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 第118章

作者:neleta 标签: 近代现代

蓝无月坐在灶火旁一边往火里填柴,一边想著心事。原来,男人和男人是那麽做的啊……眼神一凛,蓝无月把手里的木柴丢进火里,潘灵雀竟然想这麽对待他!早知道应该阉割了他才对!接著,他又失神地盯著自己仅剩的左手,没了功力的又不能再习武的他,要报仇又谈何容易。

想到小宝,蓝无月下意识地摇头,他一直都把小宝当成是要疼爱一辈子的弟弟。尤其是小宝不顾危险救他的时候,他更是在心里发过誓,只要他们能活著离开,小宝以後要什麽,他就给什麽。但是要他为了恢复内功而和小宝做那种事,他做不到。小宝总有长大的一天,大哥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到那时,小宝会恨他们的。

“唉……”

长长地叹息一声,蓝无月的内心翻腾。

“抱抱……”

“美人,哥哥……亲亲……”

揉揉额角,蓝无月站了起来。傻孩子。

(31鲜币)宝贝:第七十七章

一只鸽子落在窗台上,咕咕咕地叫了几声。有人打开窗户,拿起鸽子,从它的一只脚上找到一支竹管。放飞鸽子,他从竹管里取出信,信上的内容令他十分不悦。昆山派派众在追拿凶徒的途中被凶徒所杀,凶徒直指六年前就应该被杀的蓝无月和下落不明的叶狄。原来,是蓝无月和叶狄觊觎聂家刀,合夥制造了聂家惨案。昆山派长老查出此事後,被蓝无月和叶狄灭口。两人在这六年中修炼魔功,坠入魔道,在昆山派派众寻到两人的踪迹後,两人又残杀了所有人。

这些事在有心人的指使下迅速传遍了武林,武林震动。不久後,又有人放出消息,说蓝无月和叶狄很可能藏在建宁镇,被轻易煽动起来的武林众人约有一百多人聚集到了建宁镇,要找出蓝无月和叶狄。又过了不久,有人说汤泉镇看到蓝无月和叶狄,那些人又一窝蜂地涌向汤泉镇,可等待他们的不是蓝无月和叶狄,而是两个不知名的蒙面白发老头。

为何肯定是老头呢?头发眉毛都白了,应该是老头吧。只是黑灯瞎火的,对方又蒙著脸,自始至终也没说过一句话,暂且猜测是老头吧。但哪来的老头呢?为何不分青红皂白地就把他们打了一顿?而且那两人的武功甚高,他们一起上都不是那两人的对手,轻则被卸了膀子,重则伤筋动骨。又又过了几天,消息再次传出,那两人就是蓝无月和叶狄!之所以头发眉毛都白了,是因为他们修炼魔功所致。然後,整个武林上天入地地寻找白了头发和眉毛的蓝无月和叶狄。

捏碎了信,林盛之额头上的青筋直冒,这帮蠢货,找了这麽久不仅没抓到人,还被人家给废了,蠢货!蓝无月和叶狄怎麽可能是那两个白发人?如果他没猜错的话,那两个白发人其中一位就是那天晚上出现的那个老头子。难道说蓝无月和叶狄在这六年里遇到了两位高人?不然他们怎麽可能躲过雀庄和他的手下?不行!不能再拖了!再拖下去会越来越麻烦!

“老爷,潘庄主来了。”

“快请。”

迅速收拾好脸部的表情,林盛之不动声色地转过身。一人眼睛上蒙著黑布,手搂一位模样极为豔丽的少年走了进来。少年对林盛之颇为挑逗地笑了笑,把潘灵雀扶到软榻旁,服侍他坐下,又给他脱了鞋。

“庄主,奴退下了。”

“下去吧。”

那位少年又看了眼林盛之,嘴角含春地退下了。林盛之的眼里闪过杀意,不知死活的脏东西竟然想勾引他,他当他是潘灵雀那厮,喜欢男人吗?

林盛之动用自己的关系,找来江湖上最好的大夫给潘灵雀治眼睛,潘灵雀又把自己的父亲赖以为命的神草给吃了,他的眼睛最终得以保住。虽说日後要常年与眼药为伴,但总比看不见要强百倍。潘灵雀在林盛之和自己的身上下了友情蛊,两人现在真可谓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谁也离不开谁。

关上门,无外人了,林盛之立刻问:“林梓彦找到了吗?”

潘灵雀懒懒一笑:“盟主还真是心急。”

“难道你就不心急?”

