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定监护制度 第42章

作者:鹤望兰chloe 标签: 年上 近代现代

而且,不由我,大自然的天气才是我何大师色情艺术的这个酵母。我是发现广东冷和申城很不一样,但是为什么大部分人都是冻得腰痒头麻,我是屁股痒,痒到一见到就忍不住对你白轩逸抽抽那种。

白轩逸不禁说:“你真的是法大的学生吗?我认识你们校长,让他来把你领回去?”

何意羡愣了一下,白轩逸既然已经知道他肄业法大了,那离他挖出自己的全部人生经历还远吗?那些信息一看就隐藏了点莫名其妙的东西,估计白轩逸不敢贸然下结论,勉强构成故事的起承转合。可白轩逸是和自己一样刚刚正式出院没多久,不是没脑子没渠道没手段,现在更不是没有强烈的好奇心。他们之间的纠葛太明显不过了,除非白轩逸是瞎子,才会看不到曾经牵住了的那条要命的红丝线。

白轩逸是聪明的人,何意羡刚才愣得身体突然一缩,他一定就感觉到了。也不尽然,何意羡或许有着不自觉美化的成分,他眼里哥哥又帅又聪明,从幼儿园开始就知道追女生,不,是女生追他,后来慢慢地长大,越来越聪明越来越帅。

麻烦不能再扩大了,麻烦必须马上终止。何意羡搂着他,用肩膀和腰蹭着他:“不嘛不嘛,我不要跟老公分开。”

何意羡从他嘴里勾出舌头,勾出呼吸,勾出灵魂,越来越色情,这不是那种互诉爱意的吻,交缠的舌头传递的是性同意,性交的暗示,他在挑逗白轩逸的敏感带,舌尖扫过他舌侧,注意,这时小小地停一下,为了是充分地感觉到他小腹深处猛地抽搐了几下,何意羡很快又回来没完没了地刺激他的点。

白轩逸把他的双手摁在两边,动作越来越激烈的时候,何意羡却说:“你还找我干什么?你不是整天有事忙吗?明天要早起,半夜你还来干什么?也不怕别人讨厌。喝了两杯酒,你倒是胆子大了,心也大了。”

白轩逸说:“那你这个小心眼,接下来想怎么办?”

骂归骂,打归打,特事特办的何意羡:“我想你先去洗澡啊。”

“洗过了。”白轩逸脱衣服不讲常规,提着领子一次性解决,摸了摸他的小腹,“是不是不舒服?”

“没有没有,我只是看着你这样郁闷,觉得好好玩的,老公。老公再去洗一次澡嘛。”

白轩逸还真就放开了他,直起身体,完璧归赵。

何意羡又不满意了:“好啊,你就光听我指挥了。我要你上你就上,我要你下你就下,我要你往左你就往左,我要你往右你就往右。喂,不对呀,要这样你不成机器人成傻瓜了吗?你烦不烦?”

“不烦。”白轩逸吻又落下来,“我一点都不烦。”

何意羡说:“那你发什么呆?我想要你躺下来,抱我一下下,好不好?”

白轩逸撑在他的身体上,抚着他的脸,好像我就想这样看着你,一直到慢慢睡着。一个更奇诡的想法,他可能也不会跟他做爱,只会轻轻地搂着他的腰,闭上眼睛那样祈祷上苍。

何意羡把两只手都环上他的脖子,勾住:“你快点过来抱我,我已经没有力气了。”

“先听话,再抱你。”

“你哪有刚刚讲话?”

“不是我的话。医生的话。”

“我什么病都没有,你想要我说多少次?”何意羡掐他,咬他,大呼小叫地分散他的注意力,“谁说我不听你的话?我当然听你的话。你看,我最乖了。”

白轩逸依然冷处理的态度,但是看到何意羡的面庞,他又做错了什么呢?也只是求你疼他,宠他,让着他吧?白轩逸不觉地说:“你不知道,每次看到你不吃饭,我有种感觉,什么都做不了。”

对,就是那么几个字,何意羡感到了一种崩溃。

有一种拉开门一走了之的冲动,你就让我灰溜溜地走吧!

何意羡很快还是笑了:“你心疼我啊,是你心的哪里疼?是心尖尖吗?”

“嗯。”

“但我就是你的心尖尖,不是吗?你还不信任你的心尖尖吗?”

