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然随风 第5章

作者:南枝 标签: HE 近代现代

周延道,“难道白弋和你一起被抓进去的?我是听警察局那边说的,你小舅知道这事了,恐怕你爸妈也会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不会又胡来吧?”

周延说得很是关切,话语也严厉,曹逸然听他这样说就笑了笑,道,“哦,这样啊。没什么事,别人在那里贩毒,我正好在那里喝酒,就被带进去录个口供了。”

周延似乎有点不相信,“是这样?”

曹逸然踢了一脚椅子,椅子脚和木地板摩擦发出很大一声响,他在椅子上坐下后就翘起腿来,“那会是怎样。我还不至于做那些事情吧。”

周延这才相信了,道,“晚上我看看你吧,你最近怎么样了?”

曹逸然嘴角勾起一丝笑意,很高兴地道,“你什么时候有空,在哪里见?”

周延说了一个地名,想着见了曹逸然之后再回去吃饭,于是就说道,“我早点出来,六点钟见吧。”

曹逸然嘴上没什么表示,脸上却是已经欢喜起来了,说好的。

约了和周延见面,曹逸然就开始去收拾了一下自己,洗澡剃须,看自己头发太长了就想着该剪一剪,免得周延看到他说他是因为乱来才没精神,所以他决定去剪一个精神些的发型。

于是早早地就出门了,去美发屋坐了一个小时弄了个新发型,看起来稍微精神了些,本来发型师建议他把头发染黄,曹逸然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最后没染。

开着他那辆艳丽到骚气十足的红色雷克萨斯跑车在路上逛,想着时间到了就去赴约,一路上他这车不知道惹了多少个人的目光,不过他现在对外人的目光都在意,于是晃荡得心安理得,已经五点多了,他正要开车去约定地点,手机就又响了,拿起来看,是周延。

他以为可以提前见面,没想到周延第一句话就是道歉,然后说,“突然有了事情,看来今天只能算了,我们以后再约吧,下次你想怎么罚我都行,行吧?”所谓罚,也是罚酒,要是别的,曹逸然想,你才不会愿意。

曹逸然心情一下子就不好了,凉凉说了一句,“又是他的事?”

周延听他这么一说,本来还想扯开话题,但之后还是说了实话,“他发烧了,我得赶紧回去,送医院还是叫医生,他一个人在家里都不好。”

曹逸然听他这么一说,啪地就挂了电话,而且把手机扔到了后座,看都不想再看手机了。

倒是听到手机又响起来,不过他却不想管,他现在只想开快车,只是已经是下班时间,路上已经拥堵起来了,他想开快车也不行,只郁闷地随着车流龟速行驶,然后看到旁边有停车场,他就把车开了过去,车才刚停,就看到前面有个小偷抢了一个白领女人的包跑了,而且还是团伙作案,前面有人接应,曹逸然看了一眼,要是平常,他心里不会因此起一点涟漪,但是这次,他居然一下子跳下车,然后飞快地从旁边对那小偷包抄了过去。

曹逸然腿长,跑得非常快,那个小偷是个矮个子,很快就被曹逸然拦住了,小偷朝曹逸然吼了一句,“他妈的,别多管闲事!不然,杀了你!”

他还真把刀给掏出来了,当时是有不少人看热闹的,但是却没有任何人上前帮忙。

曹逸然正是心情不好到极点的时候,而且他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想见点血才好,于是根本不管这小偷说的什么,冲上去就抬腿踢,他最厉害的就是腿,动作快,准,狠,而且力气大,一脚就踢飞了小偷的刀,然后就是快打,本来这个小偷的同伙要赶过来帮忙,没想到旁边开过来了一辆警车,于是甩下同伴,他们先跑掉了。

曹逸然狠狠地把那小偷打了一顿,简直有要把人打死的狠劲,那小偷根本没有还手之力,他虽然狠但尚且要命,曹逸然是狠得命也不要了,小偷已经不断呼救告饶,他还不停手,围观群众有指点的,但没人上前来拉,而那位被抢了包的白领女人过来捡起了自己的包就跑掉了,只飞快地对曹逸然说了一声谢谢,然后就惶然又冷漠地转身就走,很快消失在人群里。

曹逸然他就是想发泄心中戾气,也不是想要谁的感谢,要不是从警车上下来的白树把曹逸然制住了,恐怕他又要疯得闹出人命来。

小偷被逮捕了,白树让自己的手下接管了事情的后续,但是却出于私心地拉走了曹逸然,甚至没让他去录口供。

在大厦楼下,白树盯着阴着一张脸的曹逸然看,道,“你肠胃还在痛?怎么这张脸除了这个表情就没有别的表情了吗?”

