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淋湿的他 第35章

作者:广木非青 标签: 甜宠 HE 近代现代

  池烈一口气憋在胸口,不上不下,对于这些“家长”的自以为是无话可说。

  明明这几天,他和汤老师进展得非常不错,他就等着表演正式结束以后,听汤老师要说的话。

  现在全都被打乱了。

  【CL:我说了我是真喜欢他!】

  池烈懒得和表姐多说,那用力捏着手机往舞台上望,他想汤老师再看他一眼,他不知道这能有什么用,但他就是想再看一眼,好像那样就有转圜的余地。

  但汤老师已经不再看他了。

  舞台上,小朋友们眼睛里是真切地快乐,可汤老师眼里的快乐是那么生硬,别人看不出来,他都看得出来。

  百般纠结他又给表姐发了消息,问她具体说了什么。

  【芽芽宝贝:emmmm...我是不是好心办坏事了?】

  【芽芽宝贝:我就说你们家有的是钱,你生活费也足,之前都是骗他的。】

  【芽芽宝贝:估计你就是暑假想玩玩,没认真,让他别在你这阔少爷身上动摇。】

  【芽芽宝贝:哦,他本来不信,一直坚持说不是那样的人,我就把我们的转账记录给他看了,他就不说话了。】

  池烈期间没有回复,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第一次体会到万分强烈的无助,汤老师的前任就是用打赌的方式和他“玩玩”,汤老师一定恨死了这种对感情不认真的人。

  汤老师心那么软,怎么经得起这种事发生第二次,他好心疼汤老师,被这样告诉,还要上台表演开心。

  这种误会越拖越伤人,他想第一时间解释给汤老师听,可汤老师还会信他吗?当他的可怜全都变成欺骗,汤老师还会对他心软吗?

  他不敢想。

  他想要继续抱着汤老师睡觉,他想低头就能牵手亲吻,他想汤老师乖乖地坐在他怀里任他摆弄,但这些似乎都要离他远去了。

  不可能,他不可能允许这种事的发生,他要第一时间找到汤老师解释清楚。

  第一遍解释不清就第二遍,第二遍不行就第三遍,反正,他绝对不可能放汤老师走。

  他抬头,这才发觉自己已经发呆太久,台上早就换了人。

  他抓起手机,弯着腰退出观众席,大步跑着往后台冲。一开门,家长都在帮自己的孩子卸妆,他左右看了两三遍,都没发现汤老师,更衣室里也没有。

  余光瞥见表姐进来,他冲过去问:“他人呢?”

  表姐眼神有些飘闪,难得没有了那种盛气凌人的模样,“就...跟一个男的走了,让我帮他看一下这。”

  见他慌张,表姐找补,“也不是什么大事,我说错了你再跟他说一遍对的...就没事了吧?”

  他觉得可笑,这是他天大的事,也绝对不是说两句就能解决的。

  他终于想起来给汤老师发个微信,可发出去的消息带了红色感叹号。

  汤老师已经把他删除了。

  线索完全断掉,S市他们都不熟,他不知道汤老师回去哪里。

  那个男人大概是柳定城,汤老师说过,他们还有一顿散伙饭要吃。那个男人看起来条件不差,吃饭的地方应该也是。

  他开始往外跑,手机里搜索着附近的餐厅,可这里是S市的繁华地段,到处都是数得上名号的餐厅。

  他人生地不熟,有些餐厅没有预约无法进入,能进入的又找不到,也不可能问到包厢客人的信息。

  他去看汤老师的微信号,是一串字母,不是手机号。他没办法联系上人。

  在外面漫无目的地找了不知道多久,最后发现,他还是只能回到酒店干等着,要是汤老师今晚不回来,他就什么也做不了。

  等等,汤老师今晚要是真不回来呢?为了躲他,跟柳定城走了?

  他百分之一百确定,柳定城对汤老师的心思不单纯,虽然汤老师是直男没错,可在他的影响下,有些事情变得并不是不可接受。

  他越想越害怕,他怕他是可替代的,他怕汤老师也会被柳定城哄着做了什么。

  一边想着,他已经回到酒店,大堂,电梯,走廊。

  在房门口,他看见了两个熟悉的身影,举止亲密。

第54章 我跟他生气了,我不想的

  54

  柳定城把汤老师压在门板上,两个人的各处都挨得很近,走廊的等有些昏黄,加上柳定城投在汤老师身上的阴影,肉眼难以分辨他们的状态。

  可池烈胡思乱想得太多了。

  他在脑子里担心着汤老师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了,于是看不见汤老师的推拒,也分辨不清面前两人的真实状态,大脑的第一个念头就是,他们在接吻。

  在汤老师的原则里,只有恋人才能接吻,他不被允许接吻,可柳定城为什么可以?

  他脑子里的怀疑突然连城了一根线。

  为什么汤老师的上一段恋情,把前任角色安在女性身上会那么怪异,为什么汤老师会直白的讨厌柳定城,为什么汤老师和柳定城之间的氛围那么怪异。

  因为汤老师根本不是直男,而柳定城就是他口中的前任,所以“LDC”才会出现在汤老师的涂鸦墙上,被打上叉号。

  他自动忽略了散伙饭这件事,只想到汤老师说,他和柳定城的矛盾说开了。

  那他们是要复合吗?不行,绝对不行。

  池烈三步并做两步,抡起拳头砸向柳定城的头侧,柳定城当即被他砸倒在地。

  他偏头看汤老师,嘴唇莹润泛红,眼角也隐隐透出艳色。

  汤诗其只要一喝酒就会这样,可是池烈不知道,他以为汤老师是和柳定城吻得情动,一瞬间心像被掐碎了一般难受。

  柳定城挣扎着站起来,池烈以为他们至少要在这里打一架,却没想到,柳定城看了他一眼就跑走了。

  时间短暂沉默,他试图平复呼吸和眼里的怒火,却做不到,凭什么他求好久都得不到的一个吻,那个男人可以得到。

  那个男人明明瘦弱虚伪,哪里比得上他?耳汤老师又为什么要说自己是直男,为了拒绝他吗?