“就怕你滥用这种信任。”

“…你爱信不信,怎么,你还真要用特务手段呀?”何意羡混乱地反击之后,多多少少地梗住了。

其实,何意羡不是那种早慧的小孩,小时候相比现在真的挺笨,笨嘴拙舌,课堂回答问题,表达能力最多停留在清楚陈述自己的观点上,伶牙俐齿绝对是后天苦练成的。因为那时他一个小傻瓜不用想事,碰到什么事都让白轩逸去想,哥哥,你就看着办吧。家长会结束,老师对着白轩逸摇头,这孩子,有点娇坏了。

现在他想撒娇,白轩逸却没有给他一点机会。他不想同意,却又找不到任何理由。何意羡大有被冷落的感觉,只能胡搅蛮缠:“看医生可以,你先给我下跪!怎么啦?下个跪那么难,就是要你点个头或者摇个头,也那么难?”

白轩逸听得笑了,起来不知道是去浴室还是干嘛。却把何意羡吓坏了,拉住他,忙说我开玩笑的,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随便给人下跪?真要跪,也不能两手空空的……

白轩逸揽着腰把他抱着起来:“一起洗。”

“你色不色?色不色?”何意羡把手握起来,却没有捶到白轩逸身上,而是自然下垂了,只有一根指头狠狠地戳了一下他的额头,“你看你你看你。怀疑你的动机!你是为了看我哪里瘦了,还是为了纯粹看我不穿衣服?”

“都看。”

“你知不知道我的肉有多金贵?”何意羡哼哼道,“我是唐僧的肉,不给你看。”

白轩逸也觉得好笑道,轻轻拧了他一下鼻子:“你哪里我没有看过?”

“是啊,你可就差没生我了!”何意羡突发奇想,“我万一就是你生的呢?”

接着何意羡有些叫屈地想起来:“哦…不对,你刚才还狠狠地警告我了,咱家以后都不许说万一。”

“这个万一可以。”白轩逸把他从床上捞起来,何意羡半真半假地跌到他身上,立刻就腻了上去,嘴唇一碰上就根本分不开。何意羡仿佛吃到什么世界上难得一见的美味,幸福得止不住一直笑容,锁骨那一片也都粉了。

何意羡挂在他身上,但是端然地让白轩逸一个人去,说洗完澡,给你惊喜。

第79章 百年好事今宵定

白轩逸问,我一进去你就跑吗?何意羡说,猪啊,我还担心你从卫生间窗户溜之大吉了呢,所以我要你一边洗澡的时候一边大声地喊,何意羡我爱你何意羡我爱你,说一百遍不歇气跟我证明你还在。不对,这遍不行,不真诚,重说!

白轩逸进浴室后,手机响了,何意羡一看属地,广州。那个什么解放军南方战区总医院不就在那吗?何意羡接了,您拨打的用户正在洗耳恭听了一阵,以平常闹庭的架势,彪乎乎的喂喂喂地叫上一会,假装信号不好听不见对方在说什么,然后突然把机关了,装作突然没电,关了再打开,号码拉黑。

白轩逸洗好澡,卧室没有一盏灯亮着。漆黑一片,何意羡一条花被子裹着只露出头和脚,正面躺着姿势甚至很拘谨的样子。搞得很像敬事房总管送来初次侍寝的,但结合环境看,更像年轻小寡妇半夜偷奸养汉。

奸夫白轩逸蹈月翻墙而来,正要躺下,何意羡严声警告:“白轩逸同志,你得记住了,你现在是单身。人一辈子从娘胎里头来再到坟墓里头去,你有和很多人交朋友、谈恋爱的权利。有权不用,过期作废。但是你一旦上了我的床,视同弃权。你说,我向法庭宣誓:以我的人格及良知担保,我将忠实履行法律规定的义务,保证如实陈述,毫无隐瞒,如违誓言,愿接受法律的处罚和道德的谴责。”

除了灯光差了点,真是演话剧一样,台词丰富,道具还足。

白轩逸躺下,把背后硌人的东西掏出来,这都是些什么?

“哎,你先别管!”何意羡古怪忸怩地赶紧夺过来,明明是他放的又不让人看。可是床上东西多得让人无法下脚,白轩逸勉强地躺好了。

何意羡居然铺了两条被子,一张床上,两个被筒。象征着关系的陡然变化似得,两人似乎都还不太适应,望着天花板聊天言语间都变得客气起来,听起来别别扭扭的。

何意羡又开始考验他:“我在想,我到大街上抓个男人问问,看一辈子只跟老婆一个人睡觉的男人有几个?恐怕真的比恐龙还难找。没有办法,这个社会对于男人来说,机会真的太多了。但我只关心你,白轩逸,你觉得你是那个恐龙吗?”

