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 第51章

作者:neleta 标签: 近代现代

小贝不吃糖,它坐在车顶看著晃来晃去的那个布包,脸色放松了许多。钻进车内摸出自己爱吃的果子,小贝又爬出来坐在它最喜欢的车顶,抬头看天,没有鸟跟著他们了。

在阿毛带著小宝进入凡谷後不久,七八个人来到了建宁镇上。发现人已经不在了,一人拍拍站在他肩头的海东青,海东青鸣叫一声,飞了起来,转眼就不见了踪影。那些人分头行动,不动声色地打听小宝的下落。半个时辰後,这几个人聚集在一条巷子里,其中一人回禀:“林梓彦去过布衣店,他身边有个毛人。布衣店的掌柜说那毛人住在山谷中,大概两个月会出来一趟。不过那毛人刚刚订了几身衣裳,二十天後会来取。”

又一人道:“粮店的老板看到了林梓彦的脸,半张脸上有黑斑,应该就是他。粮店老板听到他喊那毛人大哥哥。”

“那毛人是何来历?”为首的人问。

其他几人摇头,道:“他们只知道那毛人住在山谷里,但山谷很邪门,到处是浓雾,而且那雾有毒,进去的人没有一个活著出来的。”

为首的人想了想道:“我已把此事禀报庄主,我们在这里守著,切记不要打草惊蛇,只要确定了他在建宁镇,我们就有法子抓住他。你去收买布店的老板,如果毛人和林梓彦再来,让他拖住他们。”

“明白。”

“这件事庄主吩咐我等不得透露给林府的人,你们小心行事,一切等庄主的意思。”

“是!”

“呵呵,哈哈哈,还是我的小徒儿阿宝懂事。”抿一口美酒,凡骨子那个乐啊。小宝又乖又聪明,哪跟阿毛那个笨徒弟一样,他若不说,根本想不起给他这个师傅买口酒。

被师傅夸了,小宝的脸羞红,一个劲的摇头。把香喷喷的鸡撕成一片一片的,小宝把最嫩的鸡胸肉和鸡腿肉挑出来。鸡胸肉给师傅,鸡腿大哥哥一个、鬼哥哥一个。分完了,小宝拿起鸡翅膀,咬了一小口。

“哎,阿宝怎麽竟把好吃的给师傅和哥哥了?”凡骨子的白眉毛一竖,把小宝手里的鸡翅膀抢了过来,夹起一块鸡胸肉放到小宝的碗里。

小宝笑呵呵地把鸡翅膀拿过来,再把鸡胸肉给师傅放回去。毛毛的大手伸过来,一口没咬的鸡腿进了小宝的碗里。小宝又笑呵呵地把鸡腿给大哥哥放回去,软软地说:“翅膀,香。”说著,还美滋滋地吮了吮。

凡骨子压著鼻酸,粗声道:“哼哼,原来阿宝是把最好吃的留给自己了啊,师傅不干,师傅要吃鸡翅膀。”

“呵呵。”小宝端起自己放著鸡翅膀、鸡爪子、鸡脖子和鸡胸骨的碗躲开,摇头,“我吃,我吃。”说罢,他又拿起鬼哥哥的那碗肉,起身逃开了。

阿毛要去追,凡骨子拦下他说:“吃吧,这是阿宝的心意,吃了他才会高兴。吃完了你去给小宝熬烫,多放几根虫草。”

阿毛重重点头,大口吃下鸡腿。

聂政的木屋里,小宝喂鬼哥哥吃鸡。不让鬼哥哥脏了手,小宝把鸡腿上的肉撕下来喂到鬼哥哥的嘴里,然後舔舔沾满油的手,好香好香。

吃了两口,聂政避开喂到嘴边的肉,说:“宝,你吃。”小宝一定是把最好吃的留给他们了。

“有,有。”某些时候的小宝是很绝强的,尤其是这种时候。退不开的聂政笑著张嘴,咬下细细的小指头喂进来的肉,不过这却是连指头也一起咬住了。

“呵呵,鬼哥哥。”小宝抽手,可是鬼哥哥却咬紧了。

轻轻在小宝的指头上磨磨牙,聂政才放开,惹笑了小宝。

再撕下一块,小宝犹豫地喂到鬼哥哥的嘴边,啊,手指头又被咬住了。

“哈哈,鬼哥哥……”不仅被咬了,还被舔了,痒得小宝大笑。

喜欢听小宝孩子气的笑声,清脆客人。聂政吃上了瘾,不放小宝离开。沾著鸡油的手指头香香的,比鸡肉还香呢。

“哈哈哈……”小宝的笑声传到了隔壁的木屋,凡骨子和阿毛都过来瞧,看到聂政在逗小宝,他们两人也笑了。

突然,笑声戛然而止,小宝闷哼一声弓起了身子。察觉到小宝的异样,聂政立刻松嘴,凡骨子和阿毛冲了过来。

“阿宝(宝)?!”

