钙片男求偶记 第35章

作者:洛塔猫 标签: 天作之和 都市情缘 欢喜冤家 高干 近代现代

站在电梯里,蒲扇大掌抚着狂躁的心口,缺氧窒息,心跳紊乱,孟翔亿万分的肯定,于世必须是某种危险疾病的污染源带菌者,无需肢体接触,空气传播,靠近就让人不适,产生濒死反应。

太特么恐怖。

温书扬是温玉骋的亲戚,两人同根同族,同个太爷爷。

温玉骋的爷爷是姨太太的儿子。这个姨太太不是那种奸诈的狐狸精姨太太,是正房太太的陪嫁丫头,给温玉骋的太爷瞧上,强行收了房。性子敦厚软弱,经常受正房太太和其他姨太太的欺负。因为胆小怯懦,动不动就以泪洗面,鲜少有笑模样,又不会卖弄资本讨好老爷,久而久之,就被冷落了。

作为老爷的儿子,温玉骋的爷爷待遇倒是比生母强了许多等级,不过,性情刚烈,从小见生母遭受欺凌,故而对封建大家庭充满反叛愤恨,在学校接受了新文化新思想,心里那股推翻封建旧制的火焰更是燃烧得疯狂。于是,在一个夜里辞别母亲,从封建家庭出走,义无反顾的投入革命红潮。

后来,在国共战场上遇见了同父异母的兄长,正房太太的儿子,即温书扬的爷爷。

兄弟两个,一个共军军官,一个国军军官,信仰不同,主义不同。时局造化,国民党已是强弩之末,温玉骋的爷爷便劝降了温书扬的爷爷投了共。

之后,兄弟俩一北一南,各自升官进阶,文革的时候,由于温书扬爷爷的原国军军官身份,受到冲击,两家才不得不暂时断了联系,直到拨乱返正、改革开放。

温书扬比较特殊,既不从军亦不从政,做生意做的都是见不得人的买卖,说白了,就是黑道。

倚仗温家的关系,凭借自己的手腕,温书扬涉黑的道路走得十分顺畅,没用多久便拥有相当势力,且从南方扩张到北方,进入了京城。

期间的狗屁倒灶阴险算计先不表,只说温书扬领了方惟通知,狠狠“照顾”了岳小贱的父亲。然而,忙,不能白帮。

“老家伙从场子里卷了十来万,接下来你想怎么办?”

“听说你最近被盯得很紧,滇缅的生意不好做,是时候推出去一两个替死鬼。”

“啧啧,下这么狠的手,老家伙跟你有多大梁子?直接做了他多省事。”

“什么事能瞒过你温三爷,又何必问我?”

“下的本儿挺重,回头拉出来亮亮相,让弟弟见识一下嫂子是怎样倾国倾城的祸水绝色。”

“不忙。倒是你家里那个搞定没有?还关着?”

“不然怎么?总不能放他出去整死我吧?我死不要紧,咱们这几家牵牵连连的,我担待不起。”

“人家跟了你这么多年,什么都不图你的,挺不容易,你悠着点儿。”

“自家哥哥,我不瞒你,若不是狠不下心,我哪里用得着烦成这样?哥哥,温玉骋前两天得了块地,听说油水挺足?”

“生意的事问我干吗?问你本家哥哥去。”

“那你是点头咯?”

