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然随风 第40章

作者:南枝 标签: HE 近代现代

曹逸然心想他又来了,每次都是一大堆道理,曹逸然不想和他讲道理,因为讲道理是讲不过他父亲的,于是,他只是貌似一本正经地听着,脑子里却在担心白树的任务到底怎么样了。

在他父亲看向他询问他的意思的时候,他才很是受教一样地点点头,道,“爸爸,我知道你的意思,我明白的。我没说我不想结婚,也没说我要的自由是没有任何限制的自由。”

曹父这下笑了笑,拍了拍儿子的背,道,“那又怎么睡不着觉呢?我还以为你是不想结婚,觉得结了婚就是进了围城。”

曹逸然道,“我早就想明白了,即使婚姻是围城是坟墓,我也没什么。但是,要是是围城,我总要和一个想一起被困的人在一起;要是是坟墓,我总要和喜欢的人一起被埋葬,不然死也死得这么没意思,那该多难受。”

曹父没想到他居然会说这种话,只是,曹逸然这话却有很大的漏洞,他慈爱地反问,“是不是李欣不是对的那个人?那你对的那个人在哪里?你什么时候能找到?要一直等下去吗?”

曹逸然默了一阵,才说道,“我有喜欢的人了。”

曹父倒是吃了一惊,因为他老婆还来不及和他说曹逸然最近和一个男人搅在一起的事情,所以,他便不知道曹逸然和白树的事,于是他笑得更加和蔼了,而且还在曹逸然的头上抚了两把,“原来是有喜欢的人了。和你妈妈说了吗?”

曹逸然点了点头,没说其他,这样子沉默倒有点像是羞赧的模样。

曹父脑子里一转,还以为曹逸然和赵悦说了他已经有喜欢的人的事,但是赵悦不同意,所以才没和他说,这其中的原因,他觉得也只有那几点,第一,曹逸然喜欢的那个人不适合曹逸然,赵悦不同意;第二,李欣肚子这么大了,还是个健康的男孩儿,这个孩子是一定要生出来的,是曹家的长孙,那么,在这种情况下,不能不给孩子的母亲名分,当然就要曹逸然和李欣结婚了;第三,李欣的家里李家也不可能看着女儿给他曹家生了孙子却没有名分这种事出现;第四,就是赵悦有意要和李家联姻,这对她的事业有利,而且,看李欣那个堂兄李未的做派,完全是守在他们家里极力促成赵悦和李家的生意上的往来……

如此种种,便是曹逸然为什么要娶李欣的原因了。

只是,曹父还是觉得要孩子自己乐意比较好,不然,以后的生活里麻烦可大了。

虽然这样想,但是曹父还是觉得要先从妻子那里把情况全盘了解了再说,不能一味听曹逸然的,儿子是个什么德性,曹父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曹父安慰曹逸然道,“事情也不是没有缓和的可能,但是,你也要慎重考虑,你是要做父亲的人了,你得要有责任感。”

曹逸然心想他才不想做父亲,他现在只想白树能够安全。

但是,他也不想和父亲说那么多,只是道,“嗯,我知道的。爸爸,你帮忙劝一下妈妈吧。”

曹父拍拍他的背,又搂了儿子一下,道,“爸爸是站在你这边的,嗯?”

曹逸然才不相信他这话,心想他从来是站在妈妈那边的。

晚饭桌上曹家和李家两家人面上完全是其乐融融,只是,李欣下午受了曹逸然的气,而且曹逸然要打她,李欣别说小时候,即使长大了也受过父亲的巴掌和脚踢,于是对这个是非常害怕和深恶痛绝,她就是因为父亲打她才离家出走的,所以短时间内,她绝对不会原谅要对她动手的曹逸然,并且在心里决定除非曹逸然对她道歉而且保证以后再也不动武力,她才会原谅他下午的暴行。

只是,曹逸然根本不对她上心,而且还正厌恶她对自己的小兄弟说她是他未婚妻的事。和她道歉的概率基本没有,所以,她就只能自己生闷气。

桌上每个人都看出了曹逸然和李欣之间闹了矛盾,赵悦恐怕是从佣人那里了解了前因后果,事情当然是曹逸然的错,只是,她怎么也得偏袒一下儿子,所以,她也没有骂曹逸然,只是在饭桌上的时候,对曹逸然要求道,“逸然,欣欣喜欢吃肘子,她不好夹,你给她夹一下吧。你是大男人了,也不知道体贴一下人。欣欣怀着孩子,你以为怀着孩子是件简单的事情吗?”

