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百鬼穿聊斋 第18章

作者:生悲死喜 标签: 种田 快穿 近代现代

  颠道人脸色一变,但这百鬼幡本来也只是个幌子,他迅速掏出几张黄纸,桃木剑在空气中比划,喝道:“谒请五雷猛将,驱雷奔云,及时诛邪伪,天师神咒,急急如律令!”

  随着颠道人话音落下,空中乌云翻腾,雷声阵阵。天雷自古克妖魔邪祟,即便是玉藻前也不免本能闻雷声而色变,但随即就目光凌烈,他的一条尾巴拍在地上,瞬间引起地动让大地摇晃。

  因为地面不稳,也没料到玉藻前有这般神通,颠道人一时没准备身形踉跄。

  一直没能出手的徐航:“……”

  没多久,伴随着雷鸣声,一道雷电从空中劈下,但被玉藻前用土石化解。

  徐航看向天空,拿出张纸来折叠成弯弓,以灵力为箭闭眼感知云层上方的情况,然后……瞄准,放箭!

  伴随咻的破空声,箭射向云端,徐航睁眼,看到有个黑点从天上掉下,看落下的位置,大概是在县城边缘的农田。

  雷公被射落后,天上雷声停歇,颠道人没料到徐航真敢得对雷公动手。他敢得屡屡挑衅徐航对其无礼,就是因为先前已经特意向天庭的人打听过,确定最近下凡的只有一位女仙,所以断定徐航根本不是什么真仙君,他才提出斗法。

  颠道人自负归自负,为人并不愚蠢。

  见雷公如此轻易被击落,颠道人大惊失色,知道这回是自己看走眼了。心底暗恨徐航究竟是个什么来头,更关键是,如今没有雷公在此震慑,单他一人如何对付得来眼前这只天狐!

  颠道人还没活够,凡间还有大把繁华奢侈的日子他还没享受够。

  紧迫间,颠道人急中生智,咬破指尖在黄纸上紧急写下血书,喝道:“急召二郎真君!”

  接着喷出三昧真火,血书急上天庭。

  徐航忽然有不妙的预感,紧接着他的预感便成了真。血书化为一道金光上了天庭后,天上漫天神光,原本想趁此了结颠道人的玉藻前惊疑不定,动作一顿,然后就听闻到犬吠声,一条黑色中华细犬从天上奔下。

  颠道人脸上瞬间露出狂喜之色,大喊道:“二郎真君,九尾天狐要卷土重来为祸人间,请真君快出手相救啊!”

  想不到颠道人见势头不对竟去请二郎神,而且还颠倒黑白。但凡对封神榜故事有所了解,都该知道杨戬是助西岐伐商,对祸乱朝纲使得民不聊生的妲己相想必是深恶痛绝。

  徐航一时间也神色凝重,不晓得杨戬是否会恶其余胥。徐航连忙对玉藻前传声道:“前辈,此间形势对你不利,不如先回绘卷,我去与二郎真君解释原委。”

  玉藻前已定下心来,道:“不必,我倒要看看大名鼎鼎的二郎真君是否也是非不分。”

  徐航难得心里有些着急,为他人而担忧,奈何玉藻前并不接受他的建议。

  而此时天上的云层也散开,手持三尖两刃枪,脚踏金缕盘龙靴,相貌清俊仪表堂堂,额中间竖有第三只眼的二郎真君杨戬腾云落下。

  哮天犬嗅到玉藻前的狐狸味,喉间发出低吼,随时一副要扑上来撕咬的模样。

  二郎神听闻颠道人的话,果然对玉藻前怒目而视。徐航深知大妖的性子高傲,怕将能好好说清的事闹成动手,急忙横插进来道:“请二郎真君明鉴,玉藻乃我于东瀛结交的友人,此番来到中原纯粹是因得知我与人斗法,前来为我助阵。”

  杨戬见徐航目光透澈,身上气质清正,脸色稍霁。原本见到玉藻前那九条尾巴时心里咯噔,以为是妲己那妖孽当年没死透,现在天眼一扫,确定这并非同一只狐狸,因对徐航印象不错,所以语气也缓和了不少。

  杨戬看向急召他来的颠道人,问:“他说这是你与他之间的斗法,可是如此?”

  颠道人本以为杨戬会直接打杀了玉藻前,此时被质问,不免支支吾吾。

  杨戬观他神色躲闪,顿时明白对方果然歪曲了事实,看来这道人八成是与人斗法落于下风,又不肯愿赌服输,他对弄虚作假之徒非常不喜。

  这么一想后,杨戬对徐航道:“既然如此那我也不为难你们,但是我也不能坐视他在神州境内杀人。”

  颠道人闻言自觉性命保住,松了口气。

  玉藻前冷笑道:“这可是他自己提的生死自负。”

  眼见气氛要变得剑拔弩张,徐航道:“这既然我与他的斗法,那应当由我来解决他。”

  杨戬这回没有反对,只是冷冷扫了眼颠道人:“你为私心谎报险情,今后天庭将不再接受你的请召,且好自为之吧!”