曹逸然冷哼了一声,道,“关你什么事?”

白树道,“你刚才在这么多证人的情况下殴打人,你说不关我的事?”

曹逸然道,“那你把我带到警局里去嘛,拉我来这里做什么?”

白树嘿了一声,一笑又是满口白牙露出来了,他前段时间出去执行一个大任务便晒黑了,现在是一张黑面孔上一口白牙,虽然他堪称英俊,高高大大身材完美,不过,却不是曹逸然爱看的类型,曹逸然看了他两眼,就微皱了眉,道,“你到底什么事啊!”

白树笑道,“昨天让你犯了肠胃病,今天给你道歉,请你吃晚饭嘛,怎么样?”

曹逸然没想到他居然来这出,愣了一下才道,“没什么,不用了。”

白树热情地拉住他的胳膊,“给哥这个脸,就让我补过,啊?”

曹逸然想了一下,然后道,“但我已经和兄弟约好了晚饭。”

白树一愣,然后笑道,“那一起是一样的嘛。”

曹逸然道,“真的?那我叫他们过来了,你开单!”

白树道,“叫吧。”

于是曹逸然去到自己的车旁边从车后座拿了自己的手机来,白树看到他那骚包的跑车,还赞了一句,却是,“很适合你嘛。”

曹逸然瞥了他一眼没接话,手机屏幕上有三通未接电话都是周延打过来的,他心里一烦,没有管,然后开始打电话,他一个哥们一个哥们地打,说了地点,说有人请吃饭,让带人来,必须要给他这个面子来才行,不然下次就要谢罪,他有说有笑,一下子表情就丰富起来了,白树没干别的,就靠在曹逸然的车门上看他打电话,似乎是看得津津有味。

曹逸然不知道叫了多少个人,然后对白树道,“好了,叫了。这里楼上的海鲜就不错,就吃这一家吧,我和他们约的地方也是这一家。”

白树完全看出了曹逸然到底是在怎么整他,但是他此时乐呵呵地,一手就搭上了曹逸然的肩膀,然后说那上去吧。

曹逸然想把他的手臂给避开也不行,很是郁闷,虽然郁闷,但是侧过头看了白树一眼,白树笑容爽朗,身上居然没有什么汗味,还带着点古龙水的味道,倒不让他讨厌,于是之后也就由着他了,一直到进电梯,白树就这样搭着他的肩。

作者有话要说:之后改到七点半更新,不过,最近JJ很抽,即使后台更新了,页面上也看不到,要等一等。

第9章 醉酒

曹少一个电话,没人敢不给他这个面子,所以他自从打了电话,他那些所谓的兄弟无论在干什么,都得跑过来吃他这一顿。

这家海鲜楼绝对不便宜,人均消费得在近千,还不算酒,更何况这群“兄弟”基本上都是吃货,而且这时候正值晚饭时间,肚子都空着等着胡吃海喝。

坐下后,曹逸然大手一挥,然后一拍坐在旁边的白树的肩膀,对兄弟们道,“今天他请客,大家想怎么点就怎么点。”

一个兄弟说道,“我来点酒吧,曹少想喝什么?”

曹逸然道,“点吧,我随意就好。”

白树笑眯眯地看着使坏的曹逸然,他只是笑,开始也不说话,一群兄弟看曹逸然和他很亲的样子,就来找他套近乎,之后知道他的职业是警察,大家愣了一下后就哈哈笑起来,然后继续套近乎。

曹逸然最近肠胃不好,白树建议道,“你喝点粥就好了嘛,要是想吃,下次我再单独请你。”

曹逸然瞥了他一眼,夹那文火焖了三天的南非鲍吃,然后又吃虾,上桌的菜都要吃下几筷子,根本不忌口,白树看他这样就摇头,自己吃了点,帮着曹逸然舀了一碗灵芝蝎子汤,道,“这个是健脾的。”

曹逸然看他把汤递到自己面前来,不由愣了一下,道,“我自己来就好了。”他这样说,其实还颇有点不自在,其实平常为了巴结他给他舀汤盛饭的人有的是,不过,白树给他舀汤还是让他心生了一种奇怪的别扭感觉。

要是白树是个普通的刑警队长也就算了,没什么好奇怪的,但他是白弋的堂兄,而且看白弋对他还挺尊敬的,想来他不该是这么一个软趴趴的人,只是,他对自己这么好到底是为什么,难道真的是因为他昨天打了自己一拳,今天就来赔罪。

曹逸然琢磨着白树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嘴上却是一点也不闲着,别的兄弟来敬酒,他是酒来杯干,毫不犹豫。

