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夜夜系列3夜夜夜之谁都有秘密 第30章

作者:逍遥候 标签: 娱乐圈 近代现代

田天苍白的脸涨红,双脚不停地踢蹬。周奉哲发出短促刺耳的笑声,把他掀翻在地。把田天的双手反剪到背后,揪住他的头发,周奉哲低声说:“你是我的、我的!”

田天拼命挣扎,身体被死死压住。周奉哲的笑容疯狂,掰过他的脸庞亲吻着:“你只属于我,只属于我!”他喃喃低语,腾出一只手来伸到田天腰间解他的腰带。田天挣脱出一只手,从裤子口袋里掏出水果刀,奋力翻身,用力戳了下去。

水果刀正中周奉哲的肩窝。刀拔出来的一瞬间,鲜血涌出,他的白衬衣迅速渗出一团红晕。田天在周奉哲错愕的眼神中扬起手,手中的水果刀再次扎了下去。

刀尖在胸前停住,田天被周奉哲抓住手腕。僵持中,周奉哲歪头看了看自己肩膀,血迹漫开,他的眼神从刀尖上滴落的血珠看到田天颤抖的嘴唇和他圆睁的眼睛。他的脸色渐渐变了,抓住田天的手臂一用力。

“啊!”田天惨叫一声,水果刀“叮当”跌落掉在一旁,手臂被拧脱了臼。冷汗瞬间从额头、鼻尖沁了出来,田天叫了一声就咬住嘴唇,血从齿缝间渗出。

手铐不停地响动,热气从眼中迸发,刺痛的眼睛看着田天痛苦的表情,甘想伸出手,想要拉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

“想杀我?居然为了这个男人想杀我?”周奉哲抓住田天的肩头狠狠地捏着,手指像是要陷进皮肉里。脱臼的肩膀让田天的眼前疼得一阵阵发黑,无法呼吸,脸色雪白如纸。“你为了那个女人打断我的腿,又为了这个男人要杀我?”周奉哲的眼白都迸红了,一个耳光扇过去,田天像是被握住线的风筝,身体飞出去,却被抓住手腕无法挣脱。“想杀我?林曼如的孩子你不想要了是不是?”

“孩子……在、哪、儿?”田天慢慢抬起头,左手臂软软地垂着,一字一句地问。

周奉哲狞笑一声说:“在一个只有我知道的地方,你放心。他现在不哭了,只会笑。你要是乖乖听话,我就给你看看前几天给他拍的照片。他又白又胖,长得不知道像我还是像你那该死的老婆。”

田天放弃挣扎,哀求说:“对不起,是我错了。你到底怎样才会把孩子还给我?”

周奉哲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说:“你终于肯低头了。我说过,只要你扮演好妈妈这个角色,一定会把孩子还给你。到时候,我们一家三口就永远在一起了。”

田天慢慢低下头说:“只要你肯把孩子还给我,让我做什么都可以。现在……现在好不好?你让我做什么我都会做!”

周奉哲看了一眼在一旁呜咽咆哮的甘想,眼中射出疯狂的光芒,低笑一声说:“哥哥,趁我的血没流干之前,自己分开腿坐上来,让他看看你是多么的淫、荡。”他慢慢退到马桶上坐下,兴奋地深吸一口气。

田天走上前坐在他膝头,右手慢慢解开自己的腰带,轻轻亲吻着他的脸颊,用身体磨蹭着他的腿间。周奉哲的呼吸急促起来,主动去寻找他的嘴唇,含住了用力吮吸着啃咬。

田天闭着眼睛,眼前是孩子、妻子、母亲和继父的死亡证明。一夜之间,原来自己失去了所有,一切的容忍和承受都已落空。

腰带解开,拉链拉下,田天的手指抚摸着他的胸膛,慢慢向下,隔着裤子用手抚慰他涨大的分身。用胸膛紧紧贴着他,田天慢慢抽回手,从裤子口袋里掏出第二把水果刀。

嘴唇吮着到了周奉哲的颈后,舔咬着他的耳垂,田天轻声说:“难道你的心里一点点爱也没有,他会哭、他会笑,他也是你的孩子!”

