。

后来实验室曝光,“死士”被全部销毁。帝国出台了法令,明令禁止了人体实验。

这也是为什么他的母亲一生都在致力于推行种族平等法案,因为当年那些被封存起来的档案,实在太过惨绝人寰。

据母亲所说,他的外祖母,便曾是“死士”计划的受害者。而外公身为强大的犹弥尔,之所以早逝,也与之相关。

容珩深呼一口气,垂了眼,神色不定。

“长老会欲要如何?”

卢西恩却摇头,沉声道:“不是长老会欲要如何,而是殿下您,欲要如何?”

他缓慢却清晰道:“当年我们追随法拉女王,便是为了共同的理想。可后来女王牺牲,殿下又未长成,长老会一度面临分崩离析,坚持到今日,不过想问问殿下,可愿意继承女王之遗志,带领我等实现未竟之理想?”

容珩微嗤:“母亲之遗志我始终牢记心中,却不知道长老会的理想是什么?”

面对他的冷言,卢西恩神色未变,不答反问:“殿下可知道,为什么女王陛下没有让您姓‘犹弥尔’,而是随了自己母亲的姓氏‘容’?”

容珩沉默。

他确实不知道,他一直以为,自己随了外婆的姓氏,不过是因为母亲想要以身作则,推行种族平等。

但这个理由说得通也说不通,因为他的父亲也是古人类,母亲如果只是为了以身作则,完全可以让他随父亲的姓氏。

见他答不出,卢西恩才道:“那是因为‘犹弥尔’这个姓氏,代表的是皇族。而女王从一开始,就不打算让您继承王位。”

“母亲只有我一个儿子,除了我,还能有谁继承王位?”容珩嗤笑。

“为什么非要有人继承王位呢?”卢西恩反问。

这个时候,他苍老的眼神里射出睿智的光,逼视着容珩:“整个宇宙史有多少年?银河帝国史又有多少年?帝国也不是从一开始就存在的,它成立至今,也不过才两千多年,可却腐朽至此,又有什么继承的必要?”

因为太过激动,卢西恩又咳嗽了两声,依旧言辞激烈道:“女王陛下还不够英明吗?但她依旧挽救不了日渐腐朽的帝国,反而牺牲在黎明前的黑暗中!”

“这个国家,需要的不是伟大的帝王,而是一场浩大的革命!”

何为革命?

欲求文明之幸福,必经文明之痛苦。

这痛苦,就是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