他在喝酒上本就不含糊,加上这一天实在是心情郁闷,于是就有借酒浇愁的意思,吃了些菜,然后不知道下肚了多少酒,他是喝醉了或者酒兴大发乱来或者就更沉默阴沉沉的那种人,他这一天就是第二种,一言不发,只是对别人的敬酒笑着喝。

白树坐在旁边看着,对曹逸然这生活习惯真是不知道该怎么批评才好了,而别人来给他敬酒,他倒是全都推掉了的,只说,“要开车,而且有事不能喝酒。”

他是个笑起来爽朗但严肃起来又很有气势的人,所以一群都比他小的年轻看他不喝,也就算了。

白树看曹逸然喝得太多,那胃肯定是不行的,于是还劝了两句,“酒喝这么多伤胃,你少喝点。”

曹逸然瞥了他一眼,翘了下嘴角,道,“你他妈算不算男人,一个劲躲酒啊。我喝,不要劝我。”

曹逸然借酒浇愁,喝得太急,很快就醉了,他歪坐在那里闭目养神,一群哥们看他这样,而且大家也喝完了,有要出去找乐子的,便决定散场了。

白树去结了账,结完后,心想要是靠那点工资和奖金,恐怕是追不起曹逸然这个家伙的。

因为曹逸然醉了就迷迷糊糊的,一群兄弟也不好带他在身边,主要还是怕他突然起来发酒疯,有人曾经遭受过这个苦楚,所以就建议把他送回去。

白树这时候把曹逸然扶到了自己身上靠着,道,“我来送他,你们要做什么事,就忙去吧,不用管我们。”

其实还是有真心关心曹逸然的人,担心曹逸然会不会出什么事,但是看曹逸然和白树关系好,加上白树又是个警察,便觉得没什么可担心的了,于是大家对白树交代了一遍,说曹逸然醉了要怎么做,或者让他吐了,或者让他睡了,最重要是千万不要怎么惹他,由着他去就好,以免他发起脾气来谁也受不住。

白树得了他们的经验之谈,就笑道,“他经常醉?”

小兄弟笑着摆摆手,“不是经常醉,但每次醉都让我们印象深刻。”

白树几乎是半抱半扶着把曹逸然弄进电梯里下楼,也有小兄弟过来帮忙,曹逸然醉了之后全身的骨头都像是软下来了一样,整个人软绵绵地挂在白树身上,闭着眼睛,整张脸依然显出一种冷漠。

白树扶着他,闻到他身上有很淡的男香味,然后就是浓重的酒气,曹逸然高,但是瘦,所以白树扶着他还算轻松。

两三个人和白树一起把曹逸然弄到了他的那辆跑车边上,白树让他靠在车上,就在他的裤袋里摸车钥匙,摸了好一阵才把车钥匙摸出来了,然后开了车门。

让曹逸然在副座坐好,白树去了驾驶位,和曹逸然那几个小兄弟告了别,就倒了车出去。

他开车走了之后,曹逸然叫来的兄弟里面有一个人就说道,“以前就没见曹哥带这个姓白的一起,今天怎么让这姓白的来请客呢。”

另一个说道,“曹少认识的人面广,我们怎么可能都认识。管他的呢,随便吧。”

“不过,他把曹哥就这样带走了,真不会有问题?”

“能有什么问题,难道还有谁能够对他不利?而且,那姓白的不是警察吗,他能干出什么来。再说,最近曹少也没有犯什么事,用得着担心吗?”

最后大家一致认为也是,一群人就准备去别的地方消磨夜晚时光。

再说这边白树带走了曹逸然,他把车开出去了一段路之后才想起来是不是要把他送回去,要说要知道曹逸然的家是很容易的,给白弋打个电话就行,不过,他侧头看了曹逸然两眼,就没有给白弋打电话了。

白树因为工作忙,且经常出任务,即使在家,也不定什么时候就被召唤了,不想让家里父母为他担心,于是他没有和父母住在一起,当然,不住家里也是因为他家里没有一个人支持他去做刑警的,他完全是小时候看侦探小说看多了,然后受了蛊惑,他少年成才,十几岁就拿了国外的心理学学士,然后跑回国来硬是又读了警校,然后就做上了他梦想成为的刑警。他的这个职业不受他家里任何一个人支持,所以他在家的时候总是被父母念叨,于是搬出来住他觉得合适得多。

他现在已经二十七八了,没有过任何恋爱史,这也是让他家里着急担心的一件事,他手下倒是有女刑警对他有好感的,而且也很讨他家人的喜欢,只是,他家人虽然喜欢,但并不赞成他和女刑警好。