曹逸然不好反驳母亲,于是就让佣人给拿了一双新筷子来,勉勉强强给李欣夹了一筷子,他一向觉得李欣的各种爱好都上不了台面,例如喜欢吃肘子就是,家里还要特地为她做。

他夹了,在母亲的目光下,又勉强说了一句,“不够我再夹。”

曹逸然放低了姿态,李欣来脾气的时候是挺有小姐脾气的,可以大吵大闹,但是脾气来得快也去得快,所以,她还作为回礼给曹逸然夹了一筷子鹿筋,其实她也不知道鹿筋的功效,只是看曹逸然似乎挺喜欢吃这个,就夹了。

曹逸然才不稀罕她给夹菜,但还是礼貌地说了一声“谢谢”,只是家里的其他人就笑了起来,特别是李未还多看了曹逸然几眼。

现在曹逸然是觉得和李未之间的仇不共戴天,所以,他看李未看自己,就用勺子给他舀了一大勺子鹿筋进他碗里,意有所指地说道,“李哥才该多吃些这个,毕竟你比较辛苦嘛。”说得暗含机锋,李未也不好还回来,就只好把他的心意接受了。

倒是其他几个人多看了反常的曹逸然几眼,特别是肖源媚媚地瞧过来,让曹逸然自己倒觉得有点无趣,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饭桌上,李未就和曹父有那么多话要说,于是吃得特别慢,曹逸然便又借着陪孕妇李欣早早离桌了,不掺和他们的谈话。

和李欣一起出了饭厅,在大家的目光看不到之后,他转身就走了,留下还在和他赌气的李欣也一跺脚往另一边走了。

曹逸然刚上楼,就被赶上来的赵悦叫住了,赵悦在楼上房间里把曹逸然教训了一顿,当然是为了曹逸然下午要对李欣动粗的事情。

“李欣怀了身孕,你是不知道怀孩子的苦,才对李欣不知关怀,还要动手动脚,她肚子里的可是你的孩子,是我的孙子,要是孩子出了什么事,怎么办?逸然,你也这么大个人了,你那些坏脾气就不知道控制一下吗?”

曹逸然沉默着不回答,赵悦说了他一顿,看他一味沉默,就更生气了,但是生气也没用,最后只得让曹逸然离开了。

曹逸然觉得这还是他妈妈第一次对他这样严厉地骂,不由心底着实委屈,他觉得他妈妈现在已经更在乎她的孙子了,虽然那个孩子还没有生出来。

他下午的确是气得想打李欣,但是,后来他也有反省了一下,而且,他不是没有打着吗,要是他真要打,即使是旺仔那时候挡着他,他也打得到的。

曹逸然在走道里走过,高高瘦瘦的身影,沉着的有所思的面孔,让他显得更是生人勿近。

给白树打电话,一直是关机,他忐忑着,这一天的煎熬,第一次让他尝到了思之若狂的感觉。

他又打电话给了消息灵通的周延,问他是否能够得到白树的消息,周延也没有消息,于是曹逸然只能再等。

明明已经非常疲倦,但曹逸然却睡不着,要一直等到白树,他才能够安心闭上眼睛睡过去。

于是,他一直等到了午夜,是刚好零点过,曹逸然的手机响了,他还以为又是哪个不知趣的哥们来骚扰他,没想到居然是薛露发来的,一个笑脸,加一个生日快乐,再加一句一切顺利。

看到这个,曹逸然就把手机放到了一边,心里挺失望的,怎么不是白树的,生日这天的第一个短信啊,就被薛露占了。

正在埋怨白树,手机就又响了,这次是电话,陌生人电话的特别铃声,他提不起劲地把手机拿起来看,懒懒地不想接,但是突然想到什么,他就鲤鱼打挺一样地从床上翻了起来,接起了电话。

他实在害怕是某医院,或者是白树的某同事说白树受了伤,不过,一听,却是白树的声音,“生日快乐!又长大了一岁啊,有没有什么愿望!”

曹逸然这一瞬间,鼻子都酸了,差点就要热了眼眶,他对着电话吼了一声,“你他妈的用的谁的手机?不知道我一直在担心你吗,这么一整天,你怎么不给我来个电话,或者一个短信也好!”

第68章 最苦闷的生日

白树对着发脾气的曹逸然只得连连道歉,道歉完,就发现曹逸然安静下来了,而且安静地电话的另一头似乎连呼吸都没有,让白树甚至怀疑是不是手机信号断了。

他于是轻轻地唤了一声,“逸然,还在吗?”

曹逸然吸了一下鼻子,声音低了很多,“嗯……你还好吗?今天任务顺利不顺利?”

