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他过分美丽 第95章

作者:骑鲸南去 标签: 架空 近代现代

他发狂地痛声大骂体内的另一个周北南:“你这个废物!”

孟重光掌心红光威势陡收了七分,但方向依然不改分毫,直冲周北南鬼核。

即使是那厉鬼也经不起这样的冲击,登时昏死过去,然而真正的周北南竟还尚存了一丝神志。

他向前跪倒在地,咳嗽不止,那柄钢炼长枪支在地面之上,将他的身体与地面拼成了一个三角形。

作者有话要说:  他喃喃地唤道:“……行,行之……”

徐行之不顾伤口仍在流血,膝行上前,托住周北南肩膀:“在呢。”

周北南微微笑开了:“承认不承认……老子认真起来可比你厉害多了……”

徐行之咬紧牙关,笑道:“当然,当然。”

在剧痛和昏眩中,周北南一口温热直接喷了出来,濡湿了徐行之的肩膀,他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别,别让陆御九看见我这样……他又要哭,哭起来怪麻烦的……”

话未说完,他便枕靠着徐行之的肩膀,没了意识。

第37章 鬼面秘密

周北南昏厥六日未醒,期间陆御九衣不解带,目不交睫,枯守在他身边。

能碰到鬼奴的唯有鬼主,元如昼亦无法对周北南施以治疗,因而周北南的一切伤势均由陆御九照料。

徐行之尽管陪侍在旁,却也没办法替陆御九分担些什么。

第六日时,徐行之醒来一早便去探望周北南,正巧看到陆御九将常年戴在脸上的厉鬼面具摘下放在一边,不住擦眼睛,肩膀上下抽动。

徐行之在身上掏掏,摸出了一张昨日被元如昼拿去洗过的手帕,叠了一叠,朝他走去。

听到脚步声,陆御九慌忙捧起那半副假面盖住脸,才肯扭过头来。

他艰难吞咽了好几声,才把哭泣声咽下去:“……徐师兄。”

徐行之说:“别哭了,伤眼睛。”

“我没哭。”陆御九为了表现这一点,甚至努力挤出了一个微笑。

徐行之走到近旁,把手帕交在他手上:“好好,没哭。”

他在陆御九身侧坐下,坐姿一如既往地不正经,左腿盘在身前,右腿架起,右肘压在右膝上,望着昏睡的周北南,不知在想些什么。

陆御九刚想跪直,徐行之就有点蛮横地按住了他的脑袋,把那张假面连带着他的脑袋一道揽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他还特意矮下一点身体,好迎合陆御九的身高。

陆御九有点懵,在徐行之怀里蹭了蹭,话音里仍带着浓浓的鼻音:“……徐师兄?”

徐行之轻咳一声,用木手轻轻抵在他浓密的发间,贴在他耳边说:“……没人听得见。他们都睡着呢,想哭就哭,徐师兄不笑话你。”

陆御九顿了一顿,一把揪住了徐行之的前襟,又强自忍耐了许久,才发出了一声拖得长长的、痛到骨头里的饮泣。

当啷——

陆御九还没来得及戴正的鬼面从他脸上掉落在地。

徐行之由他靠着哭去,不知过了多久,怀里人的抽泣声才渐渐停止。

徐行之把从刚才起就藏在右手掌心的琉璃纸剥开,从里面取了一样东西出来,塞进陆御九嘴里。

陆御九含了一会儿,才品出嘴里是什么味道:“……糖?”

徐行之应道:“……嗯。”

南狸死后几日,他手下的鬼奴也都各自解散,虎跳涧变为一座空荡荡的死人谷。为了寻找开启蛮荒之门的钥匙碎片,周望等人搜遍了虎跳涧上下,也没找到钥匙碎片在何处。

最后,还是徐行之在叶补衣空了的锁魂玉壶内发现了被镶上石坠、制成挂饰的钥匙碎片。

徐行之读过叶补衣的回忆。

当年,南狸把叶补衣骗回去的理由,是在虎跳涧里有一处可安葬他陌生道友的风水宝地。

徐行之当时便觉得古怪:蛮荒贫瘠,几乎不存在水草丰茂之处,花蜜都是苦涩的,这所谓的风水宝地又是何来头?

在南狸死后,他还特意去虎跳涧的那片湖泊附近瞧了瞧,发现那里已是林木萧萧,兔走鼠窜,湖泊已干,满池皲裂,整座湖泊像是被抽去了生命似的,萧瑟如死。

不过他特意尝了尝附近丛生的几朵野花花蕊,发现竟还有些甜意。这至少证明,以前此处的确是丰饶过的。

而在回味整理叶补衣的记忆时,徐行之注意到,南叶二人常在那片湖泊里玩丢拣物品的游戏。曾有一次,小道士叶补衣从湖里捞起了一块奇怪的发光碎片,南狸不以为然,将它制成宝链,送给了叶补衣。

叶补衣很喜欢那条项链,日日佩戴在身,直到和南狸分道扬镳那日,他才将链子除下。

叶补衣死后,南狸便将项链放入了锁有叶补衣残魂的玉壶,权作陪伴。

那钥匙碎片是灵性之物,也许正是因为当年坠入湖泊,方才养就了这么一番世外桃源的水土;碎片一离,此处就重归恶土。

这个推测相对来说较为合理,但徐行之却隐隐觉得某处有些不合理,只是说不出来这种感受具体源自于哪里。

一时半会儿想不通,徐行之也不继续去钻牛角尖,权且将这点莫名的怀疑记在心中。

在离开虎跳涧枯湖前,徐行之将附近几十株将死的花都摘了,汲干花蜜,做了四颗花蜜糖。

一颗自然是给孟重光,两颗他分别给了曲驰和周望,剩下一颗他揣在怀里,原本是想等周北南醒了给他吃,但眼见陆御九这么难过,徐行之一时心软,就把糖给了他。

徐行之问:“好吃吗?”

陆御九含着糖,含含糊糊地:“曲师兄他有吗……”

一提这事儿徐行之就觉得好笑:“昨夜我把糖拿回来就分给曲驰,谁晓得他不舍得吃,舔都不肯舔一口,趁陶闲睡觉时塞到陶闲嘴里去了,差点把陶闲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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