正在闭目享受的周奉哲猛地睁开眼睛,大吼一声把田天推开,低头一看,水果刀捅进了腹部,没了柄。他扑上去双手死死地掐住田天的脖子,手指越收越紧。

额头上的青筋暴出,田天不再挣扎,感受着肺部的空气被一点点挤走,眼球凸出几乎要爆裂,眼前金星直冒漆黑一片。耳边听到孩子银铃般的笑声,他粉嫩的脸蛋红扑扑的,笨拙地走着,挥着小手,一边笑着一边回头看。妻子走在孩子的身后,风吹动她颈间红色的围巾。一旁是温柔的母亲和慈祥的继父,他们手拉着手,走在落满金色梧桐叶的小路上……

空气渐渐回来,田天大口喘息着,亲人温暖的笑容在眼前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周奉哲狰狞的面孔。

周奉哲直愣愣地跪在身前,身后是愤怒的甘想。甘想手里握着田天之前掉落的那把水果刀,深深地插进了周奉哲的颈椎里。

甘想回过神来,猛然松开手……“咚”一声,周奉哲的身体倒下了,颈椎上的水果刀深嵌在骨缝间,只露出一小截,明晃晃耀眼。

第31章 那一夜我闭上双眼

周奉哲倒在火红色的卫生间地面上,颈椎上插着的水果刀。

右手还是握着水果刀的姿势,僵硬地悬着,甘想听到了自己粗重的喘息声,猛然回过神来。田天被压在周奉哲的身下,目光茫然。甘想伸直手臂握住田天的脚踝,用尽全身的力气一点点把他拉到身前。田天的目光始终看着地上的周奉哲。甘想握着他脱臼的手臂,一推一沉,“喀”的一声,替他复位。

嗓子沙哑的甘想说不出话来,把他紧紧抱在怀里,吻着他的额角。田天的眼神慢慢的活了,眨了眨眼睛,轻声说:“他……死了……”

甘想点点头,把他的脑袋按在自己胸前,伸手抚摸着他的眼睛,想替他合上双眼。指尖下是湿热的液体,托起他的脸,眼泪从他紧闭的眼帘下流出来。无法安慰他,甘想只能更紧地抱住他,吻去他脸上的泪水。咸咸的泪水刺痛唇上的伤口。

田天看着落地窗外的黑幕说:“我的继父是个好人。小时候,我从没怀疑过他不是我的亲身父亲。他从早到晚辛苦工作,却总会抽时间带着我和母亲一家三口去郊外。我蹬着他给我做的小车,咯吱、咯吱……那辆小车我一直留到现在,时常拿出来上上油。”他的声音哽咽:“那天,他一直在笑,急匆匆背着我跑到医院。我看到母亲的身边躺着一个那么丑、那么小的孩子。继父对我说:天天,这是你的弟弟。”

“我看着他一天天长大,抱着他、背着他……他在我眼里在我身边,从那么小的肉团子长成一个高大的青年。他喜欢粘着我,我上高中后功课太多回家晚,他不肯先吃饭总是在楼下等我,等我一起回家。我上大学后住校,只要周末回家他就会我挤在一张床上睡。他比我高大很多,躺在我的床上,两只脚都露在床外面。”

“长大后我知道,我的亲生父亲已经去世了,继父是他的战友。我的心里没有遗憾,一直以来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儿子。我想着好好学习尽早分担继父的负担,减轻他的担子。我尽我所能对继父和……他更好。只要他开口,无论什么我都会去做。他初中那年的晚上,缠着我,让我帮他用手做了第一次。作为哥哥的我很开心,觉得他长大了,可是根本没有发现他对我……他渐渐不满足,我心疼他一直没有女朋友,所以除了最后……其它的禁不住他哀求都一点点答应了他。”

田天的手指抓着覆盖在甘想身上的羽绒服,几乎没有停歇地诉说着:“我毕业后继父托战友让我进了报社,我一直努力工作,大部分周末和假期都没有回家。他总是坐长途车来看我,两假的时候不顾父母的反对,到这儿来打工。他毕业后慢慢地越做越好。”

甘想听着他诉说他从不曾透漏的往事。

“在一次对福利院的采访中,我认识了曼如。她虽然是孤儿,却是我见过最善良的女孩儿,我陷入了热恋中。那天他找我,带我去看分配给他的房子,他缠着我……我却没有办法再这样纵容他,我打了他一耳光,告诉他,我要结婚了,他也应该找个女朋友。他的笑容让我害怕,他抱着我说:哥哥,除了你,我不要别人。他的这句话,让我下定决心向曼如求婚,我把喜讯告诉了父母。”

田天轻轻推开甘想的手臂,跪在周奉哲身前。手按在地面上再举起,已经满是鲜血。他的泪水渐渐止住,神情有些恍惚说:“婚礼他没有来,我也找不到他,他公派出国了,再见面已经是两年后,他抓走了曼如,然后打电话通知我去。我永远忘不了那天看到曼如的情景。我冲上去和他打起来,他只是笑不还手。我用椅子打断了他的腿,我对他说断绝兄弟情义。我抱着昏迷的曼如出门,耳边还能听到他的笑声。”