白树明白他是在担心自己,于是就内疚起来,“我还好,今天还算顺利,只是现在还不能收队,主犯跑了,只是抓了几个从犯,收了他们的器具。”

曹逸然听他这样说,不由又有点担心,“那人跑了怎么办?你们要去追?”

白树一笑,“怎么会,现在追也不知道方向,发通缉令就行了,但是要回去做后续的事情。”

曹逸然还听得到他那边远远的车的声音,似乎还有别人叫白树的声音,他便问道,“你现在还在外面吗?你昨晚也没睡,身体受得住?”

白树声音很柔和,像是哄劝一般,“我还好,这里完了就休息,你早点睡吧。”

曹逸然怕耽误他事情,也没有再多聊,就把电话挂了,和白树打了电话之后,他依然睡不着,脑子里闪着各种各样的场景,全是他和白树在一起时候的事情,他用被子裹着自己,就像是那次和白树出门旅行,在睡袋里白树拥着自己一样。

他叹息一声,心想要不自己也去做警察算了,不能让白树辞职,那自己就和他在一起,这也免了完全不知道他的情况来担心。

第二天,曹家非常热闹,因为曹赵两家的亲戚都来了,而且李家的人也还没走,曹逸然在一边坐着冷眼看着,见他的亲人们和李家的这几个人谈话,好像两家已经是亲家了一样,实在让他郁闷不已,但是又实在不能在自己的生日这天,在家宴上让大家难看,于是只能尽量做到礼貌地陪着。

曹赵两家对曹逸然和李欣的事情,老一辈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既然孩子都有了,除了结婚还能干什么,而曹逸然父母这一辈的人虽也大多是这个意思,还是有少数持了保留意见,觉得有了孩子不一定就是要结婚,只是,要给孩子一个名分的确是个问题,所以,也没有谁说最好征求曹逸然的意见这种话,而和曹逸然一辈的,除了他,都是女孩子,大家都对曹逸然露出些同情,但同情也仅仅是拍拍他的肩膀而已,在国外的小表妹赵昶知道这件事情后,倒是在给他打祝贺生日的电话的时候顺便说了一句,“你自己不小心,怪不得别人了。以后要好好做爸爸哦,至少要对他比对我好。知道吗!”

俨然大小姐的教训让曹逸然撇了撇嘴,嘴里哼哼道,“到时候再说吧。”

家里的人都对李欣肚子里的小宝宝很热心,而且还把那张四个多月的B超图片传过来传过去地看,大家谈论得非常高兴,因为这个孩子,将是曹赵两家的重孙辈的第一个男孩儿,当然受欢迎了。

只有当事人曹逸然冷眼旁观,好像那个孩子与他无关。

因为肚子里的孩子受欢迎,李欣这个做妈妈的自然地位崇高起来,被女性长辈们一个个地关怀备至,让她这个从小没人管的丫头很受感动。而且觉得自己有了这个孩子,从此地位稳固了。

曹逸然在人前强作欢颜,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就阴沉了一张脸,他已经决定要和白树坦白从宽,所以,心里倒是镇定的,虽然想听白树的声音,但奈何怕打搅了白树的休息,就只好忍耐着一直不给他打电话,而是等着白树联系自己。

曹逸然半躺在自己房间里的沙发上发呆,门就被敲响了,他以为又是表姐上楼来叫自己下楼,就没甚精神地懒懒地过去拉开了门。

没想到门外却是站着李未,李未在他关门前挤进了屋,曹逸然皱眉看着他,凉凉地问了一句,“你一直在我家里住着,这到底是要住到哪一天?”

李未也不介意他这逐客的话,笑着将一个盒子拿出来递给他,道,“来,生日礼物。”

曹逸然一把将他的手挡开了,“黄鼠狼给鸡拜年,我不要。”

李未依然是笑,眸子却很深,道,“你这就是错怪我了吧,我不是黄鼠狼,你也不是鸡,我对你的心可是天地可鉴。”

曹逸然一声冷笑,一拳朝李未打过去,李未一躲,他的腿已经跟上了,然后趁着李未躲闪的时候,将他逼到了门上,而且把他的脖子掐住了,李未几乎要喘不过气,但他还是笑着看着曹逸然,曹逸然和他对视了一刻,就把手松开了,阴阴地道,“你等着看吧。你把你妹妹往我身上推的后果!”