潘灵雀翘起一条腿,动动脚踝:“雀庄的鸟儿就是那人藏到地下也能把他找出来,何况是藏在山里。”

“你找到了?!”林盛之的眼睛大亮,快步走到榻边坐下。

潘灵雀点点头,低声说:“以你所言,你那个废子认识聂家三兄弟,他被你重伤,现在肯定与蓝无月和叶狄在一起。蓝玉儿一路跟著蓝无月进了建宁镇的一处林子,然後蓝无月便不见了。我以派人前往查探,那片林子蹊跷地很,越往深处走毒雾越浓。也难怪你的人一直找不到林梓彦和聂政,他们一定躲在那片林子里。依我看,聂家三兄弟该是重聚了。”

林盛之拧眉:“但据我的人回报,救了蓝无月的那个老头子在建宁镇出现,而且也有人说在建宁镇看到了蓝无月和叶狄。”

潘灵雀讥笑:“有人说?谁说?找他出来。你别忘了蓝无月的心机。他可是一个人就把武林搅得鸡犬不宁,还险些毒瞎了我的双眼。人会说谎,我的鸟可不会,难说这是蓝无月使得一招调虎离山之际。”

林盛之一听急了:“那蓝无月他们岂不是已经逃了?”

“不会。玉儿一直在那里守著,蓝无月和林梓彦都没有出来过。那山林毒雾弥漫,很难进入,他们躲在里面正好疗伤。”

“毒雾弥漫……这就难抓了。”

林盛之气得咬牙,眼看就要找到聂政了,却不得其门而入!

潘灵雀勾勾唇角:“再毒的药,也有解药。让那些傻子们先去试试毒,我们找人配解药。只要守住那片林子,不让蓝无月他们有机会逃脱,咱们还怕进不去吗?”他凑向林盛之,耳语:“正好趁这个机会拖少林寺、武当派和峨嵋派下水,他们不是盟主您的心腹之患吗?”

林盛之的双眸暗了暗,心里盘算,良久後,他说:“就照你说得办。那两个老头子我们暂且按兵不动,探探他们的底细。”

“嗯。”

天上又下起了雪,正月十五都过去好几天了,还是冷得厉害。拢拢衣襟,方俞拉住凡骨子的手:“师兄,歇歇吧,我生堆火,咱们烤几个饼吃,中午就没吃饭。”

凡骨子抽出手,抬头看看天,说:“不歇了,天已经暗了,今晚找家客栈歇歇脚。”

方俞从怀里掏出一个油布包,打开:“那师兄你先吃一张饼吧,别饿坏了身子。”油布包里有两张饼,方俞一直暖在胸口。看著方俞粗糙的手拿起一张饼送到他跟前,赶了好几天的路,他的脸看起来更沧桑了,明明就是比他小了五六岁的人,却显得比他老了一轮。

一路上,方俞可说是小心翼翼地伺候他,用伺候绝不为过。就是教训那些人的时候,方俞也是仔细护著他,生怕他被刀剑所伤。接过没有被冻得硬邦邦的饼子,凡骨子张口咬下,说:“你也吃。待会儿找家客栈,要上几斤牛肉,再要壶好酒,我也馋了。”

“好!”

这几天师兄对他的态度明显不同了,方俞走在路上都会不时地傻笑。拿起最後一张饼,方俞大口咬下一块,满是皱纹的眼角深深弯起,干裂的嘴唇因为喜悦而渗出了血。凡骨子瞄了一眼方俞腰间明显空了的水袋,他解下自己的水袋递了过去。

正看著师兄傻笑的方俞愣了,嘴边还未嚼碎的饼子掉出来了几块。把水袋塞到方俞的手里,凡骨子别过脸:“嘴都裂了,难看死了。”也不管方俞喝不喝,凡骨子啃著饼子大步向前走去。愣愣地看著师兄走开的背身,方俞的眼眶渐渐多了一圈水晕。

“师兄!等等我!”

“快点!”

拔腿就跑,方俞快速咽下嘴里的饼子,抹抹眼睛。水袋里的水早就冻成冰了,方俞只觉得水袋好沈,沈得他都拿不住了。

“什麽?只有一间房了?”柜台便,凡骨子冲掌柜的怒吼,“又不是什麽大日子,怎麽会只有一间房!”

掌柜的被凡骨子的气势压得直哆嗦,硬著头皮说:“客官有所不知,咱县城县太爷的闺女三日後出嫁,来了许多人贺喜,所以这客栈都住满了,若客官您明日来的话,那就一间房都没有了。”

“贪官!”凡骨子气鼓鼓地看向方俞,让他和这人一间屋?他做不到。

方俞立刻赔笑脸,问掌柜的:“有没有柴房?我谁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