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典型救赎 第217章

作者:小吾君 标签: 爽文 快穿 系统 强强 近代现代

林织的宅邸前,也收到了两张邀请贴,名字分别是‘林织’与‘戚禾’。

第198章 养成少侠的蛊师

当林织念出名帖上的名字后,戚禾并未开口询问。

这就是个明晃晃的圈套,在问他们要不要跳下去。

林织:“原来这么几天没动静,是做这件事去了。”

洗剑大会的筹办不是一两日的事,但若是有心加急去办,四五日也足矣。

想必在白无求失手之后,赤羽门就在着手盘算这件事了。

不过这其中倒是有些奇怪,当初钦鹤谷丢失的碧露寒天为白有求所窃,白有求交给了同他做交易的蒙面人。

林织先前以为白有求是为赤羽门窃取碧露寒天,现在想来不是。

碧露寒天是钦鹤谷为赤羽门所准备,转头却被白有求盗了给他人,这件事风声走漏,白有求不久前落在了赤羽门手里,赤羽门让他来偷冰玉莲。

但白有求因为和他们打过照面,不想和他们对上,再加上戚禾在比武大会上展露了白无求的独门身法,所以赤羽门以白有求的性命要挟,让白无求重出江湖,为他们偷取冰玉莲。

林织知道七样药材里,有两样在赤羽门手中,不过具体信息却不那么好打探,赤羽门虽然几个堂口之间互有间隙,但也不是筛子,西域圣教的行踪更是隐秘。

林织心里对那些东西的去向进行了新的猜想,听到了身旁戚禾的询问。

“师父,我们何时动身?”

上不上钩,于戚禾而言根本不需要犹豫。

对方布置的杀局,亦是他心中所求。

他已经等了太久太久,这么多年,即使临近家乡他也未曾踏入春沂半步。

戚禾更希望他的仇人全都在场,好让他以血祭剑。

“收拾一下,今日启程。”

林织手指微微收紧,帖子的边缘泛起皱褶。

对方将地点选在钦鹤谷,显然是为了瓮中捉鳖。

钦鹤谷的地形注定里一旦要封城,前后插翅难飞。

他们刻意在帖子上写上戚禾的真名,以此刺激他们赴约,盛情难却,他们自然会欣然前往。

林织看了舆图,确定了动身的路线,在他们所在的城池与钦鹤谷之间所历经之处定下了一个地点,传了书信给海烨,作为他们面谈之地。

他将周围布置的人手分批次去往钦鹤谷,不仅仅是让他们在那待命,也是让他们将东西携带进钦鹤谷中。

至于什么东西,当然是他的那些毒虫蛇蚁们。

接到命令后,林织的人有序地以商农江湖人士的不同身份奔赴钦鹤谷。

林织没什么需要收拾的东西,除了一些外人不好碰的蛊虫与毒以外便没了。

他将冰玉莲放置好,转头瞧见了站在门边的戚禾。

“师父,我有事想请你帮忙。”

少年身材颀长,手里拿着长剑,于斯文温柔中带着些江湖意气,如同雪里红梅。

林织有些好奇他的话,不知他有何需要帮助的地方,跟着戚禾走,却到了戚禾的方中,被带到了敞开的衣柜前。

木柜里出了各类衣服还有发带簪子,以及戚禾专门用来遮掩的绸带。

“我看不见,所以想请师父替我收拾几身衣物,我想收拾的精神些出现在那些人的面前,颜色浅些的话,这样血沾上去才显眼,不过颜色深些也好,叫人分不清是本色如此,还是被血染的。”

戚禾的声音里带着淡淡的笑意,于话音婉转处倾泻些许杀机。

“师父喜欢什么样式,我便做什么打扮,里边也是如此。”

虽然说里衣没什么大多花样,但款式、布料与绣纹也各有不同。

戚禾的意思不加遮掩,几乎就要明白地说做师父手里的乖娃娃,将身心都支配都交出去了。

“便是什么装扮都没有,我也是愿意的。”

戚禾眉眼温良,吐出的话语却并不内敛含蓄。

他以温和平淡甚至是乖驯的态度说着侵入的话语,若是他的眼眸有神,恐怕早已透露出侵入感。

林织似笑非笑道:“行,那日必叫你出尽风头。”

“师父受累了,一会儿我给师父凉凉手。”

戚禾的手指触碰到了林织的手腕,不轻不重地揉了揉。

戚禾的话里有话,他说的岂是今日收拾衣服的受累,那日弄的师父手酸,他自然要道歉。

这次只给师父凉凉手,绝不往他手里塞滚烫之物,让他皮肉都被磨红。

那日的光景又如同春日浮冰那般在脑海中浮现,戚禾越发烦扰自己瞧不见,若是能看见,他定然已经将师父被蹭的唇瓣宛若抹了口脂般的靡丽场景映入眼中。

林织戏谑道:“我见你倒不是想让我凉快的模样。”