李未咳嗽了几声,清了喉咙,才道,“你真是暴力。对你那个叫白树的男朋友也是脾气这么差。”

曹逸然冷着脸盯着他不答。

李未手里还拿着那个礼物,又递到曹逸然的跟前,道,“真不收吗?不收会后悔哦。”

曹逸然才不会受他这话的动摇。

李未于是就笑着耸了耸肩,道,“好吧,看来我是连礼物都送不出去了。说起来,我觉得欣欣各方面还不错了,漂亮的小姑娘,又识时务,绝对不会坏事。而且,是你先让她怀了你的孩子吧,你下了种,现在倒把事情的责任推到我身上来了。”

曹逸然脸越发地黑了下去了。

李未继续吊儿郎当地道,“没想到你对你的那个男朋友倒是有心,这么多天了,你都受得住不出门去找人玩儿,嗯?”

他才说完,曹逸然的拳头就又到了,他这次有了警惕,所以躲开了,曹逸然也不是非要把他打得被大家看出来,所以看他开门出去,也就没有管他,只是心里越发憋闷——每个人都在提醒他,是他自己的错,事情才到了这个地步。

近晚饭时候,他的小舅赵臻以及赵臻的爱人张洹才过来了,其实张洹不愿意来,赵臻一直等他,最后张洹实在不愿意他一直等,就只好跟着过来了。

曹逸然觉得赵臻是家里唯一会理解自己的人,但是,在赵臻看到李欣的肚子和她受家里长辈喜欢的程度后,面对曹逸然的诉苦,他对曹逸然也少了同情。

因为房间里只有曹逸然,还有就是张洹,赵臻说话便也没有了顾忌,狠狠给了曹逸然的背一巴掌,道,“你这个家伙,事情到这一步了,我看你要怎么办!”

曹逸然皱着眉,道,“反正我是不会和李欣结婚的,我才不管他们有多喜欢李欣。”

赵臻道,“他们哪里是喜欢李欣,是喜欢她肚子里的孩子而已。医生说是男孩儿,是不是?家里要添新丁了,谁都高兴。”

曹逸然反驳道,“我就不高兴。”

赵臻瞥了他一眼,“你不高兴也没有办法,谁让你弄出这么个孩子来的。”

曹逸然蹙眉看着赵臻的样子还显得有点可怜,“舅舅,你不站在我这边吗?”

赵臻摇摇头,拍了拍侄儿的肩膀,“我站在你这边,就是站在家里所有人的对立面。那个李欣不是年龄还小吗,反正你们现在又不会结婚,最多订婚,时间还有这么长,什么变故都可能会发生,你着急什么?”

曹逸然心想不是你遇上这种事,你当然不急了,要是是你遇上,你恐怕比我还急。嘴里却有些可怜地道,“舅舅,你总之要帮我。白树还不知道这事,我就怕他知道了会生气。”

张洹坐在一边用手机看咨询,看曹逸然对着赵臻一副装可怜的模样,就无语地把整个身子都转过去了背对着这两人,心想白树知道了不生气才怪,即使是圣人也有脾气吧。

他也不做评论,不参与谈话,就听这两个人最后要怎么办。

以前什么事情赵臻都可以帮曹逸然摆平,这次他却一直打太极,打得曹逸然最后都赌气了,自己走了。

张洹回过头来看赵臻,道,“你答应他一句让他安心也好,干嘛把他气走了。”

赵臻朝他招招手,张洹知道这人又要在没有外人的地方动手动脚,就不过去,而且说道,“要说就说,不说就算。”

于是赵臻只好自己坐到张洹身边去,道,“曹逸然这臭小子,这次踢到铁板了,就要让他好好吃吃苦头,他才能够受到教训,以后能够管住自己。”

张洹便也无法说什么,只是看曹逸然一直闷闷不乐,他还挺同情他。

这是曹逸然过得最憋闷难受的一个生日了,给他过生的一众亲人们倒是高高兴兴,只是,这个生日不像是他的生日,倒像是李欣的生日,因为所有人都围着她转,或者说是围着她肚子里的孩子转。

经过这个生日,李欣的身份差不多算是被曹赵两家认可了,于是,曹逸然收的礼物恐怕还没有李欣收的见面礼多。

生日宴曹逸然草草吃了一点,就想着白树也许该联系自己了,无心再吃,就只是陪在桌上而已,因为敬酒又喝了不少酒,脸上带了些红晕,虽然他不笑,所以大家也没觉得他精神不好,他这时候才真真切切知道,他的苦闷只是他一个人的苦闷,于是越发苦闷。

在大舅妈介绍起给李欣养胎的营养师和医生的时候,曹逸然实在坐不住了,借去洗手间离了席,没有和任何人说,甚至没有穿外套,他就跑去了车库,开了车就出了门,他觉得他要憋闷难受死了,他必须去找白树,不然就真的要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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