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娶了阴鸷王爷后 第84章

作者:西流 标签: 古代架空

手一晃,掌心掉下来个长命锁,上面的铃铛就叮叮当当。

端王只疑惑了一瞬,就明白过来:“你去偷孩子了?”

第88章 和尚

何明德那晚听了二王相争之事,就猜到太子大概的打算。

太子可能早就知道大皇子与蝶美人的情事,甚至知道有个孩子。他想把这件事的影响扩展到最大,那要选一个最好的时机,一个皇上无法原谅池维竹的时机。中秋夜宴,百官亲眼目睹,皇上被自己的儿子妃子戴了绿帽。

他给大皇子下了不易被人察觉的药,把蝶贵人引过去,等到了时候,就带人过去,说出孩子的事,他们之间的丑事板上钉钉,无论池维竹说什么都无人信。偏偏中间撞上了个宫女,不仅被她打断了节奏,还让宫女指出端倪,把太子也拖下水。

何明德倒是没想到后面这些事,但不管怎么说,孩子作为池维竹蝶贵人偷情的铁证,一定是太子计划中重要的一环。何明德想到此,立刻派人连夜回京,不仅把孩子偷了,还把府里的奶娘丫鬟一起偷了。这些仆役除了不能自由走动,倒也都过得不错。孩子被单独带走,小主人在别人手中,他们也不敢放肆,倒是老实。

端王沉默良久,喟叹道:“旁人夺嫡,尔虞我诈,倒是从未想过,连夜把对方的家也偷了。”

何明德这个巧合的梗戳中笑点,兀自笑了会儿,才道:“最高端的夺嫡,只需要用最朴素的方式。你看,你那位好兄长不是傻了么?”

端王给他鼓了鼓掌。

不过这孩子,被偷了也好。

“若是孩子真被带来,必死无疑。他们做的丑事,倒让一个婴孩为他们负责。”

说的也是。

何明德也道:“别院里的那群人现在也不知道是我的人带走了他们,等大皇子出发几日,就把他们还回去吧。孩子……通州贫苦,问问他要不要带上孩子,总归以后无人知道他的身份,府里也不差他这一张嘴。”

端王也应允了。

就在同一时间,皇后宫中的气氛却是截然相反。

太子风度全无,把茶杯茶壶都推倒在地,吓得送茶的宫女战战兢兢地跪了,不敢抬头。

太子恨恨道:“去给我差,那么多的大活人,还能消失了不成?不是池维竹下的命令,那是谁?去查,从池维竹亲近的人开始,掘地三尺也要找到那个孽种!”

皇后劝道:“纵使找到了那孽种,你父皇也不愿意再提及,既然池维竹已被流放,惹不起风波,不如想法子重获你父皇欢心才最要紧。”

说话间,她想到之前池维竹重获圣心的手段,虽然恶心肉麻,但是有用。

池则宁却是厌倦地皱眉,道:“讨好他讨好他,母后,我已经讨好他多久了?我实在是受够了,无论我做什么,父皇总能一言要我生死,就凭他比我早做了皇帝么?”

皇后忙向他使了眼色,要他噤声。太子坐下了,犹自愤愤不平。

这愤愤不平之中,又带了一丝说不出的恐慌。池维竹已然是不可能再回京,父皇却又以为不明,表面让自己照顾母后,实则剥夺自己参政的权利。他这是一时的敲打,还是下了什么决定?

可是父皇成年的儿子就三个,若不选他们,难道父皇要选……

想到这里,太子眉头一皱,迟疑地问道:“母后,你说父皇会不会又想要旭尧……”

皇后心里一咯噔,思索之后却道:“旭尧的脸,变成那样,从来除了开国皇帝,哪有这样残缺的人登基的。再说了,你是储君,若无大错,皇上想废你,也有满朝文武拦着。眼下你阻碍尽除,等你父皇慢慢地回转了心思就好。”

过了一会儿,皇后又慢慢地道:“若真是如此,母后……自然会劝旭尧的。他那么乖,不会和你抢东西的。”

不会抢,也不能抢。

两人也无计可施,只能等来日。

太子看了一眼地上的宫女,皇后也明白过了,对着自己的奶嬷嬷使了个眼色。那奶嬷嬷便带着人,把这个听到不该听的话的宫女,捂着嘴拖了出去。

*

到了下午,池维竹被驱赶着准备上路。毕竟是兄弟,到了这时,也生不出笑话的心思,端王也就来送了池维竹一程。

池维竹苦笑道:“想不到最后,竟是你送我……回头想想,我争什么?做个同你一般的清闲王爷不也是很好?我同池则宁再斗,也不过是父皇手中的玩偶。”

端王暗想,你们若是不作死,父皇又能如何呢?

