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纵哥儿的忠犬仆从 第180章

作者:秃了猫头 标签: 甜文 种田文 布衣生活 生子 古代架空

袁屠夫比大黑还缺根筋儿,他只觉得禁止熟人私下联系走动,十分不可理喻。

他浑身一股莽劲儿,不管不顾找熟人说话解闷,凑巧被史丹发现了。

史丹担心袁屠夫莽出事,便也跟着过来了。

几人霹雳吧啦拳打脚踢拳拳到肉,都没什么招式,凭借男人体内暴力的本能打着。

打着打着,只听外面紧急的军号猝然响起。

随后杂沓的脚步声、惊恐声、人群肢体撞击声打乱着刚静下来的后半夜;

乱舞的火光把夜幕搅得不详的晃动着。

刚刚回军舍的汉子们,又紧急整装去操场归队集合。

袁屠夫几人也跟着出去,差点和一个迎面狂奔的汉子对撞,只听那人神色狂喜念叨着不用打仗了。

大黑和史丹都怔怔没反应过来,袁屠夫却一脸戾气看着周围那几人汉子。

趁他们几人不注意,抄起一旁的木棍朝人脑袋敲去。

不用打仗了,但他们之间的仗还没打完。

另一边,城主府。

苏刈一身夜行衣飞檐走壁如月下鬼影一闪而逝。

当苏刈闪躲过重重护卫队后,悄无声息进入富丽堂皇的卧房。

他一剑刺入,却见被窝那人身形灵活挑剑抵抗。

“你找不到城主。”那人目光如炬,一脸阴狠的看着苏刈。

但不过短短几招后,剑光都未擦响,金麟床帏上,溅起一道亮眼的血渍,昏暗中似添了一抹橘红残阳。

苏刈出了卧房,隐身在屋檐中凝神静听。

釉白的石板上泛着凉凉的月光,护卫巡逻的踏步声似石子投入这如水的月色中。

地板上回响着整齐有力的脚步声,但细听,多了一道虚浮无力的杂音,显得格格不入尤为刺耳。

苏刈锁定脚步声,提剑朝护卫中一臃肿的身形刺去。

场面顿时混乱,银光剑刃逼着那城主肥硕的脖子,吓得城主连连喝退围拢的护卫。

那城主被冰冷锐利的剑刃刺着,吓得嘴角打哆嗦,向苏刈求饶还许诺诸多好处。

这城主本就不看大任,否则在西番起事时怎么会临时生了退意龟缩不前。

苏刈把人挟持在城楼最高处,只见青石城四面八方正门和侧门都被从里缓缓打开;

远处月下千军万马奔涌而来,铁甲闪着寒光战马阵阵嘶鸣。

“不可能,云水州怎么丝毫没传来消息。”

“蔡信,一定是他,我如此重视蔡信,他怎么会背叛我!”

苏刈漠然看着他的天真愚昧。

纸醉金迷早就腐蚀了大脑,难怪不顾百姓死活只顾贪图享乐。

“蔡信难道和朝廷一起演了一出戏?就是为了攻打下青石城?”

“钱家主又是怎么回事,怎么也勾搭在一起了?”

“难道他所谓的出门游离,实际上是为朝廷做事?还有青石城那些文官什么时候被收买的?”

那城主拉着苏刈胳膊,呆呆的祈求他,“你告诉我好不好,我把城主之位让给你。”

苏刈冷漠地看着胳膊上的肥胖短手,手中的剑刃抵进一分,血流顺着脖子纹路盛开。

那城主见苏刈不答,呆滞的神色突然有些癫狂,“不说是吧,你死也不让我瞑目!”

“那我却要告诉你一个消息,”城主那黝黑的嘴角张开,狡诈叫出了苏刈的名字。

“苏刈,蔡信,你们二人毁我青石城时代基业,尽管拿去好了。”

“这辈子也享受够了,至于未来,谁是这城的主人我也不关心。”

“不过,我怎么都要给你们一个回礼不是?”

“你瞧,那是不是五溪村的方向,我的一千亲卫骑兵现在到哪了呢。不知道我还能拖多久的时间呢。”

他肆无忌惮大笑道,“你们妄想不费一兵一卒从我手下夺走青石城,一将功成万骨枯,更古不变的道理你们岂能逃脱!”

“这回枯的就是你们五溪村的亲人挚爱!”

