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姓戴德又来了邹或家。

邹艺在屋里打扮,邹或在客厅陪他。

这男的突然带着些引诱的语气道:“或或,我们一起住大房子好不好?”

邹或眨巴着眼睛看向他,脑袋里突然想起了曾经也有个男人跟他说过这话,后来他们就真的住进了大房子,只是没多久,就又被一个疯女人打出来了……

想到这,他的眼神就黯淡了,抿着嘴摇头道:“不要,会被疯女人打。”

那男的一下子愣了,但很快就又笑了,眼里带上了些轻蔑,再没说什么。

很快,邹艺就打扮完从房间扭着出来了,那男的起身搂着她就走了。

晚上,邹艺回家后就抽了邹或一个嘴巴子,大骂道:“你个小兔崽子跟你戴叔叔说什么了?啊?”

邹艺被抽的倒地上了,小脸煞白,看着邹艺的脸上都是惊恐,连哭都忘了。

邹艺抄起花瓶里插着的鸡毛掸子,随即罩着他后背就是一下子,怒道:“说,你作死啊,到底说了什么,要不是你这个拖油瓶,老娘早找着有钱的人嫁了,我告诉你,如果这姓戴德跑了,我就把你卖了!”骂完,又抽了几下。

邹或被她抽的满地打滚,嘴里一个劲儿哭着求饶:“妈,我什么,都,没说,,呜呜,啊,别打了。”

邹艺打累了才停手。然后也不管他的死活就直接回屋了。

邹或趴地上,捂着被打的地儿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白皙的小脸上,赫然一个巴掌印。

他哭累了,才从地上爬起来,眼里除了委屈还有恨意……

自他记事起,就没少被邹艺打,每次被打后,他都恨邹艺为什么当初要生下他,既然生下他了,为嘛还要这样对他?

之后的某天,姓戴的又来了他们家。

邹或看到他,心才一下子放下。虽然邹艺对他不好,但是他也不想被卖掉。

自此,邹或再不敢跟姓戴的说话了。

突然有一天,邹艺给他买了好几身衣服回家,还高兴的抱了抱他。

邹或还是挺喜欢不生气时候的邹艺,毕竟她是他妈。他看到邹艺买给他的衣服里有一身白色的小西服,他摸着这衣服,一下子想起了不久前在餐厅水池边嘲笑过他的那个男孩。

邹艺见他的手来回在白色的布料上摩挲,就把他的手拍开了,嫌弃道:“洗手去,别把衣服摸脏了!”

邹或乐颠颠的跑去洗手了,洗完就趴在床沿,把衣服从上到下抚摸了一遍。

邹艺把其他的衣服拆了封,让他脱了身上的衣服试试。

邹或一边试穿衣服,一边问她为什么给他买了这么多衣服。

邹艺心情很高,点了根烟道:“明天要和你戴叔叔他儿子吃饭,不能让你穿的太寒酸了。”

邹或疑惑,“什么是寒酸?”

邹艺伸出手指对着他脑门就搡了一下子,翻了个白眼道:“别老问为什么,明天见面的时候,你给我少说话,知道了吗?”说完警告的瞪了他一眼。

邹或眨巴着眼,可怜巴巴的“哦”了声。

翌日,两家人坐到了一起。

姓戴的儿子已经十多岁了,染着黄毛,带着耳钉,一看就是个二流子,长的跟他爸倒是不怎么像,五官还不错,就是没家教。

邹艺在夜总会干了这么多年,旁的不在行,但交际应酬这块再在行不过了。她一坐下就是把人家儿子夸了一顿。这话都不带重样的,美的姓戴的都合不拢嘴了。

那男孩虽看着不正道,但其实皮还算薄,被邹艺夸了这一顿,有点不自在了。

邹或坐那只是一个劲儿的笑,跟个小傻子似地。

那男孩倒是打量了他几眼,不过并搭理他。

饭吃的差不多的时候,邹或就起身说去厕所,邹艺点点头让他自己去了。

邹或从卫生间出来后并没回饭桌,这家餐厅刚好就是上次的那家。他一顿饭就惦记着水池里的乌龟了,来的时候由于被邹艺拽着,所以没得看,这会儿他出了卫生间,就直接奔大厅去了。

他蹲水池边,看着池底来回爬着得乌龟,突然特别想偷一只带回去……

他看着它们,脑袋里就忍不住幻想了起来,想着如果自己也有一只……要怎么样怎样。他这想的投入,突然被一阵脚步声从幻想里拉回到了现实中。

他一转头,就又看到了曾经嘲笑过他的男孩。

这次男孩穿了身灰色的小西装,他身边有个穿着洋娃娃裙的女孩,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他们身后还跟了几个穿西装的大人。

邹或瞅完那几个大人,又把视线投回了那男孩的身上。

那男孩进电梯前突然停下了脚步,转头瞅向了他。

两人一对视,邹或就下意识的收回了视线,那男孩黢黑的眼神让他有些怕,等他鼓足勇气再抬头时,电梯门口已经没人了……

第2章 被驱逐

又过了两个月,邹艺答应了那个姓戴的,说会和他一起去生活。

这个姓戴的叫戴德昌,是一个鳏夫,老婆死了刚半年多,他是看上邹艺了,但心里却又瞧不上她的出身,他说的所谓的一起生活就是找个伴一起过日子,但是并不涉及到有关的法律程序,说白了就是邹艺给他白操,但他并不履行法律义务……

在某个晴朗的日子里,戴德昌开车接着邹艺和邹或两母子去了他家,自此,两人就这么没有名分的住在了一起。

搬进去才几天,戴德昌就给邹或找了个寄宿的幼儿园,对此,邹或很感激他,虽然心里知道他别有目的。邹或从来没有离开过邹艺,当他知道自己要离开她的时候,心里其实乐见的,甚至有些窃喜,他早就厌倦了邹艺,那种充斥着谩骂和叫嚣的生活,他已经过够了。

邹或去学校的那天不是个好天气,淅淅沥沥的雨滴把地都打湿了,天空中更是灰暗一片,让人有些压抑,但这些并没影响他的好心情。他睁着大眼,跟在邹艺和戴德昌身后,不停的四处撒看,乖巧中难掩兴奋。

接待他们的是个年轻的女人,说话挺温和,邹艺他们交了钱,办完手续就走了。临走前倒是交代了邹或,说一个月后再来接他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