但到了此时,他却也什么话都没说。

池维竹忽而对端王鞠了一理,有几分央求的意思:“父皇如今对母妃有了猜忌之心,皇后也恨她入骨,可母妃为了我,服下毒药,已是病骨支离,是我不争气,害了她。我知道你是心思纯良之人,我求你多照看几分,若她受了苦,也求你搭把手。”

说罢,竟是不由分说跪下,端王都来不及拦着。端王扶他起来,叹道:“早知今日……若有我能相助之处,自然会。”

“有你的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他有心想让端王再替自己寻一寻那个孩子,但转念一想,父皇现在就是没有找到孩子,才更猜忌池则宁,让自己流放,若是那个孩子出现了……罢了,只当那个孩子命苦吧。

护送的兵士道:“王爷,天色不早了,马上就要关城门了,属下还要送……咳,送人回城,接上家眷上路呢。”

池维竹回头依依不舍,看了这行宫的景色,这熟悉的人与景,叹道:“三代之内不许回京……他日死后,连让儿孙祭祀时告诉我京中风貌也不得了。”

说罢,再也不回头就走了。

从那行宫往下,刚走到山道上,就见旁边树林子里钻出来两个男人,说说笑笑,很是熟稔。一个是何明德,头上顶了片树叶,身旁的男人背着个竹篓,有些眼熟,又不认识。池维竹同何明德自来就没话说,当即便要走,经过两人身边时,却问道熟悉的药香,当即想起来那个背着竹篓的男人是谁。

他在别院是,听管家说最近请了个很厉害的神医,比宫中太医还厉害,就是这位神医来去如风,不知出身。有一次他回府时,远远看见一人离府,现在想来,就是眼前之人。而且父皇能化险为夷,就是因为端王秘密请了个神医,说不定也是眼前之人。

何明德为何要养个神医在身边?这个人又为什么会来给自己的私生子治病?巧合吗?不可能,太巧合了。

那么,他们是为太子刺探消息的吗?若是如此,他们为何不替太子作证?他医治好父皇,父皇应当能信他三分。

除非……他们出现在那里,另有原因,比如,为了端王刺探。

何明德见他神色有异,也是大致猜到了些。他对着池维竹拱拱手,似乎只是打招呼:“大皇子。”

抬起手的瞬间,袖子里却是叮当作响。见人都看着,何明德掏出长生锁一晃而过,笑道:“亲戚家的孩子,刚出生,我准备的礼物。”

旁人不认得,池维竹却是认得的,那是他孩子的长生锁。是何明德带走了自己的孩子!想到此处,池维竹竟是忍不住放声大笑。他与池则宁斗了这么久,两人竟是没有注意到,看似天真的端王,竟有如此心计,想到有一日,不,池则宁已经吃了端王的亏,有朝一日或许还会被算计地更惨,他作为失败者,也算是看了一场好戏了。

这让他有些畅快。

他笑的眼泪都掉了出来,才想到那个孩子,道:“侯爷亲戚家的小孩……只怕一生顺遂,真是命好。”

何明德听出他的言外之意,看来他是不要这个孩子了,赞同的点了点头。池维竹对何明德招招手,示意他附耳过来。池维竹低声道:“池则宁做梁上君子,偷香窃玉的事,你知道吗?去查查吧,有意思得紧。”

池维竹走之前,得知了这个消息,实在是畅快,边哭边笑,不用押送,径自下山去了。

何明德思索着他最后的留言,想着要如何调查利用起这件事来。冷不丁听耳边唐远游嘻嘻笑道:“我要告诉王爷,你们咬耳朵。”

何明德:……

何明德根本不接受他的调侃,他一把揪住唐远游的背篓,也嘻嘻笑道:“那我帮你采药,你第一个被王爷泡成酸菜。况且,王爷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咬耳朵。”

说罢,用轻蔑的眼神调侃了回去。

*

那之后没多久,淑妃病死在自己的宫殿,草草下葬。

过了几日,皇上身子好转了些,但终究是死里逃生,身子却是亏空了,人一下子就苍老了,精神大不如前。人一走到人生变故之处,总是忍不住要去向漫天神佛求助,就是帝王也不例外。

皇上就问起现如今的得道高僧,让各州府把人送来。问了一圈,却得知这行宫之上,云层之中的山腰,就有个得道高僧,能窥破天机,知未来过去,京城之中无人不晓。皇上就要宣他来见。端王听有人举荐了那和尚,心中一动,想到了那日和尚说,有二龙降临佛寺,想来就是此时应验。

因此他劝皇上不如上山去。想着距离不远,那山上风景又极佳,皇上也想换换心情,就答应了。

他本来想,一个出家人,名声那般大,要么是沽名钓誉,要么就是真神仙。等他亲自见一见,才能知道。他当即带着人上山,临行前想了想,带上了两个皇子,和几个宠爱的心腹。

谁知到了山上,只见到一个极不稳重的老和尚,与任意一个和尚没什么区别。皇上性质缺缺地提问道:“都说你灵验,你倒是说说,你有什么本事?”