  颠道人脸色一白,想到今后无法再请神助阵就感到绝望,若不能请到真正的神仙,他又和乡间神婆野道有何区别,接着他又注意到徐航看他的眼神漠然,仿佛是在看着死物,想起二郎真君虽说不会让九尾狐动手在神州地界内行凶,却未说要阻止徐航杀他,自己这是逃得过初一逃不过十五啊!

  见形势不对,也顾不得太多,趁二郎神还在,颠道人急忙遁去。

  杨戬在不久后也带哮天犬腾云而去,回归天庭。

  二郎神走后,玉藻前不悦道:“那个术士倒是跑得快。”

  徐航淡淡地说:“无妨,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玉藻前便不再说什么,一人一妖回到客栈。

第23章 穿越到聊斋

  玉藻前显然出来了就不想这么早回去, 第二天徐航睁眼后仍见他身影, 不过徐航也不是特别在意多个人在身边,相反有个实力高强的大妖,相当于多了个强大的后盾,作为旅伴倒也不错。

  徐航下楼退了房,回来收拾行李,并且和玉藻前商量接下来的事。

  “我打算去诸城见见那个金和尚, 若他确实为祸一方百姓, 那我就除去他。”

  玉藻前对于徐航打算为民除害的想法不甚感兴趣, 不过他对这地方目前还充满新奇感,所以徐航要去的话,他跟在身边就当做是外出游览了。

  见玉藻前不反对这行程,从客栈出来。途径街市时, 听到县上百姓在议论件奇事。昨晚县上一户姓王的人家,突然被雷公闯进家里,王书生的母亲因为害怕, 慌乱中拉起尿桶将粪尿泼向雷公。

  徐航和玉藻前会心一笑,来到县城外后, 徐航就用缩地成寸法,带着玉藻前来到千里外的诸城。

  到目的地后,玉藻前对徐航方才用的法术似乎有点兴趣,说道:“真是方便的能力。”

  徐航礼节性笑了笑,然后观察起这个地方。

  金和尚家业置办在诸城一个叫水坡里的地方,徐航放眼望去, 当地良田过千亩,一路走来,男耕女织,倒是一派怡然的乡村景色。

  徐航寻了个正在田间耕种的农人打探道:“这里可是金老爷的地头?”

  农人停下手上的活,擦把汗道:“是了,这位师傅你是来投奔金爷吗?”

  徐航没作声,对方当他是默认了。

  似乎来投奔金和尚门下的人不少,农人已经见惯不怪,熟稔地说道:“你到镇上最富贵的那间房子,找管家知会一下,就可以带上行李住进那边的宅院。”

  徐航顺他手指的方向望去,远远看见连片的大宅。

  玉藻前嗤笑道:“这金和尚倒是大方。”

  农人才注意到这个衣着华贵的“妇人”大概是和这个短发行僧是一同来的,听了玉藻前的话,表情有些不大高兴。

  正巧此时,农人的妻子前来为他送茶水。只见那妇人打扮得花枝招展,头上插的是金钗,身上穿的是绫罗绸缎,若不是她提着食盒到田边唤农人作相公,徐航怕是以为这是城中的贵妇踏青出游。

  徐航惊奇于一个农户家的妇人都打扮得如此华贵,农人见他面露惊疑,就解释道:“我家婆娘装点用的钱俱是由和尚们供给,金和尚好奢华之风,在给佃户的用度上从来不吝啬,即便不好好耕种,也能享用这里的衣食。周围的一些无赖懒汉,因为听闻老爷大方,所以过来这顶着佃户的名头,实际游手好闲吃白食的不在少数。”

  说到这里,农人甚是不平,似乎是在为金和尚感到不值。而徐航听了心里也有些复杂,有些不知该如何评价这金和尚是好。

  他穿回古代也有一段时间,也一路走过不少村庄城镇,自是对古时候佃户的生存状况有所了解,无可否认,就目前看来金和尚在他见识过的一众地主当中,确实是对佃户最好的一个,也难怪眼前这农人言语之中都是对金和尚的维护。

  徐航一时间有些难对金和尚下定论。

  道别了农人后,徐航来到村里,往金和尚的府邸走去。

  金和尚的府邸修建得异常华丽宏伟,而且排场也很大,光大门口就站了一排戴着红缨帽,身穿统一家丁服的仆人,作时刻恭候的模样。

  徐航上前去正想问询管家,不料他还没到门口,站在最前面的仆人就眼尖地看见他,然后赶紧热情地过来问道:“您可是从长山县那儿过来,姓徐的师傅?”