噗嗤一声,双目惊恐,人头从高楼坠下。

苏刈手指发抖,脸上第一次染上了血渍。

他身形如影急速穿梭在城内屋顶上,朝军营方向跳跃飞去。

军营大乱,幸好苏刈知道大黑几人的军舍。

他一进来就见几人扭打成团,三人被压在地上打。

又是噗嗤几声,血光洒溅在斑驳陆离的窗户上,屋子顿时死静一片。

“去找蔡老头,五溪村告急,一千亲军进攻速派兵援救。”

苏刈说完从腰下扯下一块腰牌丢给了史丹。

他见几人呆怔惊立在原地,冷声道,“做不做得到。”

史丹连忙从地上捡起腰牌,哆嗦道,“能。”

苏刈走后,三人先是面面相觑,看到了对方额头上的冷汗与眼里的惊恐。

苏刈……好吓人。

苏刈为什么不直接自己去找蔡老头?虽然距离远,但是比他们瞎摸问路强啊。

史丹说他之前跟着苏刈去过,找的到路。

至于苏刈为什么不亲自去,自然是要以雷霆万钧的速度赶回村。

一旦那一千骑兵入村后果不堪设想,就算援兵后一步赶到,那也为时已晚。

五溪村那条峭壁狭窄山路仅供一架牛车通行,属于易守难攻的天然屏障。

这个天然优势一旦被骑兵占据,后面的援兵落后一步也无法通行。

月色下光影虚幻飘渺,哒哒蹄声搅动寒风呼呼,没待看清,人影已经一??跃数丈之外了。

苏刈到山下的时候,半山腰似一座幽谷坟场,时不时传来战马嘶鸣颤栗声,还有士兵训斥扬鞭声。

想来已经到那个最陡峭的爬坡了,稍稍不慎就坠入下面的万丈深渊,再拐四个这样爬坡便进入一线陡峭的山路。

那爬坡,寻常马第一次走会下意识踌躇不前,当时苏刈家的马也是这样。

苏刈见状弃马,借着寒剑在峭壁上攀岩飞跃。

裂石刷刷坠落于无边黑暗中,唯独一灵活的身影在悬崖树枝上跳跃。

当苏刈落在那陡峭山路上时,月色从冷雾中落到了血刃上,握着剑柄的手修长有力,手腕经脉凸起似看到了跳动的脉搏。

不一会儿,在杂乱的脚步及落石声中,一片片雪花开始洋洋洒洒在暗薄山雾中飞舞。

初雪那天,也是在这里,他和苏凌相拥亲吻,迎着漫山遍野的飞雪。

月下墨岭蜿蜒曲折显出一派深沉,山间奔涌的飞流也息了声,唯有风雪在陡峭山路中徜徉。

它肆无忌惮在那高大修长的身影边徘徊,红绸带高束的马尾硬冷而肆意张扬。

一个人影、两个人影从转口山坡上露头,那定如青松的人影动了。

剑光乍然亮起,飞跃间只听见重物坠地,液体汩汩涌流声。

“有埋伏!”

“弓箭手准备!”

箭羽声咻咻破空又坠入山谷被黑暗吞没;

月色下,刀光剑影森森寒凉,那道人影似陡崖而立,逼退一波又一波的进攻,卷起一道又一道的飞血。

唯独那雪花悄然而近,未待落脚便被热血浇下融化,死于鲜血中。

这是一场雪与血的博弈。

雪越下越大似一雪前耻般,扯着棉絮团急呼呼飘然坠下;

但血花四溅越发喷薄勇猛,将白净的落雪瞬间同化,归于地上涌动的血流中。

眼前的男人似一堵不可逾越的高墙;

他手里的利剑染血,身影如鬼魅一步三跃招招毙命,眼尾的血迹让他黑眸显得越发森冷非人。

山谷里响起一波又一波冲锋号角,痛苦哀嚎声夹着染血的雪花在山谷游荡,偌大寂静的山谷,无处安放那声音中的惊恐与胆怯。

前面冲锋的人畏惧苏刈脚底越来越多的尸体,时不时响起重物坠落悬崖的凄厉声让人背后发毛。

但他们没有后路可退。

背后尖刀抵背,一旦回头也是死路。

山谷激荡着惨烈的兵器撞击声,又响起一波撕心裂肺的冲锋声;

两岸的青山无言,正如同苏刈一般面无神情的伫立着。

……

“清水!”

苏凌从睡梦中猛然惊醒,抓着清水胳膊满是惊怕。

清水也从睡梦中听到那令人心悸的撕杀声。

不止两人,寒冬夜幕下,五溪村家家户户都亮起了黄豆光晕。

一阵接着一阵的冲锋凄号声像是一把迟迟未落的刀刃,五溪村村民各个吓得脸色惨败,躲在被子里浑身哆嗦。

很快,村里响起了牛角号声,接着便是急促的敲锣声。

不一会儿,狗剩一脸惊慌带着一头草泥敲开了苏凌家的门。

“村长说敌袭,快下山躲进村里的地窖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