智尘仍是笑嘻嘻地,还打趣道:“老和尚的话,只能说一半,若是都说了,皇上可就再也不让老和尚说话了。”

皇上也笑道:“你胆子倒是大,你不说,朕现在就让人拔了你的舌头。”

智尘这才道:“老和尚看到皇上在忧愁什么,老和尚要说,皇上不必愁,今日二龙降临小小山门,正合皇上的心意。”

皇上的笑容一顿,审视着这个胆大包天的和尚。

智尘像是没看到,只像个暮霭的老头。

许久,皇上才挥挥手,让所有人都离开,问道:“你看到二龙?”

“是,一大一小,两道龙气。”

“是谁?是太子?”

智尘闭着眼,摇了摇头:“老和尚看见,龙气萦绕端王,皇上很满意自己的选择。”

第89章 天命所归

皇上审视着这个和尚。

昨日自己才想,或许旭尧摄政,今日就听闻旭尧称帝。难道旭尧也会同那两个不孝子一般,面对权利把持不住?这倒也是,若是自己面对这样的诱惑,也难免会有动摇,只不过自己有些失望罢了。

智尘偷偷看皇上的神色莫名,并不像是欢喜,试探着补充道:“皇上一开始是没有这样的想法的,但是天命所归,皇上是天子,离天最近,自然会看到,改变想法。”

皇上摇头道:“朕怎会不知呢?旭尧是朕最聪慧的孩子,如今又这样争气,可惜他时运不济,容貌……唉。”

原来是在担心这个。

智尘笑道:“老和尚要说句皇上不爱听的话,王爷曾有罪,所以上天降罪于他。”

这倒是奇了。

皇上隐隐不乐,看着和尚。

和尚不紧不慢地道:“老和尚说了,王爷是天命所归之人,上天生他,是要他为这个百姓谋大福祉,所以才给了他那般的才情、身体、容貌,但是王爷前十九年,只知道沉醉于富贵之中,虽不至于纨绔,却于苍生毫无益处,此行为有负上天,上天自然要降罪于他。王爷被上天这么一点拨,不就悟了?此后所做种种,皆是为天苍生的好事。如今只要王爷能向上天陈情,上天自然会收了这惩罚。”

皇上问道:“依你说,要如何向天陈情?要旭尧去城郊祭天吗?”

和尚摇了摇头。

“此事不在于声势多大,只在于诚心和代传达之人,老和尚不才,学得一二法术,愿意为端王做这个送信之人,想来不过两月,端王便能容貌恢复,那时皇上便能知晓,老和尚所言是真是假了。”

这和尚的话,几分像真,又有几分像假,但于此时的皇上来说,却是说到他心坎上的诱惑。皇上站起身来,吩咐道:“两月之后,若是旭尧的容貌没有恢复,你就是欺君之罪,非但是你,就是这整个山门,朕都不会留。”

老和尚听了一点紧张的神色都没有,似乎十拿九稳,还有闲情开了玩笑:“那老和尚只能再跑的快些了。”

看着模样,似乎是真有些本事。

皇上不再停留,把端王叫了过来。众人都偷偷看皇上脸色,试图看出皇上是喜是怒,对那番话是什么心态,却是无果。

皇上吩咐道:“旭尧,大师说他还会祈福之术,使人延年益寿,你代朕在这里清修两月,为朕祈福。”

众人都暗暗诧异,这究竟是说说了什么?不是说两道龙气,怎么转到这上面来了?

端王也是奇怪,但是父皇如此吩咐,他便也只好应下了。皇上心事重重,也无心赏景,身子又疲惫,便回行宫去了。留下一个端王在小庙里,让辉光替自己取来铺盖。庙内生活简单,他只能带两个武艺高强的侍卫留在身边。

何明德和端王把住处简单收拾了,就去找了智尘,问起方才发生的事,智尘也不隐瞒,一五一十地说了。

此事虽是意外,却也正和何明德与池旭尧的心意。只是……

何明德问道:“大师真能为端王祈福,恢复容貌?”

大和尚理直气壮地看着他:“自然不能,贫僧是骗皇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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