  徐航点点头,并不奇怪金和尚为何会知道他的模样。

  仆人确定他身份后,立马笑逐颜开,更加客气地说:“请往里请,金爷闻你大名,想与你结识已久了。”

  然后又看到徐航身后的玉藻前,道:“这位夫人您也一并请进吧。”

  徐航本以为金和尚对自己这搅和了他徒弟的骗局,又落了他门客的面子的人应当是非常痛恶,如今看来似乎并非如此?

  仆人见他犹疑,道:“我们金爷欣赏有本事的人,师傅您的本事厉害,爷想招揽还来不及,怎会对你不利呢?”

  徐航闻言,干脆不再多想,就看看金和尚究竟想卖什么关子。

  于是就迈步进去,仆人见此立马扯着嗓子往里头通报:“贵客徐师傅上门拜访!”

  他的声音远远传去,在快消失时里头远远的又有个人接着喊重复的话,然后这样一声接一声的传下去。

  排场声势浩大,然后徐航他们就被引领到一个美轮美奂的厅堂。

  这里的建筑装修,比金佛寺更豪华百倍,但是过于堆砌,导致给人感觉过于浮夸,就像是暴发户的风格。

  仆人们对徐航他们的态度极为恭敬,他们刚坐下就奉上热茶和精美的糕点。

  玉藻前对人类不甚有好感,但并不拒绝享受人类发明制作的东西。他捏起块糕点尝了尝,道:“这个金老爷倒是会享受。”

  徐航也品了口茶水,和他先前崂山上喝到的有过之而无不及。

  没多久,一个锦衣玉带,手中把玩着帝王绿手串的光头中年男子在众多仆人的簇拥下来到徐航他们所在的厅堂。

  看这阵势,再看他那锃亮的光头,徐航就知道此人是金和尚了。

  徐航正打算站起来,金和尚里就连忙热络道:“高人请坐请坐,不必客气!”

  徐航便重新坐下。

  金和尚朝身后的仆人招招手,候在门外的仆人立马会意,一个个手捧锦盒鱼贯而入的进来,眨眼间,徐航面前的桌上,盒子就堆得和小山似的高,还有不少因为桌上已无位置可放,仆人只好继续捧着。

  徐航粗略扫一眼,淡淡问道:“这是何意?”

  金和尚和气笑道:“先前在下门客唐突,对高人有所冒犯,如今我向高人你赔罪,还望你能见谅。”

  说着,金和尚从身后的仆人那拿过一个盒子,这个盒子表面雕满花纹,镶嵌些各色宝石,光是盒子本身就价格不菲。

  金和尚道:“这位想必是尊夫人吧?时间紧急未能打造出更精妙的首饰,希望你能看得上。”

  这话让徐航立马看向玉藻前,生怕他会发难,结果却发现玉藻前反应平淡,似乎并不在意被误认。

  徐航心想,或许是懒得与人类计较吧……

  虽然金和尚表现得客气豪爽,但徐航没忘记他们的来意。

  徐航面无表情道:“你的好意我很感谢,不过若没记错,我得罪过你的徒弟。”

  金和尚转着手串,不紧不慢道:“徒弟我有很多个,但凡求到我面前的,我都会帮扶一把。”

  徐航道:“但你是个好面子的人。”

  金和尚笑道:“这要看那个人有没有摆谱的价值,若他是个能人,那我落点面子换来与能人交好,那又算得上什么。”

  徐航了然,对金和尚感观有些复杂。

  说他是坏,但偏偏他对底下的人大方,甚至某种情况而言还好得过头了。说他是好,但他又道德观薄弱,似乎有些是非不分。最后只能说,此人大善大恶。

  徐航有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憋屈感,如果这金和尚是个仗着权势鱼肉百姓的恶人,他自是毫不手软便解决了,偏偏他又不是,而且看得住这周边仰仗他的人极多。

  短暂思索后,徐航觉得暂且略过金和尚,道:“之前有个来寻我斗法的颠道士……”

  金和尚直接从善如流道:“他已经没资格回这里了。”

  徐航皱眉道:“我记得他是你的门客。”

  金和尚说:“他是我门客不错,最初也是我示意他施法给你些教训,但他失败了,你实力在他之上,我便改变主意想招揽你,可他自己不甘后人,非要寻你一决高下,差点让你误会是我派他来与你死斗,那这就是他的错了。不肯听从指意的门客,自然也没有必要继续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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