“你啊,走路在稳不在快。”

“我有数。我二哥那儿劳烦哥哥多照应些,万一变了天,一定把他保住。我大哥是个废的,温家我们这一枝兴衰承继,就靠他了。”

第23章 忧愁

何络嫌弃自己不像岳小贱那样直白,明明已经弥足深陷,还死拽着还不如鸡蛋壳坚固的借口,强迫自己端出不肯与浊世同流合污的架子,莫说旁人,连自己都倒胃口。

某舞剧团排演舞剧,到学校来选角,选上了何络。尽管只是群舞中的一员,随时都有被刷下的危险,仍是一次相当可贵的机会。院里的领导老师很重视,被选中的学生们既兴奋又紧张,何络也不例外。

与旁人不同的是,何络更多了几分担忧。倒不是担心表现不好、技不如人被刷下来,而是排演这两三个月甚或半年间,419号院的工作恐怕不能全勤兼顾了。

收入损失是一方面,主要是原就不常见到温玉骋,这下见面的机会更加少之又少。

何络怕温玉骋忘了他,其实温玉骋从来不缺伴儿,本也没理由记得他。可他就是怕,怕隔段时间再见,温玉骋搂着其他小男孩儿,压根儿想不起他是谁。

何络承认嫉妒,他算不得温玉骋的谁,他还是会嫉妒。嫉妒那些小男孩儿可以那么坦然,那么心安理得的跟温玉骋在床上翻滚,哪怕钱色交易,肉体总归是无比亲密的结合过。

每当这种想法冒头,他都特想狠狠给自己俩大耳帖子,当初他那么清高那么贞洁,自诩污泥中的白莲花,拒绝了这种事,才几天功夫竟又艳羡别人能够和温玉骋发生这种事。他觉得自己犯贱,特他妈贱,婊子立牌坊,贱没边儿了。

何络身上的积雨云太厚重太阴沉,以至于温玉骋这么不擅长关心人的都看不下去,想关心关心了。

“我说,小爷您能偶尔给我一次好脸儿么?”

何络绝想不到,温玉骋和他一样,也觉得自己特贱。燕瘦环肥,那么多小男孩儿小姑娘他随便挑哪个,都能舒舒服服大爽特爽干个昏天黑地。偏偏有事没事,觑个空,找个理由,舔着张老脸傻逼兮兮的跑过来贴这张小冷屁股。当完专职司机兼保镖陪聊,痛快了,才去找热乎乎的小屁股们让身体也痛快痛快。这份无欲无求无私奉献的精神,无与伦比了都。

“下礼拜我就不能来419了。”新投入排舞肯定特忙,院里都给他们开了绿灯,估摸开头一个来月,他是挤不出时间了。

“哟,从良啦?是赚够了钱,还是挂上金饭票?”

“你那狗嘴里要能吐出象牙,我保证一天扔你三顿阳光灿烂。”

“象牙没有,我这口小白牙你看咋样?”温玉骋咧开嘴,一口整齐的牙齿果然白得亮眼,做牙膏广告都不用后期修片美白。

“我被选中出演舞剧,接下来几个月要排演,时间很紧张,体能也有限。”

“小冷屁股有前途,419看上的果然不能是草包。没事儿,专心练舞,跟他们说一声,留着你这份缺就成。啧,你要一炮而红,怕还看不上这份活计呢。”

“没有的事,我就是个群舞,一堆南瓜头里最小最不起眼的那个。”

“那是……钱不够使?跟账上预支点儿,要么……我友情赞助你点儿?回头你成了腕儿,我跟人吹牛也是个资本。”

“你是我谁啊?我干嘛拿你钱?”

温玉骋一片好心,经过何络的耳朵,就自动过滤变了味道,总以为他在讽刺他是个卖的,是个给脸不要的。自尊受屈,便情不自禁炸起毛。

“得,我这马屁又拍歪了。”

“我不在,你既能花天酒地,又不用倒贴冷屁股,美死你了吧?”

“你在也不妨碍我。”

温玉骋实话实说,何络心里的酸气荡漾开来,渗进骨髓里,涌到鼻腔中,眼底也受到污染,模糊了。

深深低下头,重重垂下肩,一双手在身前无所适从的抠着玩。自从陷入围绕温玉骋迅速扩张的情感深渊,他就变得软弱爱哭,几乎每时每刻都感觉自己是别人故事里的悲剧炮灰,娘们唧唧,自怨自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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