白轩逸反问:“那你呢?”

“我另说。”

“理由?”

“哎呀,你别操心我了,我已经这样了,还能有什么变数呢?”

白轩逸罕见地接连反问:“那我们这代表什么?你的惊喜就是指再一次睡完就结束?”

何意羡撇了撇嘴:“说好听的也可以,但请你自己明白你的位置在哪里。”

“我可以当恐龙,那你的身份是?”

何意羡答不上来,好一会才小声说:“我当你弟弟。”

“当你哥哥有什么意思?”

“那你想当什么?”

“当你爱人。当你家人。”白轩逸轻吻他的耳侧。

“你还挺着急的!干嘛纠结这个呀,哎呀,你这真是现上轿子现打耳洞。”何意羡感觉被亲得有点痒,笑又搓了搓脸颊,“那哥哥弟弟叫着,不比对象亲啊?而且兄弟两个凑合过日子吧,还省了双份彩礼,爹妈喜提两个儿子。”

“能一样吗?”白轩逸摸到,何意羡这一笑两个眼睛直接弯成月牙了,没见过他这样笑,想开灯看看。这样的何意羡非常陌生,好像他总是快乐的、开朗的,总是歪着头仰着脸看他,好像永远也没有一个够,笑靥小太阳似得明亮灿烂。可是,那也总有三月里的小雨吧?

又只剩下无言,像他们又在刺骨寒风里背对背走散了。

过一会,何意羡慨叹:“这是何必呢?对不起,我的个人魅力征服了你,让你的小头控制大头了。但你不能怪我,我就是想让人干,怎么样?我只是不小心绊倒和你上了个床,我对你还只是有点好感还谈不上爱,为什么?因为咱们都是好人吧,好人有啥用啊,好人除了好,就没别的本事了。哥,能这么叫你么?你的好我都记在心里了,这辈子还不完,还有下辈子呢,我下辈子还娶你好吗?”

白轩逸咬他的嘴唇好像咬出了细小的伤口,何意羡却一直死死拽着被子守身如玉的样子。

“我没跟你开玩笑,你别把我的话不当话。”何意羡叮里咣当从枕头下掏出来一把东西,“你瞧这。”

金耳环、金项链、金戒指、金脚镯、金手镯,嫁娶习俗里的五金,几乎大陆法系里最具法律解释权威的物质情书。可有个说法,五金之外还有两不要,不要累赘,不要拖累。

一点光亮都没有,东西看不清。何意羡非常小声说:“你不收也没关系,你不嫌我家穷,不嫌我家床板硬,不嫌我家被子臭,不嫌我家的蚊帐破,你就是给足我一辈子的面子了。”

白轩逸感觉到一种冲击。记忆呼啸着要来了吗?宛若一种酸,销蚀了五光十色的谎言与表象。白轩逸不知道从何说起,回忆里震震的大声让他剧烈地头疼起来。

何意羡忽然嗓门特别大:“你去哪?”

看白轩逸起身,何意羡真的吓了一大跳。他其实心底非常清楚,与其说是他在想自己该在什么时候、以一种怎样的方式主动地离开白轩逸,不如说他最担心的总是白轩逸会以一种怎样猝不及防的方式、怎样突如其来地离开他,就像那年他们兄弟两回到家的那天。这么多年来,他已经习惯了把自己的生活跟他紧紧缠绕在一起思考,他已经习惯了他对自己思想、情绪与生活的介入,他又怎么能离开得了他一时半刻?

白轩逸只是说:“我去倒水,吃点药。”

“那我不说了,我错了!你不要吃,药都是三分毒。”何意羡连忙闭嘴,怕白轩逸心里好不容易快长全乎的窟窿,再给捅开了。

然后从自己的被子里伸出一只手,伸进白轩逸的被子握住他,肉体的接触仅仅停留在此:“其实,我也喜欢你有时候对我疯一点。”

头太疼了,白轩逸还是要去。可是刚下床就踢到了脚边的硬物,好像是一沓手稿、书籍之类的东西。

何意羡以一种喜气洋洋,献宝的口气说:“送你的。”