当然,白树对他的手下女孩子并无兴趣,也乐得家人不把他和他的属下凑对。

带着曹逸然进了他的公寓,他的公寓是一个非常大的三居室,虽然是单身汉的屋子,但一切倒还井井有条。

白树看着软在床上闭着眼睛的曹逸然,心想到底是让他睡,还是让他起来吐一场喝点醒酒汤呢,最后决定就让他这么躺着吧。

这时候时间虽然很早,但是白树好不容易有点时间好好休息,所以也就不想浪费时间,去洗了个澡就准备去客房里睡觉去。

要去睡觉之前又进主卧看了曹逸然一眼,发现曹逸然蜷着身体,一脸痛苦。

白树因此着急了一下,心想他今天那么乱吃乱喝,肯定会有问题的,于是就要扶他去洗手间,但是,他才刚过去一扶,曹逸然靠在他身上就马上吐了,白树躲避不及,睡衣马上就被弄脏了。

他这时候也在乎不了那么多,看曹逸然实在是难受,他飞快地扯过一个被他放在一边的阔口大水晶果盘,让曹逸然吐在里面,他一手搂住他,一手就拍抚着他的背。

曹逸然吐了好一阵,总算是好多了,虽然好多了,但还是半睁半闭着眼睛,眼珠子黑幽幽的,却并无神采,想来他还没有意识。

白树一边解了曹逸然的衬衫扣子,然后脱下他身上的衣服扔进旁边的篮子里,就把他放到床上去让他躺下。

白树飞快地处理了自己身上的睡衣,又打理了曹逸然的呕吐物,他一边摇着头整理,又一边要去看曹逸然,曹逸然睡着,微微蜷了身体,那么高高瘦瘦的一个人要蜷起来也占很大一块地方。

白树收拾好了这些之后,就去拧了热帕子来给曹逸然擦脸,端了水扶他起来让他漱口,曹逸然胃痛,靠在白树身上发出了几声轻微的呻吟,白树也想到了他的胃病该犯了,就去找了胃药来给他吃,正拿了药来,这时候已经有点意识的曹逸然已经自己坐了起来要去找洗手间,他赶紧跑过来扶了他进卧室附带的洗手间里去,曹逸然趴在洗手台上呕吐,因为胃痛而身体发冷,白树轻轻拍着他的背,摸着他凉凉滑滑但是瘦得厉害的裸背,不由升起一些气愤,又夹杂着一些心疼,道,“叫了你不要乱吃乱喝,你不听。”

曹逸然还是趴在那里,开了水就那么冲着。

曹逸然迷迷糊糊地自己漱了口,要直起身来却打了个颤,白树赶紧把他扶住,然后问道,“好些了吧。”

曹逸然没有回答他,白树只好主动把他扶回了卧室里让他躺着。

白树喂了曹逸然喝了胃药,又去拧了热帕子给他擦一擦他身上,看到他腹部那里有个乌青的印子的时候,他还伸手摸了一把,嘀咕道,“你这里是在哪里碰的?”

曹逸然迷迷糊糊的根本没有什么意识,当然不回答。

白树又给他擦了胳膊之后才想起来自己昨天不是给了他腹部一拳,他把自己的拳头拿去比了一下,然后想到这里果真是自己打的。

他于是震惊了,道,“你这个真是比大姑娘还不如,擦一下就这么乌青了,你这种人,我以后都不敢家暴你了。”

他自己兴致勃勃地在这里伺候人,曹逸然微微睁开了眼,眼睛定定地望着他,眼睛黑多白少,看着黑幽幽的像个深潭,白树扯了毯子过来给他盖上的时候,发现他睁开了眼还吓了一跳,但曹逸然其实并没有什么意识,之后又把眼睛闭上了,白树给他盖好后,还在他脸上轻拍了一下,道,“你这醉了的确是不好伺候,说实在的,我爸妈还没享受过我这样的伺候呢,你这是走了莫大的好运,知不知道。”

曹逸然吐了,又吃了药,很快就舒服了很多,于是躺在那里并不动作。

白树觉得房间里还有味道,就去开了窗,又在屋子里洒了空气清新剂,然后又去看了曹逸然一眼,发现曹逸然一动不动,他才松口气了,又去洗了个澡,才进卧室里去睡觉,看看时间,发现已经过去一个小时了,不由就叹道,“以后不能让他喝那么多酒了。”

他这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喜欢上一个人,所以整个人兴奋地不知所以,而且有种大男人的自我感觉良好,似乎自己看上的,以后就是自己的了。却完全不知道曹逸然可不是随意就能抓得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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