  他还以为汤老师要接受他的追求了,所以表演后要说的并不是这个,而是告诉他,他要和前男友复合了,从此一刀两断?

  他脑子很乱,逻辑和理智全都被狗吃了,往一个方向的牛角尖死命地钻,把汤老师看成了负心汉。

  他紧紧攥着拳头,怒眼看着汤老师,“汤老师,怎么回事啊?你不是说你是直男吗?”

  他说话藏着隐隐的哽咽,十分不明显,“那他为什么可以和你接吻?他就是你前任是不是?你们接吻过多少次?”

  一边说着,把汤老师按在门板上的人变成了他,“汤诗其,说话。”

  没有任何回应,汤诗其已经不屑于解释什么,他已经不想再和池烈继续下去了,就误会他是个恶人吧。

  他最讨厌的,就是把人当玩物的富家子弟,一想到自己的心动又一次喂了狗,他就只剩失望,断了也罢。

  长久的沉默里,池烈一直盯着汤诗其的嘴唇,红润的,亮晶晶的,却不是他造就的。

  只要汤诗其跟他说一句话,哪怕摸摸他的手,他都能冷静下来。

  可汤诗其没有任何回应。

  汤诗其的视线空洞洞的飘向别处,常年挂在脸上的笑也没了。

  只剩他无处发泄的怒火兀自愈燃愈盛,汤老师的唇也愈发刺眼。

  他掏出房卡开门,将汤老师推进去,抬脚踢上门,虎口卡着汤老师的后脖颈往卫生间走,顺手拿了桌上未开的矿泉水。

  他把汤老师推到卫生间洗手池前,把矿泉水塞到汤老师手里,“漱口。”

  汤诗其垂眼站在洗手池前不动,刚才不小心磕在洗手池边上的手腕,痛意慢慢扩散,他好委屈。

  他没有和柳定城接吻,他躲过去了,可是他不想告诉池烈,明明是池烈先骗人的,他凭什么要听话示弱。

  他本来一时半会儿忘不了池烈的好,也怀念那些令他愉悦的亲密,那是他所渴望的东西。

  可是现在的池烈好凶,芽芽妈妈说得对,池烈只是和他玩玩罢了,现在玩够了,或是觉得玩具被别人染指,不想要了,才原形毕露,这么凶。

  可他不知道池烈也委屈,池烈才不是觉得玩具被染指,他是觉得老婆给他带了绿帽子!

  池烈重复着自己的诉求,“漱口。”

  汤老师还是无动于衷。

  卫生间的灯光下,汤老师的唇色被映得更艳了,池烈的愤怒和嫉妒混在一起,有些压不住自己的脾气。

  他的脾气一向要靠汤老师来压制的,汤老师不管他,他突然就什么也做不到了。

  他上前,掐住汤老师的下巴逼他张口,给他喂水。

  水从汤老师嘴角溢出,池烈又没轻没重,淋湿了胸前大片衬衫布料。可汤老师一点其他动作都不做,像个木偶人一样,任凭他独自着急。

  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其实他并不介意汤老师过去的感情经历,只是他私自把现在的汤老师当做了男朋友、老婆,他看不得现在的汤老师和别人亲吻。

  一瓶水全都浪费完,大半都撒在了汤老师身前,矿泉水瓶被摔在地上,他脱力地抱住汤老师,声音里的哽咽已经超过了愤怒,“漱口,求求你了,汤老师,求你…”

  实在没办法,他从手边抽下毛巾,洇湿了给汤老师擦了擦嘴,再用干纸巾擦干。

  他把汤老师正过来同他面对面,慢慢靠进,没关系,都没关系,旧的吻就忘记吧,他想用新的吻占据汤老师的嘴唇。

  而汤老师终于有了反应,抬手抵住他的肩膀,拒绝他的靠近。

  这一推拒,他好不容易消散一些的怒火又被提了起来。

  那个男人比他更早认识汤老师,比他更早牵到汤老师的手,抱到汤老师的腰,甚至,在他“拥有”汤老师后,吻也被捷足先登。

  他的耐心被汤老师的沉默消磨殆尽,质问里都是哽咽,“别再说什么你是直男,我都看见你和男人接吻了,那个男的都可以,凭什么我不能?”

  他抓着汤老师的双肩把人锁到墙角,明明态度强硬,却只敢把脸埋在汤老师肩颈处,藏着不争气的湿润眼眶。

  池烈:“你说话,为什么我不能,我比他差在哪里?”

  他的脑子被两人“接吻”的画面冲的乱糟糟,各种情绪混在一起,超过了得寸进尺的尺度,他做了错事,开始强硬地去索吻。

  他一手把汤老师的双手都抓住,上举锁在头顶的墙壁上,另一手绕过汤老师的腰把人锁在怀里,直接吻了过去。

  汤老师剧烈挣扎,都开始用脚踹他,和平时装模作样的推拒都不一样,汤老师真下了死手。

  他吃痛停下,却不放开,“凭什么我不能?汤诗其,你为什么不喜欢我?”

  他眼眶红着,汤老师也不看他,只死命地推拒。

  到今天他才知道,原来汤老师力气不算小,冷下脸来,和温柔也没有半分关联。

  他没来由的害怕,害怕又在沉默里无限放大,好像今天留不住汤老师,就永远留不住了。

  他的头脑早就昏涨了,早就忘了自己是来找汤老师解释的,看着汤老师不言不语的样子,被逼到了一个极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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