“你现在这个工作,要我看,不好。危险危险不说,你要说多有成就感,真的没有,检察官办案办到一定数量级,基本上都是重复劳动,真的是司法民工。司法制度发展了这么多年,居然还在每天讨论这种初级的ABC问题。我们两人在法庭上吵架真的没有必要,那样你还不如跟我到农村去给农民兄弟演一场相声。而且,你老是以为你这是清廉,你以为你这是自律,你这是不懂规矩,不懂市场经济规律,你只看见那只有形的手,看不见那只无形的手。都说刑事辩护风险高,我看公诉业务的保险成本也不低,但是我这样身份的人,坐十次牢又有什么关系?我出来了还不照样做生意,我就是在牢里也还可以遥控生意。你坐得起牢吗?你坐一天都不行,你一坐牢你就什么都没有了,你就一切都彻底完蛋了,你都知道不知道?”

他无声地叹了一口气:“所以我想,万一有一天你干不下去了怎么办?我从前业余时,写过一些东西,我已经请人帮忙了,替你出版了,署你的名,初稿我放这了,你自己看看有没有要改的,敏感的。呵呵,反正我脑瓜子里面的东西,分你一小疙瘩,就够你用半辈子的了。这样,你就是在现在的岗位上干不下去了,要是有关部门报废你的饭碗,还可以把你送上法庭,你在学术界还有条路可退,掉过头来还可以去做学问、搞研究、写文章……”

一个能量极高的人,竟然把姿态放得这样平。但,这话真就是瞎操心。等到跳机事件的国际影响淡化以后,白轩逸必然要升回市一级领导了,将来就算是当不下去了,市一级干部的待遇也是跑不了的。小车、小楼、小秘书,一样也少不了他的,全世界的人都水深火热了,也没他什么事。

千万别在何意羡面前说这个,否则他会激烈得尖叫,谁说这个话,那是还不了解他哥。他哥到那一天,让白轩逸那样被政府养着,凑凑合合地活着,他会非常非常痛苦的!你们都不了解他,你们都不了解他!我必须为我哥准备一条退路。

白轩逸头痛难当,几乎断了全部思考的通路,如此长的一段话能吸收进去半句都算不错。否则他应当深刻地意识到,此刻何意羡吃错了药似得奔放大胆的付出,贡献,与他一向以来贫乏吝啬的感情承诺尤为冲突,参差得可怕。

吃完药回到床边,白轩逸“打扫”床铺。为什么一床果干果脯?

圆的,扁的,椭的,那是红枣、花生、桂圆和莲子。

何意羡用手托着下巴,眼睛雾雾地望着他:“这叫一撒花生二撒枣,三撒娃娃满堂跑,四撒事事如意,五撒五子登科,六撒六六双全,七撒七子团圆,八撒发发发发……”

白轩逸被说得笑了,何意羡:“你在笑什么呢?你在想什么呢?”

“我在想,很想把你拎起来,倒过来抖一抖。”白轩逸说。看看你还藏着多少花样和戏法。

“干嘛,我还没念完。”何意羡把自己的铺盖一掀,握住白轩逸的手,欲说还休地拉了拉,“九撒十撒我不会,今晚随你怎么睡。”

相拥时,何意羡开始用浓重的鼻音说话:“你有没有发现,我哪里不一样?”

“哪方面?”

“……就你这个智商,我感觉对你无话可说,对牛弹琴不是牛的悲哀,是弹琴人的悲哀。”

身教亲于言教,何意羡抓着他的手摸自己的脸,又嫩又滑,那是用木线和眉夹修过的。别开生面。

白轩逸摸完了脸摸身体,何意羡这穿的什么衣服,纯棉的长裤长袖,弹性好,撕不开,就很难脱的样子,好在这种产品的裆部位置,有的产品直接开个口,有的产品会钉一粒扣,显得高档一些。真的,应该没有人会穿着大红的秋衣秋裤和喜欢的人睡觉吧?这又是哪一出?

“嫂子给的,我没有别的红衣服了嘛。”像一只小乳鸽的何意羡,摇了两下白轩逸的肩膀,“反正…反正,你懂了没有?”

白轩逸:“懂了一点。”

今夜所精心制造的辉煌、热闹的喜庆场面内里却只有一个空洞的虚无的内核,所以何意羡听他懂了,反而恐慌:“你不许懂!”

长期的军旅生活使白轩逸的腰板始终笔直,不像何意羡,睡没睡相,拧成了麻花,且对着床伴又踢又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