“唔……”小宝的半张脸惨白,“疼……”

三人愣了,小宝又犯病了?这还没到初一呢!

阿毛立刻抱起小宝冲出了木屋,凡骨子匆匆对聂政说了句“小宝又犯病了”便跟著冲了出去。聂政双手撑在床上,心急如焚,这一次怎麽会这麽快!很快,聂政就听到了小宝隐隐的哭声。他掀开被子,摸索到床边,把腿搬下来,然後扶著床头的桌子缓缓站起。

“碰!”

双腿无力,聂政摔倒在地。咬著牙,不顾身上的痛,他趴在地上,慢慢向外爬去,心里喊著:“宝……宝……”

一人出现在门口,看到聂政在地上爬,他几步走过去把聂政扶了起来。

“阿毛,麻烦你,带我去看小宝,我不放心,不放心。”聂政死死抓著阿毛的衣服拜托他。

阿毛弯身背起聂政,眼里带泪地大步离开。刚刚师傅说小宝的“病”重了。

(13鲜币)宝贝:第三十九章

床上,小宝蜷成一团,低低哭著,凡骨子给小宝探脉,一脸的愁容。聂政坐在床边不停地在小宝的身上揉,希望这样能减轻他的痛苦。阿毛不停地掉眼泪,师傅没有办法的事那就是真的没有办法了。收回手,凡骨子的眼神波动,阿毛拽拽师傅的袖子,询问师傅小宝的情况。凡骨子捋捋胡子,盯紧了聂政。

“师傅……鬼哥哥……大哥哥……美人哥哥……”疼得浑身打颤的小宝已经没了意识,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会泄露出内心的渴望,渴望师傅和哥哥的疼爱。聂政的下颚紧绷,摸到小宝的一只手握住,沙哑地开口:“师傅,您想想法子,小宝他疼。”

“我知道他疼。”凡骨子的声音也很哑,他的拳头握了又握,视线不停地在聂政和小宝的身上停留。小宝的“病”比他预料的要加重的快,他原本想著起码还得半年。难道要现在吗?阿毛不停地扯师傅的袖子,他看得出师傅有法子。

耳边是小宝的哭声,凡骨子思量了又思量、考虑了又考虑,开口道:“阿毛,把聂政带回去,然後过来接小宝。”

“师傅?”

没有解释,凡骨子的双眼里满是对小徒儿的心疼和愧疚。

阿毛把聂政背走了,凡骨子摸著小宝汗湿的额头,低低地说:“阿宝啊,师傅一直不希望这一天到来,师傅舍不得把你交给任何人,尤其是聂家人。阿宝啊,若师傅能早点遇到你就好了,也不至於让你娘在你身上乱来。阿宝,师傅会守著你,不怕,不怕。”话刚说完,阿毛回来了,凡骨子让阿毛把小宝先带过去,他则去了药屋。

进了聂政的木屋,凡骨子说:“阿毛,你出去,关上门,把小贝也带走。”

见师傅手上拿著两瓶药,想到师傅有治小宝的法子了,阿毛不敢迟疑,弯腰抓起小贝丢到肩膀上就大步走了出去,关紧了门。

来到床边,凡骨子很严厉地对把小宝抱在怀里的聂政说:“若不是小宝疼得受不住,我不会这麽做。聂政,阿宝是我的宝贝徒弟,你日後敢负他一分,哪怕会惹小宝伤心,我也会把你做成蛇餐丢到蛇池里去。”

“师傅?”满心焦急小宝的聂政不明白师傅为何好好说这些,但他还是立刻说:“师傅,我说过,我要疼小宝,不让他受苦受累,不让他哭。”宝何尝不是他的宝贝?

凡骨子的眼睛通红,打开一个瓶子,取出两粒药丸,然後把哭得抽搐的小宝从聂政的怀里抱过来,掰开他的嘴,喂了进去。

“师傅?”聂政心有不安,他察觉到了师傅的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