顶起的布料,如同少年的情意一般放肆。

第199章 养成少侠的蛊师

戚禾说到做到,只给林织凉凉手,并未做别的事情。

行李在随行之人的身上,他们俩共乘一骑,朝着钦鹤谷的方向而去。

林织挑选的路线是水路转官道,和海烨在半途碰面。

洗剑大会的规模比不得比武大会,但也同样热闹,比的不是谁的武艺高强,而是评判剑术。

其中更有许多奇珍宝剑展出,可以让江湖中人挑选趁手的武器。

林织包了条中型的商船,当然对外是如此,事实上这艘船就是他的,里外的人无论是船夫还是厨娘,也都是他的人。

他站在甲板上,看着水天一色的美景。

戚禾在屋内练功,离钦鹤谷越近,戚禾的话便越少。

这是需要他自己解开的心结,林织并未多干涉,只有那些人都死了,戚禾才会放下。

风帆鼓动,船顺江而下,行进的速度很快。

天很快黑沉下来,船上挂着的灯笼一盏盏亮起。

林织回了房内,戚禾已经点了灯,即使他不需要,也总是为林织备着。

船上不好放冰,云运输也不方便,所以房间里没有冰盆,戚禾把窗户都打开,让江风吹入,减去些夏日苦闷。

用了饭后,林织洗浴了一番,披着湿发坐在了椅子上,戚禾动作轻柔,帮他擦拭着头发,等到擦的差不多的时候,伸手帮他揉按。

习武之人对于穴位向来熟悉,戚禾掌握的更是透彻,为林织舒缓。

林织闭眼假寐,放松着身体。

风吹的灯罩内的烛火轻轻晃动,贴近的人影也跟着晃动。

林织的思绪清明,却什么也没想。

在从前林织很少有这种时候,他像是习惯性不停下运转的机器,纵使有时候确实已经没什么事情可做,他也会吸入一些兴趣之外的知识。

什么都有可能背离,唯独知识不会,可当没什么可以追逐却又无法停下来的时候,人的心里总是会不免产生倦怠与厌烦感。

这种情绪并不针对什么事物或者什么人,又或者说它针对一切事物与人。

如今林织已经习惯这种什么也不做却也很安然的状态,因为时间轴被拉长,他在戚禾身边停留了很久,久到他在戚禾身边已经足够懈怠。

毕竟这不是九日也不是九月的光阴,而是九年,快要十年。

“时间过的可真快。”

低叹声从林织的唇齿间溢出,在这温柔夜色中生了几丝现实与幻梦交织的迷蒙。

戚禾揉按的动作轻柔,道:“身处其中,确实叫人不知不觉,想到与师父的初次会面,场景恍然如昨。”

戚禾还记得他们在苗寨住的那间屋子,记得潮热的瘴林,记得弥漫着血腥味的虫罐,记得年年岁岁的练习。

他也记得高低不一的木桩,错落的山峰,陡峭的崖壁与松动的山石,记得院落内的桃花与总是自创招式的先生,时常嘱咐他多吃一些的霍夫人、

因事情绊着,他们还没能回去看时日无多的霍先生与霍夫人,他的另外两位先生,一位已经长眠于苗寨土坡里,一位前不久被他埋在地下。

戚禾的手一顿,莫名有些齿冷,并不是为这人间无可奈何的离别,而是升腾起一种令他骨髓生寒的担忧。

他的声音有些艰涩,道:“若是那日有什么变故,师父记得护好自己。”

即使这样说了,戚禾也不放心,浑然未觉这师徒身份颠倒之景。

世间师者,多为徒弟弹尽竭虑,舍身相护,如师如父之人,怎会弃小辈于不顾。

戚禾焦虑了一会儿,又安定下来,无论发生什么事,他总会在师父身前。

林织听出了他话语里的忧虑,有些好笑地抬头说:“不放心我?”

戚禾的指尖因林织的动作而微动,青丝滑动触感如锦缎,他笑答:“在我心中师父的能力世间无二,自是放心。”

“师父,今晚我可否与你同眠,有师父在我身边,我心总安定些。”

戚禾毫不掩饰依赖之情,话语中并未有太多过界意味,如同孩童时的诉求。

可他早已不是稚童,少年的眉目疏朗,携着清风明月,这般低喃,带着些情意缱绻,那般全身心的依赖,藏匿了锋芒,恰似圆润冷玉,让人生不出拒绝之心。

林织心知肚明,戚禾哪里会因为即将要发生的事情而心里不安定,可偏偏戚禾高超之处就在此,哪怕他的理智如此分析着,情感上却倾向了戚禾,忍不住觉得他仍是少年,年幼失怙又双眼有疾,血海深仇即将得报,他心绪不定自然正常,加上他一向依赖他,想和他一起睡好安心也合情合理。

瞧瞧,多可怕,情感背离了理智,自顾自地将武力高超的剑客,当成柔弱不能自理需要呵护的模样。

林织端起来桌上的茶盏,啜饮了一口雨前龙井,新叶特有的清苦香味从舌尖蔓延,好茶。

“可以。”

林织允了,毕竟是自己养出来的情人,总是要宽待些。

戚禾笑眼弯弯,一副十分满足的模样。

时隔多年又能和师父睡在一张榻上,戚禾却没有多余的心。

那些关于欲的蠢蠢欲动的心与和师父相拥而眠的热切相比显然有些不值一提,心被阵阵热意填满,戚禾嗅闻着师父身上传来的甜香气味,坠入了梦中,唇角始终带着笑。

林织次日睡醒,戚禾的睡姿还是和小时候那样,侧着拥着他,明明身量已经比他高,却还是垂首靠在他的肩上,紧紧地贴在他身上,显得又乖又温驯,可握着他腰的手却带着不容他挣脱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