“我加倍对曼如好,她怀孕了,孩子出生的那天他出现在医院,强行给孩子做了亲子鉴定,结果,孩子……是他的。一直期盼有个孩子,憧憬着我们一家三口能够幸福生活的曼如精神出现了失常。他却威胁我,如果不和曼如离婚,他还会做更卑鄙的事情。我终于明白,是我……连累了她。”

田天回过头,看着甘想:“我连累的不仅仅是她。”

甘想摇摇头否定,伸出手来。田天往后一退,拉开和甘想的距离说:“我怕曼如再受到伤害,和她离婚了。她的病越来越重不能住在家里,我只好把她送进了精神疗养所。这期间没想到他把孩子藏了起来,我报了警却无能为力,虽然我一直在照料曼如,可是名义上我和她已经离婚,孩子是他的。他找到我,对我说,如果我想要孩子,就要……”

他紧紧抿住嘴,甘想知道他没说出来的是什么,也知道这整件事并没有听上去这么简单。曾经最爱的弟弟变成了最想摆脱的恶魔,怀着对父母的愧疚,善良的他经受着怎样的煎熬。“田天……”甘想嘶哑着发出声音叫着他的名字。

田天应声回头,唇角慢慢浮起一丝微笑,说:“我们是邻居,我以前常常见到你。你知道吗?那次馄饨店的相遇不是我们第一次交谈。”

甘想愣了愣。

田天点点头说:“他第一次叫我穿着女人的衣服去,是两年前的12月23号……”甘想张大嘴巴愣住,台历上画着红圈儿的日期怎么会忘记?!那天是父亲弃自己而去的日子。

田天看着他吃惊的表情,说:“我从他家里出来,一路走回来,不停地问自己,这样做到底值不值得。我无法接受这种羞辱,心里有个声音一直在对我大喊,那不是你的儿子,你不用这么做!我迷迷糊糊走到街心公园看到了你。你坐在秋千上喝醉了,一把抱住我,哭得像个孩子,你对我说:爸爸,不要走,别离开我……你哭得几乎喘不过气来,我也哭了,对你说:我不是你爸爸!不是!整整一个晚上,你对我说你从小到大犯的错,你哭着求我原谅,对我说:爸爸,如果从头再来,只要你在我身边,我不会做任何让你不开心的事!”

甘想低下头,手紧紧攥起来。

“你醉了过去,我把自己所有的痛苦都告诉了你,你静静地听着,我心里舒服多了。我翻出你的钥匙,把你背回家,告诉自己,这是给孩子一个机会。……每一次结束他都会给我看孩子的照片……我要疯了,我怕我坚持不下去,我把墙上挂满曼如的照片,看着她的微笑告诉自己……孩子是我和曼如的,是我的!为了孩子,让我做什么都可以!……那之后,我夜里经常去街心花园,经常看到你喝醉,我会偷偷把我的痛苦说给你听,然后送你回家。”

甘想觉得有什么东西从眼底涌出,流过脸颊,视线中的田天开始模糊。他用力擦了擦眼睛。“和你擦肩而过的时候,我希望你能认出我和我打招呼,又害怕会失去你这个朋友。那次馄饨店你和我说话,我很紧张,让你笑话了。”田天的笑容虽苦,却带着些羞涩说:“听到你没有工作我很担心,怕你情绪低落,你愿意到报社来上班,我很高兴能帮上你的忙。那天晚上我忘记带钥匙睡在你家,我感觉像是在自己家里一样,每一样东西我都很熟悉,你是那么亲切。夜里,我坐在床边看着熟睡的你,很开心,连什么时候躺在你身边睡着了都不知道。”

心随着他的话一阵阵的疼,一阵阵的苦。他说的这一切,让甘想知道这两年里自己错过了什么。

田天一边说一边扯着毛衣下衬衣的一角轻轻擦拭着周奉哲颈椎上水果刀的刀把。他的动作轻柔,像是对待珍宝,反复地仔细地擦着。

……

“快点儿!再快点儿!”安厨催促着自己开车的手下。身后是响着警笛的警车。已经查出田天的位置确实在半山别墅,众人冒着大雪赶来,没想到和警察狭路相逢。

山路蜿蜒向上,周奉哲的别墅近在眼前。黑色的铁门挡路,苏郁蹭蹭两下翻过去,打开铁门。三辆面包车直开到门廊下,警车也驶进大门。安厨跳下车指挥说:“正面进去会和警察起冲突,情况不明,乌鸦、久宁你们带几个人到后院,看着他们别让他们从后面跑了,其他人给我冲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